有什么不满意,我们酒店会尽量完善的。”陈海若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用了,她想要的温暖安心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了……”
婚礼当天热闹非凡。陈家一家也在受邀横列。同时陈海若有幸当了这场婚礼的伴娘。只是婚礼的两位主角都显得不太注重。上官染脸上还是淡淡的没表情。白念华更是等到婚礼的最后一刻才赶到。
陈海若陪着上官染走在红色地毯铺就的道路上一步步向着白念华走近。白念华的脸色也是淡淡的,但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陈海若身上,恍然中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好像此刻不是旁边的女人而是陈海若自己嫁给了白念华。他们越来越近,终于上官染的手被交到了白念华的手中。那一刻陈海若甚至有一种打掉那双交握的手的冲动。
☆、35今夕何夕,遇此良人(5)
他们在神父面前许下不离不弃的誓言,新郎的目光却始终放在伴娘的身上。有很多懂得察言观色的宾客发现了这一现象,不少人觉得今日可能将有好戏可看。陈才的眉头也渐渐邹了起来。只可惜,一直到婚礼结束,什么也没有发生。
白念华如常的微笑,带着新娘一一给宾客敬酒,而陈海若则像每一个尽职的伴娘那样帮着新娘挡酒。总算把新人送入了洞房,陈海若拒绝了司机的接送。一个人有些醉眼朦胧的走在细雨朦胧的街道上。
今天在婚礼上,小叔叔的目光不得不说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五年的陪伴,小叔叔和自己想来都是曾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悸动吧。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他更懂自己,比自己更懂他的人了。也是因为太懂,所以彼此都明白对方不是良伴。
记得有一次醉酒后那人曾开玩笑说道:“若若,等到了三十五岁,你未嫁,我未娶,我们就凑合凑合在一起吧。”
只是小叔叔爱着陈建华,而自己也有说不清的无奈沧桑。所以一直保持着亲人的界限。两个都是聪明人,也都是自私透顶的人。所以懂得为这份关系留一点缝隙。他依然只爱着陈建华,而属于自己的那一颗心也还在找寻中。
细雨慢慢的打湿了陈海若的秀发,她想起刚刚收到小叔叔的短信:“若若……我想除了梦中建华的陪伴,现实里我再也不会幸福了吧,再见!”
当真是得再见了,彼此不够无私,不够执着,既给不了幸福,那就期待另一个人在现实里给他想要的地老天荒吧!
“小姐,要不要雨伞?”陈海若抬头看去,模糊可见一个很俊美的年轻人正微笑的看着她,她想着又是一个无聊的搭讪者就转身离去了。
那人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又一次开口问道:“乡间的木棉花开了,你要不要陪我去看呢?”
陈海若刹时停了脚步,回头仔细的观察着年轻人,路边昏黄的光晕照亮持伞人的脸,冷厉的,帝王般的气质,高大挺拔的身材,冷意里溢出温柔的眼神,神的杰作。刀刻的脸上一汪幽深的黑眸此刻正认真的看着她。
陈海若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铲子在锅里翻炒着,酸甜苦辣,五味齐全。她试探着得开口,声音有了丝发颤:“小石头?”
年轻人只是暖暖的笑着:“若若,我回来了!”陈海若真的醉了,一路上是郝少杰将她背了回来。她躺在他的背上,觉得那么的安心温暖,醉意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曾在电视上看过的情节,就很是无赖的对郝少杰说道:“小石头,我要去天之崖,你会不会陪我?”
“相随!”
“海之角呢?”
“相随!”
当真是电视剧台词了,陈海若笑道,鼻子却有些发酸,她就故作生气的问道:“那我要下十八层地狱呢?”郝少杰只是轻笑了一声,用不变的温柔语气说道:“相随!”
看着背上睡过去的小姑娘,郝少杰有那么多的事情想问,却又害怕知道答案。对,害怕,从不曾出现的感觉,此刻却笼罩着他的内心。
他想要问问“那个人只是小叔叔吗?”想要问问“没有我的七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最想要问问“若若,我回来晚了吗?你是我的吗?”但他最终也只是笑笑,摸了摸女孩柔软的秀发,像小时候那样将她好好地护在身上,向着家的方向前去。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的眉头连着你的心头。爱情就是这样,你的眼睛为他下着雨,心却为他撑着伞。
上官染端端正正的坐着,她不懂得到了现在,凌晨一点,她的丈夫还没有进门,今晚怕是不会进来了。她只是固执的等着,努力忽视心里的酸楚。
早上八点的时候,白念华打开了房门,一夜的飙车使他疲累不堪。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穿戴整齐的坐在床前,面上依旧是淡淡的,本来刚涌起的一丝愧疚又压了下去。
他直接绕过上官染,一头栽进床里,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他以为她不在乎,却不知道在那张不变的冰冷眉目下掩藏了一张受伤脆弱的脸庞。
白念华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他打开了卧室的门,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他看了一眼静静坐在沙发上的上官染,想了想终还是喊了她过来吃饭。
刚尝了几口,就忍不住邹起了眉头,对上官染说道:“田嫂的手艺是越发的不行了,炒个菜都能咸成这样,让她以后就不要来了。”说完又随意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进了书房。
上官染一个人坐在餐桌旁,不顾手上的烧伤,慢慢的拿起了筷子,将刚刚被嫌弃的食物一点一点的吃了下去。她的脸上还是没表情,只是眸中隐隐有水光散动。
等到晚饭的时候,白念华叫了外卖,两个人围坐在餐桌旁都不说话。白念华首先打破沉默:“那个……”他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对方,刚准备含糊过去,就听到本来安静坐着的人用清冷的声音说道:“上官染,你可以叫我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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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今夕何夕,遇此良人(6)
白念华顿了顿,觉得有求于人就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染!”说完就别扭的别开了眼睛,从而错过了那一直清冷的眉目里一闪而过的羞涩与欣喜。白念华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再过几天吧!”上官染轻轻的应了一声,低头吃饭,掩饰住了眼眸里的苦涩。
上官染到达白念华公司的时候,被前台的接待小姐拦了下来:“小姐,你好,请问你有预约吗?”上官染从小与世隔绝,并不是很懂得一些基本的说话技巧。“我找我丈夫。”
“那,请问你丈夫是谁?”“他叫白念华!”接待小姐的脸上立刻就堆起了一个春风般的微笑:“原来是夫人啊!对不起,对不起……您请进!”
上官染一路走过,很多正在工作的人都抬起头看着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而她却无知无觉。
当她走到五楼拐到口时听到有人议论:“哎呀!我就说做总裁夫人有什么好,你是不知道啊!那天参加婚宴的人回来说,是那位巴巴的倒贴咱们老总。得!好不容易盼到了婚礼,你也不看总裁的眼睛就快粘到他那位远方侄女身上,对那位可是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不带施舍的。所以说啊!这有钱人的脑子都有病,得治!”
静默了一会,一个软孺的声音响起:“你别乱说,事实怎样谁都不知道,总裁不是那样的人。”
刚才的声音又想起,加大了音量喊道:“刘小倩,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那样的人是你能喜欢的吗?听他们说那位新晋夫人长得跟个天仙似的,老总都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也不看看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天线宝宝,拿什么去喜欢。趁早死了心,早点回头,还有我哥那个后备的呢!”
上官染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只是眉角稍微皱了起来。她上前认真的看着那个刚刚说喜欢自己丈夫的女孩。很是平凡,勉强可算清秀的外貌。于是便开口道:“不可能的,白念华这辈子如果有喜欢上谁,那一定是我。”
那两个女生听了这话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大美女站在身后,她们终究是大公司的员工,懂得一些识人之道,见上官染一幅祸国殃民的模样,便将对方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赶紧闭上了嘴,目送着上官染上了楼梯。
一直等到上官染的身影消失不见,李雯才敢抬起头大声喘气。“一抬头见好友的眼神黯淡,痴痴的望着楼梯。她轻叹了一口气,扯了扯她的衣袖,说道:“看到了吗,没机会的,王子只能是配公主的,你以为谁都能当灰姑娘吗?”她说着便不管她自己进了办公室。
上官染刚将总裁办公室的门推开一半,就看到陈海若和白念华搂抱在沙发上,她愣愣的看着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陈海若抬头就看到上官染悲痛的双眼,她再看一下自己和小叔叔的姿势。“搽!”赶紧将白念华从自己身上踹了下来。:“若若,你偷袭!”白念华说着又要扑上来,被陈海若用脚抵住了。
见她用眼神示意,白念华回头也看到了上官染,此刻上官染早已掩饰住了自己的伤心悲痛,所以白念华只是淡淡的问道:“有事?”“我,我只是想来看一下你的工作环境。”“现在看到了,”白念华用手理了下衣袖,略有讽刺的说道:“放心,公司业绩不错,无论你想怎么挥霍都是够的。”
“小叔叔!”“那个,我先回去了。”上官染说完慌乱的关上门,落荒而逃。“小叔叔,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白念华起身倒了杯酒,又坐回椅子上,“解释什么,解释我们刚刚只是因为你不小心绊倒了,解释我爱着陈建华,解释我他妈的一点都不想娶她。”
“小叔叔,你……”“若若,我想一个人静静……”
夜色一步步站立起来,我离开眼前的这片明亮,走到夜色的纹路里,任凭黑暗吞噬了双眸。
“你知道的,这世上便是有再多的伤痛,也总会有一双手等着帮你抹去。”郝少杰转过身对着陈海若认真的说道。“额?”陈海若疑惑的抬头,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感叹
“若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份缘,你不是他,便永远只能做个局外人观看。随意的加入其中,只会让对方更加的为难。”“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关心小叔叔吗?”“傻姑娘!”
郝少杰摸着陈海若的秀发轻轻摇头:“我明天要回部队去了。”
陈海若的心有了一瞬间的撕扯,但她最后也只是握了握手心,若无其事的说道:“嗯!保重,我有时间会去看你的。”说完后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中,
长时间的静默后,郝少杰先开了口:“若若,还记得小时候我母亲刚去世的时候,你陪着我在学校后面的松树下呆了一整晚,当时也是这样明亮的月色,月光照在你的脸庞上,那么的恬淡安适。当时我就想,就是她了,要陪我一辈子的女孩。”
展均昊说完转过头来静静地望着陈海若。陈海若在他的注视下低了头,她有些踌躇的说道:“小石头,我们还太过年轻了,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岁月是最最无情的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美好的事物就会变得面目全非起来。我也还有一些事情放不下,做朋友吧!有些记忆太过深重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也不想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你。”
陈海若还想再说,却被郝少杰轻轻的打断了:“若若,我说过的,我等你,”他说着摸了摸陈海若的头发,苦笑道:“若若,你终究还是不懂感情的。”陈海若瞬间模糊了眼眶。她以为重来一世,自己早已变得坚强了,却只有在他的面前依旧骄傲任性的不像话。
我多么幸运,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最初的你。
装饰豪华的别墅里,一位优雅的贵妇人正静静地端坐着。她的手边一个样貌平凡的中年人正站在她的身边勾着腰汇报着什么。只见女人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她刚挥手让人下去,样貌清秀的少年就跑了进来,他拉着贵妇人的手说了些什么,接着脸上也变得如释重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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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今夕何夕,遇此良人(7)
展均昊缓缓收起望远镜,将窗帘拉了起来。一个人靠着窗台静静地思考着。此时透过窗帘逃逸进来的一米阳光照在身上,却起不到一丝温暖的作用,只是平添了少年身上的落寞孤寂。
“哥哥,”展均则找遍了庄园,终于在葡萄花架下找到了正在刨土的展均昊。他悄悄的扑了上来,将展均昊一下子撞到了地上。“呵呵!哥哥好逊哦!”压在上面的少年还没得意够,就被身下的少年一下子反压到地上。
“哥哥,好哥哥,我再也不敢了!”展均则见情形不对,立刻就开始讨饶,展均昊这才起身,眼角一勾,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展均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又粘到展均昊的身上,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哥哥,你可真漂亮。”“找抽啊你!” 展均昊作势刚举起手,就被拉住了胳膊,“哥哥,你身体不好,可别为了我这么个小小人物动气啊!”
“你啊!”展均昊无奈的捏了捏弟弟的鼻子,笑着问道:“怎么了这又是?”展均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发,“哥,你想不想上学啊?”
听了这话,展均昊握着镰刀的手有了一些轻微的抖动,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来,他神色不变的说道:“怎么问起这个了,就我这身体,根本就连出门都困难。爷爷他们不会同意的。”
“谁说的,妈妈刚刚和我说了,你这么大了,从小就呆在家里总不是办法,你虽然不用为家族企业操心,但也应该出去见见人群。妈妈就想着帮你去求爷爷让你出去上学。”
展均则说完见展均昊没什么反应就忍不住催促道:“哥,你怎么看!”展均昊回了他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去哪里上学?”“明远中学!”展均则说完迫不及待的补充道:“哥,你可能不知道明远中学可是全国知名的中学,那里有很多品学兼优的学生,你可以和他们做朋友啊!我也会转到那里去的。”
见展均昊还有些犹豫,展均则赶紧趁热打铁的撒娇道:“哥,哥……,就当是陪我好不好?”展均昊看着赖在自己身上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少年,只好无奈的点了头。“哥哥最好了!”展均则高兴的跳了起来,“我去和妈妈说啊!”他说完一瞬间就跑走了。
过了好一会,展均昊脸上温柔宠溺的表情才褪了下来。他拿着镰刀,又一次蹲下了身一下一下的铲着土。他想起自己六岁那年见弟弟背着书包上学,无论自己怎么的哭闹打混都被以身体不好,不能上学的缘由而镇压了下来。这样闹了一个月,终于以自己心脏病发作为这次抗争做了终结。
记得当时自己躺在病床上,每天透过卧室的窗户,见小弟跳跳蹦蹦的上下学,一贯骄傲的心那么的失落,男孩第一次懂得了心痛。那段时间是展夫人一直的陪着他的,在他发脾气的时候就用一种纵容的目光看着他,在他声嘶竭哩的时候就温柔的抱着他。
那个时候小小的男孩刚被打碎人生第一个梦想,他那么的依恋那个温暖的怀抱。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展均昊才真正的接受了他们母子。只是这多可笑。曾经剥夺了自己梦想的人又在自己早已放弃的时候将它还了回来,只是这一次,她又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现在,同学们请安静一下,让我们欢迎新来的同学吧!”陈海若正在同顾晨晨闲话,听到老师的喊声就停下了交谈,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俊秀精致的少年踩着上课的铃声一步步走了进来,那从容的步调一声又一声的踏在陈海若的心上。
少年似乎有了知觉一样,他回头刚好与陈海若的目光相对,陈海若微笑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将头低下。少年也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他从容的步上讲台,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语气懒懒的说道:“我叫展均昊。”便也不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