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见朕的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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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见朕的喵了?-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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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掉毛?
  妙妙想了想自己光秃秃的模样,暗自打个冷战,老老实实的走到他那儿去,拿小毛爪子拨了下水。
  皇帝用来给妙妙洗澡的盆子不大,但对于她而言,已经足够大,简直是个池塘,只是看着,都有点儿吓人。
  更重要的是,妙妙变猫之后,也跟着怕水了。
  皇帝知道这一点儿,所以按照她身高,在水盆里标了刻度,吩咐人备水时,也只到刻度线那儿——刚好到妙妙胸口。
  变成猫后,她个子也小了,软乎乎的绒毛叫她看起来圆润可爱,但是当毛发被水弄湿之后,却会显得小了许多。
  皇帝先拿梳子为她顺毛,然后才是慢慢拨水到她身上,全部湿润后,才将香膏涂在她毛发上,轻柔的搓揉后,再拿清水冲净,巾帕擦干。
  末了,还捏了捏她肉肉的小毛爪子。
  虽然才九月,内殿里却也备了暖炉,皇帝将湿乎乎的小猫儿抱起,到了暖炉边,毫无形象的坐下,一边儿烤火,一边为她擦毛。
  “妙妙呀,”他边擦边道:“小哥哥给你洗澡,喂你吃鱼,可不可以将功赎罪?别生气了。”
  将功赎罪?当然不可以!
  妙妙小耳朵竖起,听完这句话后,又耷拉下了。
  活该,谁叫你说妙妙胖的,妙妙生气了!
  皇帝瞧出小姑娘的心思来了,摇头失笑,手上却格外用心些,在她背上揉捏,将喵主子伺候的舒服,竟忍不住“喵呜”起来。
  妙妙被暖融融的炉火靠着,满心舒畅,后边儿还有一个听话懂事的铲屎官,觉得人生圆满极了,蓝眼睛合上,没一会儿,竟睡着了。
  皇帝见她如此,便将动作放的轻了,取了梳子,慢悠悠的为她梳理毛发,有条不紊,直到妙妙一身长毛干爽起来,才抱着她到了塌上,准备歇息。
  妙妙这晚睡得早,第二日醒的也早,天还灰蒙蒙的,她便睁开眼了。
  舔了会儿小爪子,她才想起昨天的事儿来。
  小哥哥笑话她胖,她还没报复回去呢。
  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她四个小爪子上都生有肉垫,走起路来悄无声响,踮着脚到了皇帝面前去,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醒的意思,心满意足的凑到他耳边,喵喵喵叫了起来。
  皇帝半睡半醒,只觉耳边吵得厉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觉得还早,便含糊道:“妙妙别闹,叫小哥哥再睡会儿。”
  妙妙装作很乖的样子:“喵。”
  好。
  然而等皇帝合上眼,呼吸重新变得平稳时,她重又凑过去,继续喵了起来。
  皇帝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无奈道:“妙妙听话,不许胡闹。”
  小姑娘歪着头,看着真是乖巧听话:“喵。”
  好。
  只是没过多久,同样的事情,便又一次发生了。
  皇帝对自己的小妻子一向纵容,也没什么起床气,可即便是再纵容,也没法儿在这时候保持平静。
  拎着小猫儿脖子,他坐起身,忍无可忍,阴森森道:“干什么,报复朕呢?!”
  妙妙乖乖的认怂:“喵呜。”
  我错了。
  “知道错了啊?”皇帝笑的森寒:“那就该受罚,对不对啊?”
  妙妙见小哥哥这样,不免心慌,下意识的想跑,只是这会儿脖子还被人提着,想挣脱,又挣脱不开,只能眨巴着蓝眼睛卖萌:“喵,喵呜。”
  小哥哥别生气,是妙妙错了。
  “没事儿,”皇帝将她松开,搁到床上,一口森森白牙,闪着刀刃一般锐利的光:“朕怎么会同妙妙计较呢。”
  好……好可怕!
  妙妙那颗小心脏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一被松开,便忙不迭跳下床,跑到毛线团那边儿去藏好,躲避着随时可能会来的报复。
  她这样战战兢兢,皇帝却十分闲适自在,如往常一般去前殿批阅奏疏,午膳时也态度和善,还屡屡挑鱼给她吃。
  在敌人的腐蚀之下,妙妙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担忧。
  小哥哥那么疼她,才舍不得欺负她呢。
  什么报复,什么受罚,都跟阿娘嘴里吃不听话小孩儿的妖怪一样,都是拿来吓唬人的。
  这个人,明明就是嘴硬心软嘛~(≧▽≦)/~。
  午后的阳关温暖和煦,晒在底下,叫她忍不住眯起眼来,没多久,便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悄悄睡下了。
  皇帝正坐在案前翻阅那些好像永远看不完的奏疏,见妙妙睡得沉了,终于坏坏一笑,悄无声息的凑了过去。
  弯下腰,他贴近她耳边,抬高声音:“喵!”
  妙妙正在梦里捉鱼呢,突如其来的一声,直接给吓醒了,蓝眼睛呆了好一会儿,才从面露得意的皇帝那儿,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真过分,怎么能这样!
  吓死妙妙了!
  小姑娘心有余悸,蹲坐着身子,气的胡子乱颤,喵喵叫着,指责起来。
  “生气了?”皇帝抄着手,低头看她,一脸大仇得报后的快意,假意委屈道:“你吵醒朕的时候,朕也很害怕啊。”
  妙妙又呆了一下,想要反驳,又不知从何开口,憋得不行。
  小短腿一弯,她瘫倒在地,气恼交加,喵喵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35章 吵架


  有了从人变猫的经历,当第二日,皇帝发现妙妙重又变成人时,自然不会觉得有多奇怪。
  他们从那个奇妙的梦里面出来了。
  妙妙懒洋洋躺在塌上,圆滚滚的小身子平摊,呆了一会儿,才算反应过来。
  “起床吧,”皇帝拍拍她:“功课荒废了几日,该捡起来啦。”
  小姑娘有点儿不情愿的嘟囔一声,却还是乖乖的坐起身来了,皇帝披了外袍,正待给小妻子穿衣裳,手却忽然顿住了。
  他手背上有一道浅而新的伤痕,已经结痂了。
  是昨天晚上,妙妙一时生气,不小心给挠的。
  也就是说,他们在梦境里受到的伤害,在现实中也会同步。
  皇帝悚然一惊,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为了确定,赶忙捏住妙妙的小肥手,仔细瞧了瞧。
  果然,她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尾部打磨的十分光滑。
  这是她做猫时,皇帝亲手为她修理的。
  倘若,他们在梦境中受伤、乃至于死去,现实之中,又会怎样?
  皇帝没敢继续想下去,只默默抱紧了身边胖喵喵,郑重其事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
  妙妙这次回府,时间赶得倒巧,正好大哥哥魏平遥也在家。
  他比妙妙年长,小大人一样带着她玩儿,到了晚上,也没急着睡,留在董氏房里,兄妹俩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说起来,明天还是梁夫人生辰,”董氏数了数日子,忽的同魏国公道:“是不是该去走一趟。”
  她说的梁夫人,便是安平侯夫人,梁婷婷的母亲。
  妙妙喜欢和善梁伯母,顾不得同魏平遥说话,插嘴道:“去吧去吧,妙妙也一起去,好久没跟婷婷一起玩儿了。”
  “人家没请,咱们自己登门,好像不太好,”魏国公略一思索,皱眉道:“之前武原侯府那事儿,梁夫人是不是也没去?那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听到过她消息。”
  “也是,”魏国公不说,董氏还没怎么注意到:“若说病了,也不会一丝风声不露,倒是奇怪。”
  “这样吧,”她转头去看长子和小女儿:“你们年纪小,没那么多规矩束缚,明天带点儿东西,往安平侯府走一趟,见了梁伯母,记得恭祝生辰。”
  “好呀好呀。”妙妙拉着大哥哥的手,开心答应了。
  “还有平遥,多盯着你妹妹点儿,”魏国公补了一句:“可别叫她胡闹。”
  “阿爹宽心,”魏平远笑道:“妙妙这么乖,不会惹事儿的。”
  ……
  第二日清早,董氏便给一双儿女收拾了东西,准备叫他们往安平侯府去。
  妙妙衣素白上衫,明红色下裙,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像是娇嫩嫩的花骨朵儿,明媚极了。
  安平侯府离魏国公府不算远,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马车便到了地方。
  京中勋贵往往会在马车上留有自家标志,方便辨识,安平侯府的门子见了,便知来的是谁,也好去通传。
  妙妙牵着大哥哥的手进去,本以为会是嬷嬷来接,不料来人却是梁婷婷。
  “真是妙妙来了,”梁婷婷又惊又喜:“先前来人通传,我以为是骗人的呢。”
  “今天是梁伯母生辰嘛,”妙妙认真道:“当然要来看看。”
  “谢谢你,也谢谢平遥哥哥!”梁婷婷向他们一笑,领着他们进去:“阿娘见了你们,肯定会很开心的。”
  魏平遥是男孩子,不怎么能掺和进女孩子的话题里,便跟在后边,手里拎着礼物慢慢走。
  妙妙跟小伙伴牵着手,忽的问道:“之前花妖家设宴,你是不是没去呀?”
  “可别提她,”梁婷婷赶紧拉她一下,凑近了,抱怨道:“都怪花妖,害的阿爹和阿娘大吵一架,听说还动手了。”
  “动手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妙妙听得一愣,同样低声道:“怎么啦?”
  “还不是他们家那些事儿!”梁婷婷鼓着嘴巴,一脸不高兴:“花妖及笄前几天,姑母归宁,跟阿娘吵了一架,还跑去跟阿爹告状,后来阿爹回来,就跟阿娘吵起来了,后来还是哥哥去拉开的!”
  皇帝第一次见陈华桐时,便帮着妙妙打了她的脸,那时候梁婷婷也在,陈夫人不敢迁怒皇帝与魏国公府,便捡了软柿子捏,回娘家去数落了弟妹梁夫人一通,使得彼此积怨更深。
  妙妙没见过陈夫人,但只看她教出来的花妖女儿,就能猜到她也并非善茬,捏紧了梁婷婷的手,关切道:“你阿娘为什么跟她吵架?没吃亏吧?”
  梁婷婷神情忧郁,顿了顿,方才小小声道:“我跟妙妙讲,你不要跟别人说呀。”
  魏平遥离得近,听见这话,默默地往后退了一退,同两个小姑娘拉开距离。
  妙妙则认真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梁婷婷这才道:“姑母想叫我和康表哥定娃娃亲,阿娘不肯,所以才吵起来的。”
  “娃娃亲?”妙妙怔了一下,才道:“是不是有点早。”
  “再则,”她担忧道:“你喜欢那个康表哥吗?”
  “当然不喜欢!”梁婷婷蹙着眉头,一脸不情愿:“他是花妖的弟弟,从前花妖欺负我,他还在旁边拍手笑呢。”
  “伯母拒绝的对,”妙妙想了想,道:“你要是嫁过去了,花妖他们会欺负你的。”
  “就是说嘛,”梁婷婷附和的点头,忽的去看后边隔一段距离跟着的魏平遥,认真问道:“平遥哥哥,听说你跟明钰姐姐定亲了,是真的吗?”
  魏平遥一怔,随即笑道:“是真的。”
  梁婷婷站在原地看他,仰着头问:“那你喜欢明钰姐姐吗?”
  魏平遥虽然比她们两个大,但并没有到通晓男女情/爱的年纪。
  他的未婚妻周明钰,是外祖母的侄孙女,也是周明均的堂姐,周氏一族的直系嫡女,也该叫他一声表哥的。
  这桩婚事之中,政治上的考量与两家几代的情分,要占了大半。
  他是魏国公府的世子,他的妻子,也将成为这座公府的女主人,魏国公与董氏再疼爱孩子,也不会在这方面由他胡来。
  当然,周家本就是大族,子女少有俗辈,董氏事先也再三考校过,方才定了这桩婚事。
  魏平遥想了想她的问题,含笑道:“她很好,性情温柔,文采斐然,我很中意。”
  “真好,”梁婷婷有点儿羡慕,随即又噘着嘴道:“我一点儿都不想跟康表哥一起玩儿,才不要嫁给他呢。”
  两个小姑娘说话,魏平遥在侧跟着,慢悠悠往后院去,刚刚穿过走廊,便听见有人呼唤。
  “婷婷,”是个中年男子,声音很清朗:“是谁来了?”
  “不要理他!”梁婷婷小脸一板,拉着妙妙走另一条路,气鼓鼓道:“我和哥哥们商量好了,都不跟他说话!”
  妙妙听得云里雾里,呆呆的跟梁婷婷一起走,魏平遥却认出来,来人正是安平候本人。
  见几个小孩子躲着他走,安平候赶忙追过去,先从袖子里摸出糖果准备诱哄,瞧了一瞧,微露惊意:“呀,是平遥和妙妙啊。”
  安平侯府也是大秦开国所置的侯府,同魏国公府颇有渊源,加之妙妙和梁婷婷是好朋友,往来走动的多,彼此之间自然熟悉。
  魏平远带着妙妙向安平候问安,他则笑着摆手,又递糖给他们吃。
  “妙妙不要吃他的东西!”梁婷婷将安平候手拨开:“我们到阿娘那儿去吃!”
  一时间,安平候的手僵在了那儿,倒有些尴尬。
  妙妙是女孩子,同梁夫人和梁婷婷接触的多,要是非叫她选,肯定是亲近这母女二人的,更不必说这一家人闹矛盾,还是为了花妖家,以及梁婷婷的婚事。
  “梁伯父,”她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道:“婷婷不喜欢那个康表哥,不要给他们定娃娃亲,好不好?”
  “嗯,不定了,”安平候半蹲下身,看着面前两个小姑娘,尤其是梁婷婷,有点儿讨好的道:“婷婷不喜欢,她阿娘也不情愿,那就算了吧。”
  妙妙说话的时候,都做好了被他说多管闲事的准备,见他应得这样顺,便期期艾艾的说起另外一事来:“打人是不对的,梁伯母人很好,伯父不要欺负她。”
  “是,这确实不对,”安平候点点头,点完了,才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哎?我什么时候打人了?”
  梁婷婷小脚在地上画圈圈,显然不想理他,妙妙正想开口说话,却听一道温柔声音响起:“婷婷,叫你去接人,怎么在这儿停下了?”
  “哦,”梁夫人面容含笑,似是春风拂面,望见安平候时,才敛了几分,沉下脸来:“你也在这儿。”
  安平候站起身,皱着眉道:“咱们两个吵架是咱们的事儿,干什么将孩子牵扯进来?”
  “是谁先将孩子牵扯进来的?”梁夫人脸色彻底冷了:“武原侯府是个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巴巴的将婷婷推进去,你就开心了?”
  “我哪有将她推进去?”安平候分辩道:“到最后,不也拒绝了吗?”
  “是,你拒绝的可真痛快,”梁夫人讥诮道:“叽叽歪歪说了一个时辰,我当你嘴皮子痒了,搁那儿磨呢。”
  “那是我胞姐,照顾了我那么多年!”安平候语气微急:“你叫我怎么办,半分脸面不给她留,直接拒绝吗?”
  “……等等,”魏平遥年长,深知不要插手别人家务的道理:“要不,我跟妙妙还是……” 先告辞吧。
  只可惜,这会儿安平候夫妻俩吵出真火来了,没人理会。
  妙妙和梁婷婷挽着手,睁大眼睛,看的一脸认真。
  “是啊,那是你胞姐,照顾了你这么多年,”梁夫人语气愈发犀利起来:“那我跟婷婷都是你从大街上捡的,一文不值吗?我们不要脸,由着她指桑骂槐?!”
  “怎么又扯到这上边儿去了!”安平候急道:“后来你不也骂她了吗!”
  这夫妻俩越说越烈,魏平遥有点儿不知所措:“等等,二位都平心静气些……”
  “我骂她怎么了!”梁夫人火气上来,怒道:“她是怎么说婷婷的,你聋了吗?!还说什么不识抬举,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昏了头了,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又说到我身上来了!”安平候恼火道:“孩子们都听着呢,这回是你先说我的!”
  “说你怎么了!”梁夫人哂笑道:“自己女人孩子被人欺负,你屁都不敢放,现在说你几句,倒是硬气起来了!”
  “你都这么凶了,我还有什么好硬气的!”安平候气势汹汹,但语气居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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