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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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同人)绾青丝之倦倚西风夜已昏-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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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一叹,道:“看来,他被你摆了一道。”
  皇帝眼中威慑又现,勾起唇角,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看着我。我笑,也不怕他这种眼神,就这么任他看着。他对我,始终还是有真心的。就算回到人间,要面对他和楚弈的针锋相对,于我而言,也是值得的。
  约莫是歇了半晌,我才回过神来,正待转头看一看那间阁楼,猛地见阁楼的护栏前已经立了个人,那女子身着荼白色长裙,容色极佳,此时垂眉不看我们,只是身上若有若无的有着一种很是冰冷的气质。我不禁脸上一红,这就是玉竹么?她静了半晌,迎下来,行礼道:“玉竹给皇上请安。”
  她的声音我是听过的,是那日在竹林中唤君北羽的人。我细细地看了她一眼,这女子委实貌美,难怪景王被她迷得要死。这么想着,我不自觉又看了一眼皇帝,他神色一如平常,懒懒道:“起来吧。”待玉竹起身,他又道:“你日后在此处陪着贵姬,切莫让她被人伤了。”
  “玉竹知道了,不敢有负皇上重托。”她答得公式化,抬眼瞥我一眼就罢了。我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皇帝牵着我上了阁楼,这阁楼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有淡淡的清香,踏入房间,其中陈设很是简单。不过一方书案,一张软榻,一张木桌,以及床铺罢了。我看了半晌,倒是喜欢这里。安国府之中,楚弈疼我非常,什么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实则总有些华而不实。不是说什么富贵非好事,而是人一生之中,只要在乎的人或事都好,食能果腹,衣能蔽体,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我坐在软榻上,裂谷中还是有稀薄的凉意,抬头,此刻怕已经快要申时了,初夏白昼时日渐渐变长,倒也是亮堂。皇帝对玉竹吩咐了几句,她便下去了。我看着她出去,这才道:“这要是在里面住些日子,只怕日后只分得清白昼黑夜了。”
  “不喜欢这里?”他笑看着我,“莫非嫌弃这里太静了?”
  我笑道:“怎会呢?那些隐士不都是要呆在山中修行的么?可别你来接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满口的‘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了。【1】”
  皇帝无奈笑道:“抄了许多佛经,倒也是有用。”顿了一顿,“颜儿也切莫变作这样,满口的佛家真言……”
  “要是满口的佛家真言,皇上只有叫我师太了。”我笑得欢喜,“抄了佛经我也不甚明白,左右不过是静心罢了。”
  皇帝行至我身边,指尖滑过我的鼻梁:“你呀,有时想起来,真是叫人可气。”
  我将他的手按在我脸上:“肯生我气,就是关心我喽?不在乎的人才随便他怎样呢,关我什么事。”
  他目光深沉如同深渊,半晌后才叹道:“这般傻气的姑娘,叫人不挂心着都难。”
  我顿时无语,现在都还损我?心内也是甜蜜,便不动声色的损回去:“看来皇上也是聪明不到哪里去的,否则怎么能瞧上傻气的婧颜?”
  他笑得慵懒:“你这张嘴啊……”
  裂谷离国都尚且有两三个时辰的脚程,皇帝也没有留上许久,便回去了。我欢喜得很,看什么都舒心。玉竹不多时就回来了,手中提着一只食盒。她利索的布好菜,道:“贵姬用膳吧。”
  先是倚红楼的头牌,后是景王的如夫人,本身又是皇帝的人,不像是做惯了这些事的啊。虽是这么想着,我却也委实饿了,她倒也是知道我的口味,故此,这顿饭吃得很舒心。只是屋中总共就我二人,她一言不发,静静立在我身边看着我吃,难免有些别扭。
  她收拾了桌上残羹冷炙,天色渐晚,她又点上了烛台。看来冰美人的说法真不是白来的……她在这屋中站了这样久,也不曾多理我,整个人很是淡然。这种性格的人,恐怕就适合做特工。
  山中气候潮湿阴冷,我整个蜷缩在棉被中,太静了,静得人心中发憷。我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情绪,,不晓得楚弈现在怎么样了,也不晓得皇帝回去路上有没有出什么事……
  本以为我会辗转反侧一夜的,谁知道最后还是抵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接下来的三天,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无聊。玉竹也是个深居简出的,我常常不知道她在哪里,整个裂谷中连鸟儿也不曾有,我孤零零一个人在那里,气氛安静得能吓死人。
  我满心欢喜,只盼着皇帝所说的每三日来看我一次。只是到了那一日,我坐在阁楼前的台阶上,就这么盯着裂谷的入口盯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见一个窈窕的身影翩翩而来。那身影着一袭绾色夏衫,举手投足间满是妩媚。我心口一紧,连呼吸都停了片刻。那是……武静敏!
  她缓步行至我身边,蹲下身子,轻声笑道:“姑娘。”
  我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找来的?”
  “跟踪啊。”她笑得那么美,“玉竹姑娘可是出去过不少回了。”
  我脑中一炸:“你知道玉竹是……”
  武静敏笑嘻嘻的:“姑娘以为,我是傻子?晓情楼的七姑娘,不就是咱们玉竹姑娘吗?姑娘去沧都的时候,她不是来见过你?还传话说什么将军没死。”
  是她?那个在客栈里的“仙女妹子”?那居然是玉竹?难怪看着如此眼熟……念及此,我多了个心眼,偏头道:“那你来做什么?”
  她笑,附在我耳边轻轻道:“姑娘别等了,皇上来不了了。”
  心像是被人扎了一刀,我整个人都有些癫狂:“你把他怎么了!”
  武静敏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笑出声来:“我哪里敢啊?没有爷的意思,谁敢随便动皇帝?”
  我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仍是不敢真正的掉以轻心,死死地看着她。她懒懒的觑了我一眼,坐在我身边,轻缓笑道:“姑娘想,现在铁勒那头乱成那样,皇上怎么有时间前来看姑娘?”
  我脑子里有些恍惚,脱口道:“铁勒又怎么了?”
  武静敏眼光转过我的脸,敛了笑容,一派正经的模样:“天曌国派往铁勒平叛的驻兵将领被杀,还不严重?”
  我从没有见她这种正经的模样,一时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低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两日之前。”武静敏脸色极为平静,也不见平日惯有的微笑,“好在找着姑娘了,否则……”
  我没由来的随着她的笑容的敛去而紧张起来:“找着我又怎么样?”
  武静敏看着我,久久不语。裂谷之中好静,静得连风声也不闻。我被武静敏看得毛毛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她跟平时那种盈盈含笑的模样不一样,这才是让我最怕的地方。半晌后,她才移开目光,轻轻开口:“姑娘难道以为,铁勒那头对爷没有一点怨恨?他们的圣女塞勒涅是为了什么才到天曌国来的?”
  我顿时像是在寒冬之中饮了口冰泉,浑身冷得直打颤。塞勒涅是因为楚弈杀了她父亲才来到天曌国要为其父报仇,她如今身死,铁勒国民自然是要完成她的遗愿的,难道……!!!我死死地看着武静敏,她瞥了我一眼,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也不用担心,他们没有那个本事伤到爷,只是姑娘可不一定。”
  “所以你才来找我?”我颤声道。如果我被铁勒那群人抓到……我这么想着,在初夏的气候中生生打了个寒战,那我恐怕会尝到世间最恐怖的刑罚……
  “可不是只有我,舜英舜华,决明,我那妹子,连见过姑娘的堂主都出来找姑娘了。偏偏叫我最先找到了。”她含笑看我,上下打量我数眼,“看来姑娘在这里相当快活啊,可不知咱们都焦头烂额,恨不得去将皇帝小子抓起来严刑逼供了呢。”
  我不料她居然说出这话来,一时掌不住笑了出来。她这才拍手站起:“既然这样,那么姑娘,咱们走吧。”
  “要走?”我喃喃道,“可是……”我若是走了,皇帝找不到我,会不会心急?
  武静敏眼波流转,道:“难道姑娘觉得,若是铁勒的叛党找来了,玉竹一个人拦得住他们?”
  她话音刚落,已飘来一个冷清的女声:“拦不拦得住他们的确未知,但拦得住你就行了。”
  循声看去,玉竹一袭竹青色长裙,俏生生地立在小楼二丈开外,正一脸淡定的看着武静敏。武静敏轻快一笑,缓步走到我面前挡住,笑道:“七姑娘要和我动手?”
  玉竹扬起冷笑来:“各为其主罢了,我也不可能叫你将贵姬带走了。”
  我看不见武静敏的神色,只听她的笑声多了些寒意:“贵姬?七姑娘是忘了,姑娘先是楚家的女儿,然后才是贵姬的。”
  玉竹“呵”了一声,启步朝我走来:“贵姬若是不见了踪影,皇上会担心的。”
  我还未说话,武静敏已经出手隔开我和玉竹,竹青色的影子一晃,玉竹已经退了一大步,落到了楼前三步开外,满脸寒霜的瞪着武静敏。我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侧首看身边的女子。她盈盈含笑,不过一瞬便已经掠下了台阶,立在玉竹身前:“七姑娘果真要跟我动手?”
  话音刚落,两人已经动起手来。两只手臂已然撞在一起,像在相互角力。我愣愣的看着两人,脱口道:“你们都住手!”
  两人哪里肯理我,依旧难解难分。武静敏此时已是一掌劈向玉竹,后者似乎知道这一掌来势汹汹,侧身跃到空中避开,武静敏抬头看了一眼,也不曾放过,足尖轻点便跃起握住了玉竹的手腕。玉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下一刻,落在地上揉着手腕,看来是被捏痛了。我就是傻子也算是看明白了,玉竹的武功恐怕比起武静敏要差上一些。武静敏倒还是气定神闲的回到我面前站定,笑道:“七姑娘还不快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玉竹答道,“上面那位既然吩咐了要看好贵姬,我自然不能让你带走她。”
  武静敏像是根本没听般,捻起垂下的碎发绕在指尖把玩,末了,才笑道:“可惜了,咱们如今……”她的话渐渐低了,低到听不清,我狐疑地看着她。她直直的看着玉竹,却又像是没有看玉竹,目光冰冷而含着杀意。武静敏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容满面,谁也看不透的模样,如今这副样子,难免让人觉得可怖。
  她真的要杀玉竹?!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还没出声,武静敏不经意的扬手,手中已经射出两道银芒,我几乎可以预见接下来的血腥,闭目不敢看。便听“叮”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钉在岩石上了,旋即有岩块落地的声音。又是玉竹冷清的声音:“贵国国民都是这么死忠吗?”
  贵国?还国民!?我唬得急了,忙不迭睁眼,见玉竹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地,而她身后的岩石被什么东西打碎了,岩块碎了一地,而满地的岩石中,竟然有两支玉簪。我觉得眼熟,瞥了一眼武静敏,她依旧含笑,只是一头青丝尽数放下,如一方黑缎垂至腰际,倒有种难得的美感。她见我看她,身子一闪,将我护在身后,漫不经心的威胁道:“还不出来?我可使毒了。”
  我并不怀疑武静敏对医术的精通程度,但,那里真的有人么?我如斯想着,便见岩石后面跃出一个人来,黑衣黑裤,整个就一乌鸦。他速度太快,也不知道是怎么去了。两女身子同时一晃,已经将乌鸦拦在中间。武静敏冷笑一声后,又是柔声道:“姑娘进屋去吧,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我“哦”一声,也不想怀疑她什么了,转身进屋将门窗关得死死的。被红日国的人在安国府劫过一次,现在难道要被铁勒的也劫走?我可不想再出一次这事了……
  简而言之,我在屋里傻不拉几的坐了好久,才见武静敏推门而入。她长发已经挽起,也不见绾色的衣衫上有血迹,我这才舒了口气,道:“那人……如何了?”
  “杀了啊,难道放他回去报信?”她答得淡然,拉我道,“姑娘随我走吧。”
  我心中泛起恶心来:“你杀了他?!”
  “不杀他,姑娘若是有事怎么办?”她笑,反问道,我哑然,也不知道怎么辩驳。我并不是悲天悯人的圣人,只是想到血淋淋的场面,就止不住的恶心。
  武静敏扶着我出了小楼,玉竹正坐在台阶上,很是痛苦的模样,见我们出来,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但看得出,力不从心。我愣了愣,下意识想去拉她,耳边徐徐吹过一口气:“姑娘别碰呢。”
  我对武静敏这种语气怕得要命,忙不迭收回手,转头见她笑眯眯的,一时觉得尴尬,就算楚弈或者皇帝还没有这种说什么我就听什么的能力,当下没好气道:“你又做了什么?”
  武静敏笑道:“不过是给七姑娘下了些小毒。”
  “只是小毒?你会不让我碰?”我反问道。
  武静敏顿了一顿,笑道:“沾衣毒罢了,想解自然有法子,只是以姑娘的身子,哪里沾上了,哪里就别想要了。”
  我被她唬得浑身一哆嗦,见玉竹很是痛苦的样子,低声道:“别杀她。”
  “好。”武静敏应得倒是快,蹲下身子,捏开玉竹的嘴,给她喂了一粒丹药。后者似乎无力,只能咽下。末了,才恨声道:“沾衣毒何时有解?你何必诳人?”
  “我说有自然是有的。”武静敏起身,方才捏着玉竹下巴的指尖已经泛出淡淡的黑色来,她口中的小毒,恐怕是某种剧毒……“七姑娘在这里好好睡一觉,醒来若是还记得,就回去告诉你主子,说是我家姑娘被爷接回去了。”又低头看着额上渗出汗来的玉竹,轻声笑道:“就怕,七姑娘记不住呢。”
  玉竹眼睛睁大:“你……”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我看向武静敏:“你在解药里下了什么?她还会失忆?”
  “姑娘说错了,不是我下的。而是,沾衣毒只能以毒攻毒,后遗症就是短暂的失忆。待到两者药性相抵就会痊愈。”武静敏看着自己的指尖,忽又笑得自嘲,“再不快些回去,这几只手指可要废喽。”
  我沉吟片刻:“走吧。”现在的局面,铁勒针对的,不仅仅是皇帝了,还有楚弈……连杀手都能不知不觉的派到天瞾的国都中来,往日,委实是小觑了铁勒!
  六十五、山重水复疑无路
  武静敏领着我,慢悠悠的朝裂谷外走去。此时尚未过午时,日头晒在身上多少有些薄热。我见她走得气定神闲,哪里有什么“再不快些回去,这几只手指可要废喽”的模样?
  穿出裂谷之后,路已经蜿蜒至林中。连坐着马车到这里来都要两三个时辰,要是这么走回去,恐怕走到城门都关了还没回到国都呢。武静敏笑着瞥了我一眼:“姑娘倒像是不太情愿?”
  我摇头道:“他若是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他又不是傻子,早早的就知道爷在找姑娘了。并且有把握咱们一定会找到你。”武静敏笑道,“毕竟,爷的情报机关也不输给他。”
  我咬着下唇,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哥哥真的要这样?”
  四周好静,一点声音也不闻,武静敏含着妩媚的微笑,立在原地看着我。我也没有心思管她,道:“现在那头都要打过来了,还要窝里反?”这种情况,管哪边?攘外必先安内么?当时的抗日战争,内战引起的后果还不能说明什么?
  武静敏微微笑道:“其实,皇帝和爷谁不知道这一点呢?只是如今这个局面,谁先退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因为根本猜不到对方的心思。”
  “猜不到?!”我重复了一遍,君北羽也有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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