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有着泪水打转,洛兮颜忍着,她不想在这个绝情的男人面前示弱,不想轻而易举的留下那象征着她的败北,这是她不愿的。
邺墨听着,面上依旧一副冷淡无情的表情,躲闪的眼神不再去看洛兮颜,只淡淡道:“你受了内伤,朕让御医给你看看。”
转身,邺墨欲离开出去唤人,却被一个小而无力的手给拉住了臂膀,站立,未转身,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她。
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对他动以真情,许与真心,在别人面前强势霸气,而在他的面前却会时而装装可爱,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温柔体贴,一直相信着他的女人,他无颜以对。
“邺墨,一直以来,在你的心里,我洛兮颜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对吗?”洛兮颜的声音,低沉着有些哽噎,尽管强忍着,说话的声音却骗不了任何人。
沉默,邺墨一语不发,这让洛兮颜更加确定了自己所说的。
全身都在疼痛着,不仅仅是旧伤疤的疼,不仅仅是五脏六腑的内伤疼,是心,好似被人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当被割得残破不堪之时,一把将它捏得粉碎。
撑着身子,洛兮颜下了龙榻,艰难从邺墨身旁走过,没有任何停留,甚至连看都未看一眼从自己身边一晃而过的那个男人,她怕,怕那一抹明黄又刺痛着她的双眼,会让她止不住留下眼泪来。
伸手,邺墨下意识的拉住了即将离开的这抹娇小的小身子。“洛洛……”
对于自己的举动,邺墨都有些难以置信,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好似在告诉他一般,如若他不拉住她,他便将永远失去这个女人。“你受了伤,还是让御医给你看一下吧。”
冷笑,洛兮颜侧身冷眼看着这个语气中带着些许对她关心的男人,这便是帝王么?刚刚还一副冷漠,这会又带着些许关心?真正让她觉得作呕。
狠狠甩开那个手,洛兮颜的声音决绝而凄凉的大吼着,“别他妈叫我‘洛洛’,你邺墨,压根不配。从今往后,我洛兮颜与你邺墨,只不过君臣罢了,别在你一副伪装的背后,露出这虚假的关心,当真让我觉得恶心。”
一瞬,邺墨黑着脸,脸色有着明显的怒气,抓着洛兮颜的手,高举了起来,扯得洛兮颜生疼。“恶心?洛兮颜,朕无数次警告过你,别挑战朕的耐心,朕喜欢乖巧一点的女人。”
乖巧么?洛兮颜怎么忘记了,打从第一次见到邺墨时,他便警告过她,她喜欢乖巧一点女人。
“你三番五次挑战朕的耐性,朕能容你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次,但你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收敛,你真以为朕这个皇帝是白做的吗?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龙颜不治罪于你,你当真以为,就凭你手里那五万洛家军,朕就不敢治罪于你?你想得太天真了。”
冷笑,手腕处传来的真实的疼痛感,让洛兮颜大笑了起来,“哈哈……如此说来,臣是不是应该叩谢皇上您不治臣的罪了?乖巧的女人吗?很抱歉,皇上,臣洛兮颜是一介比男人还粗鲁的女人,并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大家闺秀,更不懂什么叫贤良淑德。”
握紧拳头,洛兮颜想要减轻一些自己手腕处传来的疼痛,“皇上,您贵为帝王,理应该有三宫六院的,这后宫现在不是住着一个贤良淑德的苏暖情吗?三宫六院,三千佳丽,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臣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一下苏姑娘呢?感谢她的突然出现,让臣看清了皇上您心里的那个位置到底住的是何人,更让臣明白了,臣不过是你一盘棋局里可留可弃的棋子。”
“对啊,臣替你夺得了皇位,还制造了不少威力的武器,一身戎装出征沙场,守住了东南边境,还与北国结下了三年的不战之约,如今,又替你清除了朝中的贪官污吏,想要造反的百
官大臣,事到如今,臣是不是就应该被皇上您给弃之了?”
听着,邺墨的脸黑得深不见底。
这该死的女人,就真正没有看出他的一点心思吗?在她的眼里,他便是这样的男人吗?即便这些都是真的,可他却也动情了啊,难道她就真一点没看出来?这后宫如今没有一位嫔妃,这又是因为谁?她难道不知?
越想,邺墨的怒气越深,一把扯着洛兮颜的手腕,便将洛兮颜甩在了龙榻上。
“既然你还知道你是臣子,那你这个做臣子的,就得听从朕的命令。你不是说朕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吗?打从一开始,你便如一只刺猬,不让任何人接近,你既然这般自傲你的刺,今儿朕就将这刺拔了给你看看。”
说完,邺墨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洛兮颜,一手开始撕扯着她的衣衫。
抵抗,洛兮颜竟发现自己压根没有任何可抵抗的力气。“邺墨,你不能,你不能……”
本就受了内伤,即便是走路都觉得艰难,如今被邺墨按住不能动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衫被扯得破烂不堪,洛兮颜面如死灰,一双大眼完全失去了光泽。
本就无力,洛兮颜更是放弃了挣扎,闭上了双眸任由身上的男人撕扯着。
呵,多么可笑,这便是她洛兮颜的报应吗?
不管别人说她淫/荡也好,风***也罢,她甚至还幻想过,将自己整个人,连带着身子一起交给那个住在她心尖上的男人,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他的女人,报应?这便是她手染鲜血的报应?
眼角,终是没有再忍住,眼泪如珍珠般划落。
撕扯完洛兮颜身上的衣衫,邺墨好似如中了魔一般,俯下身子,开始亲吻着洛兮颜裸/露在外的肌肤,强烈的***让他失去了理性,闻着洛兮颜身上传来的芳香,更是让他***强烈,一处处亲吻着,清晰能看到,洛兮颜身上留着的未消散而去的疤痕。
邺墨好似压根不在意一般,每一道疤痕,他都强烈的亲吻着,以至于洛兮颜的身上一处处的伤疤开始有些红晕起来,脖子处,耳根后,也遍布了红红的吻痕。
邺墨缓缓将嘴移上了洛兮颜的嘴上,伸出舌头,强势的打开了洛兮颜紧闭的嘴,从洛兮颜的嘴里,邺墨尝着她嘴里传来的甘甜气息,让原本有些着魔的他微微有些冷静了些。
看着洛兮颜眼角流过的泪痕,邺墨终是停了下来。
此时的他,满脸的愧疚与心疼,却未让紧闭双眸的洛兮颜看见。“洛洛……原谅朕。”
缓缓睁开双眸,洛兮颜的眼神依旧空洞无神,直直盯着龙榻顶端,不言不语。
苦笑,邺墨明白,这一次,他真的会失去她了。
这一次,不是别人抛弃他,不是如母妃当年那般,不顾他的死活离开,不是如当年苏暖情那般,不顾及他的感受跟着别的男人而去。
这一次,是他一手将一个愿为他抛弃所有,背负所有的女人推了开,让她死了一颗真情的心。
“该死,邺墨,你开门……”
门外,打闹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慕轩辰的声音传了进来。
哼,冷笑,邺墨一时之间,竟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为悲凉的人。
不仅仅一手将这个女人推了出去,还一手将她推向了别人的怀抱。
起身,邺墨不再去看洛兮颜,只一瞬扯过被褥,盖在了洛兮颜的身上。“洛兮颜,你所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子给得起,男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简单。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说完,邺墨便走了出去,打开了大门,看着外面被侍卫团团围住,不能脱开身的慕轩辰。
见邺墨开门而出,侍卫皆停下了手来,站立听候邺墨的命令。
挥手,邺墨眯眼,面无表情道:“都退下吧。”
见侍卫都退下,慕轩辰忽的一瞬便朝御龙殿内冲了进去,当他看见一脸无神,面如死灰躺在龙榻上没有生气的洛兮颜时,转身,整张脸瞬间杀气四溢,冲着邺墨便挥出了剑。
“邺墨,你怎么能这般对她?怎么能……”
冷笑,邺墨躲避着慕轩辰毫不留情想要治他于死地的剑,“哼,你以为你慕轩辰就能高尚到哪去?”
“该死,即便是拿她当棋子,可你这样做,当真连禽兽都不如。”
闻言,邺墨也是怒了,以他的武功,想要杀了慕轩辰轻而易举,更何况,这是在他的地盘上。
如此这般,他还真以为他邺墨不敢杀他不成?想着洛兮颜,邺墨更是下了杀意,出招的掌也是招招狠毒,不留一丝情分,如若杀了他,他便不能再她洛兮颜的面前晃悠,也为他减少一份威胁感,何乐而不为?
洛兮颜躺在龙榻上,听着外间传来的打斗,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
艰难起身,想要去找自己被邺墨扯烂的衣衫,却发现衣衫已破烂不堪,不能上身了
。
苦笑摇头,洛兮颜披着被褥下了床榻,想要在里面找寻一件可以穿的衣衫,却发现竟连一件可以穿的衣衫都没有。
就在这时,屏风外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洛将军,您……没事吧?”
看着毫无血色,面色空洞的洛兮颜,檀香眼眶瞬间红了,手里抱着一套宫女的衣衫,递了过去。“洛将军,您将就着穿上吧,这是奴婢刚刚回自个房间拿的。”
其实在邺墨带走洛兮颜时,檀香便一路跟着,因为邺墨的武功高强,她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御龙殿内,两人的争吵声,她也微微听见了一些,只是她不敢贸然行动,只得看着慕轩辰在外被围住时,悄然看了一眼屋内躺在龙榻上的洛兮颜,转身回去取了衣衫过来。
洛兮颜想要勾起唇角,对着檀香一笑,可却这笑比哭还难看,只得浅浅道:“谢谢。”
突的,檀香开始哽噎起来,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这皇上,怎么能这般对您呢?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还不懂怜香惜玉这般待您,皇上他,当真是糊涂了么?”
摇头,洛兮颜依然是笑不出来,就连勉强的笑,也扯不出来。“无碍,不过一副皮囊罢了,休息些时日便会好的。”
闻言,檀香更是哭得大声了,“什么皮囊啊,你看看,你这身子上的伤疤,都红透了,还有这吻痕……皇上就难道是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吗?奴婢以前还觉得皇上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呢,放着三宫六院空荡不纳妃嫔,没想到,他对您竟是这般无情……”
这般对待么?如若他想,即便是比这更残忍的方式,都有的吧?如此这般,对于洛兮颜来说,便是好的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是……”
摇头,洛兮颜示意檀香不要再说下去,她不想再多提及这件事,太难受。
走出御龙殿,洛兮颜看了看依旧还在交手的邺墨与慕轩宸,面无表情。
慕轩宸的武功虽好,却及不上邺墨,三招两式便能看得出他处于下风,如若邺墨真对其下了杀心之意,恐早已取了他的性命,又何会只让慕轩宸挨了几掌那么简单?
看着这一切,兴许别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皇帝与一个太子为一个女人而打斗,这一切,皆因洛兮颜而起,可在于洛兮颜看来,却感觉无比的虚假,令她恶寒。
“皇上,臣是否可以回府了?”
洛兮颜对着还在打斗的两人,大声喊道,一旁扶着她的檀香,看着两人一瞬停了下来,直直盯着她们所处的方向,一阵毛骨悚然。
看着两人停了下来,又看了看一旁有些害怕的檀香,洛兮颜又道:“皇上,臣可否能向你讨了檀香?”
冷眼一扫,邺墨看着檀香,眼里的杀意仍旧未消散,直直盯得檀香下意识的朝洛兮颜靠了靠。
想来,就算是他不答应让她讨了这宫女去,她也会想尽法子做出很多的事,对于洛兮颜的脾性,邺墨还是能了知一些。
看了看慕轩宸,终于点了点头。
以慕轩宸观察,从檀香主动去帮洛兮颜时,便感觉此宫女不是一般的宫女,不仅会武功,内力也相当的深厚,不然也不会运气为洛兮颜疗伤,这个檀香,极有可能是那个男人所派来的。
“颜儿,本殿下同你一道回去。”
慕轩宸看着苍白无力的洛兮颜,甚是心疼,如此这般的模样,也有着他一半的原因。如若他不告知邺墨这个檀香有问题,邺墨也不会赶去冷宫,也不会将她抱进御龙殿,更不会将她……
越想,慕轩宸越觉得愧疚,不敢直视洛兮颜的眼睛。
“太子殿下,你已屈尊住于将军府多日,甚是委屈了您,将军府小,还是劳烦您搬离将军府,住到皇宫吧,更何况,这接下来的三月,将军府将会闭门成为禁地,便更不能让太子殿下您委屈了。”
也许再最开始,洛兮颜对慕轩宸还感觉不是很讨厌,可在这次事上,洛兮颜分明的感觉到了,他慕轩宸也不见得就是善类,惹不起,她还能躲不起吗?
皱眉,慕轩宸一张脸黑如锅底,难道她已察觉这事跟他有关系?可他算来,什么也没做啊。
一旁,邺墨倒是听后觉得舒服,至少这样,慕轩宸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洛兮颜了,继而道:“洛将军有伤在身,朕派人送你回府。”
洛兮颜已经冷漠,冰冷的话语响起,“多谢皇上好意,臣不过贱命一条,死不了,还能自个走着回去,就不劳皇上您/操心了。”
闻言,邺墨也瞬的黑下了脸,这该死的女人,又不给他台阶下,如今她便如此恨他吗?
“如若皇上您没有其他的吩咐,臣便现行告退了。”
说完,洛兮颜便转身,丝毫没有要等邺墨回应的意思,扯着檀香的手离去。
邺墨与慕轩宸看着那离开的人儿,好似要被风吹倒一般,蹒跚着步伐,如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走得如此吃力。
冷笑,慕轩宸恨不得再
与邺墨大战一场。“当真觉得,生在皇室,还不如生在一平民老百姓家的好,至少不会这般左右为难,权衡爱情与江山的重要性。”
邺墨依旧黑着脸,不答反问,“你的人,为何会伤了她?”
闻言,慕轩宸眼里忽的闪过一抹嗜血之意,沉声道:“不是本殿下的人,派去的人,都只针对那个女人而去,本殿下恨不得一刀解决了你后宫里住着的那个女人,颜儿的内伤,便是拜她所赐。”
两人一瞬皆握紧了拳,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同仇敌忾。
洛兮颜蹒跚着步伐,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艰难,额头间,已然露着点滴汗珠。
“洛将军,咱们休息一会吧,你身子……”
洛兮颜勉为其难回道,“没事,出了这金丝笼便好了。”
“可是洛将军……”
檀香欲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洛兮颜给打断了。“出了这宫门,自会有马车接应,放心吧。”
在苏暖情受伤之后,送苏暖情进宫之时,洛兮颜便派人去通知了洛青与刘虎,由洛青在宫外等候,刘虎守在将军府。
在与苏暖情两人纠缠时,洛兮颜才想起后宫的那个声音,是来至太后,虽不能确定,但是她却想要探究一番是否如她所猜测那般,知道这其中带着危险,便先做好了后权准备。
宫门外,洛青焦急的等着,照传信之人所说,如若在天黑以前还未见洛兮颜出来,便带着五万洛家军誓死守护好将军府,可这已快接近天黑,也不见洛兮颜出来,洛青的,心里好似被吊起一颗大石,久久放不下去。
也没人知道这大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这般警惕?就算与早上的刺杀有关,可皇上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而赐死大小姐啊?
“这将军就没吩咐你其他的吗?怎么这都快天黑了也未出来?”
一旁被问及的将士也万分担忧,一双眼好似要将这宫门给忘穿了一般,“这将军……”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