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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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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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些起来,才刚皇额娘还跟我夸你呢,我还不服气,这一见却是服了,果然比我强多了。”
    景娴起身站在一旁,微微低头,回道:“公主过奖了,奴婢是哪个名牌上的人,岂能跟公主相比。”
    和惠摇摇头,说道:“也太妄自菲薄了些,还是头一回见我,怕我吃了你不成?皇额娘既认了你做侄女儿,咱们也不妨姐妹相称,还亲近些。我听说你善骑射,又会弹琴作画,竟比爷们儿还强,改日要见识见识才是。”
    皇后道:“就该这样才对,娴儿也不用拘礼,和惠未出嫁时也同你一样,最喜欢这些,整日跟着她几位哥哥去校场的。”又转头对和惠道:“不过见识就免了,日后再说吧,她可是才闹了点笑话。”
    和惠一听忙追问,景娴故作羞涩,到底还是皇后说了出来,“她那日在郊外骑马,碰上富察家的小子,竟是比试起来。谁料半路惊了马,又从马上摔下来了。我原让她早些来陪我,拖到今日,可不就因为这个缘故。”
    和惠轻笑着说道:“想是早知道皇额娘要笑话她,因此躲羞呢。其实也没什么,当日我才学骑马的时候,摔了多少回,还不是好好的。皇阿玛也曾说过的,咱们满人当以骑射为先,摔打惯了才好呢。”
    “这是说那些八旗子弟呢,你们女孩子竟也跟着凑热闹。”皇后久居深宫,这样快活的日子早就远离她而去,对这些孩子的教养也是比照着宫里的规矩来的,生怕她们日后言行有失,不成体统。
    和惠还待回话,一旁被奶娘抱着的桑斋却哭开了。景娴进来后便一直低着头,这才注意到屋里竟还有个婴儿。
    和惠瞅了一眼便道:“想是饿了,奶娘,把小阿哥抱下去吧,也别让他吃多了,像昨儿似的返出来倒不好。”
    皇后打趣她,“做了额娘果然不同了,比之从前细心不少。那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今连孩子的衣食住行也要考虑仔细的。”
    “皇额娘又笑话我,不过慢慢学着罢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岂能不上心。也多亏了他,才知道当年皇额娘有多不易。”说着便又想起了自己的亲额娘,有些抑郁,抬头见景娴还看着门口,便道:“娴妹妹难道是喜欢孩子的,半天了,竟还瞅着门口呢,早见不着了。”
    景娴恍然回神,不好意思道:“我原是家里头最小的,两位哥哥都有了孩子,整日跟他们一块儿闹,也说不上喜欢,只是习惯了。额娘说我这是孩子气,只想着跟他们一块儿玩罢了。”
    和惠不禁羡慕道:“到底还是你们这样好,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相互之间也亲近。我的侄子倒是不少,只多半没见过。四嫂的永琏倒是和桑斋差不多大,恍惚记得也只见过一次罢了。”
    景娴心想,皇家自然不同寻常人家,便是亲手足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少感情,更何况侄子辈儿的。只是虽不能享受天伦之乐,到底富贵一生,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瞧这位公主身后多少宫女伺候着,便是刚刚小阿哥被抱去吃奶就跟了两个奶嬷嬷还有四个宫女,竟是天大的排场。
    说话间外头便回报,说是四福晋来了。
    皇后微楞,因富察氏又怀了身孕,头三个月最要紧,她早吩咐了不用来请安。打量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景娴,皇后忍不住有些担忧,才这么几回便惹眼了,往后若果真进了弘历的府上,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和惠却是并不知道这些,只笑说,“今儿是怎么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一会儿可不敢再提谁了。”
    富察氏进来便听见这么一句,先跟皇后请过安,便对和惠道:“难得公主今儿也在,才刚恍惚听到什么话,公主还怕谁不成?”
    和惠同她倒是不大熟悉的,只是碍着四阿哥,给几分薄面,如今听她这样说也并不觉得有趣,淡淡的说道:“只是几句闲话罢了,不想被四嫂听去了。嫂子怎么也不带着永琏来?我如今也少进宫,日后见了怕是都要不认得了。”
    富察氏笑道:“他闹了半晌才睡着,可不敢再叫醒。也不知什么缘故,夜里闹腾白日睡觉,真真是个天魔星下凡。若是等到往后会走会跑了,还不知闹腾成什么样子。”虽是抱怨,却带着一脸骄傲,谁让她的儿子身子骨结实呢。
    皇后打断她们,“罢了罢了,如今聚在一起也只说些孩子的事,倒没意思。不是让人知会你了,这时候该歇着才是,怎么偏又跑过来。”
    富察氏略带羞涩,却是红光满面,“皇额娘免了儿臣的安是体恤儿臣,可儿臣不能拿娇。不过是有了身孕,哪里就娇贵成这样了。儿臣也不是头一回,心里有分寸,必定不会伤了孩子的。”
    皇后有些不高兴,她说的含糊,就是不愿当着景娴这个未嫁女的面说这些,偏富察氏一口一个身孕、孩子的,想起上回弘历所言,心里明白这富察氏今儿怕就是来做给景娴看的。只也太心急了些,八字还没一撇,皇上也不可能把这事儿漏出去,她怎么就料定景娴是要配给弘历的?退一步讲,果真是要进府里的,这会儿子来立威,还是当着她的面,又有什么意思。往常看着挺聪明的孩子,竟也因为这个糊涂了。
    这却也不能怪富察氏,实在是四阿哥最近的言行诡异了许多。富察氏原先听说皇后那里多了一位绝色女子并不在意,只是听闻四阿哥都瞧着人发呆了便有些不悦。及至景娴出宫回府,富察氏才惊讶的发现,最近这些日子四阿哥可是往皇后那里跑的勤快,更是连高氏那里都懈怠了不少。
    外头虽然都说四阿哥和四福晋琴瑟和谐,佳儿佳妇,可富察氏自己却清楚,四阿哥更属意那个温柔小意的宫女,而她也不能动,谁让高氏有个好父亲呢。可是如今,四阿哥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丫头连高氏也放下了,岂能不让富察氏警觉。而郊外坠马一事,更是让富察氏察觉到不对,心中甚是慌乱。因此一听说景娴今儿又来了,她顾不得太医嘱咐的安心养胎,竟是急忙忙就来了,为的却是给这位娴格格一个下马威。她自然不信四阿哥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子上心,况且景娴美则美矣,却不是四阿哥喜欢的那一型。若说静娴没有故意勾引四阿哥,富察氏定然是不信的。
    只是此刻的景娴听闻这样的话,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在她眼里,这些话并不是她这个未嫁女可以听的,二来也不与她相干。只是这位四福晋的态度的确是有些怪异,倒像是硬摆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让她看着也觉得累得慌。只是这宫里的人,大约每个人脸上都带了个面具,谁又敢把真心露出来。

  ☆、第014章 赏花

皇后瞧着气氛并不融洽,便临时起意,说是要去赏花。今年天气好,山茶花已然开了大半,就连迎春花也开了不少。
    富察氏要上去扶,被皇后拦下了,“你自个儿当心吧,横竖我这里有娴儿,很不用劳动你。娴儿快过来,上回还说没见过你作画,今日索性凑巧,一并见识了吧,我让人去准备笔墨去。”
    景娴忙上前扶着皇后,又嗔道:“姑爸爸竟是要考校我才是,就赏个花,还要作画,赶明儿难不成吃个饭还得作诗?”
    皇后笑道:“这个主意好,往后就照着办吧。”
    和惠也在一旁打趣,“自是你能耐,皇额娘才这样说,可有见皇额娘这样要求我们来着?依我看,你也很不用抱怨,横竖一肚子的墨水呢,就该让我们见识一番。我虽爱骑射,于诗文上却不精通,也不喜欢,你倒是比我强。”
    “四姐姐也笑话我,哪里来的墨水,早年跟着哥哥们同先生学了几句,只会胡诌罢了。果真说起来,作诗是不会的,倒是拧干怕还能行。”
    众人听了都笑,皇后更是点着她的额头说不出话,心里头也是高兴的,总归比头一回进宫要好多了,没那么拘束,也会这样玩笑两句。
    圆明园自建成后几经扩建,园子里头添了不少景致,博采各家之长,南北融合,倒也别有一番风味。也因此,不说皇上,就连后宫这些人也都喜欢住在园子里。因后宫人原就不多,皇后索性派人去叫了她们一块儿来热闹热闹。不过是熹妃、裕妃两个,还有两三个皇上宠爱的贵人。
    熹妃原是不打算凑这个热闹的,只是听说四福晋也在,还有那个那拉家的丫头,便想去瞧瞧。她打从进了雍亲王府到现在,早没了争宠的心思,看知道皇上看不上自己,若非当日幸运,怀上了弘历,哪能有如今的风光。也因此,弘历在她心里最是宝贝,也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谁知前次竟因为那个丫头而受了伤,她原本对长相过于妖媚的景娴便没有好感,如此一来更是在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现下有这么个机会可以见着人,自然要去瞧瞧,再趁机敲打敲打。
    皇后见着几个人接二连三而来,原本还算宽敞的亭子即刻变得满满当当,笑着说景娴的画怕是做不成了。
    众人皆看过去,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格格听说十分受皇后宠爱,她们早就有些好奇了。皇上久不入后宫,皇后又接了这么一个人进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景娴当着众人的面竟也没有一点怯懦之色,仍旧是一派天真大方,顺着皇后的话说笑,怡然自得。
    熹妃打从老远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是花枝招展的景娴。宫妃着装各有定制,景娴这个姑娘家反倒是不受限的,她容颜又艳丽,在一堆人里头便更加显得夺目。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这样艳冠群芳的女子,尤以当日的华妃为最。当日华妃借着娘家的势力还有皇上的宠爱,几次三番踩在她头上,就因为她有个弘历,给她找了多少麻烦。好容易这个贱人死了,偏又来了这么一个那拉氏,不管是要入后宫还是进西三所,她都不能同意!
    熹妃走近亭子,里头早有识趣的人起来相迎。从前只有她伏低做小的份,如今贵为妃子,又听闻皇上有意给她晋贵妃,这些人倒也乖觉,在她面前谦卑了许多。只再看向端坐中间,恍若无人的皇后,熹妃的情绪又有些负责,“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来迟了还望皇后恕罪。”
    皇后笑着叫起,“也怪本宫临时起意,怪不着你。本宫看今儿天气好就想到外头来坐坐,知道你们都爱热闹,难得这样一块儿乐呵。你坐下吧,你们刚说到哪儿了,接着说。”
    几个小贵人一时不敢搭话,裕妃笑道,“才说了这么多,谁还记得清呢,不过都是玩笑,再说一个就是了。”
    熹妃趁势说道:“我恍惚听说前儿个弘昼才闹出什么笑话,可是谣传?”
    裕妃脸上有些不豫之色,“这孩子再长不大的,有了媳妇儿还这么不稳重,倒是四阿哥如今越发出息了。”
    皇后道:“这有什么,弘昼头一回当阿玛,总归有些大惊小怪的,他媳妇儿也快临盆了,我如今连自己都顾不过来,他们那里也只能你多上点心。弘历是个有福气的,得了这么个好媳妇儿,后院管的妥妥当当的不说,如今又有了身孕。老五家的虽好,这点却不及她。”
    站在熹妃身后的富察氏状似害羞的低下头,心里隐隐有些骄傲。她如此贤惠大度,就是知道四阿哥最尊崇皇后,皇上、皇后也喜欢这样性子的人,身为嫡福晋,自然该有这样的气度。五弟妹和她一前一后嫁进来,可如今四阿哥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女,偏五阿哥一男半女都没得,听说裕妃娘娘没少因为这事念叨。
    裕妃听了这话忙道:“这是自然,奴婢一定安排妥当。只盼着等孩子落地了,弘昼真正能有个做阿玛的样子。也烦请您好生说他几句吧,也就您的话他还听得进去。我每回还没开腔,总被他抢了先,话都让他说完了,竟是知错不改的,真真可恨。”
    熹妃轻笑着说道:“可不是,便是弘历也不大爱听我的,可见皇后娘娘教导有方,奴婢自愧不如。”
    皇后不予置喙,一旁的和惠却生了气,“熹妃娘娘这话说的,皇额娘自然教导有方,就连皇阿玛也常夸奖的,听说当日皇玛法在时也十分赞扬。和惠年纪小,记不得这些事,怕是熹妃娘娘比和惠还清楚些。再说了,皇额娘是咱们大家的皇额娘,皇阿玛时常教导我们为人子女要孝顺父母,哪一个阿哥、公主敢不听皇额娘的话?”
    熹妃脸上一僵,四公主这话里头的意思,不就是说皇后是嫡母,可儿子是她生的,凭什么事事都听从皇后的吩咐。
    皇后也不管她们的官司,转头看见景娴正逗弄奶娘怀里的桑斋,便笑着说道:“娴儿,怎么一个眼错不见又跑过去了,就喜欢成这样了?”
    景娴忙放开手,红了脸。原是熹妃娘娘来了,看她的眼神还有些不善,她就往后站了站,恰巧又看到桑斋醒着,便逗弄起来。
    熹妃见话头终于绕到了景娴身上,也记起来自己的目的,便道:“没想到娴格格竟这样喜欢孩子,也是,过两年也该当额娘了呢。”说完还用帕子遮了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皇后终于皱起了眉头,这熹妃虽然往常就不聪明,可今儿说话也太没头脑了,竟是不管不顾的给她添堵呢。因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好歹还待字闺中,咱们几个老娘们儿玩笑也就罢了,打趣孩子做什么。你也很该注意点,说话总这样随意,被外人听去了,岂不是有一番风波?”
    除了刚进潜邸那几年,熹妃可是再没被皇后这样明着下面子,一旁几个小贵人都在,为的又是一个黄毛丫头,让她如何能笑着答应?只是她也明白皇后面前不得放肆,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便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皇后暗中摇摇头,这熹妃如此沉不住气,什么都摆在脸上,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原本打算将宫务分给熹妃、裕妃两个打理,可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让她如何能放心交给她们。
    这么一弄,偌大的亭子里瞬间就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再出声。皇后顿觉无趣,若是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倒不如不把她们叫来。
    “罢了,说了那么多话,本宫也乏了,你们坐着吧,本宫就先回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
    抛下一众妃嫔,皇后带着和惠和景娴慢悠悠的往回走。
    “和惠,你刚才又沉不住气了。”
    和惠绞着手中的帕子,愤愤道:“原是她太过分,您瞧瞧她如今这样儿,若不是看着四哥的面子,岂是这样容易就放过她的!”
    皇后摇摇头,“你这孩子打小被娇宠坏了,既然知道要看你四哥的面子,怎么不知道才刚那样已然下了他的面子?你出嫁时我就跟你说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骄纵,纵使额驸看在你皇阿玛的面子上不说什么,难道别人也都受着不成?今儿你得罪了熹妃,姑且不论,哪一日得罪了夫家的人,往后如何立足?再者,我现在的身子,万一哪一日撑不住去了,你想想后宫会是谁掌管,你一个外嫁的公主何苦去招惹她。”
    “皇额娘,和惠知错了。”和惠也明白,皇后这话怕是说的轻了。她一个外嫁的公主,皇上才是她真正的靠山。如今皇阿玛自然会护着她,可万一等到哪一日熹妃管了后宫,又或者四阿哥继位了,她这个得罪过熹妃的公主,再想要得到宫里的庇护,可就难了。
    皇后又拍拍景娴的手背,“这话你也得听,都是一个道理,为人处世万不可骄纵傲慢,尤其不能跟别人针锋相对。须知有多少麻烦都是一时龃龉引起的,尤其是在这宫里,甭管是谁,都要谨言慎行。”
    景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憋屈,她若是公主这样的身份,才刚必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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