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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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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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琏是朕的儿子,是堂堂正正的皇阿哥,有谁敢欺负他?”
    乌拉那拉氏终于道出了今天的目的:“不说旁的,只一件,你打算让永琏养在谁那里?”
    弘历摸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那是皇阿玛临终前才给他的,既是粘杆轩的信物,也是帝王身份的象征。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弘历必定要揣测其用意,不是想趁早拉拢了永琏这个没有亲额娘的皇阿哥,便是想趁机让永琏永远失去争夺大位的资格。但是现在是太后问的,那就有些不同了。皇阿玛临终之前也没忘了嘱咐他要孝敬太后,有什么大事也要多问问太后,自然是极其看重太后的。以皇阿玛毒辣的看人眼光,必然是太后的确有过人之处,也是个足以让他放心的女人。而对于现在的弘历来说,太后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先皇。
    “皇额娘,这事儿儿臣也想过,永琏有生母,玉牒上该怎么记就怎么记。至于其他,永琏已经六岁了,按着规矩应该搬到阿哥所,入上书房。儿臣已经替他重新选了一些稳妥的奴才伺候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
    言外之意,他并不是已经放弃这个孩子了。
    太后却从中多听出了一层意思,不由得有些紧张,转而问了自进来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景娴:“听说皇上把后宫事务都交给贵妃了,贵妃的意思呢?”
    景娴做了一阵摆设,听了这些话心中叫苦不迭,她又没有儿子,何苦把她也扯进来,好在太后也并没有问她什么。可这会儿太后和皇上分明是意见相左,偏又来问她,叫她怎么回答?
    “回太后娘娘的话,婢妾以为皇上如此打算自有道理。皇子满六岁入阿哥所,进上书房,这都是祖宗规矩。”
    言下之意,不管有没有亲额娘在,总归是要去阿哥所的,那所谓养在谁那里也不过是一句空话。
    乌拉那拉氏当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她之所以大张旗鼓的把人都叫来,弄这一出,不过是想明确弘历和景娴的态度,顺便也敲打敲打急着拉拢皇子的钮钴禄氏。钮钴禄氏的心思不难猜,她一直以为弘历因为打小养在自己身边才同自己亲近,和她这个亲娘疏远,到了如今也是这样。现在有一个大好的机会在眼前,她自然也想如法炮制,拉拢一个皇子,说不定还想让永琏成为太子。乌拉那拉氏自然明白这个主意简直荒谬,却也需要给钮钴禄氏一个警告,不能让她一时的愚蠢毁了一个皇子。
    而对弘历和景娴,这次的事也不过是一个试探。乌拉那拉氏看着隔着不远坐着的两个人,心情十分复杂。这个试探,不仅仅是替先皇,更是替她自己而做。先皇希望身为皇帝的弘历不要纠缠儿女私情,她也明白,情这个字在皇家就是禁忌,尤其是对皇上来说,爱新觉罗家的情种已经够多了。而作为在后宫中饱受沧桑的一个女人,乌拉那拉氏对景娴既有女人间的嫉妒,又有着一种希望,让这个曾经自己视为侄女般的孩子,得到自己一生都在追逐的虚无的幻想。
    “是了,是哀家想左了。”乌拉那拉氏轻轻低语,“皇上这样安排很好。贵妃,从今往后,这后宫可就要交给你了。”

  ☆、第041章 转圜'倒V'

“启禀太后,安妃和纯嫔的家人递了牌子;想要入宫探视。”
    “启禀太后;内务府说江南那边进京的船晚了一些;下月怕是不能将布料、茶叶等按时送到,不知该先用库里的,还是迟些日子再发?”
    “启禀太后;这月有某家亲王福晋寿辰;不知赏赐该如何准备?还有和惠公主刚诊出了喜脉;是不是也要赏些东西?”
    钮钴禄氏听着不断来往的宫人回禀各种消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乌拉那拉氏的身体自先皇去后就越发虚弱,开春后便搬到了圆明园。上月听说又严重了些;差点就去了;她便趁机把那拉氏打发去侍疾;终于拿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宫权,真真正正的成为了后宫之主。上头没有乌拉那拉氏压着,下边没有那拉氏碍眼,钮钴禄氏可真是高兴地睡觉都要笑醒。可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天,钮钴禄氏就被繁琐的宫务压得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要来问她,简直不堪其扰。
    钮钴禄氏正在抱怨的时候,后宫的大小嫔妃又岂能毫无怨言?贵妃才走了几天,各宫虽不至于短了吃穿用度,却多少有些乱了。有什么事请示太后,不是让自己做主,就是不准,渐渐的也就都不敢去问了。便是安妃原来仗着自己还算得皇上宠爱,又有高家做后盾,想趁着贵妃不在去太后那里讨点好处,最后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样的情形却是景娴早就料到的。她当年刚一上手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有了前世的经验,这回才算顺利一些。可那位太后从来没碰过这些,又不是个聪明的,想必是错漏百出。不过这又如何呢,横竖不与她相干。即便眼前这位太后已经对她生了嫌隙,景娴也明白,后宫中若只能有一位皇太后,她应该选择哪一个。
    “太后,该用药了。”
    乌拉那拉氏早已不嫌弃药的苦味,好像喝茶一样坦然的喝下,就连景娴递过去的蜜饯也拒绝了。
    “早就觉不出苦味了,不用这个。”乌拉那拉氏靠着引枕,稍稍喘了口气,“明日你就回去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有锦心她们伺候着呢。哀家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不久就要去见先帝了。”
    景娴仔细的替她擦去嘴角残留的药渍,柔声道:“太后千万别说这样丧气的话,皇上每日都要问上好几回,就盼着您早日康复,便是为了皇上,您也该振作起来。”
    “哀家一个老婆子,对皇上来说也并不算什么。原本还担心先帝一时去了,前朝会有些动荡,他做得很好,比先帝想的还要周到。到了这个份上,哀家也不瞒你,先帝爷曾经嘱咐过我,要试一试你和弘历。旁人看不出来,先帝最明白,人都说他宠爱高氏,可真正放在心上的,恐怕也只你一人。”
    “太后……”景娴不知该说什么,试探她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对于弘历和他所谓的宠爱,她已经不敢也不想去明白了。
    “何止先帝,哀家那时也担心过,不知道把你给了弘历是不是做错了。爱新觉罗家的情种够多了,从□□到高祖,就连……为了大清的天下,不能再出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帝王。”乌拉那拉氏停下来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话对你来说或许有些残忍,不过哀家很高兴,你和弘历都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一直都记得他是个皇帝,就连对高氏的态度也拿捏的准确。对你,虽然特殊一些,却不过分,总算叫我放心了。”
    景娴拢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太后这话果然残忍,硬是把她一直在逃避的事推到了眼皮底下,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弘历对她或许有宠,却没有爱。他宠过富察氏,宠过高氏,甚至是苏氏、金氏、魏氏、陆氏……后宫这么多女人,他宠过的一只手也数不过来,偏偏从前没有她。而如今,她也不过成了其中的一个。可是她想要的呢?大概永远都得不到,因为对弘历来说,对乾隆皇帝来说,爱简直就是可笑的,是不应该也不可能存在的。
    乌拉那拉氏盯着景娴,似乎要把她看穿:“那么你呢,景娴?”
    景娴躲开乌拉那拉氏的目光,回道:“婢妾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你倒是装起糊涂来了。哀家的意思,想必你最清楚。景娴,你若当真爱他,就别害他。”
    景娴的目光不由得冷冽,毕竟也是做了十几年皇后的人,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竟丝毫不比乌拉那拉氏弱。
    “太后,您太看得起婢妾了。”
    怕我勾引他,还是把他的挖走?太后啊太后,枉你看出我对他的感情,却如何也猜不到吧,曾经的弘历对我如此厌恶,避如蛇蝎,甚至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我就是妲己转世,恐怕也不可能害了这位“明君”!
    乌拉那拉氏被她嘴角的冷笑和话语中满满的自嘲震慑到了,这个她看着成长起来的孩子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有了如此迫人的气势,却又以为的毫无自信。不,她在别的事情上一向都是游刃有余的,只是一碰到弘历,就不觉得少了些自信。乌拉那拉氏细细的回想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在面对弘历的时候,景娴就会在不经意间散发出一种忧伤和幽怨,还有一些躲避。
    乌拉那拉氏忽然有些后悔说出那样的话,拉着景娴的手想再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恍然发觉,这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明白了为什么先帝会交代她,只要稍加提点,让他们顺其自然。恐怕弘历若想要做点什么,即使她拿出母后皇太后的身份和威严,也奈何不了了,就像富察氏的事情一样。
    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景娴劝道:“太后,您若是真心为了皇上着想,保重身子才是最要紧的,皇上离不开您,后宫更离不开您。”
    听景娴提到后宫,乌拉那拉氏便问道:“哀家也忘了,你如今管着宫务,这么些日子陪着我,宫里是怎么安排的,别乱了套。”
    “宫里万事有崇庆太后做主,想必具是妥当的。”
    “你身边的几个嬷嬷都跟着来了?”
    “并没有,有两位嬷嬷守着承乾宫,只宋嬷嬷和陈嬷嬷跟着。”
    乌拉那拉氏突然笑出来:“这两个可不就是你的左膀右臂,她好歹没管过这些,怎么不叫她们两个去帮衬着。”
    “婢妾原说崇庆太后那里的规矩好,想让两位嬷嬷跟着去学些眉眼高低,只是崇庆太后也有些年纪了,管理后宫已然不易,便无暇□□来教导奴才。”景娴也并非好心,只是不愿自己回去替她收拾烂摊子,便想叫两位嬷嬷去帮衬着,谁知道那位不仅不领情,言语之中还好生教训了她一番。
    “竟是这样,原还说她身子骨硬朗,比我这样整日介病歪歪的模样不知好了几倍,到底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前了。只是你也该体谅体谅她,早些回去,免得把她也累病了,倒是你的不是了。”
    “贵妃有什么不是,惹皇额娘不开心了。”话音刚落,弘历就从外头进来,脸上还挂着笑意。
    乌拉那拉氏笑道:“她自然是好的,哪能有什么不是。皇上这会儿怎么过来了,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婢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贵妃免礼,你这些日子照顾皇恩娘,朕该好好谢谢你才是。”弘历虚扶一把,走到床边给乌拉那拉氏请安,“皇额娘今儿个可觉着好些?儿臣想着如今天气越来越好了,也想效仿先帝,打从今儿起就在圆明园住下了,也方便早晚过来请安。”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很不必每日过来。哀家都听说了,皇上整日忙得什么似的,就连用膳、就寝也要身边的奴才提醒着。国家大事虽然要紧,皇上更应该保重龙体。”
    弘历道:“多谢皇额娘关心,儿臣省得。儿臣今日来还有一件喜事要告诉皇额娘呢,和惠妹妹又有了身孕,昨儿才知道的。”
    乌拉那拉氏一听这话,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果然是件喜事,她也不容易,总算要给桑斋添个小弟弟了。皇上也该抓紧,如今统共就三位皇子,着实少了些。”
    弘历听了有些不自在的看了景娴一眼,清了清嗓子:“这子嗣的事,总归急不来。”
    “也是,哀家老了,总想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皇上别放在心上。”乌拉那拉氏又对景娴说道:“贵妃陪了哀家一天了,先回去歇着吧。”
    这是有话要跟皇上说,景娴也不多话就跪安了。
    待景娴一走,乌拉那拉氏的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皇上这回搬到园子里来,还有哪些人没有?”
    “因是长住,后宫大半的都要搬进来,只是还未来得及准备,大约要七日后才能过来。”真实的原因恐怕只有弘历自己明白了。他从前也没觉得这样丢脸过,实在是这个额娘太不争气,在景娴手里好好的一个后宫,不到一个月就管的乱七八糟。只是若此时叫景娴回去,不免打脸,不管是他额娘还是他都不好开这个口,因此索性把人都弄到园子里来,也省得他总是见不着景娴想得慌。
    乌拉那拉氏又似玩笑的说道:“其实你若是想贵妃了,很不必这样劳师动众,只叫她回去便是了。哀家这里多少人伺候着,也不忍心看她日日持汤奉药。”
    “皇额娘说笑了,贵妃也是替朕在尽孝心。”弘历面露难色,“您也知道,额娘她毕竟从未管过宫务,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也是,难为你了,也算两全其美。”乌拉那拉氏看着弘历的神色,似乎明白了景娴真正的意思。钮钴禄氏的为人她很清楚,若是有一日她去了,以弘历的孝顺,必然不大会违逆她的意思,到时候若是钮钴禄氏闹出什么幺蛾子,恐怕连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人都没有。
    弘历尴尬的笑着,却不知道他的好额娘在离宫前还要闹出一场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钮钴禄氏已经崩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大概是室友总是喜欢看甄嬛传还开外放,我被恶心到对这个熹妃角色从生理到心理都充满了厌恶。

  ☆、第042章 闹剧'倒V'

钮钴禄氏和弘历不愧是亲母子,听说要搬去圆明园以后;钮钴禄氏平时不怎么聪明的大脑却一下子机灵起来;猜到了弘历的用意。隐约感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钮钴禄氏更多的是羞恼和气愤。从前她一忍再忍,在乌拉那拉氏和年氏甚至是李氏的面前伏低做小,一是因为的确不够资格;二来则是有弘历这个盼头。而如今;儿子都登基做皇帝了;她从前盼望的尊荣却丝毫没有体会到。尤其是这两个月;因为在后宫事务上出了些差错,竟是连弘历的妃子都有些看轻她这个太后;怎能让她不生气?乌拉那拉氏她动不得;可那拉氏一个小小的贵妃;又是她的晚辈,怎能让她爬到自己头上来!
    就在后宫众人翘首企盼着随驾圆明园的时候,一道削减份例的懿旨又让后宫炸开了锅。按着钮钴禄氏的意思,她管着宫务的这些日子,颇觉后宫开支繁杂,消耗巨大。先帝素性节俭,后宫如此奢靡,实在不该。因此从下月起,后宫所有嫔妃,从贵妃起,一应份例减一等。
    懿旨一出,后宫哗然。且不说份例一减,后宫的妃嫔尤其是宫女的日子更加难过了,这样的旨意分明是在打母后皇太后和皇上的脸!谁不知道母后皇太后与先皇结缡四十余载,从府邸福晋到一国之母,为人端庄贤惠,更是同先皇一样节俭勤勉,不喜奢华,连当年康熙爷都曾夸赞过。而如今新皇刚刚登基,后宫一切用度都是按着先时来的,跟母后皇太后统领后宫的时候丝毫未变。如今这位圣母皇太后这样说,不是明摆着在骂母后皇太后?况且皇上登基堪堪一载,又无天灾、战乱,居然到了让后宫节俭开支的地步,让天下百姓如何作想?谁不知道先皇在位时抄了那么些高官厚禄的家,国库填的满满当当的。而最让人诟病的是,从来裁减份例都是由主位上的人带头,当年康熙爷时有先例,虽然康熙爷再三劝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依旧自减份例,不过比一般嫔妃减得少些。如今却是从贵妃开始,偏偏把两宫太后排除在外,虽然大家不能明说,心里都在嘲笑钮钴禄氏。
    弘历听到消息的时候,真是恨不能立刻晕过去。他从未指望这个额娘能给他什么帮助,但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带累自己。只是懿旨已出,即便他身为皇帝也没有办法。
    乌拉那拉氏听说的时候,景娴也在一旁伺候着,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景娴用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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