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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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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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告诉她应该恨这个男人,要跟他保持距离,可还是忍不住去靠近他,感受他的气息,从前世到今生,一直如此。景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了那样折磨和羞辱,还是恨不起来,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大概从一开始,景娴就爱上了这个男人,那样纯粹而虔诚的爱着,尽管回报她的只有那人冷冰冰的态度。爱而不得,后宫里有多少和她同病相怜的女人,渐渐的也就不觉得自己可怜。而后的疯狂和屈辱,已经丝毫不能对景娴冰封的心造成一丝丝的影响,而那被冰层包裹着的心里,仍旧有一块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铭刻着景娴对弘历的爱。这几次对弘历的恶劣态度,与其说是发泄对弘历的怨恨,不如说是景娴在唾弃自己。如今已然清醒的她,不能让自己继续挣扎在名为爱的泥沼中,更不能再次为了这个男人断送自己的一生,连累自己的孩子。只是景娴忘了,曾经那样的折磨都没能消磨到她的爱,如今弘历对她百般温柔,她又怎么能紧靠着理智就让自己抽离。
    就这样吧,就一刻的沉沦,让她感受曾经追求了一生的温柔,就算是梦也好。
    景娴仰起头,主动纠缠着,抛开所有的理智和顾虑,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他。
    弘历惊讶于她的改变,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喜悦和激动。他知道,这一刻的景娴是真正的属于他的,从身体到心灵,全部都是他的。天生的占有欲让他忍不住标下自己的烙印,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在景娴的灵魂上也铭刻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告诉所有人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景娴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嘴里低喃着他的名字,弘历,弘历。她并不需要回应,就是想要唤他的名字,就像曾经想象了无数遍的场景,如恋人般的缠绵缱绻。
    弘历更加温柔地动作,把一声声低喃吞入腹中,在她耳边轻轻的回应:“娴儿,我的娴儿。”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嘴角却是灿烂的笑容。她从未笑得如此开心,只是因为弘历叫着她的名字。即使是自欺欺人也好,她愿意相信这一刻的弘历对她是有一分真情的。
    轻轻吻着已经熟睡的人,弘历觉得怎么也亲不够,心底多年来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连他都激动的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娴儿,再给我生一个儿子吧,这回我一定好好待他,好好待他。”

  ☆、第032章 立威

这一日用完早膳,瞧着日头不错,景娴便吩咐人把贵妃榻移到外头廊檐底下,又叫人把福儿的摇车也挪到旁边,周围围上纱幔。因皇家的规矩,女儿家都没有正经的名字,便是皇上的公主们也只到了出嫁之时才得一个封号,平日都按着序齿叫。景娴的小格格按理排行第四,只是她觉得有些膈应,好似抢了别人的女儿似的,就给她取了个小名,私下里叫着便宜。
    “这一晃都快入夏了,福儿的新衣裳都备下没有?”景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家闺女翻身,见她摇摇晃晃好容易靠着两只藕节似的胖胳膊支撑着坐起来,坏心眼的轻轻推一把,又倒了回去。
    “早就备下了,肚兜和夏衫全是咱们自己做的,想着改日主子得空了就呈上来。”凝碧打点着茶点,眼睛不时往院门口瞟。
    流朱拉拉她的袖子,一边道:“主子,您打发去家里的人回来了,说是东西都送到了,是三爷亲自收下的,老爷和大爷、二爷都不在家。三爷说了替家里谢过主子恩典,家里一切都好,主子不必惦念。听说小格格上月病了一回,很是担心,让主子也保重身体。三爷还让人捎来一些东西,这是单子。”
    景娴看了不过是些有趣的孩童玩意儿,多半是给福儿的,笑道:“三哥真是再也长不大的,我还记得那会儿我伤刚好,他也带着这些来逗我,如今偏又拿这些给福儿,怪道阿玛总说他不长进了。咦,这荷包是怎么回事?”
    “三爷说这是三奶奶特意做的,给主子戴着玩。”
    景娴心知这是三哥在给她递消息,便道:“这个到有趣,也是嫂子一片心意。”说着便捡了一个戴上,“行了,剩下这些都拿回房放着吧,福儿可还玩不得这个。对了,把那拨浪鼓留下。”
    有了拨浪鼓的吸引,福儿翻身翻得更加勤快了,不停地想要寻找发声的源头。宋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便道:“主子,小格格还小呢,可别累着。”
    “才动了这么一会儿,怕什么,我瞧着呢,还未出汗。嬷嬷心疼她,可正是这样才能长得壮实些。你瞧民间的孩子,打小跟着父母下地劳作,还不会走呢就在泥地里打滚,可照样长得健壮。我那时候跟哥哥去自家庄子上就见过一个孩子,两三岁的年纪,晒得黝黑,满底下乱跑,磕了碰了也不哭闹,站起来拍拍土就继续闹去。像宫里或是大户人家,哪有这样养孩子的,一个个到了四五岁还抱在怀里,一个喷嚏就要请太医,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可你瞧瞧,农家也没什么庶子庶女,偏能拉扯大一堆萝卜头,再看看这里。”景娴说着便摇摇头,她也是听奶嬷嬷说起才想明白这回事,孩子太娇宠了也不好,真是会养不大。
    陈嬷嬷笑道:“果然是这个道理,听主子说了才明白过来,怪道您见天的要小格格晒太阳,还撺掇着她翻身。”
    景娴摸了摸福儿的背,渐渐热起来了,便不再逗弄,若是出了汗再吹风,可就不好了。“我也不过现学现卖,从前哪里知道这样的事呢。福儿果然是个有福气的,遇上的奶嬷嬷也是好的。陈嬷嬷,你回头准备些东西给她家里送去,家里孩子也小着呢,倒替我来照顾福儿,怪不容易的。”
    福儿的奶嬷嬷周氏正好拿东西回来,听见这句话赶紧过来跪下谢恩:“多谢主子,能伺候格格是奴才的福气。这些日子主子见天的赏赐,奴才已经是感激不尽了,不过尽本分而已,当不得福晋夸奖。”
    “这也是你应得的,我也不要你磕头谢恩,只多帮我照顾好福儿就是了。”
    这周嬷嬷也不是糊涂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便又说了两句好话就去照看小格格。
    景娴才悠闲的喝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小厨房精心制作的点心,就又有事找上门来。
    “主子,高侧福晋身边的柳依求见。”
    被打扰了闲情雅致的景娴自然有些不悦,懒懒的问道:“什么事?”
    “奴才恍惚听着是那边院里短了些什么东西。”
    景娴无奈的放下茶碗,这高氏真是见天的给她找麻烦,这弘历也是,偏把这样得罪人的事交给她来做。原来一过完年富察氏就病倒了,西三所的事务在弘历的示意下就交给了景娴。这件事除了弘历,恐怕就没有人满意的,包括景娴自己。富察氏如今都在养病,是个什么想法也不清楚,而这位正得宠的高侧福晋可就不同了,几乎有事没事就要给景娴添点堵。
    “去把人带进来。”景娴又问身边的宋嬷嬷,“嬷嬷,这几日没出什么岔子吧?”
    宋嬷嬷仔细思索了一回,回道:“这每个月的份例都是按时、按量发放的,每个人都有定例,想来他们也不敢暗中使坏。要说有什么短的,恐怕是有什么东西坏了想要添置吧。”
    景娴点点头,只要不是给她安罪名,由着高氏闹去吧。
    那柳依一身翠绿的宫装,袅袅婷婷的走进来,颇有些倨傲,直直的挺着背,连头也不低一下。
    景娴心中暗笑,这人倒是跟她主子一个样,也不知哪来的这股子傲气。
    也不等景娴发话,陈嬷嬷便在一旁喝道:“大胆的奴才,见到主子也不知道行礼,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柳依冷不防吓了一跳,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上:“奴才知罪,求侧福晋开恩。”
    景娴依旧慵懒的半卧在贵妃榻上,正眼也没瞧她,淡淡的说道:“罢了,若换做我院里的人,早打出去了,想来各自规矩不同。看在你主子的面上,就饶了你这一回,下回再让我遇上,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奴才记下了,谢侧福晋开恩。”嘴上这样说着,柳依心中却是恨极了。这侧福晋摆明了说她是没规矩的,连高侧福晋也捎带上了。
    “说吧,这又是怎么了。”
    “回侧福晋的话,原是前日就让人报上来了,房里一套雨过天青的茶具摔了一只茶碗,不知怎么到了今儿也没补上。还有就是,听说各处都得了新进的夏纱,偏我们院里没有,主子怕您贵人多忘事,便让奴才来多嘴问一句。”
    景娴猛地起身,对着身边的宋嬷嬷道:“呵,你们听听,这哪儿是多嘴来问一句,分明就是来兴师问罪的!”接着又提高了嗓门,指着柳依喝道:“我倒是想先问问你,你算个什么身份,问到我这里来了?”
    柳依依旧跪在地上,这时候也有些支撑不住,之前都说这位性子好,说难听一些就是没脾气,管了几个月的内务都是照着之前福晋定的规矩来的。自家主子几次三番找茬,也没见她吭声,一件件都办妥当了。她也是打量着这位侧福晋好欺负,自己又在王爷那里露了脸,今日才特意领了这份差事,向侧福晋“兴师问罪”来了,谁知竟然提到了一块铁板。
    “奴才该死,是奴才胡言乱语,不会说话,侧福晋饶命。”
    景娴捋着手中的帕子,道:“果真是个不会说话的,高侧福晋对你们宽容些,却不知祸从口出,若不好好学学规矩,将来得罪了贵人可是了不得,越发的连王爷的面子也没了。陈嬷嬷,你的规矩一向是好的,烦请嬷嬷教教这个奴才,也学些好歹。”
    陈嬷嬷也不多话,从后头走上来,对着柳依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真真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完了还自己先甩两下,想是疼得厉害。那柳依更不用提,十五六的年纪,脸上的皮肉最嫩,一下就显现出五道分明的印迹,还有一两条血丝,却是被陈嬷嬷手上的戒指刮的。可怜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烧,只能捂着脸跪在那里,半点不敢言语。
    景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横竖跪着的不是她,自然不用着急。这头三个月她力求稳妥,又没有争强好胜之心,也料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只是她可不是真的那么好欺负,连一个奴才都来给她脸色看。瞧着日头越来越高,景娴才开口道:“回去告诉你主子,这宫里不比外头,更不是高府,想要什么都得紧着她来。甭管是衣食住行,都有个规矩,各人有个人的份例。今儿这边短了,明儿那边缺了,也不管什么原因都要补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就是小门小户的也得有个章程。也不是我非要做恶人,而是循着福晋的旧例来的,这也是宫里的规矩,老祖宗传下来的,凭谁也不能改。至于那纱,宋嬷嬷,可是前儿我叫你送给海格格的那两匹?”
    “正是,奴才亲自送过去的,也没碰见什么人,竟是被侧福晋知道了。”宋嬷嬷恭恭敬敬的回完话,又对柳依道:“你这奴才忒糊涂,就在海格格那里见了便满嘴胡说,什么人人都有的,还撺掇着主子到这里来要。若今日来的是你主子,一番计较才弄明白,岂不丢了你主子的脸面,竟不知你安的什么心,真真用心险恶!”
    景娴拉着宋嬷嬷的手,笑道:“罢了,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奴才,还能指望办成什么事呢。那两匹纱是我送给海格格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回去告诉你主子,下回我再往各处送点什么东西,一定提前知会她一声,免得又闹出这样的误会。对了,嬷嬷,一会儿让人也拿两匹纱给她带回去,也算让她可以交差,不然两手空空的回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连这两匹纱都不舍得了呢。”
    柳依的脸烧的更加红了,真真后悔来了这一遭,只谢了恩便一溜烟回去了。待她一出去,院子里几个人都忍不住笑开了,只有景娴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心里有一丝快意。从前只有她避让的份,只要是遇上高氏,别说她就是富察氏也不能讨到什么好处。今儿这么一出,她还就是故意把高氏当做筏子,杀一儆百,更是挫挫高氏的锐气。她更好奇的是,如果弘历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置呢,还真是有些期待。

  ☆、第033章 多情

且说高氏见自己的大宫女被人掌掴,气愤不已,对景娴更是怀恨在心。前事暂且不论,但就这次富察氏病倒,她们两个都是侧福晋,爷偏把这样要紧的事都交给那拉氏,已经让高氏十分不喜,也因此处处给她添堵。而如今景娴借机敲打她,在高氏看来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打定主意,高氏吩咐道:“柳依先下去歇着吧,这几日不用你伺候了。双喜,你去找吴公公,问问王爷今天忙不忙。”
    双喜笑着奉承道:“王爷便是再忙,也总不忘来主子这里一趟,哪里还用去问,奴才这就吩咐他们准备着。”
    高氏笑意盈盈,以前王爷还是隔三差五的过来,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了,几乎日日宿在这里。虽说多半时候只是睡觉,到底比那些一个月也见不了一回的人强多了。尤其是那个那拉氏,凭她管着内院一应事务,每月还不是就那么几天。也因为这样,高氏才敢和她争锋相对。
    晚膳前便有小太监往高氏那里去,说是王爷今儿要陪福晋用膳,待看完公文再过来。
    待小太监一走,高氏便拉下了脸,气愤道:“哼,那位都病的不能下床了,还拉着爷不放,不知安的什么心。”
    “主子,王爷还是要来的,不如早些准备起来?热水已经备下了。”
    “行了,你们都下去,双喜伺候着就成了。”
    泡在温热的浴汤中,不经意的拨弄着水面上的花瓣,高氏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经常出现,但总会忽然闪现一下。
    “双喜,你说王爷他,真的在意我吗?”
    “自然是在意的,要不怎么能大半个月都往主子这里来呢,别人可没这个福气。往常就是不亲自来,不也打发人送了吃的用的,可见王爷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您呢。”
    “可……”高氏想说现在爷的心不在她身上,可仔细一想,似乎曾经也并不在她身上。虽然那时候王爷对她好,还说了要让她做侧福晋,可一直到大选过后,那拉氏进门,她一直等待的侧福晋也成了遥遥无期的念想。谁知小产过后,一道赐封的圣旨又把她从地狱拉了回来,王爷待她温柔更似从前。每个人都说她是宝亲王最宠爱的女人,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可如今想想,却有些不对劲。
    “主子,容奴才说句僭越的话,什么爱不爱的,您哪犯得着想这个,只要王爷没把您忘在脑后便好。上回老爷才让人传的话您忘了?”
    高氏拨弄着花瓣,心里一阵阵发凉。父亲一路官运亨通,如今又管着盐运这样的肥差,连带着高家也渐渐的有了些权势。她当日在家时也是娇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里里外外那么些人伺候着,可是最后却被父亲送进了宫,做了一个宫女。也是那时候,她才清楚的意识到什么是满汉有别,主仆之分。
    “抬旗并非易事,阿玛总叫我笼络住王爷的心,可又怎知我这里的难处呢?你也瞧见了,这么些个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我身子又一直养不好,纵然想要一个小阿哥也是有心无力。原本我瞧着柳依还成,想□□一段日子便让她替我伺候王爷,谁知也是个不聪明的。”
    欢喜轻轻的替她擦着背,笑道:“这话原不敢说,怕您以为我和她争什么。她本来就是个心气儿高的,可惜天生奴才命。您若是真打算用她,恐怕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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