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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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身不由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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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了喜帕,喝了合卺酒,喜娘又说了一车子的吉祥话,眼见四阿哥脸上有些不耐的神色,连忙收了话头,带了众人出去。
    景娴仍旧低着头,右手握拳,抵在胃部。刚刚一杯合卺酒下肚,一路火烧似的窜进胃里,难受得紧。她自来不爱饮酒,却也不是一碰就醉的,若是还不知道这酒有问题,就是傻的了。
    弘历只当她还在害怕,便有些踌躇起来。按理说接下来的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的,可景娴这个样子,他总不能硬来。不过若是今夜什么都不做,这雪白的帕子被送到皇额娘那里,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毕竟是明媒正娶的侧福晋,与一般的格格不同,更何况还是皇阿玛钦点的。
    就在弘历犹豫间,景娴再也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黑血,趴在了床上。
    弘历忙过去查看,见了地上的点点血迹也是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景娴抬起头,绯红的胭脂下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暗色。胃里翻江倒海似的,说出话来都带着一丝颤音,“肚子,难受。”
    弘历自诩最是怜香惜玉的,此刻见她一脸痛苦之色,语带哭腔,自然是满腹心疼。上前将人抱在怀里,“你且先忍一忍,我这就叫人去。”说完便要起身。
    只是景娴死命的拉着他的手,一时之间竟是放不开。虽说性命要紧,可这时候叫了太医,把事情闹大了,别管是因为什么,到底她的脸上不好看。
    弘历却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真难受的厉害,不愿他离开,便只能高声叫人,“外头有人没有,赶紧给爷进来。”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的却是李嬷嬷。
    “奴婢听候四阿哥差遣。”
    好在弘历还没有糊涂,吩咐道:“侧福晋有些不舒服,你去悄悄地把太医请来,别惊动了前头。”
    李嬷嬷暗道果然出事了,抬头一看娴格格竟是吐血了,忙道:“奴婢这就去。”
    景娴听到李嬷嬷的声音,忍着剧痛叫住她:“李嬷嬷,这事还请嬷嬷暂且瞒着姑爸爸,别让她担心。其他的,就仰仗嬷嬷了。”
    李嬷嬷知其用意,便回道:“娴格格放心,奴婢明白。”
    待李嬷嬷出去了,弘历用帕子替景娴擦去额头沁出的冷汗,低声安慰她,“你放心,太医一会儿就来了。若实在疼得厉害,就抓着我的手。”
    景娴早已将手中的枕头抓的不成样子,指节泛白,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吃力。只是见四阿哥这样,到底还是开口让他安心,“四阿哥放心,奴婢没事。”
    弘历见她强扯出来的虚弱笑容,心都快化了,低下头蹭蹭她的脸颊,说道:“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这般要强,都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这回又没人跟你较劲,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景娴知道他是在说上回赛马一事,只是这两件事又岂能相提并论,再者现在她也没心思去想那些,实在是疼得厉害。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景娴闭上眼,心里苦笑,这才第一天就弄成这样,看来往后的日子,可是精彩了。

  ☆、第017章 洞房

太医诊治完毕,到外间回话,“臣斗胆问一句,侧福晋先时是不是有什么异样?例如心慌、恐惧等等。”
    弘历一想他刚进来的时候,果然是这样,他以为是景娴怕他,只是这里头难不成还另有隐情?因问道,“是有些惊慌失措的神色,不过一会儿便好了。难道这也和她吐血有关?”
    太医回道:“回四阿哥的话,侧福晋这是闻了不该闻的,有惑乱心智之效。其后又饮酒,那酒中也有些别的东西,两相混合,这才导致吐血。”
    弘历睁大双眼,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一次下两种毒?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弘历问道:“那酒中的,是什么玩意儿?爷喝的是一壶酒,怎么没事?”
    太医道:“原是与女子才有功效的东西,四阿哥吃了也不打紧。那药于生育有碍,好在喝得不多,还能祛除,只是要将养些时日。”
    弘历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医,李嬷嬷亲自去叫的,又敢说的这样明白,定然是皇后信得过的太医。往里头看了一眼,弘历才转过头吩咐道:“今日之事……”
    那太医在宫里伺候多年,自然明白,即刻磕头说道:“四阿哥放心,今日臣一直待在太医院,不曾出诊。”
    弘历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
    景娴吃过药顿时好受了不少,不过折腾了一番还是有些脱力。她就奇怪为何今天刚瞧见四阿哥的时候会怕成那样,就算心里慌乱,也不至于摆在面上。两番进宫,大场面也见了不少,又怎么会做出自己掀了盖头这样没规矩的事来。却原来,都是那药惹的祸。
    李嬷嬷还在景娴耳边低语,“格格,那香味再错不了的,往后还请格格当心。宋嬷嬷和陈嬷嬷对这些都是门清的,您尽可以让她们平日里多注意些。至于那杯酒,想来四阿哥自有论断,您才进门,府里的事还是先别插手。只是却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该强硬的时候也要强硬点。您毕竟是侧福晋,便是四福晋也不敢轻易动您的,何况还有皇后娘娘呢。”
    景娴点点头,她如今已经和皇后绑在一块儿了,谁都知道她背后有个皇后做靠山。若是这样还被人欺负的连骨头都不剩,那可不仅仅是自己丢脸,连带着皇后都丢分子。
    弘历进来以后李嬷嬷便告退了,又说亲自在外头守着,这事儿也并没有人知道。
    弘历笑着谢过,又心疼的看着床上的景娴,“委屈你了,大喜的日子偏受了这样的苦。太医说就是吃坏了东西,两相一冲才会这样,这会儿可还难受?”
    景娴摇摇头,心里也明白中毒这种事在宫里是万万不能轻易提及的,便道:“吃过药就好多了,想是我不常喝酒,前些日子又在用药,这才惹出这样的事端。只是这一身穿着难受,烦请四阿哥先出去一会儿,待奴婢换了妆……”
    弘历笑道:“忘了不是,你如今已是爷的侧福晋,一口一个四阿哥的,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往后就叫爷吧。只是你自己怕是不行,我还是去把你的丫头叫进来吧。”
    景娴微微一愣,便低下头,小声回道:“奴婢知道了,谢谢爷。”
    这凝碧和流朱却是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会儿进来伺候着自家格格卸了钗环,又把吉服换了,只穿了一身粉色的寝衣。出去时两个丫头还道了喜,走到门口碰见四阿哥却又红了脸,慌了手脚。
    弘历连看都没看,就急着进去了。卸了妆才清楚的看到景娴的脸色到底有多差,只是这一身轻便的寝衣又让弘历有些飘飘然。好在他还顾及着景娴的身体,只催着她休息,“时候也不早了,这一天折腾的你也累了,咱们早些歇息吧,明儿个一早还得去给皇阿玛和皇额娘请安呢。”
    景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扯了扯衣角,总觉着在一个并不熟悉的人面前穿成这样很变扭,更别提同床共枕了。只是打从今天开始,她就不再是那拉家的女儿,而是眼前这个人的妻子,必须要习惯这样。
    弘历微微一笑,上前把人打横抱起来,“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害羞,爷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景娴红着脸却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才不怕呢。”
    “得,嘴还犟呢。”说着弘历把人放在床上,又细心的替她盖上被子,“快歇着吧,若是明儿早起脸色不好,皇额娘又该说我了。”
    灭了红烛,撒了床帘,幽暗的洞房里却没有外人意料中的春意。
    景娴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胳膊紧挨着,一阵阵热度透过薄薄的寝衣传来,真实却又虚幻。两人认识不满一年,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思索为何这位四阿哥和他人不同,无论是四阿哥对她的态度,还是她对四阿哥产生的奇怪直觉。一直到昨天晚上,出嫁前一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她,还在苦苦思索这其中的缘由。而如今,木已成舟,一场盛大的婚礼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再也不能分开。
    其实就算失忆了,景娴也明白,她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的手中,尤其是在进宫以后。现在这样,在别人眼里可是求不来的福气。她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逆来顺受、听天由命的准备,可真正到了这一刻,竟然还是犹豫了。
    放在小腹的手攥紧了又松开,重复几次,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抛开一切思绪。
    弘历却是一直睁着眼睛,美人在侧,可惜连一点歪念都没有。景娴的紧张和不安完全传递出来,他岂能不知,但这并非是他最关心的。今晚的事瞒得了一时,可太医是皇额娘的人,李嬷嬷更是皇额娘的心腹,便是景娴已经交代过,弘历却是不相信李嬷嬷会替他们瞒下这件事。更何况,这床上的一方白帕子,明日可是要交给皇额娘看过的。
    想他自许风流,又有一个贤惠大度的嫡福晋,虽有几个格格,却并未听说过后院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可是如今这侧福晋才嫁进来,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搅了洞房花烛夜,却是太过了些。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里头插了一脚,若不查明白,怕是皇阿玛那里就过不去。
    晨曦微露,弘历同以往一样早早的醒来,怀里的人还在安睡。明明昨晚是并排躺下的,现在这个小丫头却窝在自己怀里,可惜是背对着的。弘历突然就想起其他女人在床上的模样,富察氏会挨着他,却不会太紧,早上起来的时候两人中间总是有一点空隙;高氏总会窝在他肩头,抱着他的手臂,好像整个人都要依靠他才能有一丝安全感;金氏和苏氏没有那么大胆,会稍稍向他靠近,又不敢太过。而他呢?弘历愣住了,似乎还没有谁,能让他像这样不知不觉间揽在怀里,生怕她出什么事。他从来都是自顾自的,虽然对女儿都很温柔,但那些女人的想法和需要并不是他所关心的。
    大约,是被昨晚的事吓的吧。
    弘历这样想着,算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轻手轻脚的起身。
    没想到这样还是吵醒了景娴,她素来觉浅,加之昨儿的事还没缓过劲来,这会儿一点动静便惊醒了。
    宫女们鱼贯而入,伺候二人梳洗。李嬷嬷昨儿就没回去,这会儿趁着众人还没注意,连忙就把床上的帕子收了,放于木盒内。
    景娴仍旧是让自己的丫头服饰着,换了一身侧福晋的冠服,因要去给皇上皇后请安,所以十分正式。
    凝碧又要替她上妆,景娴皱着眉看着她手中的眉笔,说道:“罢了,没的弄一脸,我自己来吧。”
    流朱知道她不愿在脸上涂抹,却仍旧拿了脂粉上前,劝道:“格格,好歹用一些吧,您现下这脸色可有些苍白。”说完脸上却有些羞色。
    景娴恍然,是了,这些人怕是都误会了。只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洞房花烛夜原本就该是那样的。重新坐回梳妆台前,景娴说道:“别弄太多。还有,往后这称呼,改了吧。”
    弘历早弄完了在旁边等着,听她这样说也不知为什么竟有些高兴,瞧着丫头替她上妆、梳头,竟也不觉得无聊。
    景娴被他盯着看,自然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还没抹胭脂呢,便渐渐晕开了淡淡的绯红。
    待一切收拾妥当,弘历这才发现,景娴的右手一直握成了拳头,抵在腹部。几乎是瞬间,他就走了过去,想要伸出手时却又发觉里头还有这么多宫女看着,昨夜的事不能明说。
    牵起她垂落的左手,弘历笑着说道:“咱们这就去吧,皇额娘该等急了。”
    景娴虚弱的笑着,对他点点头。
    没有人会察觉这其中的异样,宫女们都以为侧福晋不过是因前夜初承宠,才会有疲累之色。而四阿哥,这样一个风流人物,对着这么漂亮的侧福晋,体贴入微也是应该的。
    弘历一手拉着景娴,一手搭在她腰间,暗中把她半抱着,好让她减轻些压力。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做什么让景娴好受一些。
    从背后看去,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紧紧依偎在一起,缓缓的走着。只是不知道这依偎之下,究竟有多少真情;亦不知这身后有多少双包含嫉恨的眼睛,正盯着他们。

  ☆、第018章 请安

弘历带着景娴一路进去,眼尖的瞧见几个眼熟的太监候在外头,便知道皇阿玛也在。他有些担心昨晚的事已经露馅儿了,又怕皇阿玛责怪。若是只有皇额娘知道,顶多同往常一样提醒几句,可若是换了皇阿玛,指不定会被骂成什么样子。好在有景娴在,应该会给他这个儿子留点面子。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皇后捏着帕子,听景娴这样叫便有些郁郁,她倒是希望听娴儿喊她一声皇额娘,只可惜祖制难违。
    “免礼。你们来的倒是早,朕才跟你皇额娘说也不知能不能碰上你们。”
    景娴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心里却笃定昨夜的事这两位必定已经知道了。她当时求李嬷嬷也不过是做给四阿哥看的,况且李嬷嬷可是皇后的心腹,又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瞒着皇后。弘历也不敢接话,脸上尽是尴尬的神色。
    皇后适时出来解围,“哪有您这样的,昨儿才成亲,便是迟了也是应该的。你们别傻站在那里,快些坐下吧。”
    雍正对皇后说道:“今日是不打紧,往后每日也上朝,难道也让他这样懈怠?朕知你疼爱孩子,也不能惯着。”
    弘历听了这话心里一惊,他可是还没有进入朝廷,哪里需要上朝?难不成……
    皇后笑道:“弘历这孩子你还不知道,就是当日去上书房,也不曾有一日迟过,更何况上朝这样的大事。我就说您安心在养心殿等着,有什么话到那里训去,我可还有几句体己话要和娴儿说呢。”
    雍正脸上难得有了笑意,“还不是赶巧了,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有多少话说不得。罢了,知道你喜欢这孩子,好好教教她,也好让弘历省点心。你们说话,弘历,跟朕去养心殿。”
    景娴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皇上,又很快收回目光。
    待皇上走后,皇后把人都遣了下去,拉着景娴说话。
    “这会儿身体怎么样,吃不吃得消?就不该起来,好生歇着才是。”
    景娴明白皇后所指,便道:“进门头一天就不起,传出去总归不好听。昨儿用了药,已经好多了。”
    皇后拍拍她的手背,“你这丫头也是,还让李嬷嬷瞒着我,这么大的事,能不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不成?要知道,你这一回退让,往后在她们面前可就矮了一层。便是不做什么,也该知道是谁搞的鬼,以后也好多留个心眼。”
    景娴忽然笑了,“难不成姑爸爸以为娴儿就这么算了?昨儿不让李嬷嬷告诉您,也只是怕您担心,再者那时候闹起来丢脸的还不是娴儿?况且四阿哥只说是吃坏了东西,若这时候娴儿闹起来,指不定四阿哥怎么看呢。”
    皇后笑着点点她的额头,“你个鬼机灵,原来都想到了。这事儿你也不必担心,你才进宫,没有多少人手,我自会让人去查。我却也没料到她们胆子这样大,大喜的日子就等不及下手了。往后吃食上多加注意,要说宋嬷嬷和陈嬷嬷也都精于此道,想是昨日也没什么准备,又忙乱不堪,才出了岔子。”
    景娴依偎在皇后怀里,真诚的说道:“谢姑爸爸指点,往后娴儿绝不大意。满宫里都知道娴儿在姑爸爸身边待了几个月,就是为了姑爸爸,娴儿也要做好这个侧福晋,不让人小瞧了去。”
    皇后抚摸着她的背没有说话。想她十三岁嫁入皇家,后宫中什么腌臜事没见过,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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