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明似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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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明似艳阳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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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苗像没睡醒似的,嘟囔着:“一大早就嚷嚷,精神头可真大。”说完晃荡回卧室穿了个跨栏背心出来,劈着腿往餐桌旁一坐:“面包能吃吗?”刚问完就抓过来大快朵颐。
许诺对这位房客没辙,有时候她也不知道她究竟算不算房客,说好的房租林苗从没给过,许诺也从来不追,林苗自己倒是记得,时常说下个月啊,下个月我一并给。
许诺想这女孩在家里就是来和自己作伴的吧,其实许诺也不知道林苗能不能称为女孩,虽然有个很柔弱的名字,但是她从外表到内心都是纯爷们。
“我们这类人的英文学名叫lesbian,简称les,中文学名女同性恋者,简称拉拉。”这是林苗初次见许诺时的自我介绍,许诺半张嘴吃惊的看她,反应了半天说:“你这是在我面前正式出柜了?”
林苗是许诺在实习的时候认识的,不同校的新闻专业,她外型很帅气,猛一看根本不会知道她是女生,时下正流行花美男,她的样子很符合,她初见许诺的时候对她颇有好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此道中人,许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林苗哦了一声略显遗憾,她们俩是一组,林苗总缠着许诺,主要原因是为了上厕所方便,有两次上厕所林苗被人打出来,还差点报警,在内心造成了极大的阴影,一去厕所就拉着许诺陪她,没人还好,有人,许诺就得给人解释:“她其实是个女的,我保证她是个女的,她真的是蹲着上厕所,不信你们等着看。”许诺想帮人解释误会的事情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啊,想起来就像恶梦一样。
许诺快毕业的时候,母亲再婚了,父亲还为这事找她哭了一回,她想父亲心里其实喜欢母亲的,但是终究输给了自卑。
许诺觉得母亲也很不容易,一个人带着她又得顾着工作,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副处级干部,再婚的对象是个大学的教授五十几岁,子女都移民国外了,她觉得般配,许诺鼓励母亲再婚,母亲再婚了搬到了男方家里去住,这也是许诺的意思,她希望母亲能幸福,她说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一个人的时候,孤独的感觉特别强烈,于是林苗就搬进来了。
“我决定去做手术。”林苗苗吃着面包,又把许诺面前的鸡蛋端了过来。
“做什么手术?”
“去把我的胸部变小,省的你一看我光膀子,就是一副看见淫|娃|荡|妇的表情。”
“它们本来就不大。”
“彻底铲平,我要一个平胸。”
“你就是做成内凹,你在家也得穿衣服!”
林苗白了许诺一眼:“矫情!”说完她伸手拿了那本MQ的杂志过来:“怎么又是这个人?”
“下下周是《铭》发刊的日子,不知道我们主编会不会又发次脾气,希望《铭》没有邀请到他,阿弥陀佛!”许诺双手合十拜了拜。
“修很大!”林苗把杂志一扔。
“你怎么知道?”许诺把杂志拿起来看了看,以她的经验来看,这照片修的不大。
“我必须麻醉自己说修很大,就是因为有这种人的存在,才让许多不切实际爱做梦的女人,幻想着世间有完美男人的存在,这种人的存在阻挡了万千女性迈向拉界,我恨他!他抢我的女人。”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你别那么狭隘,我是泛指,本来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找到好女人的。”
许诺撇了撇嘴:“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没有立场无法感同身受。”
林苗起身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把一把车钥匙扔在了许诺面前:“给你的。”
许诺看了一眼,把钥匙拿起来:“给我的?汽车?”
“你不说你今天要去郊区采访一个新锐画家吗?从今天开始这车归你了?”
许诺腼腆的看着林苗:“这哪好意思啊?”
林苗突然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抵我一年的房租行吗?”
许诺超近距离深入其中的观察了林苗的这辆甲壳虫之后,心里真是有点后悔答应了她的提议。
“你这车,只有一个门。”许诺为难的看着林苗。
“你要那么多门干吗?现在社会多乱啊?这动不动就碰上个匪徒,拉开车门就坐你边上,拿着枪指着你的头喊:把照片交出来!都能把你吓哭了。”林苗说这话大概是由于她亲身经历过,林苗如今的正职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独家影像记者,说白了就是狗仔,这是她生计的主要来源,她常挂在嘴边的话是:“我干一票大的,好休息两个月!”
林苗的专业素质从她的车就能看出来,这辆甲壳虫被她漆成了全身磨砂黑,四个玻璃都贴了黑膜,只有驾驶位的玻璃空出一块,用来作拍摄空隙,林苗介绍经验的时候说,“素材主要来源是前挡风,只要把车停在暗处,根本不会暴露,当然也有意外……”
她出过一次危险,在拍一个二流明星绯闻新欢之时,那个男人貌似是位黑社会大哥,小弟们的专业素质也都很强,五分钟对环境的侦查之后便捕捉到了她,朝她走过来的时候,林苗还在拼命咔嚓的按快门,内心还在抱怨连侧脸都没拍到,已经有人在猛敲她这辆黑馒头的玻璃开始猛拉车门了,林苗知道不好,发动了车要逃走,只是一瞬间,那么一瞬间凌晨一点钟的某个别墅郊外,嘭的一声,她的车门就开了,车还没驶离原地已经有柄枪顶在了她的头上,林苗跟许诺讲这段的时候仍是一副惊恐的神色:“我真不知道民间自卫组织都是带枪到处跑的,吓死我了。”
“你后来怎么脱身的?”
“我靠着出色的空手格斗技能,一人打了他们三个人,然后顺利逃跑了。”许诺忍不住翻白眼,好奇心却不减,那天她给林苗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求着她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他们把我拽下车要打我一顿,我这身子板被三个男的揍还不被揍死啊,我就抱着一个人的腿说,大哥,我是个女人,你们奸|我好了,别杀我行吗?”林苗说这段的时候,许诺正往嘴里塞着饭菜,一口饭差点呛进气管里,她捂着嘴咳嗽脸都憋红了,过了一会轻喊了一句:“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哎呦,哎呦,你看你,我都要死了还管这么多呢?再者说了我又不是女的,我是需要的时候才变女的呢,我就受不了你这种卫道士的假正经。”
许诺离开了饭桌,“我做饭了,你刷碗,我一会要检查,你最后要用那白色的布把碗都擦干,这样才不易滋生细菌。”她承认是因为林苗对她的态度,似乎假正经成了林苗对她的最常用的口头评价,比如最开始林苗总喜欢把她往拉界拽,想让许诺去参加她们的聚会,许诺顾着和气以各种理由拒绝,然后林苗说过她一阵假正经,有一天许诺急了,朝着林苗喊:“我又没想把你变成异性恋,你干吗非要死乞白赖的把我变成同性恋。”
林苗一直当许诺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想到一发火还挺吓人,赶忙圆场:“我是觉得你素质挺好的,喜欢男人实在可惜了。”之后林苗不再逼着许诺尝试喜欢女人,她开始准备给她介绍男朋友,许诺还是拒绝,林苗又开始说她假正经一根筋,觉得她等一个岁数那么大还没跟她承诺过任何事的男人,一厢情愿不说简直就是自取灭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的行为很蠢,没想到这更是许诺的禁区,说了没两句比让她搞同还让她暴跳如雷。
许诺一生气最明显的标志就是擦地擦桌子,把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打扫一遍,也不管你是在睡觉还是在和女朋友在屋里调情,林苗的女朋友还为这事差点和许诺吵架,被林苗给拦下了,林苗想女人嘛,多少都有点小脾气,许诺的脾气还算好的,一急了就打扫卫生,一直到累躺在沙发上。
林苗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行为的道理,找许诺刨心的谈了一次,“你这样不行,没准过了明年我就要和‘花架’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我搬走了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办?”
“我怎么成孤苦伶仃了?我有爸、妈好吧?”许诺其实最想问的是,你们两个女人在一起什么叫正常的夫妻生活?当然她想她们是不同领域的可能理解不了。
“你妈改嫁了,你爸又酗酒,你妈根本不可能让你和你爸同住,你连个男朋友也不交,你这房子这么偏也就我能跟你住,可是咱们是朋友我也不可能跟你住一辈子啊,你一门心思等你那叶泽哥,得等哪辈子啊?”
“他快回来了。”
“回来就会跟你好吗?没准他回来了,还跟着会走的孩子呢?”
“不可能,他是外交官不能随便在外结婚生子,就算是有,他也会提前告诉我的。”
“告诉你,你就开心了?”林苗说完这句话不敢再说了,因为许诺又开始站起来拿着墩布猛擦地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拿着铁锹想把地全翻一遍。
林苗之后不太跟许诺探讨感情问题,她发现她对这件事很敏感,即使是像许诺这样的美女在探讨她的初恋情怀的时候也会不淡定的有些自卑,许诺曾无意识的在林苗面前自语过:“叶泽哥会喜欢我这种小女生吗?他爸爸的职位好像越来越高了。”林苗觉得这话让她有些搞不懂,许诺究竟是担心叶泽不喜欢她,还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求评!

☆、第七章

第七章倒霉的一天(上)
林苗被黑社会小弟拿枪指着头之后,就把她的黑馒头甲壳虫的另外一个门给焊死了,她说这样可以拒绝任何暴力行为的强行进入,谁想奸|她都是不可能的事,当然那天那三个人没有奸|她,据说还很酷的看着她说:“我对太监没兴趣!”林苗回来之后为这事郁闷了好久,她甚至想回去找找那位大哥和他好好理论一下,她和太监有着质的区别,不过一切都是她的不忿构想,她不可能大着胆子去这么干。
许诺不想要她这辆车,她觉得这车有点恐怖,除了外头黑漆漆的之外,车里面四处都贴满了骷髅贴纸,坐在里面就像是被无数亡灵盯着看一样。
“这些都是可以撕掉的吗?”林苗伸手示范了一下,撕了一张不那么干净,又使劲抠了两下,看着许诺勉强的笑:“我是个ROCK,骷髅是ROCK的标志。”林苗有一个地下乐团是平日的玩乐,在小圈子里有点名气,她是鼓手,她的女朋友‘花架’是主唱,两个人算是兴趣相投,“花架喜欢一个包,两万多,我刚买给她,所以我暂时又没钱付房租了。”
“那先欠着呗,等你有了再给我,你要去工作怎么办?”
“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钱,因为我又买新车了……”
“你……”许诺瞪眼想发火,林苗耍赖似的嘿嘿笑:“谁让咱们是朋友呢?”
“朋友就是这个待遇,逼着我要你这辆像发霉馒头似的破车,我不要车我要房租。”许诺把车钥匙塞回给林苗手里,林苗笑嘻嘻的揽着她的肩膀往车旁走,拉开驾驶室的门:“车况不错,你试试,你今天不是要奔通州吗?正好需要。这车被我弄成这颜色,改回去再卖就不值了,你凑活开两年扔了就行了,帮帮忙吧亲爱的,我作人老公也是不容易的事。”林苗的杀手锏就是以花美男的外型撒小女人的娇,许诺看她这德行,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站在车门边犹豫:“你这车想坐第二个人都困难。”
“什么困难,你怎么这么不懂情趣啊,来我给你示范一下。”林苗把许诺塞进驾驶室,自己跑到对面的窗户上敲玻璃,许诺按下车窗来,林苗从窗户里探个身子她一点点的向里爬,一边爬嘴上还一边‘喵喵’甩着头,叫声很像是正在发情的猫,林苗爬进来终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花架每次都这么爬进来,我一看见她这样我的血液都沸腾了,搂着她狂吻到窒息。”
许诺是被惊呆了,半天没反应,林苗拍了她肩膀一下:“亲爱的,想象一下,有一天你的叶泽哥坐在驾驶位,而你这么狂野的爬进来,他要还能沉得住气他就不是男人。”
“胡扯。”许诺张嘴反驳。
“别守旧了,阿根廷!南美!什么没见过,那的女人都穿三点式逛街。”
“胡扯。”
林苗不管自顾自的继续说:“你要是能这么放得开,你的叶泽哥肯定会搂着你说,诺诺你真是只性感的小野猫,快点过来让哥亲亲。”林苗嘟着嘴一鼓一鼓的凑过来想要亲许诺的脸,许诺笑的快岔气了,拍打着她,“一边去,他才不会像你这样呢。”
林苗停下来看许诺开心的样子:“一说叶泽要搂着你亲嘴,心里都乐开了花了吧?”
“胡扯。”
“只会这一句啊。”林苗转身把腿搭在窗口,抓了车框十分帅气的从那个窗户跳到了外面,她趴在车窗上看着许诺:“说这么多都没用,关键是今天是周一,你就快要迟到了,而且你今天确实需要用车,建议就是发动、加油、快跑!”
许诺慌张,一看表果然快迟到了,狂踩油门冲了出去,踏入了她认为近十年里最倒霉的一天……
许诺到达杂志社的时候,事实上她并没有迟到,但是主编似乎早已经准备要在今天好好发上一顿脾气,她冲进会议室主编烦躁的看了一眼手表,用食指的关节狠敲着桌子:“几点了?再晚点,你就不用来了。”
许诺了看着会议室一侧挂钟,小声的说:“八点五十五。”
“八点五十五你觉得很早是不是?”
“不……不是。”许诺刚回答完问题,又有同事陆续冲进会议室,坐到了座位上,许诺松了一口气,主编又使劲敲着桌子看着她:“我们现在不是要讨论早晚问题,我们要讨论的是你的态度问题。”
“许诺。”主编换了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你是社里最年轻的同志,刚刚转正,我们还指望你带来朝气蓬勃的新力量呢,你看看你上班都踩着点进来,这么快就和腐朽事物为伍了?”许诺看着在座的同事,各位同事的脸上都表情各异。
“我……”许诺想要是她继续辩解的话,迎来的可能是新一轮的说教,“我错了,我改!”
她心里自我宽慰着:先练三年不生气,再练三年气死人。
主编愣住没想到许诺这么快就认了错,还没想出下面要说她什么,许诺已经默默的坐到了位子上,大家都低着头等待着主编下一轮的炮火,她也的确没让大家失望,‘啪’的一声将那本竞争对手扔在了桌子上:“谁能为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已经联系了四个月要采访陆诚睿,却始终被无视?而我们的竞争对手,却一个接一个的采访到他?是我做的不好吗?”主编质问的口气,用手指着自己,眼神扫视过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在坚定的看着她摇头。
“OK,不是我做的不好,那究竟是谁做的不好呢?”所有人还是在坚定的摇头,这是一个有深度的问题,太难答了,场面陷入到安静的气氛里。
“许诺。”主编的声音像砖头一样砸了过来,许诺正看着会议桌的一角发呆,被这声呼唤吓了一跳,她抬头看着主编。
“龚翎去哪了?”
“病了,她说今天请假。”
“她跟谁请假了?”
许诺愣住:“她……跟我请假了,说让我帮她跟您说一声。”
“跟你请假就可以了吗?假条呢?诊断证明呢?总请假这都是什么工作态度?”
许诺觉得这比刚才的问题还难答,她表情定格的看着主编,已经预感到今天的头上似乎笼罩着阵阵阴气。
“给她打电话,让她把假条送来。”
“这……”许诺把眼神递给了一个关系不错的同事,那同事硬着头皮开口到:“龚翎,周五的时候就说她嗓子不舒服,可能是真的病了。”主编静默,她其实并不愿和龚翎明着翻脸,龚翎在杂志社老板詹先生那里还是有话语权的,她只是心里郁闷,销量上不去,广告量越来越少,一系列像是恶性循环一样,前两天詹先生还找她谈了一次,希望她求变,老板对杂志有感情不希望停刊,如果这样继续下去只能换了她,Amanda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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