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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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情歌-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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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那个沐浴在阳光下的胡桃书柜,我慢慢走近,想起了那个夏天,那个有新爸爸的夏天……
那年夏天,七月份放暑假了,阳光高高的挂在头顶,让人觉得急火攻心,莫名其妙让人生气的天气,也是不论怎么扇风不论穿的再怎么少都驱赶不了身体莫名的烘热感。
当时,我坐在花园里盘着腿用扇子扇着风吃西瓜,冰冷的西瓜一瞬之间化成了水,让我莫名的有股不爽的感觉,边吃着还有汗珠滴下来,我受不了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被花丛掩盖住身躯的爸爸再一旁忙活什么东西。
我扔掉西瓜皮走近看他在倒弄几块木板,我好奇的问:“在干什么呢?”那时候还不能够轻易的突出“爸爸”这两个字音。
“孩子你快回去房间,外面热的要命生病就不好,冰箱里有西瓜,解解暑吧!”他的脸颊上全部都是汗珠,顶着一顶草帽抬头眯着眼睛看我。
我跑进房间里给他拿了把扇子,在一旁帮他扇风,继续追问他:“到底再干什么啊?”
“骆焓生日的时候不是说想要一个桃木书柜嘛,拖了这么久才给你做,让你很失望吧。”
当时生日爸爸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当时想不起来要些什么,看到杂志上的书柜,我就随口说想要一个书柜放我看的小说,这样感觉特有成就感,每次摸着都觉得像是翻阅了一遍自己的青春。
但没想到他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他不选择直接买一个现成的,偏偏要在盛夏的时候,头顶三十几度的大太阳在坐着这样烦人的手工活。
“我没说一定要,当时我只是随口就那样说说罢了,为什么要那么摆在心头啊!”我跺了跺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生气。
“你不是不相信承诺这种东西吗,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和你承诺过想为你做一些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想让你依赖我,我必须要遵守约定是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尽量帮你实现,你知道吗,我看着你最后悔的就是,在你几年前的时候为什么我不会出现在你妈妈身边,不是你就不会觉得伤感,你妈妈也不会觉得痛苦。”
这个世界上真找不到另外一个像他一样爱我的人,出生到现在唯一一个人,那么爱我,让我能打开心房去接受他,但终究没想到,是我一切的错误拼凑起来把这个爱我的人杀死了,让他心如刀割,一个那么善良人,给我和那些人那些事情联手一起来杀死了他,这样像话吗,这样还像话吗?
“怎么了?”他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从无法自拔的回忆里抽回。
我微笑掩盖心里的一切,对他说:“这个可以送我吗……不,你卖给我吧,不管花多少钱,我想要。”
“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就拿去吧……这东西让你想起了一些事情吧,我看到过你以前的照片,有个胡桃书柜,对你来说意义非凡吧!”他摸了摸那个书柜,抿抿嘴巴。
我皱起眉头问他:“什么以前的照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你搬走的时候是不是漏拿了一些东西……虽然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我搬走家具重新装修的时候帮你把一些东西保留了下来,所以随手翻看了下,看到了很多很有价值的东西,原来你的小时候是那样的……”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不理解他究竟再说些什么。
“你就是这点很不好,有这个好奇心却不张嘴问起,还要掩盖自己的好奇心……我带你爱另外一个地方看点东西,你就知道了!”他说玩就带我上去二楼,我也跟随着他的脚步。
二楼原本的家具也清空了,全部装饰品都拿走了,他走过去敲了敲墙壁,我回过神看到墙壁上有很多个相框,里面框着无数张相片。
“不舍的扔,你也会觉得不舍吧,所以我才想了这么一个方法把他们框起来保存下来!”
我慢慢走进,看到相框里的照片都是我童年的身影,那些照片都是高中还是初中那年,我做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加硬座,赶在小镇上的那个家被卖出去的时候收拾回一些老东西,邻居说就我一个人别挑大的拿走就挑小的好了,所以我选择了这些充满意义的照片。
那一刻我捂着嘴巴,整个身体再颤抖,说不出任何的话,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也变得迷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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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VOL。64
看着照片的长廊,像是重新回到我自己的每个时期,看到自己初来丽江,进入丽江小学,第一届校园运动会的亲子活动,我让妈妈一起来参加,她让老师握着相机给我们在大操场照了一张照片;还有儿童节,学校有各式各样地庆祝活动,那天妈妈来接我放学,看到我满手的礼物,又让我在学校门口捧着这些礼物照了一张照片。
搬来丽江第一次过生日全家人坐在饭桌上好好吃饭,虽然知道爸爸妈妈隐瞒着一些事情,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游离,我知道妈妈的不舒服,但是我却一直撑着整个场面后来何焕宸来我家,送了我一束路边摘的野花还有一个大蛋糕,许愿的时候妈妈帮我拍了一张照片,时隔几年,爸爸握着我的手,我站在他的身旁排上了一张照片。
再后来就是我进入尚德初中那年开学典礼,妈妈来学校帮我收拾东西,尚德初中算是我们那边最好的初中,那时候的概念就等于现在的重点学校,妈妈觉得很自豪,抓着我一定要在校门口照一张相片,说是要发给爸爸,告诉他,离开我们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再后来就很少很少的照片,知道初中毕业典礼妈妈来丽江找我,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爸爸拿着相机给我们三剑客照了一张相片。
再后来应该就没有再后来了,有了新的爸爸让我忽然间的接受不了,我开始变得叛逆,染头发卷头发,很少和家里人沟通,高中一团糟,看着别人背黑锅被殴打,毕业典礼躺在病床上度过,烙下一辈子的毛病,复读一年,觉得难受的很。
“这个就是何焕宸吧……是他没错吧!”陈耀磊指了指照片上那个最耀眼最闪亮的男生。
“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我含着泪水转过头问他。
他摇摇头,说:“不光是为你一个人做也是为我自己那么做,也是为了我们那么做,我想更加了解你,而你不是那种喜欢和别人聊天谈心的人,我想要认识你就必须通过不同的入口……”
我缓慢的走下楼梯,觉得一切都像是谎言,陈耀磊在后面对我说:“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想的那样,因为有利可图而去微笑,因为有利可图才去认识对方,不是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心的人,只是太多的伤害给你带来这种感觉,你不是说过,对于我,你觉得有比没有的要好,看不见那个人会觉得心慌,看见回觉得舒坦……所以,骆焓……你相信我,可以接受我吗?”
我站在原地,握紧拳头吸了一口气,说:“陈耀磊,你要给我什么承认,你要让我相信什么,你不会骗我,你是对我真心的,是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那么对一个人说这样的话,问过何焕宸,他的回答是相信我,那么他会给我什么样的回答。
“既然你不想去相信,那么就让我去相信你,既然你知道相信是那么重要,你会知道怎么做才不算抛弃我……考虑一下,不急着答复我!”
“或许……或许,我明天就离开这座城市,你永远都不会再找到我,永远都不会听到我的答复,你又回怎么样?”
“你不会走,你不会那么做……”
“我会走,无论是半夜,还是某天悄无声息的早晨,我会离开的,自从踏足这里,我就没有享受过幸福,这座城市带给我太多的伤痛……”就算回去了中国,我又能去哪里,没有一个角落能够收容我,回去了等于我的一切都重新从零开始。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因为你尝试过两次被人抛弃过后的感觉,你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去伤害另外一个人,你知道那种痛苦,所以你会不忍心……”
他,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似乎更了解自己心里想些什么,为什么……
之后陈耀磊再也没有找过我,我也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我终究还是没有离开那做城市,就当做是一次成长吧……
每逢一次节日,每逢月初陈耀磊都会送一束花给我,每一个月起码会收到他两封邮件,内容也没什么,就像他的日记一样,说着自己的事情,我也就那样每个月都坚持的一封一封读下去,坚持了半年,觉得很奇怪,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似乎慢慢在变化了。
走在街头我会想,他会在哪里,他会在干什么,他会在哪里出现,他又会想起我吗?
觉得自己越发的奇怪,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劲。
直到收到一份只有一行字的邮件,那一刻让我觉得难受。
“抛弃心脏之后也依然选择爱你!”
之后便接到他的电话。
“有空吗,可以来帝国大厦吗,无论如何在我离开之前我都有话想要对你说!”
他说,他要离开了,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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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VOL。65
他说,他要离开了,离开这里……
我喊陈艾莉进来,问他:“那个人有说过要离开纽约吗?”我着急的抓着她两个肩膀问她。
“谁啊,你不说哪知道是谁啊?”陈艾莉被我问着急了。
“陈耀磊……听说过吗?”我放缓情绪问她。
“我哪知道啊,工作都结束了,联系很少了,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问句、见个面不会拿你的命吧……失去太多了,所以争取的时候就要不择手段,知道吗,没人欠你的,是你自己放炮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在后悔就怨自己,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知道吗?”
楼兰若也说过相似的话,是说心底太好,太容易相信身边任何一个人,不知道每个人都是有意在你身边挖陷阱跳下去,从你绝望的缝隙中抢走你一切。
我立刻拿起包包,跑了出去公司。
陈耀磊约我到帝国大厦,帝国大厦几乎是纽约市的一个光鲜标记,是纽约最高的一座建筑,在那里相见相比是一件非常唯美的事情,但是这个时候并不是让我去感受这些的时候。
到后,陈耀磊刚好打电话让我上来最顶层,我仰头看了看那个全部落地玻璃的楼层,骆焓,能不能留住那个人就看你,不就是一句话吗,为什么就是说不出,说不出,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困境,什么时候才是头?
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心脏也跟着变化的数字在跳动,那一刻心脏跳了,不知有多久心脏没像这样跳过,被那个人伤到心碎,满地碎片无法复原,而是陈耀磊这一刻让我的心脏重新复苏了。
来游览的并不多,相对安静,我兜了一个圈找到了陈耀磊,我悄悄的走过去站到他的旁边,余光告诉我他在看着下面的风景,不知注意到我没。
“你说,你来纽约那么久了也没有机会爱玩玩,所以今天我就当最后一天为你做一件事情……遇到你,我每天都过得像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爱你,最后一天看见你,最后一天和你说话,我很害怕你会讨厌我,会觉得我很烦。”
我站在他身旁不说话,握紧包包的背带,就一句话,快说出来啊,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你说纽约带来太多的伤痛,想了好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你是和那个人一起来纽约生活,那个人带给你的伤痛你无法释怀诉说,所以你怪罪这个城市,那是因为你身边的人不是给你带给快乐的人,如果留在你身边的是一个给你带来快乐的人,我想,你就不会讨厌纽约……纽约给我带来很多奇迹,即使伤心的时候我从来没怪罪这个城市。”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不是这句话话,我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骆焓,我爱你,请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让我一辈子保护你、爱你好吗?”
我害怕所有人对我说这句话,说出来他们能永远做到吗,既然不能为什么要说出来,因为觉得好听,但是有想过伤心的事另一个人,这样做像话吗?
但是他并不了解我,在丽江那边还有一个我痴心的男人,是我又爱又恨的男人,是我一辈子都放不下的男人。
牵强的在一起会有幸福吗?
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我们彼此太多秘密不想告诉对方,无法敞开心扉,这就是隔膜,曾经因为这些,所以才导致一次恋爱失败,老天给机会,第二次同样失败……
我静下来想了想,开口委婉的拒绝了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自己来之前想的并不是那样的……
可是他却对我说:“没关系,爱情可以慢慢培养,我可以等你。”
我听到那句“我可以等你”,那一刻我几乎都要疯了,就是因为等待,无休止的等待,我们等待了十二年,十二年,培养的爱情在时光下一点一点磨灭,化为乌有一切成空。。。。。。我非常讨厌等待。
爱情,真的不能等待……
我知道爱情不能够等待,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那么我就应该不放手才对。
对,不能放走这个人,那一刻我意识到身边除了他,我什么都没了,现在就连他也离开了,那么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
“你……你说你要离开,究竟去哪里?”我拉着他的衣袖,问他。
觉得很难为情,他一直对我付出那么多不求回报,现在他要离开,因为我自私不能让他离开,我现在这么做就是因为有利可图,跟乞丐没什么区别……
“你好奇了,你问了……因为你不舍的,你是因为不舍的对吧……”这次换做他牵住我的手。
我低下头说不上一句话。
“你能那么想我真的很高兴,这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是吧!”他仰头笑了笑。
“这样,你还要离开吗,离开纽约?”我继续追问,没有一个准确的答复,我的心没有一刻是安宁的。
“暂时……我妈妈的家在西雅图,最近有些时间放假回去看一看他们,顺便也说说……你的事情。”
我对着他浅笑:“早点回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他微笑着点点头:“好!”
他轻轻的抱着我的肩膀,我变扭的把耳朵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纽约的风景。
西亚提夜未眠里面的一个情景,在帝国大厦和自己相爱的人遇见,这种场景并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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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VOL。66
陈耀磊离开纽约回西雅图的那段时间我的心似乎有些动摇了,找陈艾莉聊天,她说:“要快结婚了,你这种情况叫做婚前恐惧症 要不是结婚,你现在这种情况不也是脑子有毛病还能是什么,有些时候有些人的一生注定是要牵强一辈子的,牵强未必没有好结果牵着牵着日子就过得舒坦了……”
有些时候,有些人注定是要一生牵强着活着……
还年轻的时候我也有那么想过,相爱的两个人何必要在中间加一张纸,有相爱的心就足够了,有没有小孩子也就没关系,两个人足以生活一辈子而且不会寂寞 有些时候时候不恋爱又比恋爱的好,人的一生就是读书、学习、工作、恋爱、结婚、生孩子、等死,都是这么过的,是谁在身边也没有关系了,我只希望赶紧过完自己的一生。
两个星期后陈耀磊回来,打电话让我到机场接他,我感到机场他看到我首先是给了我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想到你还真履行自己的承诺,谢谢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我主动帮他拉行李箱,他空出一只手牵着我的手。
“我跟我妈妈说起你了,我妈妈想见你呢……也不是要立刻见,见不见也没关系,我这几个月也没打算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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