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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儿。李白往洗漱台的脸盆旁一坐，说：“来吧！大爷，我的脑袋全靠你了。”
老头儿满意地笑了笑，撸起袖子给李白洗头。
云港城警局。办公室。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们，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或者这龚斌有没有奇怪的行为？”孙铎坐在办公桌前问对面两个人。
“这个…真没有。”雷宝泉说道。
“我作证。”金国附和。
“那就奇了怪了，小罗说龚斌的体能细胞组织呈现异样化。他拿不准主意，还特意送到省里去做检验，结果也是一样，人家上面的老师也说从没见过这样的。”孙铎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龚斌的血液细胞组织会跟常人不同。
“这应该算正常吧？电视上不是经常报道什么‘熊猫血’吗？”金国说。
“那只是血型不同，龚斌这个是细胞组织结构不同，如果稍有差异也就算了，这个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类型，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上面的专家说有猫的结构。”孙铎说。
“你说的专家是兽医吗？”雷宝泉问道。
“不是啊。”
“那他怎么就肯定一定跟猫的一样呢？世界这么大，肯定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人，只是发现的太少。我们又了解的太少而已。没准其他的地方也有呢，只是云港城第一例而已。”雷宝泉见孙铎揪着这事不放，赶紧“打掩护”。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啊。”孙铎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可不就是嘛，我有个远方姑姑，她有次手术就发现什么什么细胞跟别人不一样，哎呀，找了好久才找到匹配的，这都算正常的。”金国在旁边不失时机地帮雷宝泉扯了个慌。
雷宝泉转头赞许地看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下。孙铎也开始动摇了，他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向来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也没有那么丰富的想象力，他相信科学。相信证据。
“那就暂时先这样吧，反正人都死了，化验一下也只是例行公事。”孙铎想着也头疼，索性先放一放。
“哎，这就对了，在乎这点事有什么用。”雷宝泉笑着说。“你这头没事了吧？”
孙铎摸了摸缠着纱布的头，说：“没事，咱毕竟也是警校毕业，练过。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你可别大意，好好养着，回去让你老婆多做点有营养的，补一补。”雷宝泉说道。
“嗨，说到这个就搞笑，这两天我老婆每天都给我熬汤，还不带重样的，哎呀，喝的我这个上火啊，差点流鼻血了。”孙铎无奈道。
“知足吧，这时候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着，还想怎么的？”雷宝泉白了他一眼。
“就是，你忘了这还有个老光棍儿呢。”金国笑着补充道。
孙铎哈哈大笑，雷宝泉瞥了金国一眼，说：“你就跟小白学这些，怎么好的不学呢？”
金国笑着打趣道：“小白哪有什么好的值得一学啊？”
雷宝泉努着说道：“那倒也是。”
“小白这小子现在可是真了不起啊，黄局和我都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人家以前就是个富家孩子，什么苦都没吃过，更别说跟着你查案子了。”孙铎夸道。
雷宝泉翘起二郎腿说：“你这话说的，好像跟着我吃了多大苦一样。”
“苦不苦先不说，至少危险是有的吧？上次差点掉下楼去，再加上这次差点被龚斌伤了，光是有我在的这两次就够险的了。”孙铎实事求是地说道。
雷宝泉点点头，由衷地说：“小白这臭小子确实帮了我很多忙，我最开始也以为他也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混几天就走了，没想到现在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的亲人了！”
雷宝泉说的话确实发自肺腑，他原本没有对李白抱有多大希望和期待，但是这一路走来，几件案子之后，他觉得李白虽然年轻，没有经验，而且话很多，但是本性真的不错。
“所以以后雷队你还得多照顾一下小白啊！”孙铎趁机说道。
“嗯，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雷宝泉若有所思地说，“是时候请小白吃顿大餐了！钱。”雷宝泉朝孙铎一伸手。
“啊？”孙铎一愣。
“装什么傻？今天不发钱吗？”雷宝泉白了他一眼。
第五章 老一辈的信条
“雷队，你看你，还是那么直接。”孙铎笑着说。
“废话，这事拐弯抹角多麻烦，赶紧给了走人，中午想去吃顿好的。”雷宝泉说道。
孙铎哈哈大笑，随后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雷宝泉。
雷宝泉接过信封，跟金国一起惊讶了一下，这信封的厚度比之前几次要明显的多，显然增加了不少。
雷宝泉一看就冲孙铎挑了挑眉，笑着说：“啧啧啧，这次还算你们有点良心。”
“这次因为案子实在太恶劣了，在群众里面造成的影响也很坏，所以上面悬赏寻找知情者，现在你破了这案子，我就顺理成章地把这笔钱给你加在里面了。”孙铎笑着说。
雷宝泉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你向着我。”
说罢，起身拍了拍金国，说：“走吧，回去吃好吃的！”
“再坐会儿吧。”孙铎说道。
“又没什么事，有什么可坐的。现在一想，我退休是个明智的选择，既不用每天待在这儿浪费时间，又可以拿钱办案，我怎么没早想到呢？”雷宝泉摇着头说。
金国在旁边忍不住笑，说：“这要怪他们没早点把你开除了。”
孙铎又是没憋住“噗嗤”乐了出来，雷宝泉瞥着金国说：“我发现你跟小白真是越来越像了，这嘲讽补刀的能力真是旗鼓相当啊。”
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爷，你冷吗？”巷子最深处的理发店里，坐在靠椅上的李白，透过面前的大镜子看着正给自己剪头发的老头儿。
老头儿轻咳了一下，稳了稳自己的发抖的手，说：“我这手是因为上了年纪了，所以才老抖。”
李白无奈地看了看他，说：“所以我才怕大爷您伤了自己的手。”
老头儿摇摇头，肯定地说：“不会的不会的。这点经验我还是有的，哪个剃头匠能把自己的手的剃坏，把客人的头剃坏我倒是常见。”
李白生生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大爷。您别逗我啊，您不会一下剪刀没握住，插我头上吧？”
“你看你这娃娃，怕啥呢？大爷我岁数再大，还能到那种程度？”老头儿撇着嘴说。
“行吧。那您别着急，慢慢剪，我不赶时间，而且我看您这儿客人又不是很多。”李白看着这个一眼望到头的小屋，除了王大姐不知道脑子是让门挤了还是怎么的，会选这样一个地方，其他有点品位的人，应该都不会来吧。
“放心吧。”老头儿还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随后老头儿拿着剪刀照着李白的头发，剪一下看一下，一副深邃的表情。
李白被他看的心里有点没底。问：“大爷，您这是在欣赏我的头吗？怎么还不开始剪？”
老头儿认真地摇了摇头，说：“我在找感觉，说实话，我已经好多年没剪了。”
“啊？”李白大吃一惊，“大爷，您别逗我行吗？您开店的还能好多年没剪？那上次王大姐烫的那头发，是鬼给她烫的？”
老头儿微笑着拍了拍李白的肩膀，说：“娃娃，你别急啊。你说的那个人，可能是我儿媳妇给她烫的。”
“啊？”李白又是一愣，“大爷你不是说这店里没别的师傅了吗？”
“我啥时候这么说过？”老头儿反问。
李白回想起来，这老头儿好像确实没这样否认过。便苦着脸说：“那您儿媳妇呢？”
“你来之前刚出去，平时这店里没什么人，她也就经常去帮着弄弄菜。”老头儿回答。
“弄弄菜？”李白奇怪。
“这巷子口不是有家饭店吗？她就是去帮人家厨房弄弄菜什么的。”老头儿解释。
“哦，那就等等她吧，等她回来再剪。”李白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儿媳妇应该比他剪的好吧？起码比这老爷子几年不上手要靠谱一点。
老头儿听了摆摆手：“不不不。我找到感觉了。”说着便又剪了起来。
李白欲哭无泪，说：“大爷，你这是拿我练手呢？”
老头儿咯咯直乐，剪的高兴，还哼起了小曲。李白板着脸，心里想着：算了，就当是为老年人晚年幸福做贡献了。
十分钟后，老头儿放下推子，问道：“怎么样？小伙子，我就说保准你满意吧？”
李白还没来得及评价，就听老头儿自己一个劲儿在那夸自己的作品，无奈地点点头：“确实不错，大爷，您还真是宝刀未老。多少钱？”
大爷伸出五根手指，冲他笑了笑。李白这下有点忍不住了，说：“大爷，虽然我对您剪的这个四不像发型持无所谓态度，但是您也不能漫天要价，五十块钱在外面也能剪个很时尚的发型了……”
“啥五十？剃个啥头要五十？现在的这帮小崽子真敢要啊。”老头儿啧啧叹息着。
“那您……”李白疑惑。
“五块钱。”老头儿说道。
“大爷您……”李白没想到价钱这么低。
谁知老头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年轻人，别小看了剃头，这是门手艺活儿，不是谁都能干的。现在外面那些什么流行啊时尚啊，没一个真正静下心来继承这门手艺的。剃头不是一剪子两剪子的事儿，你要把它当成一种艺术来看，这是我们老一辈剃头匠都守着的框框，现在的年轻人，没人理这些了。五块钱不多，但是不在钱多钱少，我剃的你能满意，我就高兴。”
老头儿说的真诚，差点没把李白感动哭了，李白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掏出十块钱递给老头儿，说：“大爷，您放心！下次我还来您这儿！对了，我再带上我朋友们一起来！您比外面那些杀马特洗剪吹厉害多了！”
“谁杀马了？”老头儿没听懂。
李白一笑，摇头：“没事，就是个名词。”
老头儿点点头，回身拉开抽屉，说道：“这儿媳妇，出门把钱都带走了，一分没留。”
“没事，大爷，十块就十块，那也比其他地方便宜。”李白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这一辈子没多要过别人一分钱，我先从我这儿拿吧，回来再让她给我。”老头儿说着，从衣服里面的兜里掏啊掏，掏出五张皱皱巴巴的一块钱递给李白。
李白对老头儿更是肃然起敬，说道：“大爷，您放心！虽然这发型跟我想的有点出入，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您的崇拜，以后我肯定还来，就算剃的丑一点也没关系。”见老头儿怔怔地看着他，李白补充道：“我是说，我的脸配不上您剪的头发。”
第六章 惊诧
云港城，老式居民楼，雷宝泉家。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李白坐在饭桌前，见雷宝泉和金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奇怪地问道。
雷宝泉嘴里咬着筷子，看了李白半天，说道：“小白，你说实话，这头发是不是你自己剪的？”
“怎么可能？我哪有这技术，我是去理发店剪的。”李白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啧啧啧，这理发师是不是还没毕业啊？”雷宝泉又说道。
李白瞥了他一眼，说：“人家是正经的老师傅，剪了一辈子的头发，而且老人家很正派，跟外面那些非主流的理发师完全不一样，也不漫天要价，真算的上是良心师傅了。”李白说着竖起大拇指。
“多少钱？”金国夹了一口菜问道。
李白竖起五根手指：“只要五块钱，买不到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雷宝泉一乐：“也买不到好看，哈哈哈，怪不得，一分钱一分货。”
“雷叔你别这么说，其实看着也挺精神的。”金国说完，竟也和雷宝泉一样憋不住笑了起来。
李白皱了皱眉，起身跑到卫生间照了照镜子，觉得一点也没有难看的意思啊，怎么这两个人反应这么大？
“我觉得挺好啊。”李白坐了回来，不解地说。
雷宝泉点点头：“我们小时候，特别流行这种头，你这肯定还是改良版的，要不然更好看。”
李白白了他一眼，说：“人家老师傅已经很大岁数了，而且他的那种智慧，真的让人印象深刻。”
“哦？你也谈智慧的吗？”雷宝泉调侃道。
李白喝了口汤说：“雷叔。你这么说话可真没朋友，怪不得王大姐每次见你都要损你一遍。”
雷宝泉嘿嘿一乐，就听见有人敲门。
“雷宝泉！小白！在家吗？”王大姐的大嗓门又响了起来。
雷宝泉赶忙摆手。小声说：“别出声，不给开。”
李白一看。偷偷一乐，转头大喊：“在呢在呢。”随后撇下面如死灰的雷宝泉跑去开门。
“嚯，吃饭呢？三个人天天组饭局啊。”王大姐踱步进来笑着说。
“王大姐坐下吃点？”李白让道。
“不了不了，吃过了。”王大姐往李白头上一瞟，惊讶道：“哟，剪头发了？”
“怎么样？”李白满怀期待地问。
王大姐还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最后点点头：“不错，剪得不错。”
雷宝泉在旁边窃笑。对金国说：“一看这两个人审美就在一个水平上。”
“雷宝泉，你给我滚蛋啊，不看看你自己的发型，十几年都是一个样。”王大姐损道，又笑着看看李白，问：“是到我说的那家去的吧？”
“对！王大姐你还别说，店虽然老了点，但是手艺还可以。”李白说。
“当然了，我介绍的能差的了吗？那姐妹儿人也不错。”王大姐说。
“啊？姐妹儿。。。。。。”李白想了想，豁然开朗：“哦。你是说那大爷的儿媳妇儿吧？我去的时候她正好没在，她公公给我剪的。”
“公公？”王大姐皱起了眉。
“王贵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公公。”雷宝泉故意笑着打岔道。
“滚蛋。我知道。”王大姐又骂了一句，思索着说：“我没听她说有公公啊，那理发店只有她一个人。”
“你们两个去的是一个地方吗？”金国也忍不住问。
李白一愣，说：“可能是那大爷岁数大了，不常出来，正好被我碰上了。他说他儿媳妇儿总去巷子口那饭店后面帮忙对吧？”
“对对对，因为去做头发的人少，所以平时没啥事。”王大姐说。
“那就对了，他没说错。”李白见情况都对。便笑着继续吃起来。
“不对。”王大姐想了一下忽然又说道，三个人抬头望向她。只见王大姐一副惊慌的表情，说：“我上次和朋友去做头发的时候。跟她聊天，她说家里只有她男人和儿子，上面也没父母啊。”
“人家说的是她丈夫的爸爸。”雷宝泉纠正道。
“别管是谁的，她和她老公的父母都去世了。”王大姐肯定地说。
李白刚往嘴里送了口菜，就愣住了，瞪着眼睛看了看其他人，干笑着说：“王大姐，你记错了吧？”
“没记错，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王大姐更加肯定。
雷宝泉和金国也是一怔，金国对李白说：“那你碰见的那个老头儿。。。。。。”
“可能是邻居家的，过来骗钱的。”雷宝泉见气氛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