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李白没懂。
“他不光是为了彭大亮，也是为了他自己。他说这事的时候你没发现他也是很担心吗？自从昨天新闻一出，我估计现在云港城所有的司机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自己成为下个目标。”雷宝泉一语道破。
“你是说。他是怕抓不到凶手，自己也有危险？”李白这次听明白了。
雷宝泉点点头：“这是正常的表现，人不为己，那才是反常。你见过哪个正常人愿意把自己硬拉进一桩凶杀案里？”
李白恍然大悟，问：“那你还把电话号码给他？”
“反正出发点都是一样的，都是想尽快抓住凶手，这样我们也多了一个搜集线索的渠道。还有人帮咱们，你会不做？”雷宝泉反问。
李白一听。“啧啧啧”地直砸嘴，说：“雷叔，到底是一个有二十年经验的老警察，真是老奸巨猾啊！”
“等等。这个词好像是个贬义词……”
“意思到了就行。”
两个人进了警局，来到办公室，孙铎没在，两人便在走廊里等，正巧被刚上楼的黄然看到，忙叫上两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哎呀，宝泉啊，你可好久都没来了。”老黄说道。
“怎么你说的好像我被开除之后就记恨你们故意不来似的，前段时间我还来了两次呢。”雷宝泉在老黄面前从不拘束。说话也很直接，毕竟两人的交情很深。
“你看你这急性子，我就是说说而已。那可能是我当时没在局里。”顿了顿，他又转向李白：“小白，这段时间跟着你雷叔怎么样？”
“累。”李白准备大吐苦水。
“累点好！”老黄满意地点点头：“累就说明你跟着你雷叔学到了东西，我跟你说，你雷叔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哪一方面都够你学个十年二十年的。”
雷宝泉见老黄又变着法的恭维自己。赶紧摆摆手，说：“哎哎哎。你快别说了，你这人我知道，平时就喜欢损我。一旦哪次要是一个劲地夸我，那准是又有事让我帮忙了。”
老黄听了哈哈大笑，说：“知己！小白你看到没有？你雷叔就是我的知己，我们俩之间一个眼神就能懂彼此的意思，这就是默契！”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别说那些虚的。”雷宝泉实在受不了了。
老黄嘿嘿地笑起来，说：“昨天的案子你也知道了，有什么看法？”
“没有。”雷宝泉回答的痛快。
老黄一脸不相信，说：“不可能，每次一有案子，你都是主意最多的那个人，怎么会没有呢？”
雷宝泉端起杯喝了口水，说：“这次不是还没查到什么证据吗？而且我昨天看新闻说什么凶手只杀出租车司机？这是谁放的消息？”
一提这事，老黄就气的浑身直颤，说：“我也正气这事呢，昨天现场有记者，孙铎他们也没有沟通好，结果不知道怎么的就出来了这种报道，我已经叫人跟电视台的人沟通了。”
“行，我觉得你还是把这些事抓紧解决了吧，一旦弄的人心惶惶，对我们是不利的，反而对凶手有利。”雷宝泉建议道。
“我明白，你放心。那案子这边也要你和孙铎多沟通多跑跑了，别像前两次那样又是连环杀人案，你不知道，之前那两个案子，弄的我头都大了，上边整天给我施压，这次这事，我明天还要给上边做报告。”老黄无奈摇头，每个位置都有每个位置的难处。
雷宝泉听了，微微一笑，说：“是不是连环杀人案，我肯定做不了主，要看凶手怎么想的。”
“是是是，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抓紧破案。”老黄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云港城这么不太平，总出事。”
雷宝泉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白一眼，李白无意间瞥到他的眼神，忙说：“哎？雷叔，你看我干什么？”
“随便看看。”雷宝泉笑着说。
“我可知道你什么意思，对于你这种偏见，我持保留态度，希望你能端正一下。”李白回道。
老黄越听越糊涂，说：“你俩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就是觉得小白身上有一种无形的魔力，每次都能帮我们破案，简直是罪犯的克星。”雷宝泉故意说反话，气的李白脸都红了。
老黄不知他话里的涵意，还美滋滋地说：“嗯，这小子这点随我！继承了他舅舅的一身正气，天生就有惩恶锄奸的能耐！”
雷宝泉听了憋不住地笑，说：“对对对，是这个意思。”
只剩李白一个人坐在旁边，无从解释。
“孙队，雷队他们刚才来了。”孙铎刚进警局，门口值班的警员就告诉了他。
“是吗？走了吗？”孙铎正想找他们。
“没有，还在楼上。”警员指了指楼上。
孙铎快步上了楼，正好看到两个人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小白，以后常回家里去，你舅妈可想你了，总担心你在外面受苦。你回去，她一准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老黄笑着说。
“没问题，最近跟雷叔在一起，确实都饿瘦了。”李白一听吃的，高兴地笑起来。
第七章 再来家属院
“雷队！”孙铎叫道。
三个人听到喊声，转头一看，孙铎走了过来。
“我正要找你呢，尸检报告出来了。”孙铎走到跟前说道。
“那好，你们先讨论，我要去省里开个会，先走了。”老黄跟三个人打了招呼便离开。
“结论是什么？”雷宝泉迫不及待地问。
孙铎带着两人来到会议室，打开了投影仪，投射在幕布上的画面是现场拍摄到的照片。
“尸检证明彭大亮身上的伤口有二十多处，其中有几处为致命伤，比如这几个地方。”孙铎指了指画面中彭大亮脖子上等几处伤口说道。
“而检验结果，有点出乎意料。”孙铎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这么一说，雷宝泉和李白都把心提了起来。
“小罗说是动物爪子抓伤的。”
雷宝泉和李白互相对视了一样，没有孙铎想象中那样吃惊。
“怎么？你们一点不感到意外吗？”孙铎看他们反应，反倒更疑惑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雷宝泉淡淡地回了一句。
李白坐在旁边，说：“这不正好跟你猜测的一样吗？”
孙铎无奈地摇摇头，说：“虽然我之前是这样猜过，但是真的出了这个结果，我还真是有点意外。”
“什么动物？”雷宝泉问。
“这个暂时还不确定。不过小罗说从伤口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大型动物。”孙铎答道。
李白一拍桌子，煞有介事地书：“难道……动物园里的老虎跑出来了？”
雷宝泉白了他一眼。孙铎则认真地说道：“没有，我之前也这么想过，所以去确认了一下，没有这种情况。”
“你还真去了……”李白心想果然是个较真的人。
“还有，小罗说死者头部生前受过重击，像是和墙体碰撞所致，初步猜测应该跟凶手发生过肢体冲突。”孙铎继续说道。
“等等。你是说凶手带着一只动物，一人一兽合作杀人？”李白听了半天总结道。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把检查出来的线索都列出来了。”孙铎没有主观臆断。
“头部的伤是致命伤吗？”雷宝泉问。
孙铎摇摇头，说：“不是，他身上的伤口才是。”
雷宝泉听了托着下巴思考着，李白在旁边想了一下。说：“其实如果说凶手驯养了一只可以杀人的动物，然后带着它一起作案，这种案例并不是没有。”
“哦？你之前在国外见过？”孙铎来了兴趣。
李白点点头，说：“我之前看过一个电影，那里面是说……”
“停！别再说你的电影了，现在是真实的案子，我们认真点行吗？”李白每次都拿看过的电影举例，听的雷宝泉都烦了。
李白悻悻地把话咽了回去。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已经联系了那个谢涛吗？他人呢？”雷宝泉突然想起来。
“还没来。昨天我们联系他，他说正在吉港镇出差，今天中午才回来。回来之后马上过来配合我们调查。”孙铎回答。
“哟，这小子还挺积极的，看样子没什么不对劲。”李白说。
“那不一定，有的人就善于伪装。”雷宝泉不会随便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与案情有关的人。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雷宝泉又问。
孙铎也是失望地关上投影仪，说：“没有了。暂时只有这么多，剩下的要等谢涛来了再说。因为目前他是主要的嫌疑人。”
雷宝泉点点头，说：“那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没注意的。”
“应该没有了吧，我们去的时候，该找的该问的都已经做了。”孙铎说。
雷宝泉笑了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只把工作当工作，完成了就行了，这样的话能有什么额外的收获？”
“那……我陪你们去吧？”孙铎试着问道。
“不用了，我和小白去就行了，人多了还不方便。”雷宝泉说完，跟孙铎道了别，和李白坐车来到河西家属院。
这里还如往常一样，虽然刚刚发生了那件骇人听闻的惨案，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只不过这里的居民入夜后都不敢再出门了。
雷宝泉站在楼下往上看，家属院里一共有十几栋楼，是当初云港城最早的砖厂修盖的大院楼，墙体灰黄，显然已经有年头儿了。雷宝泉望了望三栋的四楼，其中一户人家的窗户上挂着白花，像是挂丧的样子，应该是彭大亮家没错了。
雷宝泉又顺着那扇窗户往旁边数，李白看了奇怪，问：“雷叔，你数什么呢？”
“这面朝阳，一户人家有两扇窗户，我想找到谢涛他们家。”雷宝泉往旁边的方向数着。
“那不就是啊？”李白倒是一下就指了出来。
“哪儿？”雷宝泉心里奇怪，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
“窗台边有只猫的那家。”李白指着一扇窗户说。
雷宝泉这才注意到，与彭大亮家窗户距离不远的另一扇窗户里，有一只黄色的小猫正坐在窗边往下望。
两个人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一下，不禁都吃惊不已。
李白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雷叔，那猫是不是在看咱们？”
雷宝泉顿了顿，说：“我看着也像。”
“这么灵异的！难道那猫通人性，知道我们在看它？”李白吓了一跳。
雷宝泉左右看了看四周，突然笑了一下，说：“这周围就咱们两个人，它肯定是看我们啊。”
李白一想也是，这猫就喜欢坐在窗台边上往外张望，偶尔走过两个人，看看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么一想，李白就释怀了。
“你是见鬼见多了，看见只猫还能吓得够呛。”雷宝泉嘲笑道。
“我是看那猫眼神太怪了。”
“别吹牛，离那么远你都能看到它眼神怪？”雷宝泉不相信，自己刚才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看清楚那猫。
“我视力好。”李白轻哼一声，径直朝楼里走去。
两个人上了四楼，走廊没有任何人，在彭大亮家门口，还能清楚地看到警察办案时留下的标记。
“彭大亮的老婆应该在家吧？”李白说。
“肯定在，丈夫都死了，还能有心思出去做生意？”雷宝泉说道。
李白刚要敲门，雷宝泉赶紧叫住他：“你干嘛？”
“不是说来看现场的吗？不去他家吗？”李白纳闷。
“上次问她也没问出什么，这次我打算好好问问周围的邻居，看看他们有什么知道的。”雷宝泉不打算从当事人入手，而是想从周围旁观者那里了解情况。
第八章 邻居小王
李白想了想，说：“上次不都问过了吗？还要问？”
“上次只是碰巧问了两家而已，怎么可能有收获？”雷宝泉不满足。
“雷叔，你别告诉我咱们要把这楼里住的人都问一遍？”李白吓到了。
“那倒不至于，但是至少把这层楼的人问一问，看看有没有值得怀疑的，我一直觉得凶手就是附近的人。”雷宝泉隐约有种预感。
“哦。”李白应了一声，他觉得雷宝泉一定有自己的计划，不然也不会贸然到这里来。
“从哪家开始？”李白看了看这层楼，数了一下，一共有八家。彭大亮家住在最里面的第二家。
“从最里面开始吧。”雷宝泉指了指最里面的一家，也就是靠着彭大亮家的那户。
“邦邦邦”李白敲门的声音很小。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雷宝泉和李白没有回话，这老楼的隔音效果不太好，他们怕喊出声来，被谭燕听到。
然而里面的人更有意思，听不到回话心里没底，还非得要问出个结果：“我问是谁？”
李白看了看雷宝泉，后者朝他使了个眼色，李白清咳一声，说：“快递。”说完这句，李白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电影里那些准备缉拿罪犯的警察，在冲进屋子之前都会淡定地说上一句：“送外卖。”只不过李白将这句话运用到了实际中。变成了“送快递”。
里面的人一愣，一边来开门，一边嘟囔着：“败家老娘们儿。又买啥了这是？”
一开门，双方都愣住了。门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头发凌乱，戴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怔怔地看着门外的两人。
“你好，我们是。。。。。。”雷宝泉刚要开口。
那男人忽然一摆手制止了他。然后探出头来往走廊看了看，见没有其他人。便一把将雷宝泉和李白拉进了屋子。
雷宝泉和李白本来想着怎么介绍自己才能让对方容易接受，没想到被他突然的动作搞的愣住了。
“我知道你们是谁，昨天警察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们两个跟他们一起了。”那男人抽着烟说道。
虽然雷宝泉平时也抽烟。但是绝对没有这人抽的这么猛，李白转头一看，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好像着火了一般。李白不由得咳嗽两声，男人见状立马说：“呛着了吧？忘开窗户了，不好意思。”说着赶紧把家里的窗户打开。
“先生，其实我们是来。。。。。。”雷宝泉这次又没说完，那男人就又冲他摆了摆手。
“不用叫我先生，听着怪难受的。叫我小王就行。我知道你们干什么来了。”自称小王的人笑着说。
“你知道？”雷宝泉和李白看这个人古古怪怪的。
“肯定是昨天来没问到什么，今天又来碰碰运气，对吧？”小王有点得意地说。
“你真厉害。这都知道。”雷宝泉语气里夹着些讽刺，刚才被小王打断两次，让他心里不太舒服。
“嗨，这有什么厉害的，我是搞数字的，数字靠什么。靠逻辑，靠分析。我这脑子，不是跟你吹。。。。。。”
“嗯，我们知道了。”这一次，换成了小王没说完，雷宝泉插话，看来后者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王眨巴眨巴眼睛，见两人没兴趣听自己吹嘘，尴尬地笑了下，又恢复到正经的表情，说：“说吧，啥事？”
“就是想再找你了解下他们家的情况。”李白说。
小王一摆手，雷宝泉和李白忍不住翻白眼，看来这打断别人的技能是小王出生就自带的功能。
“这个问题昨天那些警察来已经问过我了，我知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