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各项条件都比较符合我的要求,”他顿了顿,指着她手中的合同说,“我的时间比较紧,你看看有什么地方不满意?”
她闻言,心直往下沉。过了好半响,朝他摇了摇头,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对她来说无异于等待处决,之前那半个月从未像这一刻这么紧张过,她坐在沙发里,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全部集中在书房里,白天照顾了父亲一整天,这会儿又一直紧绷着神经,在等了许久不见他出来后,精神不由得慢慢放松下来,这么一释放,不过一莞尔功夫,她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连清池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事,刚走出书房便看到她歪在沙发中,似乎已经睡着了。客厅没开灯,电视的光线在黑暗中四处散开,那些彩色的光芒似乎在她身上欢快的跳跃着,她却睡得很安静,两种映像形成强烈的对比,直直地冲向他,竟让他看得停下了脚步。
他朝沙发走去,在她身旁停下脚步,本是无意,却见她微微张了张嘴,两片唇抿了抿后又朝外撅起来,嘴唇微启,似乎还能见到微微透着粉色的舌尖。他皱了皱眉,原本迈开的脚步停滞下来,站在原地盯着熟睡的她看了一会儿,眼神一瞟,见到了被她摆在茶几上的合同。
也许这个时候应该先给她时间适应?他眼神暗下来,返回卧室拿了一条薄毛毯出来,毛毯刚附在她身上,她便不舒服的翻了个身,嘴里嘟哝了句什么,伸长手臂一把挥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
她这样三番五次一折腾,睡衣早就歪七扭八的缠在了身上,露出脖颈处雪白的一片,裙子更是缩到了臀部,剩下两条光光的大腿。
连清池挑高了眉头看她,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刚刚那些举动并不似有意,可是怎么办呢,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总归是挑起了他的火,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哪里需要多顾忌她的感受。于是长手一伸,直接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他的手便停留在了她的腰上,下了点力道在她的背部与腰部之间按揉,果然不到几秒,装睡的女人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呼吸蓦地急促起来,眼睛是闭着的,长长的睫毛却一跳一跳,透露出主人的紧张和无措。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待她反应过来,伸手便一把扯开了她睡衣的前襟,她穿的睡衣是连排扣子,他手一落,她胸前的扣子便噼里啪啦全部往外蹦跶出来,露出穿在里面的黑色内衣,衬着她胸前白嫩的皮肤,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你干什么?!”沈默菲猛地弹起来,一手想要护住自己的前胸,手刚抬起却被他一把抓住。
“你说呢?”他一把将她拖入怀里,劈头盖脸的就朝她亲了下去。
和想象中一样,她的嘴唇很软。他的舌头伸进她的嘴中,探进她的舌头下方,稍稍用力一卷,她的舌头便被他一口含住。
理性的抗拒是一回事,可是身体的反应却又是另一回事。此刻,她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从未和男人有过的亲密接触让她一下子愣住了,似乎知道自己是应该反抗的,却抬不起手来,身体里的力气似乎全被抽走;想要闭紧嘴巴不让他得逞,却被他灵活的舌头搅得乱了阵脚,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似乎只能呆呆的跟着他的步骤走,他想怎样,她便只能怎样。
他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换了只手捧住她的脸,另一只手用力的搂住她的腰,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她揉到他的身体里面去。
等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全身都软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还未反应过来,他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腰,一只手毫不怜惜的扯下了她的衣服,手指在内衣后面的暗扣上稍稍一动,黑色的遮蔽物便应声而落。
从她的嘴巴开始向下亲吻,到下巴,到脖子,到锁骨,到胸部,湿热的吻和着轻微的啃咬,每到一处,她的身体便剧烈地颤抖几下。
她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倒是此时才真正见识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距,任她如何推攘,他嘴上和手上的功夫都未放松,感觉到他的手滑向她的胸前,她猛地颤了一下,而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突然放开她的嘴唇,低声笑起来。
“笑什么?!”她手有些发软,想要推开他,他却动也没动,望着她笑得眼睛都弯了:“这么紧张?是处。女?”
她一愣,第一次壮着胆子直视他,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动情,不如说是嘲讽来得更准确,她咬紧嘴唇,心里蓦地一紧,只觉得心尖尖像是被他捻起的手指捏住,说不出的难受。
他却全然没有在意她的反应,话音刚落,手一勾,她便一下子扑倒在他怀里。
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他一口含住她前胸的突起,换来她低声的一叫,他便更加放肆的沿着她的小腹一路亲下去,当他吻到大腿根部的时,她已经止不住身体的颤抖了,压抑的喘气声似乎更加让他兴奋。
他并不急着进入,只是一门心思逗弄着她,扳开她的双腿,手指在边缘来回抚弄,只一会便感受到一股热流慢慢晕开,他眯起眼一笑,轻轻地问她:“想要?”
她转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不愿意出来,现时现刻身体的刺激已经让她有些无力抗拒,先前还保留的理性早被他一点一点慢慢磨掉了,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他想做什么,那就快些吧,为何要这么慢条斯理的逗弄她,然后居高临上的观看着她的挣扎?
褪去两人最后的遮蔽物,他将她一条腿抬高架在他的肩膀上,很耐心地慢慢沿着她的入口轻磨,直到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一下,他便毫不犹豫的往前一冲——
“啊……!”沈默菲昂起头叫出声来,身下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用力一刀贯穿一般,忍不住弓起了身子,手指掐进了他的肩膀。
偏偏他一点怜香惜玉的自觉都没有,只是在刚进入的时候吸了口气,身下的动作却半点也没放松,见她咬着唇压抑着叫声,干脆一口咬住了她的嘴,将两人的喘息声、呻吟声全部吞入了腹中。
最初的痛感过去后,倒也不那么难受了,似乎隐隐还有一些肿胀感,她不愿意承认那是所谓的“快感”,可是身体却很无耻的出卖了她的初衷,他不过恶作剧的稍稍抽离,她的身体便顿时满是空虚,还未待自己做出反应,便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攀向了他的脖子,臀部更是抬高着想要找寻他。
“不要急。”他含住她的耳垂轻咬,见她瞬间满脸通红,眼睛更是晶亮不已,终是忍不住,再次往前俯冲下去。
……
第三章
和连清池已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可是沈默菲却觉得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心里的情绪虽有些复杂,但表面上,两人之间倒像没发生过什么一般。
刚开始时还会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和他算得上是陌生人,可是她的尴尬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并不经常在她面前出现,偶尔出现,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况且他总是一副没有表情的脸,有的时候看她手忙脚乱的招呼他,还会心情大好的直直盯着她看。钱物方面倒是大方的,那晚过后,他便另外给了她一张卡,第二天她去柜员机上查看时,望着屏幕上的长长一串零发呆了好半响。他过来见她时,也经常带着不同的东西给她,却并不说是送予她的,只是随手往房里一放,大都是一些名牌的包包和首饰。
她知道他有不止一两个‘女友’,似乎他也没想过要避讳她,经常电话不断,有时他刚过来,接了电话便匆忙走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本分,只是心里颇有些无奈,他倒是运筹帷幄得好,事先便规定她不许与异性往来,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时候也觉得他多此一举,既然有这么多女友,何必再找人代孕?
可是再怎么说,她都应该感谢他。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找她代孕,总还是在金钱方面给了她支撑。以前她总是想尽办法筹钱,尽管打了几份零工,尽管亲戚朋友中不乏富裕者,可是在父兄天价的医药费面前,这些其实都是徒劳无用的。
母亲做了李明智情妇那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虽然家里有两个病人,她却一直相信,只要咬紧牙关,一家人总会挺过去的。也因此记恨,因此极尽所能辱骂她的母亲,不过现实在关键时刻给了她一巴掌,猛地将她拍醒:医生说哥哥还可以换肾。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可是当她和母亲检查完,却和哥哥的配型不合,那便意味着他们只能等,等肾源?谁都知道肾源紧张,就算不紧张,天价的手术费哪个平民能负担得起?
希望这东西最是神奇,一旦人察觉了一线希望,便会竭力抓住不放手,拼尽所能者不在少数,现在的她和母亲便是这样。父亲是尿毒症晚期,的确像母亲所说,填钱进去也只是一个无底洞,只是用钱延续他多几个月或者一年半年的生命而已,可是让她眼睁睁看着父亲不治而亡,她做不到。但是哥哥不同,他只比她大两岁,只要有钱换肾,病是可以慢慢转好的。
她相信父母是相爱的,只是贫贱夫妻的爱情在现实面前如此不堪一击,更何论关系到哥哥的生死。慢慢的她便理解了母亲,因为现在的她,也在重复走着母亲走过的路,抑或是一条更加崎岖的路。
也许她应该庆幸,连清池待她还算好。
那晚以后,连着几天没有见到他,这么过了一个多星期,有一日他突然问起:“明天有没有时间?”
她每天偷偷的跑医院,有时候回家时看到他在,生怕他会怀疑,便一直说自己在外面做家教。
“有的……”
他‘唔’了一声,把面前的电脑推给她。
“看看想去哪里?”
原来是一些旅游景点,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她抬头看了眼他。
“出去放松一下,精神养好一点。”
他是为着她能心情放松的怀孕吧,也许是这些天她的愁眉苦脸让他不满了。她点点头,没有拒绝。
之前有一次他过来时,她照例做了一桌菜,他那天话格外少,吃完饭忽然皱着眉头道:“我找你不是来做保姆的,明天叫家政阿姨过来,这些事不用你做。”她当然下意识的就要拒绝,话刚说出口便见他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满是不耐之色,却不和她多说,只是冷着脸甩门而去。那天以后她便学乖了,他这样的人,恐怕极为大男子主义,尤其她之余他,更是没有丁点人权的存在。
她想去离家里近一点的地方,考虑到父亲和哥哥不能离人太久,可是他给她的网站里面都是国外景点居多,国内的也大多离A市较远。
“桂林吧……”
他皱了皱眉,朝她这边倾过身体,将她整个人给包围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在电脑上点了一张图片出来。
“正好我要去美国出差,去这里。”
她僵着身体没动,瞟了一眼电脑,原来是“波多黎各”。
她连这个国家在哪都不知道,回头看了眼他,他又有些不耐烦:“怎么?家教要是请不了假,辞了吧。”
还能说什么,只好匆忙答应他。
简单收拾了一点行李,医院那边请了一个看护,签证办好后便跟着他踏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她在网上了解了一下,波多黎各是美国在加勒比海的一个自由邦,因是有着浪漫迷人的海滩、旖旎的热带风光,还有五百余年西班牙文化的积垫,可谓度假天堂。这些年她只埋头赚钱,倒是从来没有闲心出去走,原本以为他只是让她一个人出去旅游,却没想到是两人一起。
两人在纽约停留了一天,连清池所谓的“出差”便完成了,当天便搭乘飞机去往波多黎各首府圣胡安。一路上他心情极好,一改往日一脸冷漠的表情,也主动和她说起接下来游玩的规划。
一下飞机,他便拉着她买了很多拉美风情的长裙,要她穿上。
“穿裙子好看。”他点点头,又拿起一条长裙,“这个衬你肤色。”
她看了眼自己试过的长裙,都是颜色鲜艳居多,红黄蓝绿各色掺杂,他手上又拿着一条满是碎花的。
“可以……了吧,已经买很多了……”
他‘哦’了一声,手上的裙子仍是朝她伸着,“不要啰嗦,最后一件,快些。”
她本来就没休息好,试裙子更是个力气活,满是不情愿的往试衣间走,他嗤笑了一声,没待她反应过来,便一手搂过她进了试衣间。
“你你……”
“不要废话,”他眯起眼看她,伸手便将她身上的裙子褪了下来,“站着不要动。”
还未在白天和他‘裸裎相对’过,她瞬间满脸通红,转过身背对着他,由着他给她穿裙子。
恍惚间听到他在嘀咕:“怎么这么难穿,脱倒是挺容易……”
她要自己穿,他倒是不肯的,像是和那条长裙较上了劲,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给她歪歪扭扭的穿好,两人出了试衣间,站在外面的店员都神色暧昧看着他们,出门时,更是笑着祝福:“Wish you have a wonderful honeymoon”。
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满脸通红,偷偷看他,他竟然在和服务员道谢。
出了机场,有车来接他们去酒店。他侧身和她解释:“先去酒店休息,晚上再出去玩。”
他没有订高级酒店的套房,带着她到了一家parador酒店,酒店很小,外面看上去就像是一般的南美民居。两人刚进门,留着大胡子的老板便迎了出来,用西班牙语和他叽里呱啦一通,又朝着她笑,他牵起她的手,也笑着用西班牙语回答老板,她什么也没听懂,只站着朝两人傻笑。
倒是进到酒店里面才知自己看走了眼,海浪声忽远忽近的传来,合着南美独有的蓝天白云,偶有几只海鸟飞过,俨然是一个小型度假村。他们住的地方掩盖在一片丛林中,不是侍者带路,她根本不会注意到一片绿色背后竟藏着一幢小小别墅。
他洗了澡便在院子里的吊床上躺下。默菲指着他面前的一团绿色问道:“这是浴室?!”
他‘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看。
怎么是露天的啊,偏偏还为了和周围的绿色搭配起来,连浴帘都是用的几片叶子,颇有些欲遮还羞的味道。可是站在她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几片叶子也只是多余的罢了,分明能清楚的看到浴室里的每个角落。
“……”
“怎么?”他眯着眼看她,“我叫了人送餐,你还有二十分钟……”
沈默菲一下子窘迫不已,脸色也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从来不敢想象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洗澡。她呆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连清池嗤笑:“又不是没见过,还是要我过去帮你洗?”
她连忙摇头,心理挣扎了几秒钟,才拿了衣服进去,背对着他那边开始脱衣服。
连清池没再看她,躺倒在吊床中闭眼休息,只是水声响起时,下意识的睁开眼朝浴室望了一眼。
花洒下,跳动的水珠洒落在她身上,沿着一头黑发滑向细致的后背,然后再汇聚成细流从翘臀上流下,白嫩的皮肤因为热水的冲刷,附上了一层淡粉红的光晕。尽管她只是用背后对着他,却是更加让人遐思,尤其热水升腾起的白雾缠绕在她身边,合着她因动作而带动起来的身躯,直让他久不能移视。
他打着赤脚朝她走过去,从后面抱紧她时,她明显吓了一跳,整个人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一阵啃咬,恨恨地说道:“谁要你在这里勾引我……”
她偏过头想要申辩,还未开口便被他一口咬住嘴唇,恍惚间感觉他的手越往下,她挣扎了几下,勉强吐出几个字:“不要在这里。”
两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他眯着细长的眼睛看她,只待她被看得浑身开始发抖,他才托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慢条斯理的亲吻,似乎故意要让她着急。
轻柔的吻只一会,他便开始加重力道,默菲担心着送餐的服务员过来,眼睛直往门口瞟,却被他一把拧在胸上,又恶狠狠的在她臀上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