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着唇,没再往下说,宋姗姗却挑衅道,“怎么,你这么生气,真是因为我让人拍了这些东西,还是其实是你看见这两人还这么亲密无间,你嫉妒得要发疯?顾远钧……”
她话没说完,男人突然直起身一把扣紧她的后脑勺,吓得她一下子闭嘴,那种动作,说是揪住她的脖子,倒不如说是勒着她,宋姗姗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就这么死在他的手上。
“你知道吗,我现在喝了酒……那边,Gigi是除了我和你之外唯一在场的人,你说,这山上,要是你和这车一起掉下去……嗯……你会死得很难看,而我,不会有事,最多就是去趟警局录下口供讲一讲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猛地松开了她,很残忍地冷笑了一下,宋姗姗捂着刚才被他勒住的位置吓得力气都没有了,“顾、顾远钧……”
他开门下去,没再理会车里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凭什么她总是能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包括出身,包括爱情,而我,注定被人厌恶和嫌弃?
……
顾远钧重新回到自己车上,Gigi也坐回驾驶位,她从后视镜看到老板涨红了的脸,刚才他,动怒了。
哎。
Gigi叹气。从女人的观点,她仅仅能了解到宋姗姗那是因为争风吃醋而引起老板的不满,惹得老板生气。
她再次鸣笛,示意对面的车先走。
宋姗姗的车从身边经过,她看了一眼顾远钧,而后,车子如利剑一般一闪而过。
Gigi送老板回家,一路上观察他的情况。
脸色不是很好。
其实从宋家出来她就觉得有些不妥,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顾远钧这个人比较注重隐。私,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一定能听他亲口说两句自己私事,更何况她一个小助理。
车子进了市中心,顾远钧睁开眼看窗外,路过药店,他让Gigi停车去买个舒筋活络的药油。
Gigi先是一怔,然后便下车去买了回来,她不明白老板好好的买这玩意干什么,一路开着车,还是忍不住问了。
“宋振南他爷爷,拐杖,照着老子的腰直直就落下来——那手劲,不愧是拿枪的!”
Gigi闻言吓得……推了推眼镜,却见老板无奈一笑,摇了摇头,“算了,就当被自己爷爷教训,现在的老年人,执拗起来有几个是讲道理的?”
……
到了祥和里别墅,Gigi要去扶顾远钧下车,他手一挥,“我还能走。”
进屋就趴在沙发上,指示Gigi把药拿过去给他擦腰。
Gigi呆滞了。
啊老板,您的身体发肤是我等能碰的吗?您的肉。体如此娇贵,岂是我们这种粗糙的手能摸的?
Gigi站在远处,像是受了惊吓,拨浪鼓似的摇头,顾远钧怒了,“你听不懂人话?”
“老板啊,我还是打电话叫陆律师,啊不,叫太太回来干这事儿吧,我哪敢……”
“等她回来几点了!”
“那也没办法,您知道,这种事情太折磨人了,我怕……我怕我会乱想!”
Gigi一张脸通红,赶紧跑到外面去打电话,顾远钧先是没反应过来,之后,就有点尴尬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把Gigi当成过女人吧!
陆黎一整个下午在办公室没事,倒是许多闲得发慌的同事端了自己的水杯过来找她聊天,有的还带了零食,陆黎的办公室成了茶话会现场。
她不吝啬把她和顾远钧的事分享给大家,只是,说得比较含蓄,当然,太多悲伤的细节也就一语带过了。
在大家羡慕得咬牙启齿不甘心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
是Gigi打来的,说顾总的腰部受了点伤,要她回去一趟。
陆黎一听就急了,问她怎么回事,一边拿着电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她没有开车,打车回去的。
车子出租车停在门口她给了钱跟司机说了一句“不找了”就赶紧开门进屋。
此时顾远钧已经回到卧室趴着睡了,酒后易困,他也顾不上腰上的疼痛,倒下就睡。
Gigi等在客厅,见陆黎回来了,这才放心的离开。
陆黎跟她说了谢谢,送她到门口,这才回去看顾远钧。
男人压根不知道她回来了,睡得很沉,陆黎上了床坐在他旁边,伸手撩起他衬衫露出他的腰部,那里,触目惊心一道青紫,和她手臂一般粗,都肿起来了。
陆黎吓坏了,那个宋爷爷,这下手也太狠了。
心下一疼,眼眶里就热热的。
不想吵醒他,就轻手轻脚给他抹药。可是这种伤进了皮肤去,轻轻抹药也不行,必须用力道揉捏。
再是不忍,她也得叫醒他。
她趴在他耳边,小声叫他,“远钧?”
没有应,只见他微微蹙起了眉,陆黎再一次叫他的名字,“远钧,醒来了!”
一连叫了几声,男人没有睁眼,陆黎打算放弃,心想他一定是困极了,让他睡会儿
,晚上再抹药吧。
谁知刚起身要下去,纤细的腰肢就被人扣住了,跟着,那只手一用力,陆黎倒在了男人的旁边,侧着身,和他面对面。
顾远钧渐渐睁开了眼,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扫过她柔软的心房。
他看着眼前的人,她双手捂在胸口,小脸儿微红,像是在紧张,又有点害羞,他轻轻挑起唇角,因为睡眠到一半,嗓音沙哑,“终于回来了?”
陆黎抬手摸他的脸,笑着,“嗯。”
于是他朝她凑近了一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捧起她的小脸儿,吻她的眉心,然后顺着下来,薄唇吻在她的唇角,“在家里看到你,那种渴望,像是又多了几分……”
她的小手揪着他的衬衫前襟,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思和他风花雪月,她低垂着眼睑,小声地说,“Gigi说你今天去宋家了,还被宋爷爷打了。”
他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陆黎抬眼看他,问,“下山的时候,遇见宋姗姗了?”
他在她的唇边又浅浅亲了一下,手臂将她圈在怀里,“这种时候就不要说些扫兴的事。”
“顾远钧,那个人……”
“好了,给我涂药吧,疼死我了。”
他放开陆黎,回身再次趴在床上,双臂平放在下巴底下,闭上眼,享受极了的姿势叫陆黎,“顺便,也给老公按几下肩膀。”
111 嫉妒,发了疯似的不能忍受
陆黎给顾远钧擦了药,又给他捏了捏肩膀,之后他再次睡去。
趁着顾远钧睡觉的时候,陆黎开车出去买食材,打算晚上做顿饭。
顾远钧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他换了居家服从卧室出去,陆黎正在厨房忙碌。
他背着她抽了支烟,在外面花园,顺便给Gigi打了个电话交代公司的事。
进屋的时候他往嘴里塞了粒口香糖,嚼着走到厨房陆黎的旁边站着,倚着冰箱,安静地瞧着她,仿佛做饭这种事与他无关湖。
他对柴米油盐这些生活琐事没什么感知能力,每天早上给陆黎做的三明治,土司的边角余料会被浪费很多,在他的概念中,要做的好看才有食欲。
陆黎觉得他很浪费,有总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说他,好歹人家也是一家之主是不是…淞…
陆黎做了几道小菜,一道汤。
饭前让他喝了一碗汤,再给他盛的饭,她觉得顾远钧应该多吃,在外面挣钱的男人很累,压力也很大。
顾远钧在吃饭这回事上总像是可吃可不吃,像这种人不都应该瘦骨嶙峋吗,可他的胸肌腹肌人鱼线是哪里来的?陆黎不明白了。
饭后他打算陪陆黎出去走走,陆黎怕他腰上肌肉绷得疼,就说不去了,他非要去,两人便裹得厚厚的出去散步。
这一次两人可没有手牵手,围着厚厚的围巾,戴着帽子,陆黎只露出一双眼睛,小手戴着手套放在暖暖的羽绒服口袋里。
她让顾远钧走前面,替她挡风。
像情侣似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穿过喧哗的闹市,走过安静的林荫道,最后,他们停在流浪歌手唱歌的地方。
陆黎说,老公,我给你点首歌吧。
顾总微微一笑,表示很满意这个提议。
陆黎缩着脖子冷得呼呼呼的,对歌手说,来,麻烦你给我老公唱一首情非得已。
顾总莞尔,望着陆黎的眼神十分温柔。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挥散不去,
握你的双手感觉你的温柔,真的有点透不过气,
你的天真,我想珍惜,看到你受委屈我会伤心。
……
歌手唱得深情,顾总听得投入,他一时感慨,拉起了陆黎的手,声音有点哑哑的,他说,我们回去吧。
付了钱,两人原路返回,路上,顾总问她,其实这首歌你是想让我唱给你听吧?
陆黎囧,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应景而已。
顾总笑:莫非你觉得,我很天真?你很想珍惜?
陆黎:……
没法和他好好沟通!
一直到家气氛都很好,陆黎觉得,好几天没和他亲密了,今晚可以。
到家后她把他抵在门上,亲他的唇,红着脸说,“我去洗澡。”
某人正有此意,他看着陆黎从他面前一闪而过,闪进了卧室,他跟着进去,她就拿着睡衣闪进了洗手间。
他站在离洗手间不远的地方,靠在嵌入式衣柜上,看着磨砂玻璃里的人影,许久,他说,“以后,就不要再和那个人见面了。”
里面的人动作一僵,他分明看到她停下来的手臂垂下去,他转开目光,没多久就听她说,“我先洗完澡。”
他走回床头坐下,低头,手指挑起她刚脱下的衣服,上头还有她身体的香味,他拿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贪婪的,想要把这些好闻的味道都吸进鼻腔里。
他不愿意任何人与他分享这味道。
浴室门开了,陆黎从里面出来,睡衣没有穿,只裹了一条浴巾在身上。
因顾远钧突如其来一句话,她心头莫名其妙烦躁起来,也不知道烦躁谁,可能是他,也有可能是自己,睡衣拿在手里不知道怎么就掉下去了,沾了水,湿透了。
没辙,只得裹着这玩意出来,一点勾。引人的意思都没有。
关键这能引来男人满眼的火星子,裸。露在外的肌肤,湿湿的头发搭在胸前,那沟壑虽不算深,却也足以撩得男人身体发烫。
她走过顾远钧身边,找了吹风机再次回到浴室,对着镜面吹头发,伸手将镜面上的雾气抹去,自己的样子清晰映在上面,也看见了站在他身后情绪不明的男人。
她吹了一会儿头发,吹到半干,然后关了吹风机,对着镜子里的人说,“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就说起这个,我跟你说过,庄海瀚对我而言就像是家人,你要我如何不跟他见面?好歹,他还是小呜呜的……”
她没有说下去,看了一眼那男人,开了吹风继续吹头发。
顾远钧是等到她头发彻底吹干收起了吹风机才开的口,他挡住了陆黎的去路,双手插在裤兜里,挺拔的身型往她跟前一站,“通常情况下,男女之间不会有单纯的感情,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明白?”“所以呢?”
陆黎皱眉问,火气大得,将手里吹风机塞到他怀里,顾远钧接住。
“在我俩结婚之后的很多年里,你会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纠结我和他到底属于哪一种感情?你是不是还得找个感情分析专家和你一起分析?”
顾远钧把吹风机扔在床上,抹了下下巴,语气冷漠,“问题出在你们两个身上,不管是巧合还是如何,我不想也不希望你和他有过多交集,陆黎你应该知道,男人在这方面很敏感,尤其是……你和他本来也不那么单纯!”
他说这话只顾着自己情绪了,也没看陆黎的脸色,说完后发觉有问题,已经来不及了。
陆黎站在离他十公分不到的地方,慢慢的消化完他刚说的话,忽然就冷笑了声,“你给我一个‘不单纯’的范围?我和他手牵手了?还是,你看到我和他搂搂抱抱?或者,你觉得我和他在美国那几年……睡在一起?”
顾远钧蹙唇看着她,没有吭声。
陆黎刚洗完澡,本来热气笼罩觉得很热,身体在这一刻凉下来,她往后退了半步,“我终于知道你之前说不在乎我和他那三年是什么意思了,顾远钧,你真觉得我是那种女人,跟谁都可以?”
他闭了闭眼,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你不用刻意提起,我也不想了解。”
他话音刚落,陆黎眼泪落下来,到现在为止,她终于看清了他心里那根刺插得有多深,她不允许自己哭出来,那样太丢人,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泪痕,却无法掩饰红了的眼眶,“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即便是离开了你,我也没有放。纵过自己,你不信?”
夜灯下的他的背影,此刻是多么的淡漠疏离,陆黎甚至感觉不到他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背对着她,他说,“陆黎你要搞清楚一点,我可以不在乎你有没有跟谁上过床,但是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我有那个权力要求你,远离身边一切对你过于关心的男人……”
他转过了身来,在原地驻留片刻,走近了她,“这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他的声音由始至终都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波澜不惊,他甚至可以伸出手来,轻轻搂住她的腰,对她说,“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人影响我们的感情,可我是男人,我可以穷困,可以潦倒,甚至性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允许我的妻子,在任何人眼里对我……不忠。”
陆黎拉开了他的手。
她曾经失落过,害怕过,无助过,如果要问她感受过最深的绝望从何而来,是从顾远钧这里。
她转了身,面对着那张他们在上头耳鬓厮磨过无数夜晚的大床,冷冷的对身后的男人说,“你要怎么认为是你的事,顾远钧,我扪心自问对你得起,你觉得我不忠,那就不忠吧。今天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要控诉什么?还是,你想亲耳从我这里听到我承认他碰过我?也好,这些问题本来就存在,既然成了你我的隔阂,那就一次性说清……可是你要我承认什么呢?要我昧着良心说我跟他做过来满足你的想象?抱歉,我还真的说不出来。”
闻言,顾远钧笑了,“你非得把话说开了吗?陆黎,我说过你和他那些破事我不追究,也没心情听你解释……”
他突然点了点头,道,“不过既然你说起,那我就问问你,他是真的没碰过你吗?你敢不敢发誓,说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你?”
陆黎双手紧紧揪在一起,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颤抖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远钧走到她跟前,扳过了她的身子,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将她的惊慌失措看进了眼里,他眯着眼看她,眼里弥漫了恼怒,“我一次都没问过你,一次都没有,我甚至真的……逼着自己不要去理会,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已经得到了你,那些东西有必要在乎么?可是陆黎,今天你的狡辩适得其反,比起你的回避,比起大家的绝口不提,你现在毫无底气的样子更容易让男人愤怒!”
他松了手,下一秒把她推到在床,陆黎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抓着身后的床单,等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顾远钧已经解开衬衫领子压下来了。
她摇头,不要。
不想在这种时候,以一种惩罚的,让她感到屈辱的形式。
她往后躲,逃,却在他手里如同困兽。
顾远钧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整个人禁锢在她左右,他低头看她,眉心皱得很深,他的手按着她的肩膀,像是在跟她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告诉我,都碰过你哪些地方?”
他的手滑向她的锁骨,“这里,亲过没有?或者摸过?”
陆黎难受得眼泪再次落下,她咬紧了唇,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的手却向下,来到她精致的胸前,“这里呢?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尝过?会不会也告诉你,滋味很好?”
陆黎痛苦地摇头,却没力气推他,她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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