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沙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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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沙面之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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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爱在沙面之下
作者:万卷

文案
胡图图从不说爱,她觉得爱是一件严肃而深沉的事情,而她把日子过得浮在半空中,她不够沉淀,她说不起爱,对于沈木修,开始她是说喜欢,后来她说很喜欢,再后来她说很喜欢很喜欢。
可是这个她耗费了整个青春坚守、她唯一主动靠近过的男人跟她说:“图图,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你生活在我的生活之外。”
秦朗说:“胡图图,你当初就稀里糊涂地拉了我的手,那你就得给我拉一辈子。”
他还说:“胡图图,你看,我的家庭呢,上有亲生父母,下无私生子女,成分清白,有房有车有船。我自己呢,手脚干净,没有什么不良嗜好,身体健康,没有什么传染病,牙口好、胃口好,短期内没有暴毙的危机,有肌肉有力气,性功能也不错,让我做你的家人,好么?”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胡图图秦朗沈木修  配角:朱叶勤左静微沈木夏向维  其它:



☆、佛曰:不可忘(1)

胡图图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像信任孙悟空和唐僧没有奸*情一样始终坚信自己是个没出息的。小学课堂上老师问大家长大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有说科学家的,有说作家的,有说画家的,还有说杂家的。胡图图揪着自己的衣角很诚实地说:“我长大以后的梦想是当妈妈。”老师也很诚实地说:“胡图图同学有一个很本能的梦想。”
因为这个梦想,一直到小学毕业她都被间歇性邀请去帮班主任的奶娃娃擦鼻涕以及换尿片。
这充分说明了胡图图从小就胸无大志,长大后得知有一种思想叫做庄子,深以为然,有了学术做坚强后盾,更是将这种境界发展到如臻化境。
于是现在的胡图图最重要的行事准则就是顺其自然,不期待明天,不展望未来,唯一的梦想就是每天能睡到自然醒,可是现在连这个梦想都堪堪破灭。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周身在轻轻地晃动,晃动以每隔五秒的频率持续不间断地进行。
揉了揉惺忪睡眼,视线前方朱叶勤明艳的脸庞随着焦距找回由模糊变得清晰,看清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胡图图难受地皱着眉头,以示自己的不满。
朱叶勤也以同样的难受表情将她望着,大有一较高下的架势。
胡图图嘟囔,“这大清早的,你是遗精了吗?”
朱叶勤隔着被子拍了一下,没好气道:“你再不起来我就遗卵了,”眼看着她眼睛又要闭上,抓起她放在床头的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不是大清早?都十点了,快点!”
胡图图哀戚地双手掩面,声音从两个手掌贴合的缝隙间传出来,“才十点!”只差没喊苍天了。
“胡图图,你说了今天陪我去方州书展的。”朱叶勤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语调。
“可这也还早啊,书展上午人多,下午去才好。”她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
“我就喜欢人多,你现在就给我起来。”朱叶勤横相毕露,软的不行来硬的。
“赖床是对周末最起码的尊重,你不能陷我于不仁不义。”胡图图说罢转过身打算去给刚才打了顿号的美梦画个完美的句号。
朱叶勤哪里肯依,一把把她拽起,“你都尊重它二十几年了,偶尔一次不尊重不会妨害你的仁义。”
胡图图三两下把自己收拾妥当,好脾气地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朱叶勤拍脸、描眉、刷睫;好脾气地看着她换上第一套行装、换上第二套行装、换上第三套行装。。。。。。思忖着早上意外夭折的美梦不知道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接着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朱叶勤在镜子前面左边照了照、右边照了照、后边照了照,扁了扁嘴,将墨绿色呢子大衣脱下来,重新打开衣柜。终于火烧眉毛都不急的胡图图也忍不住表达自己的纳闷,“竹叶青,你确定我们待会去的是书展?”她很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诓她去卖身的,想到这里,她顿时睡意全消,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竹叶青是胡图图给朱叶勤起的外号,意为朱叶勤的谐音,加之她一张堪比竹叶青的毒嘴。
“嘿嘿,你忘了啊,左静薇明天生日,她说要我们今天下午就过她那里去。”
“恩,然后呢?”这两者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吧。
朱叶勤笑地一脸暧昧,“她说给我介绍个男人。”这才是重点。
“奥~”胡图图恍然大悟,略一沉吟道:“那男人应该跟左静薇有仇。”
朱叶勤难得的没有回嘴,停住手上整理衣装的动作,默了一默,转过身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图图啊,要不你把单恋了十几年的沈木修给忘了,我把男人让给你。”
胡图图一脸的高深莫测,抿唇轻笑,“佛曰,不可忘。”
朱叶勤马上换回嬉皮笑脸的表情,对着镜子紧了紧驼色羊毛开衫的腰带,继续挑肥拣瘦,“总觉得哪里差了点。”侧过身子问犹自陷在“高深”里不可自拔的人,“诶,你给我看看,穿这件衣服会不会不好看?”
胡图图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诚恳地说:“不好看,不过跟衣服没关系。”
朱叶勤斜着眼睛睥睨了她一眼,“好吧,那我再换一件。”
“不,好看不过,跟衣服没关系。”胡图图笑得如沐春风,“你看,我不小心把标点符号给放错地方了。”其实她确实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不是因为不好看,朱叶勤那张脸穿什么都好看,只是觉得对于现今的天气来说,这姑娘好像穿得暖和了些,但是她实在怕她再纠结下去,很不厚道地没有提醒她。
朱叶勤满意地勾了勾下巴,“就是,下次注意点,否则你让人标点符号情何以堪啊。”
胡图图松了口气,点点头,表示受教了。
打开大门,她马上就为自己的不厚道遭报应了,扑面而来的寒风吹得她一个激灵。这个城市的春天暖意总是来的比较早,但很是反复无常,前一天还艳阳高照长裙飘飘,隔天就冷雨霏霏全副武装。今天冷雨倒是没有,气温也不低,但是风比较大,胡图图在某人“我就知道吧”的眼神中灰溜溜地折回房间换装备。
朱叶勤为人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报仇的机会,倚在大门口,一边不停地叩门以制造一种情势紧张的局面,一边大声嚷嚷,“先我在‘忙’的时候你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现在我‘忙’完了你倒是‘忙’起来了,你给我快点,这都十二点了,再迟了我要的书就没了。。。。。。”
“你把心好好放着,你要买的书我相信没多少人跟你抢,它会一直等你到书展闭幕的那一刻。”没等朱叶勤嚷完胡图图就神速地出来了,随便套了件外套,围了条围巾。
朱叶勤嚷不下去就转而挑剔她的装备,“把你的‘白带’整理一下,歪七扭八的。”
朱叶勤口中的“白带”指的是胡图图脖子上的白色围巾,她低头审视了一下,果然是歪了,一边拉扯一边说:“竹叶青你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本是同‘恶心’人,相‘嫌弃’何太急。”朱叶勤如是说道。
胡图图和朱叶勤的革命情谊得追溯到大学时期,新生入学胡图图跟朱叶勤同一个宿舍,可朱叶勤神出鬼没,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在宿舍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加之胡图图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性子,开学一个月,她还不知道睡在自己上铺的朱叶勤是何许人也,第一次对朱叶勤有印象是在开学一个月后的军训上。
军训等于苦,站军姿等于苦的平方,在骄阳下站军姿等于苦的立方。
在胡图图被烈日蒸的头昏脑涨时突然响起一把清脆的嗓音,“报告教官,我想拉屎。”然后全班狂笑。
那时候“女汉子”还不流行,“伪女汉子”也没泛滥成灾,是个普遍觉得美女连屁都不会放的年代。胡图图看着烈日下那个面容实在姣好的姑娘,在深感朱叶勤没一点美女的自觉的同时也被她真性情的人格魅力折服了,在没经过对方同意的情况下就单方面觉得她们是朋友了。后来全班同学就这个问题展开了非专业而深刻的讨论,讨论的结果是,美女是有资本当众说拉屎当众恶心的,然后又引申为,肯不顾形象当众恶心的美女才是真美女。
胡图图有一个天分,善于选择性忽略充分条件与必要条件之间的关系,根据众人的研究结果,麻利地推算出,肯“恶心”的女人就是真美女。而且她已经把朱叶勤给看上了,能被胡图图看上的人不多,当然,可能也没有人会介意没有被她看上,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单方面给自己塑造一票难求的卖座假象,冲着这个假象,她觉得一旦被自己看上了,就一定要让对方也看得上自己。当时她认为能架起她和朱叶勤友谊桥梁的必须是“恶心”,在这种双重利益的诱惑下,她觉得“恶心”这是事情是可以提上日程的,且势不容缓。
别的不好说,本就无师自通的胡图图对“恶心”的驾驭那是相当的炉火纯青,这直接导致了她在“恶心”这条道上一路走到了黑,待她对当初的认知有了灵魂上的觉悟,早已经是积重难返。
跟胡图图不同,朱叶勤第一次见胡图图就对她有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有一次午休时间胡图图在阳台上洗衣服,洗到一半来电话了,手上全是泡沫,她战战兢兢把扬声器打开后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
胡图图接电话有一个特点,不管对方是朋友还是敌人(当然,胡图图这种人是不可能有敌人的),也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号码,开口第一句不是“喂”也不是“你好”,通通都是很熟稔地一句“怎么了”。于是朱叶勤听到了以下一段对话。
胡图图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最近还好吧。”
“还好。”
“工作呢,还好吧。”
“还好。”
“那天,我走了之后,你哭了没?”
“没哭。”
“可是我哭了。”
“哭哭更健康。”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不是。”
“那我怎么觉得你声音变了啊?”
“呃,这个嘛,那是因为你打错电话了。”
手机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朱叶勤一向号称可以凭一张毒舌把人活活气死,并且多年以来深以为荣。今天偶然见识了胡图图这样正儿八经地耍人,温温淡淡就把人气的半死不活,深感自己简直差了不止一个段数。内心长叹一声,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一。
在未来的日子里,朱叶勤始终没办法掌握胡图图“阴损”的精髓,而胡图图却天资聪颖地在“恶心”上青出于蓝。但不管怎么说,二位姑娘“高山流水”的情谊还是就此建立起来了,后来她们在追忆大学生活时发现他们的友谊居然是建立在恶心和阴损的基础上,纷纷觉得很不上档次。
中国的书展是披着文化外衣进行商业买卖的促销大卖场,这年头上至卖房卖车下至卖葱卖蒜都免不了请那么一两个影视明星来助阵,为了使中国能够全方位与国际接轨,书展这么个听上去高雅圣洁的活动也不得不纡尊降贵追随市场潮流。这次方州书展因为请到了日本某当红□□前来助阵,场面更是空前火爆。至于这摩肩接踵的现象是书友居多还是粉丝居多那就不得而知了。
面对这人山人海,胡图图有些后悔陪朱叶勤来凑热闹了,她不喜欢一切需要抢的事物和拥挤的地方,因为她抢不动也挤不赢,站在门口,她好声好气地跟朱叶勤打着商量说要不她在外面等着她好了,朱叶勤表情都欠奉地拽着她就昂首阔步勇往直前。
作者有话要说:

☆、佛曰:不可忘

秦朗挑好一套《阿加莎》,提了提,有点分量,考虑是自己带过去还是快递过去,冷不丁一只手从臂弯□□来,然后就被拖着往前走。刚想进行一下友情提示,前方响起一个温温淡淡的声音,“左静薇刚电话里说中午就草草解决了一桶统一老坛,等我们给她捎吃的过去,我问她坐在别墅里面吃泡面是什么感觉,她说让我们下次开着她的法拉利去吃一次麻辣烫就知道了,我觉得。。。。。。”
胡图图转过脸发现自己所拖非人,花了两秒钟时间消化了这个事实,然后花了三秒钟时间腹诽:我说少年,你倒是挣扎一下啊。不过她什么也没说,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提起他的袖子,拈卫生巾一样把那只手抛了出去。
然后,轻飘飘转身,施施然前行。
秦朗玩味地看着衣袖上被拎起的褶皱,貌似,他被嫌弃了。
这是胡图图和秦朗简单到有些潦草的初遇,此时,她并不知道他们会马上再见,而他料到了他们会马上再见,却没料到她是他的命数。
“胡图图,你白带掉了。”后面传来朱叶勤明亮的嗓音。
胡图图低头看了眼脖子周围,那条销魂的“白带”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当然,销的自然是大众的魂。
喧闹的书市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她不用回头也想得到周围人群的视线正紧紧跟着朱叶勤的脚步在追随,到底是何方高人以何种方式能够把“白带”掉出来。
胡图图挺懊恼的,早知道就系那条蓝色的围巾好了,虽然蓝色围巾也被朱叶勤赐名“阑尾”,可是,她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掉阑尾比掉白带应该更让人容易接受些。此时,她佯装没听见,心里默念:我不是胡图图,我不是胡图图。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继续前进,出口就在前方,等出了大门再打电话让朱叶勤出来汇合。
行动终究是差了一步,转弯处肩膀被朱叶勤从后面一把握住,她不得已转身,同时无比自然地调整了一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表情,继而微恼着问:“你上哪去了?找了你好久。”
朱叶勤当然比她更恼,微喘着气几乎是用拍的把那条“万众瞩目”的白色围巾恨恨扔进胡图图怀里,皱着眉埋怨,“没听到啊你,都说了你围巾掉了。”
弄清“白带”所为何物,四周单音节拟声词此起彼伏。隐隐约约还听到一个声音,“靠,老子用等待‘喜爱夜蒲’的精神头看了钞蜡笔小新’。”
朱叶勤把气喘顺了又接着问:“你刚跑哪去了啊,给你捡了个围巾,一抬头就不见影了。”
胡图图把围巾重新系好,系得格外仔细,确保它即便是倒立也不再可能掉出来,然后才回答道:“哦,刚碰到一个走失的弱智儿童,给他引了段路。”
秦朗码书的手微微一顿,感觉额上太阳穴的位置突突跳了两跳。
“走吧,左静薇催了两次了。”胡图图拉着朱叶勤快步往出口走去。
“诶,你给我匀两本书放你包里吧。”
“姑娘,你统共才买了两本书。”
“那一本。”
。。。。。。
左静微是胡图图她们同一所学校研究生部的师姐,当时她着手的一个项目需要从其他专业本科部调两个人过来打杂,几经辗转,胡图图和朱叶勤成了这两个打杂的人。都说气味相投的人放个屁都能知道空气中飘着的分子结构跟自己是同一个型号,几天相处下来,三个人纷纷觉得相见恨晚,最后还在学校那颗终年只开花不结果的桃树下“桃园三结义”了,誓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进校,但愿同年同月同日离校。”
那一年,她们刚奔大三,左静微初入研二,两年后,她们的誓言成真了,从此更加相信她们的友谊是天作之合。
左静薇家坐落在这个城市某个寸土寸金的著名别墅区,左静薇第一次把她们带到家里的时候朱叶勤惊得嘴巴半天没合上,哇哇大叫,直呼不知道有没有在无意间得罪过这个富婆,然后装模作样地作揖赔礼,连一向淡定的胡图图也静悄悄看了她一眼。
无怪她们惊奇,左姑娘平常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痕迹,骄娇二气全无,性子偏冷可待人接物还算周到有礼,洗衣做饭不算娴熟却也驾驭自如,经常跟着胡图图她们混迹于淘宝网、大排档,还时不时闹闹经济危机逼她们请客。
左静薇是个低调的隐形富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父亲是国内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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