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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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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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另一边。

坐在屋自己下着一盘棋的洪擎苍,看着徐饶所留下的残局慢慢陷入了沉思,良久良久,终于看出了个所以然了,虎豹之躯虽未成纹,但以有食牛之力。

洪擎苍同样笑了,好似在默默等待着什么一般,一场暴雨,一场属于另外一个崭新时代的腥风血雨。

巨大的石壁下,孤零零的坟包,恰如葬在这里的外人一般,这个坟包也会有着这个坟包的故事,只不过早已经随着这岁月最寒冷最寒冷的风霜已经被人深深的遗忘了。

不过那早已经风化的虎骨,仍然存在于此。

那头巨大的大虫,正舔舐的爪子,巨大的眼睛之放出一道光,像是在传承着什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又像是在继承着什么。

一声虎啸,镇住了这一片山林。

另外一边,下着大雨的杭州,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着黑伞的男人下了加长的林肯汽车,站在西湖湖畔,看着这么一场大雨。

身后站着一个要多么动人有多么动人的女人。

“在想着什么?”女人说着。

“我在想一个小子,一个即将要撕掉这个世界所有在位者笑容的家伙。”郭野笑着转过头,身后是一场大雨磅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扎枪

似乎像是一场梦境,眼前的一片空白被一只巨大的虎爪所撕裂,巨大的老虎张开那巨大的嘴,似乎要吞噬整个自己,徐饶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是一个很陌生很陌生的环境。

转过头,一双滚圆滚圆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一个脸被抹的黑黑的孩子正看着自己。

一大一小的眼睛这样对视着,这个少年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一点都不怕生一般,不再趴在床的一边,起身玩着一杆红色的扎枪,徐饶当然看出了这是自己的家伙。

显然这个少年并不会耍这东西,笨拙的转着一圈又一圈,玩的不亦乐乎。

“这是哪里?”徐饶清了清嗓子说道,慢慢摸了摸自己后脑袋的伤口,发现自己被麻绳绑住,腰间的伤口也被涂了药,虽然如此,徐饶稍稍动了动身子一阵撕心裂肺一般的疼。

少年像是没有听到徐饶所说的话一般,仍然耍着这一根扎枪,似乎打心眼意这东西。

“赵哥呢?”徐饶很无奈的再次问道,想着这个少年到底是不是哑巴。

少年停止了手的动作,或许是因为听到了什么的原因,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徐饶说道:“乱子哥出去了,你是谁?”

看着这个警惕盯着自己的孩子,徐饶发现有些难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底是谁,显然城市里的那一套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

“小东西,一边玩去。”刀叔推门而入,开始正对峙着的一大一小,直接冲东子做了一个不厌其烦的手势。

东子像是炸了毛一般盯着刀叔,不过也仅仅是盯着,一点也不敢做其他的动作,扛着这如同战利品一般的扎枪灰溜溜的离开房间,去院耍去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徐饶吧?”刀叔那张极其猥琐的脸露出一丝算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徐饶使劲点了点头,欲要说些什么,却在嗓子眼之间停住似乎觉得说出来有些不合适。

“你叫我刀叔吧。”刀叔显然是看到了徐饶的为难,很热合的说着,在徐饶一旁坐下,看了看徐饶后脑勺的伤口,点了点头道:“恢复不错,没想到躺在两天能恢复到这地步,看来你没少折腾这副骨架子。”

“我躺了两天?”徐饶一脸难以置信,心再次畏惧起那头大虎,没想到被看似轻轻打了几下子,这样躺了整整两天,要可知道徐饶对现在自己这副躯体是很有信心,没有想到那刚刚有的一点幻想,被这座大山无情的打破了。

“你以为呢?再怎么折腾,你也只是个人,跟那畜生是没办法较的。”刀叔笑道,有点喜欢徐饶这一份实诚,在刀叔看来,徐饶这人看透很简单,说白了,是有些话不该说的不会说,该说的一定会说,虽然这个道理看似无的简单,但是要是真正的做起来,很难很难,至少刀叔是这样的认为。

徐饶摇了摇头,有点对自己失望了,尽管如此,骨子里却翻腾起一股子热血出来。

“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刀叔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问道。

徐饶自嘲的笑了,笑的有些惨淡,这完全可以属于他的黑历史,但是对于这个刀叔,徐饶也是知无不言,把那一天所发生的东西从前说的后,没有露出一个细节,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虽然徐饶不擅长讲故事,但是讲自己亲身所发生的,虽然做不到让听者身临其境,但是至少能够让人听一个明白。

徐饶原本以为这个看似不拘小节的男人会哈哈大笑的听完,但是刀叔听时格外的认真,似乎一点也不怀疑徐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包括徐饶那样零距离的接触了那一头大虎。

讲完后,徐饶重重松了一口气,刀叔反而深深吸了一口气,熟练的卷起一根老式卷烟,动作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在村子里路口晒太阳的老头子。

卷完后,刀叔不忘让了让徐饶,徐饶摇了摇头。

刀叔也没有过于的谦让,收起烟袋,然后默默的抽着,似乎一点也不关心身边这个病号徐饶,默默说道:“徐饶啊徐饶,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徐饶听的一头雾水,但是看着刀叔那怀古伤今的表情,没有很俗不可耐的追问下去,毕竟刀叔这一类人,说是一点故事都没有,徐饶都觉得自己那是白活。

“现在你所经历,跟当年乱子经历的太想了,如同一个模子所刻出来的一般,那一头大虎是赵匡乱他踏入这个世界的考验,他同样也通过了。”刀叔深深吐出一口烟说着,看着徐饶,他总能够想到当年的赵匡乱,似乎两人之间,有着一样的面孔,一样的眼神,乃至一样的野心,最后是不是还会有着一样的故事?

“我觉得凭我,哪怕是搏一辈子,都不一定到达赵哥这个高度。”徐饶说着,这是徐饶打心眼里的实诚话,在徐饶心的定义之,赵匡乱跟洪擎苍乃至是那个郭野,也是同一个高度的人物,虽然他没有见过赵匡乱真正出手,但这是徐饶的直觉,甚至眼前这个刀叔,徐饶都觉得放在北京城,都是那种绝对呼风唤雨的人物,这是一种没有任何根据的直觉,但往往这一种直觉,任何根据都还要准确的多。

刀叔一阵笑,那粗糙到不能在粗糙的手拍了拍徐饶的肩膀说道:“虽然你有这种想法是对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步你早晚会走过来,那苦红折磨不折磨人?这一座大山折磨不折磨人?但现在的你离开了这小兴安岭之后,你会发现这一份折磨到底是多么多么的奢侈,那种折磨人心,会让你觉得时间是那么快那么快,又觉得时间是那么慢那么慢,不知不觉一路走来,你变的强悍,又不堪一击,一生过去,又是一个时代的过路人。”

徐饶静静的听着,虽然这一席话不算是简单易懂,但是徐饶却在刀叔这复杂的语气之明白了些什么,干笑了笑。

“养好这身体,然后把赵匡乱所给予你的苦都吃了,如果你要是不争气,即便是乱子不说什么,我一定会让你找到办法争气。”刀叔不拘一节的笑着,使劲拍着徐饶的肩膀,虽然疼的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

刀叔起身离开,留下徐饶一个人呆呆的留在屋,慢慢躺下,想着有着这么一号人物守在屋门口,徐饶心格外的平静,格外的有安全感,这样怀揣着这一份在大山之难得的安全感深深的睡了过去。

刀叔离开房间,伸了个懒腰,东子仍然在院子耍着他的新玩意又或者战利品。

“东子。”刀叔一脸坏笑的喊道。

东子没有理会刀叔,只不过挥出去的扎枪用力了几分,不过这扎枪仅仅划过了有气无力的曲线掉到了地。

“扎枪拿来,我教你耍。”刀叔卷起袖子说着,手臂的地方露出一道道伤疤,还有一个带有诡异图案的纹身。

东子虽然心里有着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碍于刀叔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捡起扎枪放在了刀叔的手,还不忘有些嘲弄的说了句:“你真会耍这玩意?”

刀叔笑了笑,直接给东子来了一个板栗道:“小兔崽子,你刀叔耍扎枪的时候,你亲娘都还没有下生。”

东子含着泪水摸着脑袋快要鼓起来的大包,恨不得把刀叔扒皮抽筋。

刀叔也不理会东子这要杀人的目光,慢慢俯身,身体像是拉开的弓一般,猛的把这扎枪给挥了出去,动作流畅,甚至算的完美,完全符合某些运动员在运动会的姿势。

这把红色的扎枪这样破空而出,似乎能够在空划出破风声一般,直接飞出了院子,深深的嵌入门口的一棵杨树。

东子在原地看直了眼,想不到这个猥琐到极点的刀叔能够做出这么行云流水的动作,完全像是行云流水。

“东子,要不要我教你?”刀叔露出一脸坏叔叔的笑容。

“我乱子哥耍的你好多了。”东子嘴犟道,虽然心里早已经对刀叔彻彻底底的服气,一路小跑到门口,用尽了浑身解数,硬是没有把这一根扎枪给拔出来。

刀叔笑着坐下,这样看着东子累出了满头汗水的拔着这一根扎枪,像是看着某些电视节目一般,抽着卷烟哼着小曲,一副悠哉惬意的模样,似乎当神仙都不换。

东子憋红了脸,屁股撅的老高,最后猛的才拔出来这扎枪,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笑的刀叔前俯后仰。

东子看着那幸灾乐祸的刀叔,似乎是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想起了赵匡乱给他说的那一席话,但是孩子终究是一个孩子,东子学着刀叔的动作慢慢拉开瘦弱的身体,握紧扎枪,瞄准刀叔的方向,用尽全身力量的挥了出去。

扎枪破空而出。




第一百三十三章 御虎

显然这把扎枪并没有刚刚那么有力,仅仅是在空停留了那么几秒落在了地,形成了很鲜明很鲜明的反差,这个孩子,哪怕是用尽吃奶的劲,都不能把这扎枪像是刀叔那般挥舞出去。

刀叔仍然笑着,让东子的表情慢慢变的如火烧,气的东子一阵抓耳挠腮。

正当东子再次捡起扎枪时,一只大手握住了扎枪,东子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张他最崇拜最崇拜的脸。

“乱子哥!”东子喜出望外的喊着。

赵匡乱笑了笑,掂量这这趁手的扎枪,他知道这一杆枪出自谁的手,也唯有那个家伙能够做出这种扎枪。

红木寒铁,赵匡乱微微笑了,把这一杆扎枪抛到空,右手直接接过,猛的挥了出去,重重的嵌入刀叔所坐着的大木桩。

“乱子哥威武!”东子扯着嗓子喊着,接过赵匡乱所背着套来的山跳,手舞足蹈一般,不忘冲刀叔做了一个洋洋得意的神情。

刀叔看着这样的东子,不忘一阵笑,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说道:“真是狗仗人势啊。”

“人醒了没。”赵匡乱走到院子对刀叔说道。

刀叔点了点头道:“刚刚醒了,只不过现在又睡过去了。”

赵匡乱微微点了点头,安排东子去收拾这几只山跳,拔出这根扎枪说道:“有没有说些什么?”

刀叔看了看东子,又看了看赵匡乱,把徐饶刚刚对他所说的,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

赵匡乱静静的听,如同刀叔一般,一点也不觉得这个故事到底是多么多么的抽象,同样也不会怀疑这其到底有多少的真实性,多少的不是真实性。

“这样看来,当年我算不算是稍逊他一筹?”赵匡乱微笑道。

“也差不多,我知道现在对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乱子,你确定真要他走这一条路?”刀叔说着,虽然看的风轻云淡,却格外的在意赵匡乱的表情。

“也许,叫他走这一条路的话我一定会后悔。不过如果没有让他走这一条路,我会更后悔,你说我该怎么选?”赵匡乱极其平静的说着。

刀叔深深叹了一口气,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刀叔,我知道你到底在担心着什么?但要是让我带着这千百个故事这样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了这小兴安岭之,我怕我没有脸面见我姐,还有她。”赵匡乱说着,这个在大多数眼拥有着一切的男人,表情格外格外的落寞。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了,乱子,你打算把御虎都交给他?”刀叔摇晃着手说道。

“毫无保留,他能不能完全吃下去,看徐饶的本事了。”赵匡乱看往屋说道。

“不得不说,这一年,他变化很多,现实完全脱变了一般,看来在洪擎苍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剩下的一年,估摸着他能够把这御虎完完全全的啃下去。”刀叔说着,他很清楚徐饶的改变,不仅仅是徐饶那壮实起来的身体,刀叔所说的,是这个年轻人的灵魂。

“如果有时间,我打算把醉三手也教给他,看造化吧,学了洪擎苍那厮的七步杀跟天罡拳,再加御虎的话,够他用几年了。”赵匡乱说着,似乎在心最深处,已经看到了徐饶往后几年到底会走什么路。

“说实话,挺羡慕这小子的,没有理由的成了眼的焦点,不过也仅仅是羡慕,这一套,我真做不来。”刀叔摸着下巴说着,在刀叔看来,徐饶最大最大的幸运是他的不幸,当然他最大最大的不幸,同样是他的幸运。

赵匡乱微微笑着,但是脸自始至终有着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其。

在一旁小心翼翼偷听的东子收拾好了这三只山跳,摸过来仰着小脑袋说道:“乱子哥,这个躺在屋的家伙到底是谁?“

看着东子那一脸认生的表情,赵匡乱很明白,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一个外人对他们到底意味着什么,如同一个人踏入了一头狼的领地一般,这是一种最本能最本能的直觉,对于东子,常年跟畜生打交道的长大,不会相信任何东西,更别说畜生还有险恶无的人心。

“不该知道的不需要知道,小东西你还管的挺宽。”刀叔恶狠狠的盯着东子说着。

似乎刀叔的淫威是彻底的印在了东子的骨子里,东子退到了赵匡乱的身后,不过却是死死瞪着刀叔,一副不共戴天的架势。

“他叫徐饶,你以后可以叫他徐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大约要在这里生活一年,要跟我学点东西,是个好人。”赵匡乱简单明了的说着,这已经足够东子定义徐饶在他心的地位了。

东子使劲点了点头,在他眼,除了这个刀叔,其余的只要赵匡乱说是好人的,东子全部都当成菩萨供着,但唯独是这个臭名昭著的刀叔。

架起锅升起火,几只山跳炖了整整一锅,虽然没有放什么佐料,但是煮的白白的汤,还是让东子流了一地的口水,毕竟在这种恶劣到不能再恶劣的环境,这简直是人间美味之的人间美味。

天黑了下来,一大锅山跳汤也熬好,

“东子,把这一碗端到屋里,让他喝了。”赵匡乱盛了满满的一大碗山跳肉递给东子,看着东子直擦哈喇子,一路小跑到屋。

一张小石桌,撑起三大碗山跳肉,还有几个出了名火辣的大蒜,还有一盘子灰不溜秋的大馍。

刀叔倒起一小杯黑色的药酒,翘着二郎腿,哼哼着一首小调,样子看起来像是某些退休的老干部一般的惬意,很难想象还能够从这枯燥到不能再枯燥的大山之活出这一份意境出来。

来到屋,东子放下这一碗滚烫的山跳肉,虽然小手被烫的通红,但脸却洋溢着一种特别的幸福,或许对东子来说,这是他的家,也是他最不能最不能割舍的东西,恰如那一晚赵匡乱所说的一般,即便是他恨刀叔恨到了骨子里,但是谁要是让刀叔吃了亏,他肯定第一个杀去鸣不平。

看着仍然熟睡的徐饶,起刀叔跟赵匡乱,徐饶顶多算是个楚楚小生,这也是东子出了赵匡乱刀叔以外所见到的第一个住在这里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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