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姓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擎苍,东北三省,已经不是曾经的东北三省了,你离开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虽然我这个老东西知道的不多,但是季长‘春’,已经到了那个当红的位置,而且那位,也已经站到了季长‘春’的背后,有人传言,季长‘春’会是第二个东北三省之虎。”
洪擎苍表情更加‘阴’沉起来,或许是因为老人再次提起某些他的逆鳞的原因,那巨大的拳头慢慢的攥紧,骨头跟着啪啪作响。
“擎苍,如果你想要洪家走到头,稳住,程家说起来五代家业,还不是说没没了。”鹤姓老人训斥一般的说着。
洪擎苍深深吸了几口气,慢慢松开那死死攥着的拳头,深深吐出那一口气道:“如果有一天再次面对那一位,我一定不会让他像是曾经那般安然的离开。”
“擎苍,你我是那个旧时代的残党,该被淘汰了,你斗不过他,别忘了当年,你那通天的本事,到底是谁给的,洪家又是谁给的,我这是救你,我很明白的感受,但是这一条命,你还不能丢。”鹤姓老人用压制洪擎苍语气说着。
洪擎苍终于还是依靠在了椅子,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气力一般,起身道:“鹤老师,我先走了,会再来看你。”
“一次你说出这话时,可是在十八年前。”鹤姓老人没有打算留洪擎苍的意思,如同调侃一般说着。
“这一次不会了。”洪擎苍微微摇了摇头。
“听说你这一次出来,主要是为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把他往面托。”鹤姓老人叫住了‘欲’要离开的洪擎苍道。
提起这个年轻人,洪擎苍的表情似乎稍稍好了些,转身道:“下一次来时,我会带着他,至于什么身份,我也不知道。”
“都开始跟我打马虎眼了,不过为了你这句话,我也得多活两年,我倒是想看看这个时代的鼠辈,到底是一副什么德行。”鹤姓老人笑着。
洪擎苍也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大步离开这家米线店,了宾利马不停蹄的离开。
“局势变了。。。”老人仍然坐在那个位置,面对着眼前的一包红梅,一个打火机,喃喃自语的说着。
这个时代既是如此,总是先让你感觉到这个时代那一份美好,然后慢慢的,那一份原本以为美好的东西,也正因为那原本美好的东西,才能够感受到这个时代那人无法自拔的悲切。
如同曾经那一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故事一般,一切烟消云散之后,一只快要掉牙的老虎,一个小小的米线馆,还有那仍然高高在的位者,仅此而已。
第八十五章 对头
奔走在这样一个哈尔滨,徐饶此刻的心情已经变的无的平静,但等徐饶想到昨晚那个女人的时候,那本来波澜不惊的心,猛然的撼动了几分,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身全部的力气一般,在原地沉默良久良久,徐饶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不过尝试了良久还是无果,正好路过一个小广场,几个大爷大妈正在广场央斗着舞,其乐融融的样子。
徐饶在广场的小石凳坐下,附近一桌是下着下棋的两个老人,这与世无争的世界像是这座车水马龙之的净土一般,徐饶支撑起下巴,或许此刻身穿西装的徐饶像是这座城市大多的班族一般,同样是在苦恼着,只不过双方属于一个不会触摸在一起的世界。
一个烟盒放到了徐饶眼前的石桌,十块的红塔山经典100,徐饶一眼认出了这烟,因为这是曾经徐饶班时的口粮。
不过更引徐饶注意的,是一双手,一双像是女人手的男人手,洁白的连小指的翡翠戒指都是那么的多余,顺着这手往看过去,是一个戴着金色透明镜框的男人,这是一个头发虽然梳着一丝不苟,但已经有了斑斑白发的男人,但是单看这个男人那一张没有一丝沧桑的脸面,徐饶还真猜不出这个男人的年龄。
这个男人也像是徐饶打量自己一般打量着徐饶,两人这样看着,互相都没有开口说着任何。
虽然这个身穿黑色风衣白色衬衫的男人给人一种强烈温尔雅的感觉,但是在这个男人身,徐饶能够嗅到一丝不寻常,徐饶的这一股嗅觉,是那座无名大山所给的,因为在这个男人身,徐饶能够看到一丝不羁的野性,像是山的狼,永远都不会被驯服。
“抽不抽烟?”男人说着,声音正如同他的外表一般的温柔。
徐饶摇了摇头。
男人也不客套,自顾自的点燃石桌的红塔山,很老烟枪的抽着,又让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似乎是一场耐性的较量,在广场舞的伴奏,男人连连抽了三根烟,正当这个男人欲要抽出第四根的时候,徐饶终有忍不住开口道:“我认识你吗?”
叼起烟的男人停止了打火的动作,微笑道:“你或许不认识,但我认识你,徐饶,洪擎苍的大徒弟。”
虽然这个男人笑起来格外的有魅力,但是徐饶的表情却慢慢警惕起来,像是一只慢慢武装起来的刺猬一般,或许这个男人可以提起很多东西,但是当这个男人提起洪擎苍这个名字的时候,徐饶知道,这一切的性质都改变了。
看着警惕性无强的徐饶,男人再次笑了笑,不慌不忙的点燃这一根烟道:“说白了,我现在应该是你师傅的死对头,程家的亡,是我安排的,对付你,也是我安排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小小的试探,引来蝈蝈蛐蛐已经足够我出乎预料,竟然还惊来了洪擎苍,只能说着意外惊喜来的有点太不是时候。”
徐饶的表情已经从警惕慢慢变成如临大敌,桌下的手慢慢的攥紧,面对着这个背后的主使者,徐饶心没有怒火是假的,但是尽管如此,徐饶又很清楚很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能够招惹的,又或者是现在的他还无法对抗的,因为能够作为洪擎苍的死对头,那么这个男人所处于的高度,已经是现在的徐饶无法想象的。
看着这个满脸挂满火气却极力压制的徐饶,这个男人笑了,伸出那只白白净净的手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季长春,你可以叫我季叔,当然相信你也不会叫。”
看着空那一只手,徐饶或许迟疑了一秒,但还是握了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徐饶感觉时间变的无的缓慢,这短短的三秒,如同过了一天一般,虽然这个名为季长春的男人并没有那高高在的架子,但是在徐饶看来,这个季长春身那一股无形的威压足够让普通人喘不过来气来。
季长春率先松开了空的手,微笑道:“我很好,以洪擎苍的性格,怎么会收你这个徒弟,而且还会如同大动干戈,要可知道,这哈尔滨想要要他项人头的人,一双手可数不过来,而且还是那种狠角色,即便是对我来说,这个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但是这不是我来哈尔滨的主要目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冲你下手,也不会冲洪擎苍下手。”
虽然季长春这样说着,徐饶仍然没有放下对这个深不见底男人的防备,腰随着时间慢慢的弯曲下来,像是在面对着那座无名大山的黑瞎子,东北虎。
“我又不会是那小兴安岭的黑瞎子东北虎,也不用这么瞧着我吧。”季长春说着。
“你来找我,来做什么事。”徐饶说着,似乎没有打算跟这个季长春打太极拳的意思。
季长春看着这个不会卸下防备的年轻人,总觉得这个看似平淡无的男人,在骨子里,跟那个洪擎苍有几分相似之处,至于有那几分相似之处,季长春还真说不清楚,再一次笑了笑道:“我只不过想要看看能够让洪擎苍冒出这么大风险的年轻人,到底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如同传言一般的三头六臂,还是东北三省新一代领头羊该有的派头。”
“那么我让你失望了。”徐饶说着,其实在这个男人开口说出是洪擎苍死对头的时候,徐饶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为了动他而来的,因为如果这个男人打算真打算对他出手,他不可能跟这个男人磨磨蹭蹭这久了。
看着满脸自嘲的徐饶,这个男人反而摆了摆手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说不失望,不过也没有给我太大的惊艳,但是倒是符合洪擎苍的个性。”
“如果我说我没有任何背景,你信不信?”徐饶这样说着。
“换做旁人或许不会信,但是我信,打心眼里信。”男人无诚恳的说着。
徐饶有些不知所然,他突然发现自己有那么一丝的敬畏眼前这个男人。
季长春正如看透了徐饶的心思,起身道:“今天说道这里,如果有那一天来沈阳,大可以来找我,那时候我陪你谈到天亮都可以。”
这一次,徐饶没有摇头,同样没有点头。
这样,季长春走了,这个悄悄而来的男人,这样悄悄而走,只留下这一个让徐饶无敬畏的名为。
离开这清静小广场的季长春,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奔驰商务,一车,那本来和善无的季长春在了车后,表情瞬间变成了阴沉不定。
开车的是个表情冷峻的男人,俯身问道:“季爷,人见到了?”
季长春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深深考虑着什么,没有直接让男人直接开车离开。
“怎么样?”男人看着表情不太好的季长春说着。
“人还说的过去,虽然不多么的惊艳,但是在这个年轻人身,我没有看到现在年轻人身所有的臭毛病,且不说他有没有成大事的能力,但至少那最初的基石,已经具备了。”季长春说着。
“季爷,要不要我做掉那小子?”男人小声说着。
“做掉他,不能显现出他现在的价值了,我现在在想,要不要玩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恰好可以利用洪擎苍对他的看重,这是一个难得让洪擎苍留下一些什么的机会。”季长春考虑着,表情慢慢沉了下去。
“那我现在去把他绑了。”男人利索的说着。
季长春再次转过头,看向那小小的广场,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心的东西,指了指前路道:“这一次算了,但下一次,不会心慈手软了。”
男人点了点头,发动车子,这样离开。
“徐饶,这一次放过你,我希望是好事。”季长春喃喃自语的说着。
仍然坐在小广场的徐饶也默默起来,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浸湿,因为在最后,徐饶的的确确在季长春身感觉到一丝可以称之为杀意的东西,也是那么一丝的杀意,让徐饶浸湿了整个衬衫。
离开小广场,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天是这么过去,这徐饶称之为得过且过的一天,让徐饶充满了负罪感,小跑回逍遥茶馆的方向,徐饶发现自己心已经渐渐变的平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见到了季长春这个大到不能再大的人物,徐饶才默默觉得,自己那烦恼,到底是多么多么的渺小。
一座荒山,一个光着膀子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打着瞌睡的老头,形成一个说不诗情画意,但怎么也算的世态炎凉的场景。
“狍子,你真打算走?我这个老东西的东西,还没有被你啃光。”老人打完瞌睡,冲一直满身大汗举着木墩子的年轻人说着。
年轻人放下有些巨大的木墩子,表情冰凉,点了点头。
第八十六章 离
哈尔滨火车站。
虽然童安然大手一挥搞来了通往北京的头等舱飞机票,但是洪擎苍还是婉拒了童话安然的好意。
临行来送别的唯有胖子童安然跟申云豹,或许是打算把最后的时光留给徐饶,洪擎苍率先了车,留下徐饶跟申云豹童安然三人,这三个相差了不仅仅只有一个世界的三人。
面对这人来人往的火车站,徐饶一脸的平静,但似乎还有一丝其他的情绪,不过一直在努力平静着,对于徐饶而言,或许对美丽的不是那一个开始,而是这一个很短暂,很短暂的离别,他无确信着,又无的转移。
申云豹打破僵局说道“要走了。”
徐饶点了点头,突然发现申云豹的表情有一丝的僵硬,或许这正是这一位小爷发挥不出能言善道本事的原因。
“小爷,哈尔滨,我一定会回来的,希望那一天,我还能到逍遥茶馆喝一杯茶。”徐饶仿佛有些期待的说着,又像是一个很没有未来很没有未来的未来,这也是现在的徐饶最奢望的。
申云豹,使劲点了点头说着:“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倒是你小子,那时候别忘了我这个小人物。”
徐饶摇了摇头,说着“小爷,不会的。”虽然没有什么豪言,唯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但是对申云豹来说,却摇什么还要深信不疑,因为他了解徐饶,甚至胜于了解此刻的自己。
申云豹,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或许此刻他任何人都要相信眼前这个其实并没有相处多久的年轻人,也是在这个年轻人身,他看见了太多太多,他曾经所看不到的东西。而如今他看到了,却不知道为何想遗忘这些东西,也许那是他最怀念最怀念的时光,但是在看见时总会有一丝的触景生情,而这所谓的触景生情,这带着一股明明白白的痛入骨髓在其。
“小爷,不要忘了替我对段姐说一句,再见,谢谢,她在哈尔滨对我的照顾了很多,教会了我很多很多。还有沈哥跟在医院的王哥,遗憾但是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了。”徐饶这样说着,或许在哈尔滨给他留下印象最深刻的女人,也只有那一个并没有带过有色眼镜瞧他的女人罢了,毕竟自己此刻的一身行头,还是那个女人赠予了,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能够做到这一步,这已经是段霜给予他最大的恩惠了,
申云豹微微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何,脸却没有出现什么欣慰的神情,甚至有那么几丝的遗憾留在了脸,至于那几丝的遗憾到底生于哪里,唯有申云豹自己清楚。
在一旁看着的童安然终于忍不住开口,一脸遗憾的说道:“徐小弟,我那一辆宾利,到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说完之后童安然有觉得有意思的可笑。毕竟眼前的徐饶连那一个童安然觉得有一些遥不可及的红河谷都没有真真切切的放在眼里过。
“童哥,要是我到了真心要那一辆宾利的那天,希望你可别舍不得撒手。”徐饶半开着玩笑说着,或许到了离别的时候,看着胖子童安然都有一丝的可爱。
“徐老弟,要是到那时候我要是舍不得撒手,我不是一个带把的爷们儿。”童安然一脸豪爽的说着,或许接触徐饶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徐饶背后的洪擎苍,但接触久了,童安然发现自己打心眼里想要交这个重情义到不能再重情义的男人,唯一的遗憾是童安然没能跟徐饶坐下好好喝一杯酒。
“童哥,这话我可记住了。”徐饶仍然在笑着。
童安然使劲点着头,似乎有些东西没有舍得开口。或许这个胖子很清楚很清楚,也许这一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再没有机会说了。虽然徐饶跟他看似叫着哥哥弟弟,但注定两个人所相差的,不仅仅只是一个世界。
也许在童安然的角度来看,徐饶是高不可攀的。在徐饶的的角度,童安然同样如此。
这注定是有缘无分,或者是有分无缘的两人。
距离火车发车的时间越来越近,车站已经响起了督促的声音。
虽然女声甜美,但是在大多人的耳,都觉得这声音,但是有一丝伤感的味道。毕竟这声音让人想到的,唯有一个又一个的离别,或许所谓最美丽的离别也不过是一句最可笑,最可笑的虚伪话。
“我先走了,有缘再见。”徐饶风轻云淡的说着,说徐饶现在心情毫无波动是假的,即便是徐饶对这一座城市没有任何感情,但是对这一座城市的人还说不,说忘了忘了。或许这是申云豹所说的,徐饶最大的弱点。
“到时候,一定要坐下喝一杯酒,你小子可别给我随随便便逃了。”童安然挥着手,像是临行送别的小娘们一般。
徐饶一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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