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老虎与狼
寂静到极点的四合院,洪擎苍站在院子央,随着慢慢落下的太阳,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又有更多影子慢慢靠近这个面‘色’不改的男人,像是夜的黑刃一般。;。
“全都退下!”说出这话的不是洪擎苍,而是正前方的房间,老旧的房‘门’推开,一个白白净净扎着一根长长辫子的男人走出房间,一张看起来无蛮横的脸面,身材虽然说不魁梧,但却给人一种格外扎实的感觉。
周围一个个‘摸’出开山刀的男人被吼傻了,纵然心有些不快,但还是一个个都退了下去。
“对他,你们连送死都算不啊。。。”这个男人轻声喃喃着,一个手拄着翡翠拐杖的老人慢慢走出房间,那张苍老的如同树皮一般的脸因为‘阴’沉着,而突显的更加的苍老,苍老到可怕。
洪擎苍的脸仍然是那般的平静,即便是身处于这哈尔滨算的最凶险的地儿。
老人这样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扎着辫子的男人身前,拄着拐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吹过,老人的脸面变的有些昏黄。
“曹为公,身后站着一个赵姓的小鬼,可不会让你在哈尔滨站直了,这你应该我还要清楚。”洪擎苍对着这颤颤巍巍的老人说着,丝毫没有轻看这个大风都有可能刮倒老人的意思,毕竟当年折在这个老人手的人物,不是一双手能够数的过来的。
曹为公那‘阴’沉无的脸面变的更加的‘阴’沉了,敲了敲手的拐杖道:“洪擎苍,我还用不着让你指指点点,程家必须得亡,这是时势。”
洪擎苍突然的笑了,看似不经意的往前踏出了一步,却让整个院子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几分,扫了一眼那些如同饿狼一般想要扑来的人们道:“曹为公,我可不是为了出程家这口恶气所来的,而是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徒弟。”
曹为公呆住了。
“我在考虑,是让这个曹家付出代价,还是让这个曹家重复一下程家的故事,曹为公,不需要你来怀疑我的能力,你看着便是。”洪擎苍那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无的恐怖,像是一头慢慢炸起‘毛’的老虎,猛然的咆哮。
曹为公那有些浑浊的瞳孔猛然的收缩,这个经历了大多人两辈子都经历不完的老人脸‘露’出几分忌讳神‘色’,甚至身体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或许或许,这个男人离开了东北三省这个巨大的舞台太久太久,或许或许,大多人都遗忘了这个被称为三省之虎的男人,总觉得随着这折磨人心的时间,这头老虎掉了牙齿,没了利爪。
或许或许,他们全部都错了,这一头老虎再次归来,非但没有变成他们所想象苟延残喘的样子,而是硬生生勾起了他们那一份藏在心底的恐惧。
不知道是谁一屁股坐在地的声音打破了这僵局,这些久经沙场的汉子们怕了,或许他们是为了九分钱财外加一份‘抽’象的虚荣心才存在于此,但是是面对着这种恐怖到极点的威严感,他们畏惧了,这是一种在骨子生出来的畏惧,是无法克服的,甚至他们都不敢直视那个站在院央的男人,这个男人是那么的耀眼,同样身的杀气是那么那么的浓烈。
“因为一个我自以为无关紧要的年轻人,而覆灭了整个曹家,若是真是如此,不光光曹家会被成为笑柄,老夫也会成为笑柄,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让其发生的。”曹为公冷起脸说着,或许面对的是这一头威风不减当年老虎,但因为这是处于哈尔滨的土地之,所以曹为公才不像是那些汉子一般被吓掉了魂,终归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人,而不是什么鬼神。
“你觉得你能够守的住这个曹家?”洪擎苍冷笑的说着,再次往前踏出一步,似乎地面都在跟着颤抖一般,这是东北三省能排的前三大枭的气场,这是一种可以摧枯拉朽的霸道,似乎在这一份彻彻底底的霸道面前,任何人情味都是不存在的,给人一种被老虎盯了的错觉。
曹为公动了动拄着的拐杖,在他背后那个扎着辫子的男人如同利箭一般冲了出去,像是一头眼睛已经红了的恶狼一般。
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这些快要吓破胆的汉子们,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脸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因为这个名为赵牧狼的男人,在整个哈尔滨,是近似于鬼神的存在,除了那些早已经退隐多年的高人,赵牧狼的武力值在哈尔滨绝对能够排的前五,甚至是前三,这已经足够证明赵牧狼的变态之处。
洪擎苍面对这身带着浓浓戾气的男人,面‘色’浑然不改,一只‘腿’慢慢往后撤出一步,在猛扑来的赵牧狼离他咫尺的时候,洪擎苍才真正的动了,猛的伸出那只如同熊掌一般的手,直接掐住了赵牧狼那迎面而来的拳头,‘挺’身一靠,这如同蔑视一般的硬碰硬,神的一幕发生了。
早已经蓄力已久的赵牧狼被原地不动的洪擎苍直接击飞了出去,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这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让人难以想象。
在众人都在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曹为公却表情平静的再次动了动拐杖。
在黄昏最黑暗地方的,一个男人在这凝固的气氛踏了出去,手的钢刀划过一丝亮光,似乎这一道亮光在妄想着划过这个时代,妄想着颠覆一切,痴人说梦的故事似乎这样开始了。
在曹为公脸即将要‘露’出诡异笑容的时候,仅仅是片刻后,曹为公的表情彻底的僵硬了,那个他手下的红棍冯翼德,像是一个孩子一般被洪擎苍一只手拎着脖子举了起来,这无夸张的一幕因为冯翼德手那即将要‘插’入洪擎苍心房的刀,让人瞬间变的无的清醒。
有人开始怀疑起来,他们所注视着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真正的鬼神,在刚刚那一个照面,这个男人解决掉了曹家最值得炫耀的悍将,而且是以一种无摧枯拉朽的方式,震撼到让人无以言语。
曹为公拄着拐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表情‘阴’沉到了极点,终于曹为公再次明白,即便是自己手下有着再多的狼,面对这么一头老虎之的王,毫无意义。
洪擎苍有些蔑视的看着冯翼德,或许是觉得够了,直接把这个已经因为缺氧昏过去的男人丢了出去,然后在各种敬畏的目光之一步步走向站在位的曹为公,每一步都似乎在直戳人灵魂一般,无的沉重,似乎这一切都在诉说着,属于洪擎苍的时代,还没有过去,如同刚刚开始一般。
“洪擎苍,虽然你站在这三省的金字塔顶端,但还不到可以到你任意妄为的地步,如果曹家此没了,你以为那些背后的势力不会做些什么?洪家已经不是那个名震三省的洪家了,即便是你不畏惧那些背后的家伙们的报复,至少也得为沈阳的那个老洪家考虑考虑。”曹为公默默往后退了几步说着,声音已经到了无颤抖的地步,也许曹为公真的怕了。
洪擎苍仍然往前走着,毫无阻拦,倒在地的赵牧狼似乎在挣扎的站起来,妄想阻止这个已经到达了鬼神地步的男人,但是任由他如何,都没有‘挺’直自己的腰杆。
这是所谓的差距,又或者是一道让人无法想象其巨大的鸿沟。
“曹为公,这是不是最大的讽刺,这个捧在你手大半辈子,自认为捶打的无坚不摧的曹家,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别整天把那些名字挂在嘴边,曹家说白了是一介草莽,再怎么往脸贴金,也改换不了自己身的德行,从这个井底换到了那个井底开始立牌坊,自掉价不说,谁都不会瞧得起你。”洪擎苍说着这无刺耳的话,似乎这是对曹为公最大最大的讽刺,乃至整个曹家。
曹为公的身体颤抖着,纵使心有着千万怒火,却无能为力,这是曹为公最不得不承认的一点,那是曹家得罪了一个曹家最不该得罪的人。
洪擎苍冷笑着,笑容是那么的折磨人心。
曹为公面对一步步走向他的洪擎苍,面如死灰,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这个男人了,这是曹为公这一生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不光光是因为自己老了也不是这个时代变了,而是那一道他一直想要漠视却不得不面对的鸿沟。
他终归只是一介草莽,尽管他已经看到了他不敢想象的天空,并且想方设法的逾越过了这个天空,但他殊不知,在这天空之外,有着另外一个让他无法想象的世界,这个时候,这个已经满头斑白的老人才终于明白,那个所谓的世家,到底是多么的重要,那些高度,早早被宿命安排好了。
第七十三章 不争气的徒弟
这头满身煞气的老虎终于走到了曹为公的身前,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曹为公,表情是那么的高傲,突显的曹为公的表情是无的落寞。
“你错了,你不该招惹那个年轻人,他不是你能够碰的起人,不单单是因为我洪擎苍,知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哈尔滨,不需我出手,你们曹家会死的很惨,这不是空话,那个世界,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到的。”洪擎苍说着,这样轻而易举的击碎了曹为公的世界观,毫不留情。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曹为公身体颤抖的说着。
“一个即将要颠覆这个时代的名字?”洪擎苍像是喃喃一般说着,脸带着几分戏弄。
曹为公眼睛猛的睁开,似乎在一瞬间恍惚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在这个时间明白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曹为公,我觉得如此够了,你觉得呢?”洪擎苍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这么一句。
曹为公此刻苍老的像是沙漠风化的石像一般,微微点了点头,眼已经没有了任何神气。
洪擎苍直接转头离开,留下这一片狼藉的院子,还有那支离破碎的人心。
在门口静静等着的两人看着洪擎苍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出来,童安然简直差跪下喊神仙了,很狗腿子的下车开门,洪擎苍一言不发的了车。
“神仙,去呢?”童安然脱口而出的说着。
洪擎苍沉默一阵,摇了摇头道:“回茶馆。”
“好。”算是洪擎苍说要去刀山,童安然现在都说不出一个不字,直接踩着油门让宾利飞驰出去。
很简单的敲山震虎,让这个原本复杂无的故事此结束了,或许只会让人看到所谓的儿戏,但唯有其才会真正了解到这真正毋容置疑的实力。
宾利在夜色之回到了逍遥茶馆,宾利再次停在了逍遥茶馆门口后,洪擎苍送走了这恋恋不舍的两人,如果不是洪擎苍留下了一张很简单的名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童安然还真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
本来还算和睦的逍遥茶馆此刻已经变的一片狼藉,申云豹仍然像是没事人一般躺在这一片狼藉的沙发大睡,好像是算是发生什么浩荡也会如此雷打不动一般,蝈蝈蛐蛐两人还守在门口,这长相明了的兄弟俩正闷头抽着烟,连夹烟的动作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了的一般。看见洪擎苍下车,蝈蝈蛐蛐连忙拍拍屁股站起来,同一时间弹掉烟头。
“这里没有你们事情了,回沈阳吧,记住,回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洪擎苍一点也不留情面的说着。
“这个我们清楚。”蝈蝈摩拳擦掌的说着,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带着蛐蛐离开,对于洪擎苍他们是无条件的完全服从。这是一种最绝对的信任,已经入了骨的信任。
洪擎苍微微摆了摆手,蝈蝈蛐蛐两人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
申云豹仍然在呼呼大睡,或许有着蝈蝈蛐蛐这两个神仙级别的守门神,才能够让申云豹睡的如此踏实。
洪擎苍走进了茶馆,坐在了柜台一旁的木椅,看着这没有一分钱的柜台,又看了看那个名义的老板申云豹,无奈的笑了笑,或许这是那些所谓社会人士的生活,硬生生被逼成了出淤泥而不染,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洪擎苍格外的明白这一些,从柜台翻出一盒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红塔山,用柜台那个印着不堪入目图片的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这早已经潮湿的红塔山,脑整理着这哈尔滨所发生的事情,现在他只是想知道,经过这一段日子的风风雨雨,徐饶到底成熟了多少,或许在这一场风暴之,徐饶并不是主角,甚至没有让人真正记住这个名字,但总有一天会的,只有这个年轻人还活着。
神游其外的洪擎苍并没有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女人,一直到高跟鞋的声音出现在逍遥茶馆。
洪擎苍弹掉早已经剩下眼屁股的烟头,一个戴着巨大红色墨镜,一身非富即贵打扮气场格外冷冰的女人正看着他,以一种特别怪的表情,像是大山之的相遇,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一般。
段霜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到巨大的男人,但这个四肢格外发达的男人却不给人一种头脑简单的错觉,而是一种特别稳重的感觉,甚至让阅人无数的段霜一时看不透这个拿着一个红塔山烟屁股的男人。
洪擎苍同样饶有意思的看着这个女人,他很清楚女人脸的那股敌意,却一点也在意这女人那格外扎心的表情,而是指了指在沙发呼呼大睡的申云豹道:“这厮的朋友?”
虽然段霜一时看不透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警惕性的点了点头,她在这个男人身嗅到了非寻常的危险味道,这一种感觉,只在某些大枭身她才感觉过。
“你是谁?”段霜问道,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身前,段霜总感觉自己所有的心思一览无余一般,这让段霜很是不舒服,很有攻击性的问道。
“我是楼躺着那家伙的师傅。”洪擎苍说着,或许这话还不值得揣摩什么。
“徐饶的师傅?”段霜不确定的再次问道,感觉在这个男人身旁,什么城府,什么套路,都会变的很多余很多余,至少段霜是这样觉得,这个男人的心境,跟自己不在同一个高度,虽然段霜很不想承认这一点,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你知道徐饶?”洪擎苍反而反问道,似乎提起徐饶,洪擎苍的脸多了几分和善。
“算是认识吧。”段霜说着,此刻段霜额头已经出现了层层的冷汗,感觉跟这个男人对谈如同一种煎熬一般。
“我这个不争气的徒弟怎么样?”洪擎苍问着,虽然这对话毫无营养性,又像是在打发着自己这难得枯燥的时间,不过却苦了这个苦苦面对自己的女人。
或许这是一个最简单最简单的问题,而对此刻的段霜来说,又成了最难最难。
“从他身,我看不出什么,看似是一个最平庸最平庸的普通人,不过要是说他普通,反正我不信,即便是抛开洪擎苍你这个因素。”段霜说着,这一席对洪擎苍有些刺耳的话在洪擎苍身前说起来变的更加的刺耳无。
而洪擎苍则笑了,笑的有些肆无忌惮,很难想象这个无威严的男人会笑成这副模样,甚至连段霜一时都傻了眼。
“聪明的女人啊,是申云豹这厮告诉你的?”洪擎苍笑过之后问道。
段霜沉默了。
洪擎苍没有纠结下去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而是再次抽出一根红塔山,但还没有放到嘴边,女人直接把一盒崭新的红塔山扔到了洪擎苍怀。
洪擎苍拿起这七块一包的烟,一脸趣味的看着这个抽红塔山的女人,又把烟丢给了段霜道:“我这人很好应付的,而且不挑食。”
段霜接过烟,这是预料之的结局,再次扫了一眼睡死过去的申云豹,转身离开,有点点到为止的味道,或许段霜很明白,跟眼前这个男人又交集,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危险游戏,稍有不慎,做不到全身而退了,甚至要搭自己身后的东西,段霜不喜欢把以这种豪赌的方式赢或者输。
段霜所想的,洪擎苍可能更加的清楚,并没有执意去留这个心不属于这里的女人,只是在段霜走到门口时,突然问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段霜停住脚,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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