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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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 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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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常钟祥勾起了烟瘾,李信宜也掏出一盒普通的硬利群,点燃一根狠狠抽着,抽烟的方式跟常钟祥完全的不同,属于那种往死里抽的方式。

不一会这不算大的茶房就有一丝烟雾缭绕起来。

“有没有办法毁掉遗嘱?”李信宜弹了弹长长的烟灰说道。

“办法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有些太过冒险了,而且我现在的身份还不方便暴露,如果打草惊蛇了,可能以后都没有什么真正了机会了,常石龙身边没有几个能够上的了台面的猛人,但是有个常怀安很值得人在意,他最近的动作很不寻常,而且暗地里好像有招兵买马的迹象。”常钟祥不紧不慢的抽完这根烟,但是对面的李信宜已经连续抽完了两根。

“常怀安跟常石龙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李信宜听出了蹊跷。

“两个人看似是亲兄弟,其实两个走了两条路,谁也不碍着谁,平常两人可能几乎一年都不会有什么对话,但是这一次站队,常怀安很明显站在了常石龙的背后,如果说他这些不寻常的举动都是常石龙安排的话,那么就有意思,说明遗嘱有问题,如果遗嘱上标明了常石龙继位的话,他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招兵买马,这完全说明他心虚啊。”常钟祥说道,这一次他笑的很像是一只老狐狸,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李信宜拍着手,看来是对常钟祥的话很是信服。

“两个人是不得不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现在遗嘱既然在常石龙的手中,他有没有这个可能换遗嘱?”李信宜说道。

“他没有那个胆子,他也不会傻到冒这个险,现在常家的老一辈还是有不少支持常石龙的存在,如果常石龙这样做,无疑就是在自掘坟墓罢了,在一个家族被孤立,是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情,我相信你也应该深有体会。”常钟祥微微的笑道,只不过那眯眯着的眼缝之中,有着很可怕很可怕的东西在闪烁着。


第八十二章 父亲

李信宜很难相信自己在这么一个人畜无害的男人身上感觉到了杀气,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出现了什么幻觉,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如果遗嘱对双方都不利的情况下,常石龙跟常汉川,那边赢面更大一些?”李信宜甩掉脑中刚刚那不切实际的想法问道。

“在没有绝对的外力干扰下,常汉川跟常石龙七三开,常石龙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常汉川有些破格的举动,能忍的都忍了,不能忍了同样忍了。”常钟祥似乎早预料到了李信宜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就像是早准备好了一般回答道。

“该给这么一个局势添一把火了,我回去会跟老爷子商量商量,祥哥,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李家能够办到的,一定不留余力。”李信宜起身道,也许是觉得这算的上惊心动魄的会话该结束了,他这一次交谈所得到的信息量已经是现在他能够消化的极限。

“那信宜兄慢走,回去替我跟老爷子捎句话,叫他没事来喝茶,他喜欢喝的那铁观音我搜罗了大半年才找到,就等他来尝尝这味对不对。”常钟祥起身说道。

“好,我一定告诉老爷子,不过等这次事成之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常家跟李家,可得携手共进。”李信宜算不上客套的说道,脸上满是真诚。

常钟祥使劲点了点头,两人一直纠缠到离开,才把这一阵唏嘘道完。

李信宜上了停在楼下的白色奥迪a6,对开车的男人吐出两个字:“开车。”比起刚刚那无比热情的声音,这两个字已经开始逐渐变的无比的冰冷。

开车的扎着小辫的男人直接发动a6,一路驱使着离开王家村,驶向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北京城。

车中,李信宜有些疲惫着按着太阳穴,似乎刚刚那看似轻松的交谈很是消耗他的脑细胞。

“哥,跟这个老狐狸谈的怎么样?”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着李信宜疲惫的模样,小声问道,这个男人虽然一副三十多岁的沧桑长相,但是却叫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李信宜哥,显的很有违和感。

“说不上好,也算不上差,他肯定会有的隐瞒,不过还说的还是说了,我最烦跟这类人打交道,话总是会说一半,剩下的还得自己揣摩,累的很。”李信宜打开车窗吹着冷风说道。

“咱就这么相信这个老狐狸?我打一开始就不喜欢他,虽然他是跟我们合作,但是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家族,自己的至亲,这种人连野狗都算不上。”开车的男人风骚的摇着自己的小辫,嘟嘟的说了一大堆肺腑之言。

“天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权力这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上瘾的毒药,别说让他背叛他的家族,即便是让他背叛这个世界,只要能够得到他所要的高度,他也会二话不说的做出来,你还年轻人,要学的东西还多着,还有这些话你只能够对我说,对谁说都不成。”李信宜对自己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上一圈的弟弟教育道。

李天雄受教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说上一大堆,看李信宜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索性也闭上了嘴,车速也稍稍放慢了几分,别说了一直在外奔波的李信宜,连只负责开车的李天雄都感觉累的身子骨跟要散架似得,所以李信宜到底有多么疲惫,他还是清楚的很,但是这一切,所为的,都是接下来的这一场浩荡。

常家的别墅群中,常华容摔掉透明的玻璃杯,冲自己的老子吼道:“为什么要取消婚礼?”

“不是取消,是推迟,现在你爷爷出了这种事,你还有心情结婚?”常怀安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到极点的儿子,只能一个劲的干摇头,并没有有点实质性的办法。

“我的那帮哥们现在从上海杭州都赶过来了,你要我脸面往哪里撂,还有为什么不接苏茜过来住,别说煮熟的鸭子了,我现在连一根鸭子毛都看不到。”常华容面红耳赤的说道。

“你的脸面,你知道什么?现在是什么形式还不清楚!别说你的脸面了,你的命都。。。。”说到最后,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过了,常怀安整理了整理领带道:“我会派人去接苏茜,婚礼一定会推迟,这事没的商量。”

常华容被吼了一通后,仅仅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记忆中,连他的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常怀安都没有做出这种失去理智的事情,但是这一次竟然能够差点就大发雷霆,重要的是常华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他耍性子说的这么几句话?

看着常华容的无动于衷,对于这个任性儿子特别无能为力的常怀安仅仅是叹了一口气,然后边说边离开的说道:“我出去一趟,这一阵子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否则出了事,可没有你那个爷爷担着了。”

“老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常华容叫住了常怀安。

常怀安停住脚,回头看着自己这个还没有踏出这个温室的儿子,摇了摇头说道:“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说完直接推门离开,并没有留给常华容任何可以遐想的时间。

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坐在车中的常怀安一只手撑着头,很是郁闷叹着气。

“五子,给我一根烟。”常怀安打开车窗说道。

开车的金发男人有些诧异常怀安竟然会问他要一根烟,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一盒软玉溪,没有递给常怀安一根,而且夹着打火机把半包都扔了过去,这个混血的金发男人看着常怀安这张憔悴的脸,暗暗摇了摇头说道:“常叔,为了华容而操心?”

常怀安看了眼这个身材比健美教练还要恐怖,但是心却细腻无比的家伙说道:“这孩子就不能省心一次,要不是现在不是管他性子的时候,这个婚我都不打算让他结了,这不是祸害人家黄花大闺女吗?”

听到这么一句,金发男人爽朗的笑出了声,打着方向盘说道:“常叔,其实华容不是坏孩子,只不过心眼太直了点,稍微任性了点,但是好在没有沾上没有歪门邪道,再过几年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是稍微有一点任性?谁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我是执拗不过他,曾经老头子盯着我,现在也驾鹤西去了,只要这茬挨过去,第一个先收拾他。”常怀安愤愤不平的说道,抽烟的动作也许因为太急了,呛的直咳嗽。

“常叔,其实有件事儿我憋心底许久了。”开车的金发男人看路程还有那么一段距离,终于忍不住说道。

“说。”心情郁闷到极点的常怀安仅仅吐出这么一个字。

“为什么不把当年发生在黄婶身上的事情告诉华容,现在那小子可是嫉恨着你当年没有为他娘掉下一滴眼泪,甚至都没有出席她的葬礼。”金发男人一边小心说道,一边小心观察着常怀安的表情,只要有什么异样,随时做好住口的准备。

听过后,常怀安沉默一阵子说道:“这事你让我怎么说出口,难道要我告诉他,她的死是因为这个常家?难道让我亲口告诉他,常家明明知道一切还无动于衷的样子?难道要我告诉他这个他依赖着为之自豪的家族就是对他母亲的死熟视无睹而为了利益跟凶手坐下来喝茶的模样?”

金发男人听过后,深深叹了那么一口气,所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个巨大的家族也是如此。

“这个肮脏的东西,就让我自己来背负着好了,华容只需要嫉恨着我就好,永远对这个家族保存着一切最美好的幻想就够了,有些烟暗我甚至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接触,但是我做不到隐瞒一辈子,至少让他能够这般无忧无虑的活过这些年就够了,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去操心,也不用他去操心,做一个最简单最简单活着的二世祖就好。”常怀安说着,在他看来,与其深陷其中,不如对这一切都浑然不知,虽然这对常华容可能有些残酷了,但是常怀安仍然坚定不移的相信着,这些烟暗,这些恩怨跟仇恨,这难熬的这么多年,他自己承受着就好。

金发男人的表情有些震撼,虽然他对常怀安这荒唐的父爱仍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心中却满是崇敬跟敬畏,毕竟毕竟常怀安所经受的东西,是大多人都无法想象的,更别说默默的承受这一,这得需要多大的内心才能够这么多年不动声色的活到现在,但是五子却一点不觉得这是什么所谓的强大,反而觉得有几分的可悲在其中。

“你就不怕常华容知道这一切后疯掉?”五子还是这样问道,这是对常华容的怜悯,也是对常怀安的怜悯,毕竟这都是盛开在美好花朵中的悲剧罢了。


第八十三章 左右派

常怀安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许对他来说,知道这一切的常华容的结局唯有一个,那么就是被这个他所依赖的家族所毁灭。

老款的别克车子停在了一个大院前,常怀安按灭烟头下车,却把五子自己一人留在了车中,有些颤颤巍巍的走向这看起来有些年岁的大院中。

巨大的院子门前停着各种各样价格让人咋舌的豪车,进进出出各种打着西服领带的各种人士。

常怀安在门口戴着白色孝带,从最后绕向大堂,巨大的遗像摆放在大堂中央,那常京山这三个字大的有些触目惊心,常怀安悄悄绕到追悼大堂后场,似乎是没有跟这些所来悼念的名流打交道的心思。

披麻戴孝的常石龙正靠在窗户前深深抽着烟,看常怀安到场后,眯了眯那满是血丝的眼说道:“刚刚常汉川带人来过。”

“怎么样?”常怀安问道,看样子也很是疲惫,这葬礼完全压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短短这几天几乎两人都没有合眼过。

常石龙摇了摇头,意思已经再不过明白。

“他现在打上了遗嘱的心思,他想知道遗嘱。”常石龙深深吐出一口烟,脸色憔悴的可怕。

“难道他还想篡改遗嘱不成。”常怀安说道。

“他现在是没有这个胆子,如果遗嘱是对他没有一点利处的话,就说不准常汉川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情了。”常石龙盯着常怀安说道。

常怀安当然清楚常石龙话中的意思,照他看来,跟汉川这么一场仗,是无法避免的,比较在这个世界上,所牵扯到了如此沉重的利益,是不可能能够通过hépíng来解决的,即便是再亲近的人也不成,他们跟常汉川唯一的区别,不过只是同样背负了一个常字罢了。

“有一件事,我很疑惑,遗嘱到底是什么?”常怀安看着常石龙道,现在遗嘱唯有一个人清楚,那么就是常石龙。

常石龙看着常怀安,却摇了摇头说道:“老爷子有吩咐,遗嘱过了葬礼会公布,到底遗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常怀安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心中很是明白,说常石龙不知道确切的遗嘱是假的,只不过是常石龙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他罢了,但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能够察觉到常石龙眼神之中的异样,就好似这遗嘱的事情并没有他所想象的这样简单。

“对了,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常石龙想起什么说道。

“已经派人在办了,现在就开始召回那些在外的理事回来,是不是有点太过显眼了点,现在常汉川还没有真正捅破那么一张纸,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好好谈谈,毕竟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闹到生死厮杀的地步,我怕被外人捣鬼。”常怀安说道,这一点理智他还是有的,他所怕的是现在的常石龙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权力蒙蔽双眼。

“你也嗅到了什么?常石龙突然看向常怀安说道,此刻常石龙这个生意人的身上突然显露出几分杀意,也可以说成是匪气。

“难道真的有人在背后下手?”常怀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常石龙,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现在这事就值得人玩味了,已经不是常家内斗的级别了,完全可以说的上常家的存亡身上。

“尉迟老爷子跟我通过话,他跟我们老爷子是旧交,他告诉我一点内情,有点触目惊心,怀安这到底代表着什么,你应该清楚,之所以让你这么快就召集实力,就是怕赵汉川突然咬出来,但是我们现在真正的敌人,不是常汉川。”常石龙慢慢靠近常怀安,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

常怀安的脸色有几分苍白,事情的严重性,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后只能有些微微颤抖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人,会有这样的胆子。”

常石龙慢慢靠近常怀安的耳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吐出那么两个字。

常怀安愣在了原地,然后尽量压低声音说道:“难道是直接搭上了常汉川?”

常石龙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常汉川虽然这些年积压了不少怨气,这怨气因为老爷子的死变成了野心,但是他怎么说也是一心为了常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我怀疑是另有其人,至于能够影响到常汉川心思的人,我想就不需要我来挑明了。”

“这是要不要挑一个机会跟赵汉川单独聊一聊?”常怀安忧心忡忡的说道,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常怀安知道自己是睡不上什么好觉了。

“你觉得现在常汉川会相信我们这些敌人的话吗?常钟祥那个老狐狸早已经把常汉川彻底洗了脑,现在如果我动了声色,就可能中了那个老狐狸的下怀,在没有绝对的把柄的情况下,我们最好装作一切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样我们才会有机会。”常石龙小声说道。

常怀安微微点了点头。

大堂中传来哭泣声

常石龙皱了皱眉头,知道又有人来逢场作戏罢了,所有来这里的人们,所为的东西很是简单,无疑是在为了那遗嘱跟自己的利益罢了。

“最近可有不少人背地里联系我,说是站在我们这一派,不过都被我敷衍过去了。”常怀安说道。

“这些墙头草一般的亲戚,只不过看现在遗嘱在我们手上罢了,现在不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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