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哪有几个逍遥人。
第七十一章 所谓的因果(八)
“我走了,三爷,我们有缘再见。”刘汉之起身说道。
“说什么傻话。”马洪刚笑骂道,只不过属于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的那种,看起来生硬无。
刘汉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离开,甚至没有回头,这样大步走向那一栋摇摇欲坠一般的别墅,心似乎有着那么一千种一万种的感慨,但是却没有说出口一个字,他早已经习惯忍受这种感觉,一直到死的这一刻。
昏黄到快要折下来的天,跟刘汉之的背影成了很鲜明很鲜明的对,此刻马洪刚的身边终于空无一人,他不必需要为看不透的人心而有任何的负担了,但是不知道为何,马洪刚总感觉到一阵的空虚,想想在这个社会混迹了这么多年,一直到最后还没有一个真正能够相信的依靠的人,也只有他这个可悲的家伙而已罢了。
时隔多少年,马洪刚再次发动车子,这一次换做他自已一个人奔波了,冥冥之,马洪刚总觉得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唯有结束,一点也没有他所想象的美满结局。
努力让自己彻底忘掉这种想法,但是这个诡异的想法如同个梦魔一般,在他的心挥之不去,马洪刚不相信自己会葬身于这个城市,他这一辈子除了一身千术,剩下的所学会的东西是小心,即便是抛弃身边积累了一生的卒子,他都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最坏最坏的结局是从头再来,他绝对不是死!马洪刚在心一次次这样想着,但不知道为何,这种想法越是强烈,马洪刚越是不安。
但他已经五十岁了,他真的还能够再次成为那个辉煌无的千王马洪刚吗?马洪刚摇着头,黯然神伤。
最后不得不发动奔驰迈巴赫离开,马洪刚知道自己是真的走到那所谓的尽头了,但是还有着那么一线的曙光,虽然已经变的微弱,但还是在晃动着,存在着,支撑着马洪刚用尽全力的往前爬。
那一栋老别墅,光头刘汉之站在大厅央,一把很是精致的*架在刘汉之的脖子,而刘汉之表情平静,好似没有任何阻碍一般,但是那平静的脸,却总给人一种如同死灰一般的错觉。
“蝎子,放下刀,他既然敢来亲自见我,代表着不怕这些花里花哨的东西。”在二楼的栏杆,站着那个叫金老六的暴发户,一身金色的睡衣,手指是即便是睡觉都不会拿下来的巨大金戒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身沉甸甸的财富。
那个冷酷到极点的女人收回*,恶狠狠的盯着刘汉之,但是唯一让她感觉到一丝挫败感的东西是,自始至终,刘汉之都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
“手的纹身很漂亮,是蝎子跟野花吗?可惜这两样都不适合女人。”这个看似粗糙无的光头汉子说出这么一句,大步向前走着,生风一般。
“再往前走一步,你脑袋别留了,反正也一毛不拔。”疯狗挡在了刘汉之的眼前,表情不是一般的玩味,好似一条饥肠辘辘的野狗,看到了有人扔的盒饭一般,眼神很是恐怖。
刘汉之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心唯有一个想法,即便是他在这里拼了命,似乎也碰不到那个金老六的衣角。
“刘汉之,我敬你是一条汉子,才让你多喘了这么几口气,别得寸进尺,马洪刚那个老狐狸要你给他传什么阴谋诡计,给我开口讲。”金老六失去了仅有的一丝耐性,冷眼看着刘汉之说道,他不喜欢任何拐弯抹角的东西,所有才如此对马洪刚恨之入骨。
“你们想要想要见三爷的话,来西城区最西的拆迁大仓库,三爷会在哪里等着你们,他希望你跟刘雷能够去把当年事情说清楚,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今晚过后三爷要彻底离开北京了,永远不会再抛头露面,当年的恩怨也全部葬身于此了。”刘汉之说着,看似表情平静,其实额头已经有了一层小小的汗珠。
金老六脸仍然挂着不冷不热的表情,片刻后笑道:“我不管你家的主子又卖着什么阴谋诡计,只不过这一次他想要说清楚,我去陪他说清楚,我看他能够耍出什么花招来。”
刘汉之心暗暗松了一口气,金老六这个人性格他早有了解,狂妄自大,所以当年才会轻易的马洪刚的套,现在看来,似乎这个家伙没有长教训,不过这也好,至少又省去他不少的口舌。但是刘汉之疑惑的是,他并没有见到刘雷,只不过在这样的关头,这种小小的疑惑也被他忽略过去。
在刘汉之刚刚踏入到这一栋别墅的时候,刘雷接到那么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无的简单,却包括了两个男人的死亡。
刘雷看着短信,感觉有些头皮发麻,或许这个世界真有一种叫做善恶因果的东西。
在刘汉之跟金老六谈话之际,刘雷拨通了徐丰年的电话,简简单单的说明了情况,提了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对方直接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刘雷按捺着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紧接着拨通了另外一通电话,这一次打给的是张腾。
“金罗酒店门口,那个你们今晚要绑着的年轻人在哪里等你们,一切按照马洪刚的进行,不过不要让这个年轻人有什么闪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算是熬了过去,活了下来,也得死。”刘雷叮嘱道,他觉得他说的一切足够明白了。
“刘哥,把他绑到仓库后,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张腾终于忍不住问道,他已经厌倦了这种当无头苍蝇的感觉。
“见机行事,只要马洪刚不露头,继续演下去,哪怕是丢了命,这是最后一关,过了今晚,一切都结束了,这么多这多年的恩怨,在今晚会有一个说法。”刘雷说着,似乎声音带着无尽的空虚在其,这个他追逐了半生的东西,快要握到手的时候,突然没有了任何色彩。
张腾一言不发的挂掉的电话。
“张哥,怎么说?”狍子问道。
张腾看着一无所知的狍子,把烟递给狍子。
狍子点燃这么一根烟,刚刚抽了两口,张腾开口说道:“狍子,为了这么一段恩怨,你不值得搭一条命。”
“张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狍子有些急了,似乎从张腾的话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啪!”张腾一拳打在狍子的脖子后。
狍子直接一头栽倒下去,最后的意识只是张腾那严肃的脸,然后脑一片空白。
张腾看着昏过去的狍子,默默抽完这最后一根烟,他觉得这个鸿门宴,他自己一人去面对,足够了。
把狍子丢到路边,把车两个惨烈的尸首扔到后备箱,张腾发动这辆布满血腥味道的帕萨特扬长离开。
这一晚,是这十几年的恩怨所演的最后一场大戏,但是这一段恩怨是真正的结束了?还是另外一段恩怨的开始?
徐家的别墅,徐丰年研究着一本围棋谱,穆黄花则看着窗外那坏到不能再坏的天气,一脸的神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穆黄花问道。
“今晚,一切都结束了。”看着棋谱的徐丰年漫不经心的说道。
穆黄花抱着肩膀,似乎感觉到一股寒意,这一股寒意来自于她一直都不敢面对的曾经。
“是不是还放不下?”徐丰年注意到了表情有些苍白的穆黄花。
穆黄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我们去看看?”徐丰年放下棋谱,起身说道。
站在徐丰年身后那个被称为貔貅的男人给徐丰年披黑色的风衣。
穆黄花一言不发的离开。
“倔强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徐丰年喃喃着,跟了穆黄花。
“老爷子,让龙象掺和进来,真的安全?”貔貅追说道。
“该让这个小兔崽子见识见识什么是江湖了,要是连这种被刀捅进脊梁的感觉都还没有体会过的话,他能够撑起这个冰凉的家族?该离开这温室了,有些东西他必须得提前面对。”徐丰年说道,表情沉重,又或者说的疲惫。
“常京山死了,这个节骨眼,可千万不要出事。”貔貅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徐丰年。
“你说我这个没几天的老东西,连离开这个这院子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貔貅这些话到底是谁教给你的?”徐丰年罕然的发怒。
这个徐家最能打的男人退缩了,徐丰年身散发着连他这个见惯了血的野兽都畏惧的威严。
“老爷子,他们也是好意。”貔貅解释道。
“让他们把心思放在振兴这徐家,徐家能够沦落到这个地步?整天净关心一些举足轻重的婆妈事,给我添麻烦。我说人的眼光,是天生的,还是后生的,怎么在狼窝里净生出一群摇着尾巴的狗。”徐丰年一脸的厌恶,直接离开。
貔貅苦着脸,但也跟了去。
第七十二章 所谓的因果(九)
这个坏到极点的天,所下的第一滴不是雨,却是一片飘飘零零的雪花,但这雪白的东西落到那行走在其的人们身,却不知道为何,变成了血红的颜色。
一片让人作呕的腥味,弥漫这被黑云重重压的城市。
金罗酒店大门前,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表情有些慵懒的年轻人正叼着一根白色万宝路,百无聊赖的敲打着手价格五位数的商务手机。
稍有点眼力会发现,这个相貌并不算多么出众的年轻人,手腕戴着的是最新款的百达翠丽56,价格是一般斗升小民一辈子都触及不到的,也许是这身百万行头的原因,这个年轻人身有着一股恐怖的自信感。
一辆几乎是横冲直撞的帕萨塔停在了年轻人面前,徐龙象皱了皱眉头,不过等他打开车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一车的血,还有那刺鼻的味道。
“车,走。”张腾看着这个一身雪白的年轻人,冷冷的吐出这么几个字。
“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是配合你们演一出戏罢了,要不要做到这个地步?”徐龙象一脸厌恶的说道,有点不想做这个买卖,但是想想徐丰年在电话跟他所说的,心又有些打鼓,如果他这一次该玩脱了,徐家也不需要他这个徐龙象了,徐龙象想想打了个哆嗦,在他的印象徐丰年似乎从来没有开过玩笑,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非常有这个必要!”张腾强忍着心的怒火说道,打心眼里瞧不惯眼前这个二世祖无关紧要的模样,要可知道走到这么一步,回首这么一段路,到底埋着多少不该死的尸骨,张腾早已经数不清,尽管他的记性一直不错。
徐龙象看着张腾的眼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尽管再怎么没有人情味,尽管在他的眼到底是多么多么的可笑,但是至少至少所有的故事,也会他多吧。
徐龙象了副驾驶座,车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色西装,红的触目惊心。
张腾直接发动车子,直接冲过眼前的人群,引得这些慢悠悠生活惯了的良民一阵破口大骂,但也只能看着帕萨特的屁股越来越远。
“你真是个疯子。”徐龙象对开车完全不顾及任何后果的张腾说道。
张腾并没有理会这个二世祖,而是一直踩着油门。
“这都是谁的血?”或许觉得这么一段特殊的旅程有些无聊,徐龙象也不管自己这名贵的西装,慢慢躺下说道。
张腾一言不发。
“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也活该你手沾这种玩意,一点视野都没有。”徐龙象撇了撇嘴,一脸讽刺的说道,在的眼最俗不可耐的东西,正坐在他的一旁。
“你怎么能够明白,你怎么会明白?像你这种生在一个温床被小心翼翼呵护长大的孩子怎么会明白,这血的温热,这血的刺骨,你永远不会明白,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一生都不会明白。”张腾用颤抖无的声音说着,像是一个入了魔的人。
“真是个神经病,疯子。”徐龙象看着情绪激动无的张腾,有些添油加醋的说道。
一把匕首划过一切,直接刺在了徐龙象的腰间,刺的是那么那么的深。
而刺出这个匕首的疯子,又或者自认为早已经疯魔的男人直接拔出匕首,紧接着是另外一刀刺在徐龙象的大腿,动作无的干净利落,没有给予徐龙象任何反应的时间。
血与匕首的冰冷,彻底让徐龙象惊醒,等徐龙象扑向张腾的时候,疼痛也紧跟来,疼的徐龙象直接放弃了挣扎,在副驾驶的位置浑身颤抖着。
“你。。。你。。。你想怎么样!”徐龙象发疯一般吼着,也许此刻,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放心,你死不了,顶多流点血,这是为了你刚刚所说的话而付出的代价。”张腾很冷静的说道,他无的清楚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我一定要杀了你,过了今晚,我跟你没完,我会查出来了,把你大卸八块。”徐龙象捂着腰间的伤口,虽然疼的脸都变了形,但还是很逞强的说道,也许最不识趣的人,也是他。
现实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抽打着一个孩子的脸面,但这不是最可悲的地方,最可悲最可悲的是,这个孩子还是无从感觉。
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吗?
“很遗憾,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张腾说着,自嘲的笑着,也许正应了徐龙象的那一句,他是一个疯子。
徐龙象恨的牙痒痒,但是等他看到张腾的眼神后,似乎一切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似乎是活不过今晚了。此刻徐龙象心的愤怒一扫而光,直感觉眼前这个场景是那么那么的悲凉,这是一种徐龙象这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很怪,让人恨不得流下眼泪出来,眼却又是那么那么的空。
“这一堂课算是我白送给你了,千万别记什么人情,孩子啊,什么时候你看到的天空是血红的颜色,你会懂得了,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所描绘的那么虚伪,而是那么真实。”张腾打开车窗,似乎能够感觉自己能够触摸到那天空一般。
“放屁,天空怎么可能会是红色!”徐龙象叫骂道,仍然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其实徐龙象心底已经没有了那怨气,只是怕真的表达出来会很可笑才故作这一副模样。
“不信你看。”张腾指了指这飘落着红色大雪的天空。
徐龙象探出头,但是怎么看都是一撮黑。
一记很利索的手刀打在徐龙象的脖子,然后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一辆陆地巡洋舰跟帕萨特驶向相同的地方。
“交出来手机。”金老六冲被拘在后座的刘汉之,似乎碍于刘汉之的身材过于变态,用粗粗的麻绳缠了不知道多少道。
刘汉之没有理会金老六,而是冲金老六说道:“刘雷为什么没有来?”
“想活别操心这些东西,手机给我拿出来,要不你现在可以下车了,不过脑袋要留下。”金老六不耐烦的说道,给疯狗使了一个眼神,疯狗直接把刀架在了刘汉之的脖子。
一个黑色手机落到了地。
疯狗捡起手机递给金老六。
“乖乖合作才能够活下去,懂吗?混蛋。”金老六骂道,然后把手机收回兜。
一辆白色大众CC追了来,金老六摇下车窗,确定了大众CC的驾驶者后,直接把手机透过车窗丢到了对面的车。
大众cc减速下来,陆地巡洋舰继续驶向约定的地点。
“你刚刚做了什么?”刘汉之把刚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怒视着金老六说道。
“真TM烦,疯狗给我堵这个弃子的嘴,你这个大块头到底有没有毛病,连我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都能够看出来马洪刚一直在利用着你,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金老六冲刘汉之吼道,看着刘汉之,打心眼里感觉荒废了这么一身好骨架。
被堵住嘴的刘汉之死死盯着金老六,好似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一般,但是听到金老六后半句的时候,表情慢慢平静下来,似乎一瞬间冷静了一般。
金老六看着怎么都算的有些复杂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响指说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故事,怪我这个外人说三道四了,这个屁大的世界,怎么什么故事都有。”
金老六嘟囔着说完,对开车的蝎子说道:“开快点,我是一秒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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