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逆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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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逆时代-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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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开车师傅透过后视镜看着徐饶那恐怖的表情,叫这个见多识广的开车师傅背后一凉,他能够看出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角色,即便是一身不出的打扮,但怎么说也是他这个斗升小民惹不起的存在。

徐饶冷冷的吐出一个地址,司机立马把油门踩了出去,一点也不敢绕路,他能够听出来徐饶声音之的几分急促。

一辆帕萨塔停在了小诊所门口。

下车的是狍子跟张腾,至于大熊二熊那几个混子,直接被狍子用钱打发走了。

两人直接进入了这家小诊所,蒋叔前拦住这两位不速之客,却被狍子一个眼神给吓住了,满是是血的狍子直接一把抓住了蒋叔的领头,咬牙作响的说道:“带我去见那个人,要么我弄死你再找他,别怀疑我敢不敢,你大可以赌这么一把。”

对于没有见过大场面的蒋叔哪里受得了狍子这凶神恶煞的样子,伸出颤抖的手,指向许黄鹰所在的病房,这完完全全属于蒋叔的本能,毕竟他跟这个许黄鹰也是不曾相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许黄鹰,反而冒去搭命的风险。

狍子知道这男人不敢耍什么心眼,松开了蒋叔的衣领说道:“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要是我发现你耍什么聪明,我不光光会让你付出代价,还会让所有跟你有关联的人付出代价。”

蒋叔脸色苍白无,连连点了点头,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站在一旁。

狍子张腾走到那一间病房门口,狍子让张腾留下放风,主要还是怕那年男人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狍子推门而入。

唯有一张病床,一个躺在病床闭着眼睛的男人,还有那么一条慢慢炸起毛的狗,虽然黑灌已经完全认识了狍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看向狍子的眼神却是那么的不友善,好似能够嗅到狍子身那几分的杀意一般。

狍子轻轻走到许黄鹰的床前,并没有开口,但是黑灌已经发出了呜呜的声音。

“你终究,还是来了。”许黄鹰说着,甚至没有在睁开眼的情况下,知道了来人。

狍子一言不发,只是手一直放在腰间。

“现在你是站在谁的立场?金老六?马洪刚?还是穆黄花?”许黄鹰用有些虚弱的声音说着。

狍子慢慢停下了手的动作,虽然在这个社会摸翻滚爬这么多年自己唯一学到的道理是斩草除根心狠手辣,但是面对许黄鹰,他是真的下不去这一个手,但是在如果他不下手会有人对他下手的情况下,纵使是万劫不复,他也会选择前者。

所谓的道义,所谓的知恩图报,在狍子这一类人的生存面前,都太过太过的肤浅了,甚至是肤浅到可笑的地步。

“许哥,这一步,是我走的,也是你给予我的,你说让我到底该怎么选?”狍子说着,声音之充满着纠结。

“你下手吧,我不会怨你,但是如果你伤害了黄花,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许黄鹰说着,先是被最亲近的马洪刚利用背叛,再是被自己一心扶起来的狍子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许黄鹰是见尽了人间沧桑,早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斗志,现在他所唯一放不下,还是那个女人。

“我没得选,你对我的恩情,下一辈子,一点都不会少,只是这辈子,我想好好活一次,我不想辜负了那些所经受的苦难,如果让我死在这一刻,我不甘心,打心眼里不甘心。”狍子慢慢摸出那一把匕首。

在这时,黑灌扑了来,直接啃在了狍子的肩膀。

狍子任由黑灌撕咬着他的肩膀,一把勒住黑灌的脖子,用那尖锐无的匕首,慢慢深入黑灌的脖子。




第三十九章 野狗对野狗

随着匕首慢慢的深入,黑灌渐渐没有了声音,这样死在了狍子的怀。

而许黄鹰,唯有冷冷的看着这么一幕,却无能为力。

狍子掰开黑灌死死咬着他肩膀的嘴,擦了擦那沾满血的匕首,拖着步子,走向许黄鹰。

他已经无能无力,也无从选择,因为他的手已经沾满了无法抹掉的血腥,如果说真有一种攀爬方式的话,那么这是他的攀爬方式,纵然以后他站在何等的高度,都会是不堪入目。

“临走前,还要说些什么?”狍子站在许黄鹰的床前,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着许黄鹰,也许是造物弄人,也许是讽刺,曾经那个随时都能把自己弄死的许黄鹰,只要狍子本人愿意,他随时可以让许黄鹰西天。

或许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幕,包括许黄鹰。

许黄鹰仅仅是微眯着眼,不得不承认,狍子成长了,用很快的时间,到达了让许黄鹰无法操控的地步,他的人生他做了无数假设,但是他是想象不到,他会死在这么一个年轻人的手。

难道这是时势吗?许黄鹰在心问着自己。

“许哥,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一定会让马洪刚付出双倍乃至他这一条命的代价,但是正如同你一直所对我说的一般,想要做到常人所无法做到的事情,一定会有常人所无法想象的牺牲,这一种牺牲可能是刀山火海的壮烈,也可能是肮脏到不堪入目,我做不到前者,只能靠后者活。许哥,没有你,我也不会走到这么一步,也入不了这个局,更进入不了这么一个世界,我真该感谢你,你给予了我现在的一切,但是如果把现在躺在床的人换做是我,你会下手吗?这是注定需要的牺牲。”狍子说着,匕首已经慢慢放在了许黄鹰的脖子。

许黄鹰看着狍子,目光有几分呆滞,只是伸出了颤抖的手,牢牢的攥住了狍子的手腕道:“狍子。。。我不怪你,当我求你这么一次,不要对穆黄花下手。”

看着许黄鹰那有些可怜巴巴的眼神,狍子心莫名升起一种有些畸形的快感,也许这是他第一次把曾经踩在他头皮的人踩在脚,当然这个方式有些太过太过不光彩了些,如果那一晚他诚心想要救许黄鹰的话,许黄鹰不会躺在这里了。狍子触碰了他曾经的底线,那是忘恩负义,那是背叛,但是现在呢?他仍然活着好好的,而且还能凌驾于一切之。

“许哥,正如你一般,黄花也是必死之人,如果没有你们的牺牲,是无法钓到背后的大鱼的,要怪我,到地下去怪吧。”狍子说着,匕首直接穿过了许黄鹰的脖子,一道血腥直接喷了天花板。

狍子死死按着许黄鹰,这样默默看着许黄鹰最后的挣扎,尽管许黄鹰的表情是那么那么的狰狞,但是狍子却毫无躲避,又或者这是狍子对于自己的审判。

一直到许黄鹰彻底放弃了挣扎,表情也变的那么那么的平静,回光返照一般。

两人这样对视着,这挺有缘分的师徒俩,这样在不知不觉走到了这么一步。

狍子知道,一段悠长无而又沉甸甸的故事,在自己手,结束了,想着许黄鹰给予他的恩惠,给予他的成长,给予他的掏心掏肺,一股重重的罪恶感压了下来,但是双眼温热的血又在无时无刻告诉着狍子,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没有选择了。

狍子扔出去匕首,慢慢跪倒在地,身体抽搐着,蜷缩在了一起,大滴大滴的眼泪在狍子脸划过,人总是在走到尽头的时候,回过头,才发现曾经的一切到底是多么多么的美好。

这是一个小人物的挣扎的姿态,是那么那么的不堪入目,甚至连狍子自己都有把自己捅死的冲动,他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谁又能说他是一个坏人?他只是学会了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手段罢了。

挣扎过后,狍子起身,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变成没有哭过的样子,伸出手捡起那把匕首,慢慢收起。

“许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下去了,你怎么折磨我都成,但是现在,我得用这一条烂命,活出一个滋味。”说完,狍子转身离开。

打开房门,是守在门口的张腾。

“解决掉了?”张腾表情平静的说道。

“结束了,现场你安排几个靠的住的收拾掉,我去见穆黄花。”狍子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说道,虽然现在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但是对狍子来说,他的杀戮,才刚刚开始。

“你自己能够对付的了穆黄花?”张腾皱了皱眉头,狍子此刻已经伤痕累累,肩膀还在不停冒着血。

狍子微微点了点头。

出租车停在了小诊所门口,徐饶风风火火的下车,当他看到堵在门口的帕萨特后,加快了步子。

守在门口浑身颤抖的蒋叔看到冲进来的徐饶,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扑了去。

“他们都在里面。”蒋叔指着走廊说道,声音已经变的颤抖起来。

“你先回去,如果打算留住自己这么一条命,这一阵子不要露面。”徐饶说道,看向走廊深处。

“要不要报警?”蒋叔小心翼翼的说道。

徐饶想了片刻,摇了摇头,他怕事情变的会更加的麻烦,而且即便是报了警,也肯定会被狍子身后的人,又或者另一边给强行压下去,毕竟哪一边都不愿意看着这事情闹大。

蒋叔明白了些什么,慌慌忙忙的跑了,在生存面前,似乎什么都变的不重要了。

走廊的深处,是那个浑身是血的狍子,还有面露杀意的张腾。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重逢?好似狍子怎么样拎刀砍死许黄鹰一般,那么那么的抽象。

狍子看着来人,这是一个他怎么都想象不到的家伙,两人唯一的渊源,是那停车场所发生的事非,那时候徐饶差点在狍子手丢掉了命。

“朋友,你劝你不要多管闲事。”狍子看着走向他的徐饶说道,不知道为何,在现在的徐饶身,狍子能够嗅到几丝让他不舒服的东西,虽然在外表是徐饶没有任何改变,但却让狍子感觉眼前站着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

徐饶看着满身是血的狍子,又看了眼表情不太好的张腾,最后目光锁在了没有关门的许黄鹰病房。

“你把他,怎么样了?”徐饶用很平静很平静的声音说道,似乎让人完全想象不到是那个当年在停车场被狍子吓的浑身颤抖的小保安。

狍子回头看了眼病房,然后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一人一狗,这样死了,你有意见?”

本来狍子以为会激怒这个家伙,但是他玩玩没想到,徐饶的脸突然出现几分笑意,一份让狍子有些心里发凉的笑意。

“对一个孩子能够做到那个地方的家伙,我还能问出那个问题,实在有些太多余了些。”徐饶边笑边说道。

狍子的表情慢慢变的阴沉起来,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此刻徐饶的模样,在狍子看来,眼前这个家伙仅仅只是一个可笑的丑角,让这样一个丑角站在他头作威作福一般,这让狍子心无的膈应。

“有些话,既然说出口,得付出代价,难道你还想像两年前哪样?我不管你现在是谁的人,凭你那点颠三倒四的经历,别给老子在这里评头论足。”狍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本以为他能够挑弄眼前这家伙,没有想到被倒打一耙。

徐饶微笑着,并没有反驳狍子的话,只是微微移动了一步说道:“你觉得你做的这些不光彩的事,会有报应吗?”

狍子脸慢慢爬一股冷笑,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阴森森的说道:“报应?报应是后面的事情,至少在那报应来之前,我先让你体会到这报应的滋味。”

“你来便是。”徐饶摆了摆手,好似自始至终,都没有把狍子看在眼里一般,

狍子心彻底有了火气,搓着拳头啪啪作响道:“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我让你想起来你曾经的伤疤。”

张腾却在这个时候拦住了狍子,对狍子摇了摇头道:“他由我来,现在你得去见那个女人,一切以大局为重。”

一席话,像是凉水泼在了狍子的脸,再次看向徐饶,虽然狍子怒火烧,但还是控制了下来,冷声道:“你在这里跟着那许黄鹰一起下黄泉吧,老子没有功夫陪你玩,还有大事要做。”狍子很清楚张腾有什么样的本事,至少他可以确定他不是张腾的对手,眼前的这个徐饶,他想都不用想知道会有什么可悲的下场。

徐饶大体可以猜到狍子会去见谁,好在他已经把话送了过去,想想那个恐怖的女人,徐饶相信狍子会尝到所谓的报应,到底是什么滋味,至于他现在心残留的怒火,那只有交给那个揽下瓷器活的男人。




第四十章 善与恶(上)

离开的狍子,剩下的两个算是各怀鬼胎的两人。

“朋友,你选错地方逞英雄了。”张腾拉下西装的领带,横眉瞅着徐饶,虽然他能够看出徐饶不是普通的角色,但是现在的情景,没有不打的道理。

徐饶则微微笑了笑,半讽刺的说道:“也是你们这么一群人,把是个世界搞成这么一副乌烟瘴气的样子,所做的这些伤天害理,到最后还不是成全了那些把你们当成棋子的人?别说你们没有选择,是你们在拥有选择的时候,没有选择。”

“有这个时间说风凉话,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到底一副什么模样。”张腾撤出去一步,脸已经出现了几分的杀意,对他而言,眼前的这个家伙什么都不懂,只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风凉话罢了。

“是谁把那个孩子打成那一副模样?”徐饶没有直接理会张腾的话。

“是我,你能怎样?”张腾冷笑着,他想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

徐饶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似乎一瞬间撕破了刚刚人畜无害,眼神直接定在了张腾身,好似山的野兽找到了脊梁一般。

张腾不由的感觉身后一凉,他突然发现,他有些小看这个家伙了。

但没等张腾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徐饶猛的一步踏了来,直接甩一记鞭腿,角度正对向张腾的脖子,这出其不意的一腿极其的狠辣。

好在身经百战的张腾早已经嗅到了味道,很惊险的躲了过去,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徐饶这一腿并没有打下来,只是障眼法罢了,被玩弄了一番的张腾还没有来得及恼怒,徐饶直接挥出去一拳打在张腾的胸口。

张腾硬生生挨下了这重重一拳,巨大的拳力让张腾重心不稳的连连后退几步,猛的绷紧了身体,长长松了一口气。

让张腾疑惑的是,徐饶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在原地这样看着他,用一个很怪很怪的神情。

或许,这是一个张腾下一秒能够领会的神情,胸口如同有*破开一般,饶是自认为抗击打能力还算可以的张腾,这样吐出一口血水出来,他想象不到刚刚那几乎没有蓄力的一拳,竟然能够有着这种伤害。

张腾的身体开始变的摇摇晃晃起来,虽然张腾极力控制着平衡,但是这一次,他怎么都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重重的摔在地,胸口如同裂开一般的疼痛。

恐惧慢慢涌张腾的心,再次回想起刚刚徐饶的话,徐饶的形象在张腾的心变的神秘莫测起来,一滴滴的冷汗顺着张腾的脸颊流下。

脚步声,慢慢逼近的脚步声音如同魔咒一般。

“把东子打成那一副模样的人,到底是不是你?”徐饶俯视着做着无用挣扎的张腾。

“是我的话,你又想怎样?”张腾这一次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突然发现,他跟眼前这个家伙,相隔了一道他所无法想象的鸿沟,甚至他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金老六手底下那个最能打的疯子,因为能够用一招解决掉自己的家伙,张腾很清楚是属于什么高度的人物。

“你做好承受我的怒火的准备了吗?”徐饶慢慢蹲下,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狰狞,但是剩下更多的,是对生命的冷漠,好似在自己眼前的家伙的命,连那小兴安岭的一只山跳都不如。

张腾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他只感觉自己的背后已经被汗水完完全全的浸湿,徐饶的表情给予他一种不是错觉的错觉,那是如果下一刻他仍然这般做着这没有必要的倔强的话,他会死的很惨很惨,甚至是他的死都不足以在眼前的这个家伙的记忆留下那么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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