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参入到这一场恩怨已过了一年,作为这一盘大棋这种最无关紧要的棋子,狍子还是彻彻底底的掺和了进来,虽说这一盘棋并没有狍子所想象的那般轰轰烈烈动荡无,但是还是让狍子彻底的刷新了世界观。
先是马洪刚对金老六的暗杀,但是非但没有解决掉这个鬼神一般的金老六,反而折了马洪刚的元气,接下来是一场关于马洪刚跟金老六与刘雷的战争,这完全在暗处的战争,让一只处于这一场恩怨之的狍子看了一个真切。
这一场战争一直持续了半年之久,期间马洪刚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徒弟,几乎都埋在了这一座叫做北京的城市之,最终最终,几乎是山穷水尽的马洪刚消失了,留下刘汉之跟许黄鹰苦苦支撑着这一盘棋,在昨晚,许黄鹰死了,说是死了,也可以说的是失去了音讯,下落不明。
狍子打心眼里觉得无力,因为现在面对那两个庞然大物的,只有他跟那个闷油瓶一般的刘汉之,他知道马洪刚还有着其他的计划,但是他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这样傻傻的看着,如果那一天弄不巧,死在了金老六那些变态手下的手。
而现在,他唯一的支柱,许黄鹰,这样消失了,这让狍子打心眼里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到底该怎么走。
西装革履的男人叫张腾,是马洪刚曾经的弟子之一。
“不过我查到了当天晚,有一个女人路过那个胡同,她可能看到了一点什么。”张腾默默的说道。
“那个女人什么身份?”狍子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一般说着,虽然眼前这个局势看似平静,但是他很清楚,泛起巨大波澜的那一天快要来了,他不能失去穆黄花这一根救命稻草,更更不可能死在那个毒蝎一般的女人手。
“我已经跟这附近的天地线打好招呼了,应该过不了几天能查出来。”张腾说道。
狍子微微点了点头,张腾这人的办事能力他很清楚。
张腾应了一声,准备车离开,狍子却叫住张腾说道:“张腾,如果我是你的话,会离开这里。”
张腾停住脚,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脸出现了几丝说不出道不明的笑意说道:“狍子,如果我是你的话,同样也会离开,但谁不是身不由己的为了几分野心而支撑着这一盘棋,我相信马洪刚不会这样消失,虽然他不一定是金老六的对手,但是至少至少,他的本事还远远不止于此。”
“抱着这种都算不狗屎运的心态玩这一场生死游戏,这不像是聪明人的举动,而是一个疯子的举动,我知道我是一个不聪明的疯子,但是张腾你不同,在我看来,至少你算是个聪明人。”狍子说着,其实对现在的狍子而言,没有什么是说不出口的,他很了解眼前的局势,这注定是一场死局,但是他已经撤不出来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也是一个疯子。”张腾留下这么一句,又喃喃的说道:“现在剩下我们几个了,千万别死了。”说完这样驱车离开,也许他欠马洪刚人情不假,但是留在这里,已经不是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问题,正如同狍子所说的一般,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的举动。
狍子站在原地,表情突然变的阴晴不定起来,甚至看不出一个喜与悲,他不是一个喜欢触景生情的人,而是一个希望最实际最实际东西的人,但是眼前这个所谓的局势,是实在让狍子不得不感叹起来。
另一边,在凌晨三点时分,徐饶拉着东子的手,漫步在这一条长长有着一段悠长历史的街,似乎从他离开以后,这一条街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徐饶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物是人非一般。
东子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徐饶看了看小脸皱在一起的东子,吃厌了压缩饼干的东子说道:“徐哥,我饿了。”
“等天亮有吃的了。”徐饶安慰的东子说道,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是真的一个钢镚都掏不出来,身只有一个洪擎苍交给他的手机,还有着一蛇皮袋子行李,除了衣服以外只有他从小兴安岭带走的几个寥寥的纪念品,别无其他,扎枪他留在了那坟包前,两把匕首一把留在了小兴安岭的大江,一把留在了青龙村的院子木桩,至于为什么没有把这些东西带走,是因为他带了一个酒壶,似乎有着这满满的一酒壶酒,足够了。
东子点了点头,虽然此时距离天亮还是遥遥无期。
也许是因为寒风凌冽的原因,方十街已经看不到任何的行人,赵匡乱带着东子走到了那一条街的尽头,一栋老式的居民楼,一栋写着危楼却仍然没有被强拆的地儿。
虽然两人已经几乎感觉不到这寒风,但是总得找一个能够躺下的地儿睡着,虽然这栋危楼的环境几乎差到了极点,但是对于这睡惯了小兴安岭天为被地为床的两人,已经足够足够奢侈了。
徐饶凭着记忆找到自己离开时的房间,除了多了一些灰尘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又饿又累的东子随随便便蜷缩在一个角落睡了过去,也许是因为有徐饶守在身旁的原因,东子睡的格外的安心。
徐饶则一点都没有睡意,反而站在门口,倚靠着这摇摇欲坠的地方,这样看着北京的夜景出神,也许是最大最大的讽刺,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北京的繁华,而自己身旁,除了发了霉的门窗还有觅食的老鼠,已经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或许这是这个世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天堂跟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或许是因为真找不到一个钢镚,或许因为只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徐饶可以心理放下城府的聊天,从而双方都不抱任何的目的。
徐饶熟练的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个他怎么都能够记住的号码。
对着这个号码伤神了一会,徐饶还是拨通了出去。
此刻已经凌晨三点半,估摸着没有人会在这个点接通一个素不相识的号码。
但是徐饶,似乎总是相信着这种几乎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电话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当徐饶真的准备放弃的时候,终于接通。
“你是谁?”对面传来一个很警惕很警惕的女声。
第二十三章 恐怖的女人
徐饶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说道:“我是徐饶,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记得我。”
对面沉寂一会子,只有一种很嘈杂很嘈杂的声音。
“你等我一会。”女人说道,然后又是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终于手机的声音才慢慢平静下来。
“你打电话作甚?”女人问道,女人的声音并不怎么算好听,有着几分嘶哑的味道。
“你在哪?”徐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女人的问题,而是这样问道。
对面的女人犹豫片刻说道:“吧。”
徐饶感觉一阵的无语,也许这是这两年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你现在在哪?”女人问道。
“北京。”徐饶毫无营养的说着。
“现在出息了?说话都不一样了。”女人冷嘲热讽的说道,对于这两个并没有多少接触的陌路人来说,却能够做到任何还要亲密的人直言不讳,因为他们可能都无的清楚,无论是谁,都无法影响到对方的人生,才敢把那最真实的东西摆出来。
“我在北京西城区方十街,今天刚刚回来,别说我出息了,现在身没有一分钱,还要养一张嘴,我想借点。”徐饶很实诚的说着。
对面一阵笑,是一种让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的笑声,但是对徐饶来说,却是能够让他听到最没有负担的笑声,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活了。
“想不到你离开两年,混到这个地步,真是个傻子。”女人讽刺的说着,完全不打算给予徐饶留任何的颜面。
这一边的徐饶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事事难预料,倒是你,愿不愿意扶扶贫,以后少不了你的大鱼大肉。”
“扶贫免了,大鱼大肉也免了,我只能请你吃饭,其余的想都别想。”女人很斤斤计较的说着,似乎忘记了当年徐饶给予她的恩情,又或许对于她来说,一个将死之人的恩情,根本算不什么恩情。
“好吧,这样,明天早在扑克酒吧门口碰面。”徐饶说着,对面的女人仅仅是应答了一声直接挂掉了电话,看样子是没有跟徐饶继续扯淡的意思。
徐饶对着手机一阵的伤身,似乎他能够想象到对面那个女人的模样,仍然是那浮夸的打扮,仍然是那个爆炸头,但是不知道为何,徐饶是生不出什么厌恶,因为现在他无论是接触到了什么人物,对于他来说,他跟这个太妹,还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不过只是肚子之多了几分墨水罢了。
一夜未眠,也许是再次回到这座城市的忐忑心情,徐饶是睡不下去,最终只有看着日出,等着这刚刚沉睡下去的城市再次被唤醒。
东子早早的起床,两人有着雷打不动晨跑的习惯,即便是再怎么崭新的环境,规矩是规矩,在东子看来,赵匡乱给他定的这些规矩,他的命还要重要。
两人这样跑在经过一夜一片狼藉的城市之,唯有几个早起打着哈欠冻的瑟瑟发抖的班族,不知不觉到了扑克酒吧。
或许是因为这两年什么都没有改变的原因,等徐饶看到这早已经停封了的扑克酒吧,才发现这两年时光所确切留下来的痕迹。
徐饶不知道为什么这方十街当红的扑克酒吧这样倒戈了,也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白九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只是跟饥肠辘辘的东子在倒闭的扑克酒吧门口蹲着。
这无疑是无惨淡的画面,也许谁都以为在小兴安岭吃了两年苦难的徐饶会出来大干一番,但是没想到只是为了一顿饭在门口等了近两个小时。
“徐哥,我们什么时候吃饭?”东子摸了摸肚子说道。
徐饶无奈的笑了笑道:“等那个管我们饭的女人。”也许这最狼狈最狼狈的爷俩,才是他们最真实的模样,毕竟这个世界也好,这个时代也好,不会因为自己那一点所谓的挣扎而怜悯任何人。无论谁身所有的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是用自己这双手来抓住的,如果有例外的话,要么他有着好的背景,要么是很幸运。
东子一脸疑惑的说道:“徐哥,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东子能够明显的注意到徐饶脸那不自然的表情。
徐饶挠了挠脸颊,打心眼里不好形容那个彪悍的小太妹,但是在这么一座城市,能够让他可以心安理得欠人情的,也唯有那么一个女人。
“怎么说呢?那个女人是个山里几百斤的大型黑瞎子还要恐怖。”徐饶说着,想着如果那个小太妹听到他现在所说的,会不会直接跟他拼命。
东子瞪大了眼,似乎想不到这个世界会有这么这么彪悍的女人。
“东子,你要记住,在这个世界,除了那山的大虫,第二个不能惹的,是女人。女人这一种生物,虽然说白了是跟男人小一点的骨架,但是却任何那山猛兽还要恐怖,东子,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需要知道,在你没有足够的本事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跟一个女人可以做朋友的。”徐饶一股脑的说着,虽然这一些完全说不对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在误导着东子,但是徐饶还是愿意说,至少对现在的徐饶来说,也许这一句话有些太多弊处,但是有着那一分对他来说心有余悸的百弊之一利。
“女人,真的有这么恐怖吗?”东子小心翼翼的说着,再次看向这来来往往光鲜亮丽的女人的表情都变的不对了起来。
“有几个强者不是死在女人身?东子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要试图去接近一个聪明的女人。”徐饶说着,话带着完完全全的酸味,在徐饶那有些畸形的世界观之,女人这一种生物,是永远无法改变的,那倔强的背后,总是藏着一种自以为是的卑微,这才是让徐饶最无法最无法忍受的。
“徐哥,那么我们接下来要见的女人很聪明吗?”东子问着,似乎总是有着怎么都问不完的问题问向徐饶。
徐饶打心眼里感觉有些伤神,扶着脑袋说道:“接下里的那个女人,你不要把她当成人看,她也许任何人都还要没有脑袋,但是一定会那些聪明人还要恐怖。”
东子受教了一般点了点头,虽然徐饶此刻打心眼里不知道到底给东子灌输这些东西,到底算不算是正确的,他只是为了少让身份特殊的东子走一些弯路,但是至于会不会起反效果,还得用时间来说明。
但归根结底,某些事情不是光凭几句话,几分感悟能够完全体会到的,一定需要把那条路走完,才能够真正明白那几分的心有余悸。
这个世界,对于一个彻头彻尾的弱者来说,外表光鲜亮丽的女人,是最多余多余的。因为唯有那个时候,那个弱者才会明白自己到底是多么多么的无能。
一大一小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
一直等到东子看惯了这来来往往的路人,一辆出租车才停在了这身着原野的两人身前。
车下来一个一头火红的爆炸头,打着鼻钉,脸一阵浓妆艳抹染着黑唇,一身宽松打扮的小太妹。
小太妹很潇洒的扔给一直偷瞄她的司机师傅一张钞票,司机师傅吓的连真假都没有辨认,把零钱双手交给小太妹,扬长离开。
小太妹数都没有数零钱放进了兜里,走路歪歪扭扭的走到了坐在台阶的徐饶跟东子眼前,仰着头俯视着这打扮土到不能再土的两人。
两个古板到一种境界的平头,都是出自刀叔之手,也是刀叔赠予两人最后也是最不了台面的礼物。身一大一小穿着灰色的老款外套,一条洗的发白的裤子打着不知道多少个补丁,再加两双北京老布鞋,这两个完全可以不用化妆去演苏乞儿的家伙,即便是北京的流浪汉都瞧不起。
小太妹掐着腰看着自己还要葩的两个家伙,徐饶脸是一副一点都不害臊的笑容,恰不知耻一般,而那个脸脏兮兮的孩子,却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
“徐哥,恐怖的女人都一副这样的打扮?”东子在徐饶耳边小声说道,但奈何还是被耳尖的小太妹听到。
“我说小屁孩,你懂不懂什么是时尚!土包子!”小太妹咄咄逼人的说道,那浓妆艳抹的脸狰狞起来,在东子看来,的的确确要那山里的野猪王一般,又或者要山里的野猪王还要恐怖的多,这还是东子人生之第一次把一种无恐怖的东西烙印在骨子里,是晚做噩梦都能够梦到的那一种。
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东子开始打心眼里畏惧那个不像是常人的女人,连连往徐饶的身边靠了靠,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着:“徐哥,这女人,的确要那大黑瞎子还要恐怖嘞。”
第二十四章 一顿饭
这一次没有被耳尖的小太妹听见,否则可能真敢生吞活剥了东子,不过倒是徐饶听了一个真切。听着东子这发自内心的声音,徐饶笑的前俯后仰,似乎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笑过了。
小太妹直接瞪了眼笑的前俯后仰的徐饶说道:“再笑我走了。”
徐饶憋住笑说道:“好好好,我不笑了,算我欠你一个大人情,我们是真走投无路了。”徐饶给东子使了一个眼神,东子东子立马会意,连连跟着赔笑,这一对从小兴安岭踏出来的一大一小,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狼狈到不能再狼狈。
现实跟那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总会形成无鲜明无鲜明的对,如果一切都如同那撰写好的故事一般,生活也失去了那原本该有的味道。
“姓徐的,两年没见,怎么混成了这一副模样?”小太妹一脸鄙视的看着徐饶,两年前徐饶虽然混的不堪,虽然仅仅只是在夜场之当一个小保安,但怎么说还活的像是一个人样,但是现在看来,估摸着全北京找不到徐饶更惨的人了。
“一言难尽,现在我们这两张嘴,你要是不管,真暴尸街头了。”徐饶一点都不言重的说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