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为之勤奋,为之展开更壮丽的宏图伟略。谁说富二代不行?
伏苓老妈见到江宇辰第一面,就是惊喜。女儿不啃不哈地就领来这么一个仪表俊秀、举止稳重的男孩子,这是超出她预料的。
作为家长,她第一眼就喜欢江宇辰。再略略了解了下男孩子的家境。虽然江宇辰省略了一些吓人的头衔,只说其父在公司上班,尚未退休,母亲在他幼年病逝,他在英国呆过7年,现在公司工作,与伏苓相识是在工作交往中之类。伏苓妈妈还是顿时转喜为忧。
伏苓的家人对江宇辰的招待是细致、礼貌、慎重的,却也是不卑不亢的。
江宇辰陪伏苓继父喝了一瓶小糊涂仙酒,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状况,还时不时顾及到问问伏苓弟弟的学业、理想、爱好之类,并极仔细地不忘对伏苓老妈辛勤的劳动给予真诚的谢意。
这在伏苓看来,江宇辰实在是给足了她的面子。她满心欢悦。对江宇辰和家人,她也都极尽体贴、乖巧。
丰盛而和美的家宴结束后,伏苓跟她老妈一道做收拾碗筷等的清洁工作。
江宇辰坐沙发上,抿着伏苓继父的茶叶珍藏版猴魁,优哉游哉听伏苓继父尽兴演奏的玉箫独奏。在江宇辰不断地拍手喝彩中,继父把他的拿手曲目都演奏个遍。
继父演奏间休息的时候,还向江宇辰讲了家传之宝玉箫的故事。伏苓听得都不爱听了,不就是,这管玉箫在文化大革命抄家运动中,埋在老屋墙底才得以存活至今嘛。
江宇辰却听得津津有味。
伏苓跟老妈忙完,看看时间已是九点多。伏苓也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听老妈
继父跟江宇辰聊聊不触痛痒的话题。没意思,她到弟弟房,看了会儿弟弟玩魔兽。可弟弟好像不太喜欢姐姐坐身旁观战,视屏最小化,打岔似地给伏苓出了道脑筋急转弯。她没想出答案,拍拍她兄弟的肩膀,知趣地回到客厅。
伏苓打算带江宇辰告辞了。
临出门前,伏苓老妈把伏苓叫到自己卧室,如是叮嘱:“女儿,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对你很放心。但是,现在的女孩儿都很开放,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定记住,女孩儿的贞*非常珍贵,万万不可一时糊涂,随便丢失。唉,就妈过时的观念呢,女孩的贞*,只能献给新婚之夜的夫君。——你,你们没确定关系、没领证前,一定不能同居。”然后,严肃认真地审视伏苓。
伏苓看老妈这样看她,心里咯噔一声,心虚不已,连忙点头答应。扯了江宇辰匆匆告别家人逃出家门。
是夜,江宇辰以实际行动感激了伏苓。虽如往常一样,绝不激烈,却是极其缱绻,尽兴而眠。
伏苓一向是个含蓄不乏开朗的女孩子,在江宇辰面前也不做作,那时节把他当自己一生可依靠的伴侣,毫不掩饰他带着她一起登峰的快乐。无论如何,她觉得为他而爱,死也情愿。
江宇辰拙于甜言蜜语,只是觉得心喜神悦,认定了要好好待伏苓。他虽披着商人的狼皮,骨子里还是文人的温柔多情,看重专情和责任。在与伏苓的亲密活动中,他也保证自己能风生水起、炽烈如火。
二人心心相印的感觉,就是,床下他们是默契的,床上他们也是和谐的。
可这又能如何?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人家庭及周围客观环境的事,一方家庭、环境出现问题,注定这两个人的相爱也会出现问题。所谓的主观客观互相*,外因改变内因。
伏苓叹口气,悔悟自己先前与江宇辰的关系,实在是欠考虑,自以为像言情小说的和局一样,走遍艰难险阻,就能过河了。事实未必如此。
爱情耕耘过,结成沉甸甸的麦穗,无法收获的感觉,便真的沉痛。没有后悔,却比后悔还难受。
她一直纠结着,是不是向江宇辰摊牌与梅晶晶协约的事。但想想梅晶晶的魄力,即使她伏苓在抢夺战上不会因魄力输给梅晶晶,但她伏苓的声誉、江宇辰的前程啊,恐怕也毁于一旦了。
4月23日,是她从廊坊面试回S市的第二天。阳光明媚。她早晨与家人吃完早饭,就说单位有事,走了。
单位并没有事情。内勤昨晚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她的岗位调整,到户籍窗口工作了。
她先回到租处。一进门,就觉扑面而来的是物是人非的感觉,难免心境悲凉。她恹恹地打扫了房间卫生后,到所里转了一圈,平平淡淡地应付了同事对她考试情况的好心提问。
在所里吃了午饭,她到户籍窗口初步熟悉了下业务程序,然后,回到以前的办公室,跟警长聊了会儿天。回到四楼女寝室睡了个长觉。然后,被江宇辰的电话惊醒。
她不是没有牵挂他,也不是不想去看他,只是没准备好如何风轻云淡地面对他。
江宇辰觉得,伏苓自与梅晶晶一起出去过,总有些沉闷,连行程都鬼鬼祟祟地没有个详细地透露。他隐约觉得这事与梅晶晶有关,却想不明白到底是有什么关系。但他坚信,梅晶晶不是障碍,若是障碍,他与伏苓早就显山露水地相处不愉了,不必等到现在。
这就是男人谋略与小女人算盘之间天差地别、阴差阳错的地方。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草草(2)
电话接通后,双方都是几秒沉默。
这次,江宇辰先了,依然是他不露声色的调调——淡淡的温和的:“伏苓,回来了?”
她:“嗯。”
他:“那来看看我吧。”本来还想说他想她,却觉得这话由男人说出来,还是不堪。他握着电话想了想,她与他竟然在短别后,加上这次,就通过二次电话,而且都是他打过去的。真是不可思议。
她:“刚回来,所里事情很多。我抽空去看你吧。你还好吗?”
他默然片刻,语气有些不悦:“还好。那我等着。”仔细地说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
伏苓拖到周一晚上下班时,才给江宇辰打了电话说去看他。
其实她今天完全可以不用上班来着,去了也就是到教导员办公室汇报了一下考试、思想情况。
起先,她怕梅晶晶违约,已有行动,所里才给她换了岗,所以在见教导员之前心里就发毛,但是与教导员谈下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所里只是考虑到她要离岗一年多时间,警务区的指标任务都是按民警人头清算的,所以把她先放到户籍窗口没什么指标要求的地方占占编。
她松了口气,又去所长、副所长一众领导的办公室去打了打扦,装着满耳朵的勉励话语,在余下的半天,呆在户籍窗口室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而实际上,伏苓那天下午的心思是杂乱无章的,即便枯坐时,也如坐针毡。
那晚,她并未吃饭,直接去超市逛啊逛,买了一堆江宇辰喜欢的、或有可能喜欢的、她能想到的食品、日用品等。提着东西,在超市门口半天也打不着的士,只好招一辆“摩的”把那些沉重的、江宇辰可能并不缺的东西驼上,奔走两个行政区的路途,到了医院,也都快八点。
她一推门,梅晶晶正脸色不快地穿大衣准备走了,但看到茯苓,还是牵强地扯出笑脸招呼:“来了啊。江宇辰正等你呢。”颇有意味地盯着伏苓
伏苓心灵感应地看到梅晶晶眼睛里的“协约”,遂对梅晶晶悠悠一笑:“呵,辛苦你了。”
江宇辰正靠床头看报纸,这时也放了报纸,侧脸对梅晶晶说:“晶晶,你先走吧。”
梅晶晶什么也没说,看了看伏苓,伏苓也回头看了看梅晶晶,不知是不是该说个“再见”什么的,愣神间,梅晶晶就悄悄地出去了,带上单人病房的门。
这个晚上的疾风暴雨并没有如伏苓所预想的能来。伏苓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有实质突破的东西。
看着他神色安然,静静地问她话,听着却是透骨的温暖、亲昵。她怎么也不忍心突兀地打断。她老老实实地说了甄选考试通过的事情,及以后的培训时间等琐碎的事情。
他默默地听着,若有所思,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看出来,他并未想阻止伏苓执着前进的步伐。
她坐在他床边,郁结着,却不慌乱,言辞都是正常的,亲切而温馨。
虽然他早可以自己处理这类洗漱的事情,她依然很自然地帮他洗漱了。还帮他剪了剪手指甲,然后,站起身,准备告辞。
江宇辰有片刻怔忡,慢慢说:“今天住这儿吧。”
她慢慢地展现酒窝温存地笑了一笑:“不行,我现在不是病号了。怕被护士赶出去多不好看。还有,明天,我还要再准备下,去所里看看什么的。走前会比较忙,我抽空来看你。”然后,想起问问江宇辰护工上班的时间。江宇辰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伏苓的护工上班时间问题。
二人沉默半晌。她看看他。
他的肩头显然塌下去,开始咕哝:“你这么不把我当回事儿啊?真是毒辣。”
她的眼泪竟然有些把持不住,赶紧想遮掩,就俯身,在他额头上长长地亲了一口,却颇显无力:“不是这么回事儿。那……晚安。”
江宇辰无语,满脸不快,对她的举止有些阻抗。
这个晚上,她分手的话最终没有出口,以失败告终。她还得抖擞精神再来看他一次了。二人次日都没有电话。
周三上午10:30分是她去廊坊的火车次。她先奔租处拿点东西,九点左右赶到医院。
江宇辰正吊着液体。百无聊赖。
梅晶晶在一旁,默默地看一本时尚杂志。
她冲进去时,江宇辰和梅晶晶都抬眼看向她。
梅晶晶看不出是笑还是不笑——薄唇微启。
江宇辰静静地看着她,*紧闭,面无表情。
伏苓有些尴尬,拍拍梅晶晶的肩膀:“梅晶晶,我今天要去廊坊培训了大概2到3个月吧,10点半的火车。所以——江宇辰正式拜托给你了。”她加重“正式”这两个字,意味深长。
梅晶晶明白地点点头,眼里隐约绽放喜悦的光圈。
伏苓略感不快。看着一直沉默的江宇辰,心里五味陈杂。她默立片刻,侧头对梅晶晶说:“梅晶晶,我想跟江宇辰说几句话……”
梅晶晶默默地点了点头,出门,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没有带紧房门。
伏苓顺着门缝可以看到梅晶晶就站在门口。
伏苓先对江宇辰说了些好好养伤珍惜身体之类的话儿,然后说梅晶晶多么好,多么体贴,多么能干,多么上得厅堂……
江宇辰的眼睛非常深沉非常幽暗地、明察秋毫地看着她的眼睛,她说不下去了,也不想黏糊了……。
咬咬牙,她微合美目,脸垂成一朵开还未开的花一样的姿态,坚定而温柔地一字一句地说:“江宇辰,我们分手吧。你好好康复。你依然前程似锦。”
病房门半开,梅晶晶彼时站在病房的过道,像等着什么。
江宇辰静静地躺在床上,合上双目,什么都没说,睫毛动了动。吊液体的手慢慢握成拳状。
他彻底地蒙了,再加上长日卧床,反应非常迟钝。他无法说出什么,他觉得自己一时间里就像是中了邪似地。但他心里特别生气,想发火,却是发不出的闷火,烧心燎肺。
他没弄明白伏苓为什么这么说!他无法想象她居然能如此不可理喻、无理取闹。他真的生她的气了,简直不能原谅她这样对他。简直不想再看见她。
他很久都没动静。他不知道伏苓何时走的。
梅晶晶在一旁也是大气不出,窸窸窣窣地抱着自己7寸的笔记本电脑,带着耳机看片子。
梅晶晶这些日子都没好好上班,高层和属下同侪都心知肚明,对她颇为同情、谅解。除了几个高层亲属知道江宇辰另有新欢以外,绝大多数人一概色盲。在大家都还继续色盲的时候,她已把伏苓这个讨厌的球踢破了。
梅晶晶得意在心,哀愁在面,继续对江宇辰俯首称臣。其实江宇辰也算够伤她心的了,之前她一直不顾家人良言苦语,坚守阵地,只是她自恃魅力卓绝,不想轻言放弃,落得个不战而败,遗恨终生。
至于她赐予江宇辰、伏苓的耳光,她只作短暂地愧疚,现在早忘了。在那耳光事件过去的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她面不改色耳不赤,主动地找到江宇辰道了谦,并与江宇辰继续如常交往。她认准了江宇辰宽宏大量。
对伏苓嘛,梅晶晶本懒得多想,但考虑到伏苓好歹也是江宇辰目下的女友、公务员,也可能会有工作需要,就买了套品质一般的化妆品交江宇辰代转伏苓。
伏苓看着梅晶晶的礼物,笑说:“呵,代我谢谢她了,这个牌子啊,我用着过敏啊” 当着江宇辰的面,顺手把那堆东西扔到垃圾桶。
当时,江宇辰有点恼,他不知该恼谁,两手按按太阳穴。简单的潜意识就是他不希望这二女不睦。梅晶晶大度一把,她伏苓也该大度一把。可很多男人尚且做不好大度这事,他何必要求女人要做到?他本来是个自有决断的人,在梅、伏二女夹攻之下,却露软肋。
他不禁长长叹口气,心里想,这就是世人说的——为情所困吧?
他再想想,应该是为伏苓所困吧。在梅晶晶这件事情上,他本应替伏苓出气的。可是他没有。不是因为他对梅晶晶一向客气友爱,而是因为他遵从自己的原则:他不打女人。换梅晶晶为另一个女人,伏苓也只能自己窝火去。
他再次长长叹口气,心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伏苓藏起来保护,不让她受伤害。可是,现在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啊。他又叹口气。
伏苓听江宇辰连叹三口气,也有点郁闷,看看他,想了想说:“呵,你别想那么多了。梅晶晶嘛,我按你说的办了——没把她放心上啊。你还叹什么气?”
轮江宇辰郁结。无语。
梅晶晶可不知道这出戏。反正,她已向江宇辰表示了对伏苓的歉意就成,礼物到底在谁手里,梅晶晶可无暇关心。
总之,现在,梅晶晶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胜利战果。这个战果得来,远比自己想像的容易。她究其原因,想,伏苓还算是个实诚的孩子。
此时不知是为片子情节还是为自己终得情绪松弛——梅晶晶轻松地呼口长气,摆个更舒服的坐姿。
他深深地吸口气。慢慢地睁开眼,看向窗外。
听到梅晶晶头也不抬地软柔地说:“下雨了。”
怎么又是个雨天。他清晰地说:“晶晶,你回去吧。”再也不看梅晶晶。
淅淅沥沥的雨声,是万物复苏的声音,却听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孤寂、说不出的凄伤。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柳暗(1)
五一期间,江天总裁让梅晶晶向医院请了假,每天中午把江宇辰接回家过节。梅晶晶几乎是天天呆在江家,早*把江宇辰送到医院陪他吊液体,中午再把他接回江家吃饭。然后,梅晶晶就与钟点阿姨一起准备晚上的伙食,直忙到饭后回家。
两家父母都看在眼里,默许着。江天总裁多数时候都不在家。
可是江宇辰却好像更加沉默了。回家就躲在他老爸的书房忙乎。梅晶晶端茶倒水进去看看,都是些与项目策划、资金预算之类工作上的事。起先她还说:“歇会儿吧。”看他只是低头说声谢谢,继续忙。最后,她也懒得说了。
吃饭了,他房进饭厅,吃完了,他入书房。
梅晶晶陪在江家其实很无趣。有一天,梅晶晶试图赖在书房跟他聊聊。他看出来了,温和地一笑:“晶晶,我住院,耽误了很多工作,趁现在补补。”置她不理。
她相当落寞,正打算起身出房,江宇辰似有不忍,也站起身来,说:“哦,我这里有179届的奥斯卡电影光碟。你看不看?”
不等梅晶晶答应,他就走房,进了他自己的房间,从一个架子上取了一大摞光碟交到跟身后而来的梅晶晶手里。
梅晶晶表情有点为难,说心里话,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