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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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袅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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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过了很久,她继续在里面磨蹭。坐在马桶盖上发呆,听他敲客卫门:“伏苓,出来。”

她羞得都想哭了,低低说:“对不起。”

他竟然听清了,笑起来:“嗨,对不起什么呀。快出来。”

然后,听他走开,套房外门处似有响动。

她疑惑,慢慢拉开卫生间移门,走出来看。

他穿着宾馆的睡衣裤,手里提着几个食盒,正放在客厅桌上。

看她愁眉苦脸衣冠不整地立在短过道中,他好笑:“我叫了外卖,一起来吃吧。”

她“嗯。”默默地坐他身旁。桌面已看不到半点玩纸牌落下的狼藉。

吃前,她没说:“谢谢。”但言:“对不起。”

他拿着筷子,点点她,调侃:“对不起什么呀?你没做错什么吧*那个,如果不是你被吓跑了,我还想让你帮我洗洗呢嘿嘿*”

她脸一下羞红,不发一语,只是埋头,苦吃。其实她并不饿。

看他也吃不下的样子。

二人都把面前食盒一盖,一推。晚餐就此结束。

房间里中央空调温度很好,温暖如春。她收拾好垃圾倒到厨房垃圾桶里。

电视没开,他已舒舒服服地靠坐沙发上,拍拍身边位置,招呼她:“伏苓,来,我们聊天。”

她坐他身边。他默默把她揽靠在他肩头。另一只手拿过她的手握着。

许久,她听他说:“伏苓。伏苓。”他揉捏她的手,像在慢慢组织句子。

“嗯?”

“我见你第一面就觉得——我认识你。”

“嗯?”

“没想到,那次带物流新组成员去看公司建设情况,晚上又在‘秦风’的KTV见到你……更没想到,捐款会上再见你……这是,命的安排吗?”

他侧脸,垂目,看她,想起她穿警服的模样,庄重而娇柔,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握紧她的手。

她*轻蠕:“……”他提示的情节及没有提示的有关他的片段,一点点翻过她的脑海——情节如诗,情结如织*

他接着缓缓说:“我觉得我们认识很久了…。。。呵呵,”他把她的手放在他胸口…。。。虽然后面等等,如消防会和共建宴席什么都是他特意安排——他不想再露底。

他像遮掩酸酸的表白带来的几丝尴尬似地结语:“然后……我觉得,人生可期*你呢?”

“……可能——我也是这样吧。不过……我觉得,你像飘絮,更像烟霞,还像。。。妖魅。。。可期不易……我怕……”说到这,她不禁感叹自己的磊落。眼睛看向他,不觉已是充满柔情和委屈。

他的脸骤然腾起红云两小片,慢慢把脸熨贴在她的头发上:“呵,我知道……我看得出你的眼神。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捏捏手心里她的手。

“……”她坐不住了。

原来,她喜欢他,他早知道。

原来,他喜欢她,她也早体会得到。

心有灵犀。别藏掖着了。矫情——就是“作”*

她挣出他的掌控,在他还没想清要发生什么事情时,放纵了自己,捧起他的脸,从他的额头开始,一路吻过,停在他唇边,有点犹豫。

他自然地递上自己的脸——看起来很美,很温柔。

她所有的规矩、贞女经在此刻都丢甲卸盔,弃她而逃。她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自己爱谁。她把自己还有点凉的唇印上去,狠狠地热情地不顾羞耻地捻转在他唇齿间——像爱恋,更像发狂……

他的唇齿全力为她敞开,如痴如狂地迎战,千军万马呼啸着压向他,血液涌积*

他忽然深吸口气,说:“伏苓,我要死了……”*起伏,双手握着她的腰。

她立即惊慌地放口,神情不定。

*的云彩翻滚着漂偏。他轻呼口气,大笑*面色微红,嘴角流溢着淡淡的邪气,眼光流转在她脸上,扫过,却不放过。

她脸颊飞红一片。

他笑得更厉害,肆无忌惮,额头抵在她肩上。

而她才发现自己怎么堂而皇之地,正坐在他膝上,双手按着他的肩。

她做了什么?她羞死了。欲逃。

他一把拉倒她,全面*。

都吻累的时候,二人只有贴身倒在沙发上,喘气。

伏苓先起身,倒了杯热白开水来,让他喝。

他坐起来,喝完水,依然把她揽在怀里。

良久,他幽幽说:“伏苓,喜欢听故事吗?”

她紧紧倚着他,毫不含糊地答:“不,但喜欢听有关江宇辰的故事”。



正文 第十三章 同游(4)



他原来有话匣子。她做出一副仔细聆听的姿态。果真,他慢慢地说着,斟词酌句,却如秋风扫落叶一样。

她才知道,他仍然是单亲爸爸的孩子。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却颇有隔阂。

然后,该他悲伤的泰晤士河从心间流过*

Allison终于出场了。Allison是一个花商的女儿。崇拜南丁格尔,钟情护士事业。他遇到她并不是在医院,而是在他博导的家宴上。博导的女儿当时在骨髓移植术后的恢复期。除了必需的授课、会议,博导那段时间也多数呆在家里处理公务。江宇辰课题上有问题找博导,打电话说不清的,只好去博导家请教。一来二往他与Allison就有了好感,开始约会。Allison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心地善良,活泼,热情,对他这样一个漂洋过海求学的学生也是非常照顾,像母亲一样关心体贴他。然后,二人同居了……到此,他的表述越来越潦草。最后,他说:“该死的车祸。Allison走了……”没有提及腹中一起走的孩子。

他松开她。双手覆面。长久地,沉默。

她不知如何安慰他。开始心疼。

她站起,在他身前,轻轻抱着他的头。他放开覆面的手,两臂勾紧她软而暖的腰肢,把头深深地低低地埋进她的胸怀。

她俯首,看不清他的脸,她不禁拿起手贴着他的头发,轻轻地摩挲。他的身体还是僵持着克制着,保持静止。她本以为痛就会哭哭就会颤抖。

这个晚上,江宇辰述说个人史消耗了所剩无几的精力,有旧病复发倾向。她及时提醒、督促他吃了心脏药,安眠药,极尽慈爱地把他舒舒服服地安顿到床上。

看他悄悄地睡着时,正是凌晨零点。

明天三对青年还要真正地游山玩水,巩固情谊。

她匆匆洗个澡,依然回到主卧,手机上定了时,与他同床共眠一处。

她一觉睡醒,天色似乎大亮。枕边人已空。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时间,怎么摸都没找到。遮光窗帘质量又太好。她不耐烦地拧亮壁灯,看腕表,7:40分。松口气。昨天大家约定9点出发。

她起床,穿衣,下地,悄悄出了卧室走进客厅。

客厅吊灯大亮。看见他正盘坐沙发上,专心地对着笔记本电脑。一根长长的网线横穿客厅连在他电脑上。

她步子走响,大声说:“早!”

他没抬头应声:“早!”

她走到他身边说:“看见我手机了吗?”

头没抬,他说:“没有。”

她说:“借你手机一用。”拿起他的手机拨自己手机的号码。

她的铃声居然从他的哪个口袋里发出,就是那首调皮的CRAZY FROG。

他一惊,突然想起了什么:“唉,我忘了。起床时,顺便带出来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她走过去,伸手,他掏出她的手机,睫毛都没动一下,就准准地放到她手里。她顺便揉乱他的头发,以示惩罚。

他不理她。头发一团糟地,仍低头,看电脑。

她趁此空挡,收拾了下二人的东西。也没什么东西。

进卫生间洗漱。她仔细洗脸后,还拍了层粉底、刷了下睫毛。淡淡地涂层粉色珠光唇膏。哟,对着镜子,暗鸣得意*精神好,心情佳,时间充裕的时候,她也是会透明妆、裸妆地描画。但功底不精偶有瑕疵。不过,今天还不错。她像水仙花了,顾影自怜。

正在此刻,他冲进来,说:“伏苓,吃早饭去。”欲对镜整理衣冠。看她正在镜子里欣赏自己。他不禁乐出了声。

她有点窘。给他让洗脸台。

他一边蹭到洗脸台前,一边斜眼从镜子里看她:“第一次看你画脸谱啊*有点女人味了。”

她闻言,飞逃。难道她以前都像男人?

吃了早饭,二人回套房,都倒在沙发上,伏苓躺沙发扶手,江宇辰躺伏苓腿上。胃肠忙着消化,大脑血液供应不足,犯困?

不到九点,三对青年相继退房。自然是甲壳虫男埋单。没有抢着交钱的现象出现。从昨天吃饭,到晚上打牌,谁出钱都是理所当然。似乎都有特定的规则。她心中总结:有钱,就有气度。

江南城市的风景大同小异。小桥人家、娇山秀水,丽园清寺……

按照江宇辰的建议,大家去了春秋淹城、篦箕巷 、天宁禅寺。

淹城里没有想象的沧桑,只到处可见现代的装修淹城的工地;篦箕巷里她买了几把木梳;天宁寺里他们几个男人虔诚地拜了佛,许了愿,就她只是乱窜观神,看这庙里的神与以往她见过的庙里的神有何不同。*党员嘛,敬神不信神。嘎!罪过*

VOLVE瘦男总是很有兴致,建议中午从常州回去的路上拐到常熟的老街吃蒸菜。好,这个新鲜。蒸菜,风味啊,有意思。

吃完中饭,落起小雨。江宇辰来了兴致,建议再到尚湖绕一圈。呵,细雨蒙蒙中尚湖,也似有蒙蒙绒绿,正是开发未开发中,天然美中点缀着人工美,淡泊致远,清灵致美。

从常熟回来,她主动要求开车——可怜他昨晚睡得晚,今晨起得早。

他坐在副驾座上并未休息,一路都在看电脑——对着一堆数据报表,还有市场报告之类的东西。时而发呆,时而皱眉凝想。

做领导不如做司机,她叹。

路太好开了。外地高速,不像在本市高架,时刻吊在90码以下。她撒开轮子奔。渐渐超了VOLVO和甲壳虫。

她困的时候,小声听CD、收音机。提神后,关机。宁愿听风声、发动机的轻微噪音,也不忍心再多干扰他。

大约晚饭时间左右,三对青年都入市区,电话告别,各自归巢。

他与她在豪享来吃晚饭。他吃菲力牛排。她吃牛腩中餐。

回到她租处,已是9点多,二人相继洗澡,上床。

他仍然抱着笔记本电脑钻研数据。

她看新出的今年第一期《飞碟探索》。

十点多,她打个哈欠,说:困,先睡了*

他也随手关机。下床放好笔记本,躺倒。

依然相拥而卧。彼此是彼此的抱枕。

夜间她被他的轻鼾扰醒。心想,这么斯文的人也打鼾啊,看来他真是累了。

她翻个身埋头继续睡。梦里就是个安宁形容。



正文 第十四章 心梦(1)



日子如常,春节即临,鲜花爆竹的味道溢满街道。

又是好几天不见江宇辰了。她心境不平,想念他。

所里工作依然如往年一样,随着辖区打工者回老家过年,正是空闲的时候。除了正常的值班,她的日常工作量也屈指可数。她有空给母亲打个电话,甜蜜问安。也有时间在工作时间看闲书,读当天最新的报纸。

上午,她无聊,就给阿齐打电话。

电话粥煲得都要关火时,办公室最后一个同事终于出去了。她不顾一切,冲口而出:“阿齐,我爱上一个人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觉得心头的负担一轻。

阿齐果然吃惊:“不是肖李嘛?谁啊?”

她一点不想掩饰:“江宇辰啊。真是无可救药。”她装平静。

阿齐叹出担忧的调调:“啊?爱上他?!”

她稳稳地“嗯。”

阿齐一边想一边说:“……不过好像也没错。他挺优秀的。但是啊,肖李,肖李怎么办?肖李对你多好!”

她沮丧:“是啊,是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如一只离开母羊的小羊羔,面对荒野和强大的兽类,哀鸣。

阿齐那边长长的沉默。

她接着问:“你有办法吗?”

阿齐果断地说:“没有。不过,你确定江宇辰也爱你吗?”

她:“确定。”虽然她与他彼此都还没有承诺。

阿齐:“你们……你们没有‘上床’吧?”这话意蕴深刻。

她的心脏陡然突突乱跳:“没有。”虽然同宿N次了,她与他确实没有发生什么桃色事情。她还是剩女中的圣女呢。

所以她再次重复肯定:“没有。”好似多说一遍,增加信用度,就更有自信。

阿齐:“是喜欢,还是爱,你得说清楚。”

她:“刚开始喜欢,现在应该是爱了。”

阿齐:“你们常在一起吗,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听郭郭提啊*”

她有点不想说那么详细,开始捣浆糊:“嗯。现在常接触。最近发展快些。”

阿齐长叹:“看来长城要倒了。人算不如天算啊。不会肖李一走,墙角就被挖了吧?我以为你最坏的结果是凌灵抢了肖李,却没想到是你要踢了肖李。可悲啊*”

她惭愧不已:“不是,不是。阿齐,我,我很愧疚。我没有办法。我……迷上了江……无法阻挡。我…。。”

阿齐打断:“不管怎么说,虽然我同情肖李,但我还是支持你这边。这事先放放,顺其自然吧。我绝对替你保密。等我想出了能帮你的解决办法,我会告诉你。”

她忧虑的调调:“嗯。也不要告诉小郭。我非常苦恼,一想到肖李,我就崩溃……唉!”

阿齐:“唉。没缘分就没有办法了。你先放放这事,肖李现在还不知道吧?”

她:“嗯。”这时,她一个男同事推门进来,把一小叠纸放她面前,一屁股就坐在电脑旁,开始在内网上查东西。估计不会马上走了。

她声音恢复正常:“阿齐,现在我有事,我们改日再聊?”

阿齐很灵光:“说话不方便?那我们改日再私聊。”

她确实有事。她警务区现在缺人,她成骨干了。她拿起同事放在桌上的一叠纸头看了看,出了办公室。

她要把派出所的春节值班表送给本警务区内各个辖管重点单位——一般都是资产过百、千万的,国、私企都有——这类单位数目不多也不少。送了值班表还不行,还要拿回一份这类单位春节期间的值班人员情况。够她跑到中饭时间了。

警长和警务区那位年轻同事小赵的培训要到春节后才能回来。即便老同志客气着不让她跑,她却显然义不容辞,早早就答应下来要去送的。

要说,江氏物流算警务区辖管,却还真不归她直接管。公司之类的地方归男同事们管。但她总是难免会参与。毕竟一个警务区的事情。不能太自私,想自私也没有机会。

她主要管警务区的居民社区,二个居民社区都归她。她只要保证入室盗窃、吸毒之类重点人口的发案不要太多,她的考核奖基本就不会扣得太多。反正她无论如何尽职尽责、提心吊胆,年终考核奖从没有拿全过。小偷不会因为她努力了就不手痒,吸毒的人不会因为她特别谈话关心过,就不犯毒瘾。爱*、信访的人不会因为她与同事提高服务质量,就改变固习……她现在已学会适应了。职责是首要,物质是次要。所里的思想教育都是这么灌输的。

她开着警车,一家一家耐心地送值班表,收值班表。特意把江氏物流放到最后一家。

终于11半左右的时候,正看到送饭店送盒饭的车跟她的警车同时停在江氏物流的院子里。

她看司机和穿白工作服的小二提出客饭,也就十来份。公司资产不少,吃饭的人数不多,看来真是人不浮与事啊。精打细算得厉害。

她随着那两个送客饭的人上了江氏物流公司的办公大厅门前的台阶,心中油然而起的就是一股亲切的暖流。他的公司,他的办公地带,他出没的地方。

她顺便帮送盒饭的人开了大厅的门。

自从他公司剪彩后,她还是第一次入这个门。

先找了内保再说。她想。

梅晶晶正站在大厅,脸上化着淡妆,一袭藏蓝色套裙,系个洁白的丝方巾,要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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