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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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路袅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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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呢,没时间忸怩。

她是小警,她怕谁?随即,她摆谱了——开口装大咧:“江总?你、喜、欢、我?”

他捏捏她的手呵呵轻笑几声,不发一语。

她这话说的,一点儿不拖泥带水。孔雀开屏没人看。

他凝视她的眼睛,像看一个有潜质的合作客商。

跟她谈生意?——她脸色缓缓变僵。然后,她慢慢侧身坐起,假洒脱,非常客气地说:“不奉陪了,江宇辰。我还要上班!”

闻言,他神态恬淡,舒展了*体,懒懒地说:“别慌,我送你。”猛地,他伸长胳膊揽住她腰肢,很自然地把头放她大腿上,低低说:“伏苓。谢谢。”

这么亲昵啊,她心一动,绵软如酥。不敢乱动。昨夜他还是那么孱弱,她像喂一个可怜的孩子一样,摊开掌心按他说的数目给他喂了10粒速效救心丸……

不过,没人希望自己的软弱让别人看到。她也有这样的时候。所以,她心肠更柔软起来,不禁伸手撸一撸他柔儿松的头发,劝慰:“你能始终健康就好。……。 心脏不好,就要少喝或不喝酒。否则……害人害己……”小妃子大气度的样子。

他:“……”闭上眼睛,无语。想起昨夜,他*在她掌心啄药的无奈和感动,如触到他那去世久远的母亲的掌心……Allison也给他喂过药,但Allison属于强悍型,手掌一扣,就把药倒进他嘴里,不管他是不是想吃……

他看着她年轻纯净的脸,举止间自然流露着暖软的慈悲、温厚的贤良,他差点落泪——他的虚弱和无助总让她碰到……他是男人,他难堪。

她似乎有所感觉,装迷糊。她轻轻推推他,柔声柔气地催:“江宇辰,别睡了,起床啊*起床吧*”

他不动,仰脸看,她鼻子直而高,鼻头小巧,*适度丰满,唇线分明,抿着收起尖尖的下巴,大眼睛机灵地看他似有忧愁*忽见她*一张,露出点白齿:“江宇辰,不能再做白日梦了,起床!”

他想笑却没笑出来,缓缓起身。雄性的脸红扑扑——好看。

哈,脸红说明他在乎她——她佯装没留意他的脸红,小风儿一样穿衣,下床洗漱去了。

都没有负疚。感觉就好。

冬天的阳光也能这么好?春节未到,气候也如回暖了似的,枯枝败叶全在心间开始发芽*

此刻,她坐车内,与他近在咫尺,回味昨夜、刚才。欣赏现在他开车的样子——安静、专注。白色的衬衣领子在休闲羊绒大衣里露出个边,很雅,很帅,很青春。再带个墨镜,别有风情。她叹:这样一个男人?

在有食摊的路边他停车,她下车买了早点。

把他的那份放在置物盒里。他顺便看看,好像不是很理想,没说话。

她给他买了红豆米粥,二个菜馒头。就她自己的经验,酒后早晨吃点粥啊之类的舒服些——她这样给他解释。

她昨晚照顾人辛苦,胃肠功能超强,非常饿,给自己买了鸡蛋煎饼豆浆,决心要吃个舒服。她不顾卖相,自顾自地狼吞。

听他提醒她:“伏苓,我也饿。”

想必鸡蛋煎饼夹辣酱的香味冲击了他的食欲。

她看看他。难道是要喂?她别孔雀,先问问他:“怎么吃?想吃粥呢,还是……?”

他立即说:“红豆粥和煎饼。”没告诉她怎么吃。

她:“哦?煎饼?”

他肯定地点头:“煎饼。”

她:“哦?……煎饼我就买了一只。那么,我把我没吃到的地方掰给你吧。别嫌弃。唉,真不好意*”悔啊,这就是在领导面前不请示汇报、自作主张必得自食其果的结果!

这么好吃的煎饼,“唐记”的哦,不是一般小煎饼摊能做出来的啊!她才吃了四口啊(含分界线),就这么完蛋了。

当她一手拿红豆粥,一手拿煎饼的时候,正考虑他该怎么吃,他说:“伏苓,谢了,先粥,后饼。”双手紧抓方向盘,一点不放手。手自一体唉,他右手也没空?

反正她弟弟小时候她经常喂弟弟吃饭。也不是什么难事!她喂饭动作娴熟体贴,完全符合他开车、咀嚼的频率。

他合着自己咀嚼、她喂饭的拍子,慢悠悠地开车。与匆忙的车流形成鲜明的对比。很多车忍受不了这么好的车居然是慢牛!打鸣或闪灯——晃它而过。

快到派出所,他的早餐基本结束。她抽出一张纸巾,在他唇边抹了几下。

他丝毫没有半点不自然。搞得她却有点不自然。难道还是一夜共枕,百日恩?一想到此,脸上红云骤起。

她光顾喂他吃,菜馒头没动、豆浆只喝半杯。得,回所吃吧。

他看她一眼,露出那种很掏心地微笑:“今晚,还留我宿。”说完,表情立显恶毒。

她装没听见。收拾东西准备下车。

派出所就在路对过,他打着双向灯,停稳车,她展着淑女笑:“谢谢。再见!”

他:“不谢。再见。”看她提着自己的早餐及垃圾,关车门。

看着她过好马路,他方驶离。

她进了所办公大厅,看所有的熟脸都亲切,看所有的老脸都可爱。她不厌其烦地点头、笑、说早。昨晚被摔痛的膝盖,也没有痛感了。

不到24小时的时间,她的世界变得鸟语花香,她径自地喜笑颜开。听到众神说:花季来了!



正文 第十二章 相偎(2)



当天中午伏苓正跟同事在食堂吃饭,接到阿齐的电话。心虚似地,她跑出食堂跟阿齐谈。

阿齐正闲着呢。随口地提及了昨天江宇辰送她伏苓回家的事情。

她草草说了两句,不中要害。

阿齐不满,像福尔摩斯一样的口气:“不会是江宇辰看上你了吧?你可得撑住了。虽然江宇辰物质条件比肖李好,而且看在郭郭的面上,我相信他德才兼备,但,我还是希望你与肖李能——万里长城永不倒!呵呵,嘿嘿?”

她半天没接话。怎么说呢,已一夜同宿过了,再清白,也是心病。

阿齐:“怎么了?是不是我说得有道理?”

她连忙应答:“嘿嘿,那是。你说话一向百发百中。阿齐,我还在吃饭呢,吃完聊?”就这么无情地断掉了阿齐的电话。

饭后,她没再找阿齐。办公桌前一坐,拄着脑袋瞎想。想得头痛,也没有结果。

脚踏两只船,落水没人救。她心里真得害怕。

下午的时候,肖李来电,汇报情况。肖李不知自己何时能回来,凌灵的妈妈还拖着呢。

肖李现在全心全意作人家的准女婿,夜里陪护,白天睡觉。睡醒了,一般都是下午这个点,才给她打电话。

她小声安慰肖李而已。挂了电话,她就念叨,今天一定要寄出凌灵的礼物。

礼物也不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礼品店里一副苏绣的画。一个女孩站大海边看帆船、海鸥。——心怀希望,就见希望。

为什么她花了好几百块钱,就买了这么一幅画送给凌灵,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自己喜欢。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凌灵,表示她对凌灵的好感。

下班后,依然加了会儿班,赶在邮局关门前,按肖李发来的地址把礼物寄了。

出了邮局门,她就后悔,唉,礼物等凌灵回来再给不是更好吗?她为何心急如斯?

晚*去了趟超市,回来卧在床上看了韩国的鬼片《笔仙》。没看完,关DVD。卧倒。多时辗转。下床。喝了大半纸杯威龙葡萄酒,方得安眠。

不知何时,听到外门有响声。

他真来了?

她一点没受到惊吓。脑子清醒着,闭眼假寐。相信他是君子,与君子同床,何畏乎?

他先进卧室站门边,悄悄地看看她的睡姿。然后,蹑手蹑脚出门关门。

不久,他又进来了,黑夜中只有他衣衫的窸窣声,香喷喷地进了她的被窝。一伸胳膊,把她收进怀里。

她默不作声,装睡,却是面热心跳。

不一会儿,就听他匀称的呼吸传来,脸旁身畔都是他入梦的气息,衬着夜色真安详。

她安下心来,挨靠着他的身躯,心有所思。渐渐不知不觉睡去。

早晨醒来,二人睡姿都极其暧昧。她的头枕着他的臂,脸贴着他的肩,一手还搭着他的腰。他的一手也绕了在她腰身上。二人身体都贴得个紧。夫妻似地。

希望他还没醒,不晓得此情此景。她慢慢睁眼,轻轻仰脸,却见他的头歪向她这边,眼睛莹然闪亮。

两双眼突然对视,眼睛都是大大地瞪着的形状。

他真好看。身不由已,她伸手就在他脸上摸一把。

他轻轻抓住她这只肇事的手,眼光一下沉静如幽井,他的脸眼看着就凑上来。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亲他的*,居然迎向他——二人的唇贴在一起,碰了碰。暖而涩,近而远。她立即有点怕了。脸略往后,躲。

他笑起来,无声,法令纹由浅到深*

虽然她与他已是第二次同枕共被了,但她的脸还是不禁一下飞红比昨天显眼多了。昨天若说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搭过他的肩调戏过他的头发,今天她怎么都觉得,自己过于随便。怎么身旁就睡着个男人?

国家工作人员最重视、特强调的就是自身廉洁,作风检点。

她再喜欢他,也不该如此吧。她垂下眼皮,拿开搭在他身上的手,且想略略离他身体远些,不成想,手却在他手里,覆水难收似地。

她抬眼看他。难为情。

他只是轻笑,衬托出他的颧骨处两片浅*,声音却全是英雄坦荡的调调:“呵呵,害羞?”

她翻个小白眼,视线不明,转开自己的眼珠斜睨另一个方向的某处,一时语塞。

他捏捏她的手,说:“原来警察也怕羞。”

他松开她的手,把她揽近、揽紧。她心念乱窜,但身体舍不得有半丝反抗。

二人都沉默下来,亲密地贴靠一起。

良久,他悠悠说:“那个,肖李……在你这里过夜吗?”

她想都没想,摇头,很利落:“不在。”她否定了事实。是装清纯呢,还是掩饰事实?她不敢仔细想。

他下颌贴来,在的头发上轻轻蹭。完全相信她的话。

他可以问肖李,为什么她不可以问梅晶晶?她早就想问了。梅晶晶像她喉咙里细微鱼刺吐不出咽不下。

她也发话,学着他的句型:“那个,梅晶晶……在你那里过夜吗?”

他滞了一下,学她的回答:“不在。”随后,他想到了什么似地,匆忙弥补:“梅晶晶,是我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工作伙伴。”他看了看她的反应。

她宁愿相信他说的是事实,可还是感到身心不适,躺不住了,挣脱他,骤然起身。

他略显尴尬。躺在床上怔忡片刻,也仓促起身,慢慢穿衣。

相谈不甚欢。二人各忙各的事情。再没有废话。

青天白日下,一瞬间,有什么东西,迎风而来,又乘风而去*



正文 第十二章 相偎(3)



这天早晨,她有时间准备简单营养的早餐。

冰箱里牛奶、酸奶齐全。果酱、荷兰植物黄油也很充裕。还有克里斯汀的切片面包,拿破仑、黑森林、草莓鲜奶提拉苏米各一块。

牛奶在微波炉一转,食物尽数都摆在桌上时,他,优哉游哉从卫生间里出来。老爷一样坐在小小的厅里——也就是一室户的宽敞过道。房东在这里摆了一个方形小餐桌。

她端着热牛奶往他桌边轻轻一放,说:“凑合着吃吧。面包蛋糕果酱黄油随便吃。”

他:“哦,好。”

他夹出一片切片面包,拿起调羹往面包上慢慢地细细地涂黄油,慵懒地问:“你,早晨喜欢吃这个?”

她从微波炉里取出自己的牛奶,正端着要坐下,随口答:“我懒。谈不上特别喜欢。这种吃法,方便,营养。”她呲牙,因为说了大实话。

他笑着点头:“我也是这样,不过可没你的早餐这么丰富。”

她咧嘴,点头。男人嘛肯定比女人懒多了。

他又拿出一片切片,跟刚才涂好黄油的那片松松一合,递给她。

她正坐那儿,有点眼花地选择自己的主食。若是她自己吃,开了冰箱门瞬秒就可定夺吃什么。

一块涂好黄油的面包递到她面前时,她毫不客气,接过,大咬一口,表示领情。

他对她一眨眼,表示很满意她的表现。自己再夹出一片切片,递到嘴边大嚼。

她嘴里塞满黄油面包,嘟囔:“你怎么干吃?”

他停下咀嚼,神色安静地看她,拿起杯子喝口牛奶:“没有啊。”

二人吃完,她还有时间拾掇干净了餐桌。

他懒散地站卧室窗前,看窗外。两只喜鹊正叽叽喳喳地相偎栖息枝头。

这天,她比以往上班早到20分钟。

他仍看着她过马路、进所大门。

她回头,隔着四个车道向他摆摆手。心想,今天倒是可以做次久违的办公室清洁女了。

快一周时间,他都没有再找过她。大概赚钱、应酬很忙吧。

中间,他曾打过一次电话,客气地问问她的情况,小寒暄下气候,什么有寒流来、注意加衣之类的。

肖李倒是能早请示,绝不晚汇报。凌灵妈*情况依然那样。估计他肖李与凌灵要在江南小城共度春节了。肖李的假只有半个月,显然肖李已续过假。

她一如既往地继续安慰、勉励他坚持就是胜利。把好人做到底。依然是她哄着依依不舍的肖李挂机。

柔情流过她心间时,又是几道寒意。这种感觉自从她跟他江宇辰共宿后总是侵袭她脆弱的神经,无法控制,忽来忽去的。

周五,她窗口值班。晚上因安慰一个报女友失踪的年轻民工拖了她的工作时间;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待她打车子回租处小区门外,已是夜里11点。

进了小区,她还在想,乡下人够质朴的,谈恋爱吵架能直接闹失踪?这个法子不错。急死人不是吗?

走到楼门前,就觉一辆轿车停得碍路。绕过车头要进单元门时,不经意扫扫车标,嘿!奔跑的小美洲豹。

这小子今天又来了。第三次,她记着呢。

他知道肖李最近在外地。

看来,她虽为警察,当初也忒信任他了,怎么就一点没想到他能留一把钥匙?现在的高级防盗门,一般都备有5把钥匙。她只拿到3把。就入住了。还有2把,房东一个,他江宇辰一个。她就这么被控制了。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再威武,也经不起暗算。幸亏房东和他不是显性坏人*她真让人贻笑大方了!

一进门,她心有点急,差点被他的大皮鞋绊倒。她开灯,把鞋摆好。换好自己的鞋。

房间很静嘛。她以为他会看电视呢。

她悄悄走进卧室,小台灯开着,床上隆起的那个形状,提示,他已睡熟了。

这样好,互不干扰。

她洗漱毕,依然穿着整齐,入被。

关了灯,刚躺好,一双臂就把她整个人抱个满怀,热脸贴着她的凉耳朵,嗓音惺忪地说:“伏苓,明天我带你出去玩。”

她一下有了小兴致:“去哪儿?就我们俩?”

他脸在她脸上蹭一下,迷迷糊糊地答:“跟朋友,到常州。”

她前面的被子有点漏风,她拉拉紧,缩缩身体,答:“哦。”听他要带朋友去,她不想去了。

他把她往自己怀里拉拉近。再没说话,悄然睡去。

轮她失眠了。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幸福地疑惑。

疑惑一,她看过的大多数言情小说的情节是,男女只要同床共被,基本情节就马上狗血,非要整出点*来。而她和肖李、江宇辰怎么都很清净?莫非是她自己思春把男人想歪了?

疑惑二,出去玩儿,为何他还要带着朋友,她到底算他的谁?他到底是她的谁。彼此喜欢是喜欢,这个已毋庸置疑,但总觉得基调朦胧。莫非是她为情所痴,已走向二奶的起步?

这一想,尾随着一夜乱梦,让她没睡好。她扭来扭去的,他也受到她持续躁动的不良牵连。

早晨起来,二人的脸都看着浮肿、精神不振。

她弄出早餐,二人对面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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