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明白了,秦璐哪里是顾全什么审家的大局啊?无非是出于嫉妒,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破坏自己和审言的恩爱,更直接说,就是破坏自己怀上蜜月宝宝的一切可能!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枉费自己把她当作最好的朋友,枉费自己觉得最了解她,却原来,一点儿也不了解!
还有更可恨的是,秦璐竟然会给自己下*药,所谓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吧?但是,蓝诺雪皱了皱眉头,还是不太明白,秦璐怎么给自己下的药?嗯,蓝诺雪本来是想放弃过去的,所以这些天根本不愿意再研究这个药的问题,现在经过和程医生一阵交谈,她莫名其妙地想把事情再搞清楚。于是蓝诺雪索性开了灯,给自己倒了杯茶,让明亮的灯光照着自己,让自己的心灵更清澈些。
只是这茶还没有喝下去,蓝诺雪望着那晃动的茶水忽然灵机一动——茶,是了,一定是在这上面出的问题!记得那日秦璐闯进自己的住处,张牙舞爪的样子便把审言气到浴室去了。而秦璐则疯狂地敲门,说想要喝自己泡的茶;而自己从浴室出去后,秦璐却说茶已经泡好了,然后还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肯定是秦璐在茶上做了手脚,肯定是的!蓝诺雪捧着茶杯的手禁不住颤抖了,心也跟着哆嗦起来。回想着当时的情形,越想越可疑,秦璐怎么会突然想喝茶的呢?而且,那分明是泡好了想让自己喝的呀!只是自己好笨啊,当时因为和审言在浴室里的意乱情迷,见到秦璐的时候简直是乱了方寸,结果糊里糊涂就把茶给喝了,自己真是比猪八戒还笨啊!
蓝诺雪气得咬牙切齿,那晃动的茶水仿佛就是秦璐得意的脸庞,在对她冷笑着——“蓝诺雪,可怜你一点儿心机也没有,早就告诉过你,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偏偏要善良!好啊,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那杯茶是你自己喝的,怨不了别人了!”
哼哼,蓝诺雪一口气把那杯茶都喝光了,然后坐到床上出神。从事发到现在,蓝诺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思路清晰过,这一个偶然喝茶的举动,让她越来越确定是秦璐搞的鬼。而且蓝诺雪又把时间从头到尾排列了一遍,应该就是那杯茶后第三天,蓝诺雪竟然意外地来了次不规则的月经,这让她沮丧了好几天……
试想啊,自己一向月经正常的,怎么会忽然就不正常了呢?一定是秦璐下药所致,一定是的!只是,怎么会这样呢?蓝诺雪是医生,她当然对这个*药懂得一些,要知道一般*药并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的,而且那些说明都很严格的,要在月经后几天服用的……
难道,难道那个可恶的秦璐,为自己服用的是叫金毓婷的事后药吗?蓝诺雪想到这里又是一哆嗦,以前只是听说这种药,蓝诺雪并没有机会服用过。这次由于那个欧宇辰的无耻欺负,蓝诺雪不得不给自己服了一片事后药,因为她绝不能让错误再继续,绝不能怀上欧宇辰的孩子……
因为当时仔细看过那个药的说明书,蓝诺雪相当清楚那种事后药可是副作用很大的,按医嘱一年内服用都不要超过两片的,真不知道那个蛇蝎女人为自己服了几片?不然自己的撤退性反应怎么会那么强烈呢?还有啊,这个药最可怕的副作用就是用过量了,还有导致不孕症的可能,我的天……
蓝诺雪不敢再想下去,她真后悔,到了巴黎以后感觉到秦璐的异常就应该加以防备的,为什么还要对那样的友谊抱有幻想呢?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欺欺人,想来,还不如那个呆子哥哥呢,猪八戒在经历了两次失败后学会了选择义无反顾地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优柔寡断呢?
蓝诺雪懊恼得心都疼了,怪不得后来怎么和审言努力都无济于事,想想啊,自己很可能被害得不能生育了,还奢望什么蜜月宝宝呢?真是太过分了,真是太无耻了,真是太欺负人了!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失去了帮母亲的权利,蓝诺雪真是杀人的心都有,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
蓝诺雪不由得想到了斯兰,自己难道也要像斯兰一样当不了母亲吗?只不过斯兰是自愿放弃的,因为她选择了爱情;而自己呢,什么都没有了,难道就要这样孤苦伶仃过一辈子吗?这个秦璐如果真的这么害自己,老天爷,蓝诺雪恨恨地对自己说——那样自己就亲手杀死她!一定杀死她!
此时此刻蓝诺雪只觉得有些头脑发热,她真想立刻飞到秦璐面前然后扇她几个嘴巴,再狠狠地踢上几脚,让她也做不了母亲!恨恨地攥着拳头,蓝诺雪再也坐不住了,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光,发觉自己的心跟月光一样清冷。窗台上两盆寒兰依然在吐着芬芳,争先恐后地往蓝诺雪的鼻子里挤。她深深地吸了一口,原本沁人心脾的香气此刻也显得是一种折磨……
就这样站了不知道多久,凌晨两点的钟声把极度沮丧极度愤怒的蓝诺雪敲醒了,忽然觉得脸颊上凉凉的,她伸手摸了摸,竟然不知不觉流泪了!蓝诺雪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哭,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老天爷不会那么不公平的,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夺走的……
一阵阵凉意袭来,蓝诺雪抱了抱肩,然后回身爬上那张温暖的大床。这时,又望见了墙上那副兰花字画,无比激动的心情也随着被窝里的温暖稍微平静了许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蓝诺雪又不断地开导自己——
嗯,何必这样心浮气躁呢?如果不能和审言相亲相爱,自己又会和谁生孩子呢?是的,蓝诺雪敢肯定的是,如果想生小孩,她只想为审言生。如今,自己失身于欧宇辰,那么,还怎么能再坦然面对是言呢?跑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不就是要躲着审言吗?那么,还奢望什么呢?即使如果真的有如果,自己也可以先去医院做做检查的,那岂不是一切都明了了?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蓝诺雪的思路又清晰了一些,于是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着想着,她忽然又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推断,因为蓝诺雪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属于自己的那两张化验报告——
对了,蓝诺雪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扑楞一下子坐了起来,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那张化验单上明明说自己正在服用一天一粒的那种*药的!怎么回事?她的脑子似乎很明白又似乎了一阵糊涂,难道秦璐并没有给自己服用那个可恶的事后药?那么不规则月经的事又怎么解释呢?
这千头万绪的拥挤进脑子,蓝诺雪只觉得头嗡嗡地直叫,她使劲砸了砸脑袋,希望能冷静下来,然后把事情理清楚。嗯,那杯茶的事情过后,秦璐似乎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自己的,也就是在这时候,欧宇辰出现了,再然后几乎是每天都围绕在自己身边——欧宇辰,天啊,难道他真的是秦璐的接励队员?
正文 你是好人,还是坏人(1)
折腾这一宿,天蒙蒙亮的时候,蓝诺雪终于迷迷糊糊*了梦乡,而梦里也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秦璐那得意地冷笑,然后抛过来一句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有郑慧珍那恶狠狠地表情,决然地骂她没有资格做审家的少奶奶;后来,还出现了欧宇辰那*,色迷迷地向自己扑了过来——
“啊!滚开,混蛋!”蓝诺雪惊叫了一声,然后挥手抡过去一拳头,似乎所有的怨恨都积聚在这一拳头上,“滚开,混蛋……”
随着一声脆响,有人“呀”了一句,然后蓝诺雪感觉有人在摇晃她,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在叫她“雪儿,雪儿,你醒醒……”蓝诺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可是感觉头疼得厉害,恍恍惚惚地看到老先生和程医生站在床边,神情很是紧张。
看到她睁开眼睛,老先生第一个开口了,“雪儿丫头,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是不是做噩梦了?”
蓝诺雪努力回忆刚刚发生的事,嗯,那些梦真是不堪回首,一想起头更疼。“是啊……你们,怎么在这儿?不会是我吵醒你们了吧?”
“是这样的,早饭时间都过了很久了,也不见你出来,老爷便叫保姆来看看,结果听见你这里大呼小叫的……”程医生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然后解释道,“想来是你梦得太深,连我们进来都没有惊醒你。老爷很担心你,便让我想摸摸你的额头看看你是不是病了,结果……结果你却给了我一个耳光……”
哦,是这样?看着老先生听了程医生的话微微点头的样子,蓝诺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望了望程医生有些微红的脸颊,难道,自己梦中打向欧宇辰的拳头,落到了这个无辜者的脸上?“对不起……是我打了你?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吧,看在你处于噩梦阶段,我就不和你计较了。“程医生一耸肩,然后大度地说,“只不过啊,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这力道还很大呢,可怜我的脸啊,这可是从来没人敢侵犯的地方……”
老先生看到这种情景便笑了笑,“雪儿这一拳头还真吓了我一跳,还好打到了程医生身上,不然打到我这老头子身上,恐怕就会被你掀翻在地了!哈哈,这一拳头真是让人震惊得很呢……”
蓝诺雪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地些红了,“对不起……我真不知道……程医生……”
“没事儿没事儿,小意思了,我现在觉得幸运的是没砸到鼻子,否则那可是要流血的哟。”程医生又温柔地笑了笑,然后问道,“我刚刚觉得你的额头有些烫,是不是发烧了?来,试试体温吧。”
程医生这么一说,蓝诺雪才觉得浑身真的有些酸痛,就连手指的那些关节都酸得难受极了。想来大概因为昨晚站在窗台前站得太久,冬天的深夜那样穿着睡衣站着,不感冒发烧才怪呢。结果体温检测温度是39度,蓝诺雪真是有些懊恼,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胃部的不适刚刚好,如今又感冒了,真倒霉。
“烧这么高?雪儿,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会不会是有什么炎症呢?”老先生显得很是焦急,一边询问蓝诺雪,一边叮嘱程医生,“小程啊,你看是不是要打个吊针,这样退烧快点儿……”
“不用了,我吃些感冒药就行了。”蓝诺雪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身子就像散了架子一样,而且这一坐,头更晕得不行,但是她却不想再麻烦别人了,那样真的有些过意不去,“真的不用了,吃完药再好好睡一觉就行了,昨晚大概与没休息好也有关系……”
程医生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就知道她是在硬撑着,“好的,我去配药,老爷你先在这儿陪雪儿坐会儿吧。”于是也不和她分辨,向老先生交待了一句就出去取药了。
“雪儿,你如果不舒服就躺下吧,不用坚持坐着的。”老先生像个慈祥的老爷爷劝蓝诺雪重新躺下后,便也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雪儿啊,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
蓝诺雪轻轻地摇了摇头,唉,还是不要再重复自己的噩梦了,“没有,就是没休息好,老先生你不用担心的,发烧感冒很正常的……”
“我不是说你的身体,我是说你心理。”老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雪儿呀,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程医生介绍给你吗?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他的本科是研究心理学的,我是希望他能在心理上帮助你,早日走出你自己对自己的禁锢,那才最重要。”
蓝诺雪用力咽了口唾沫,由于发烧的原因吧,她觉得自己的嘴里苦苦的,嗓子竟然还有些痛。“谢谢老先生的好意,雪儿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雪儿现在真的无心再谈什么感情了,无论是友情和爱情,我都胆怯了……”
“雪儿,你也不要太固执,现在我问你啊,你说你拒绝一切感情,那你对我和你斯兰阿姨,又是什么感情?你说你不相信任何人了,那你相信我们吗?”老先生显然是因为和程医生接触久了,对心理学似乎也懂很多,说出话来也头头是道,“如果不相信,那你为什么会答应留下来照顾我呢?如果说相信,那这与你自己的观点是不是又相违背了呢?”
蓝诺雪一时被老先生的话给弄得语塞了,想了想人家的话真的很有道理,为什么对于这样一对陌生的老夫妻,自己会一点点把戒备之心给撤掉呢?甚至于还向人家敞开了心扉?难道是因为自己并不奢望得到他们的友情,所以,也就不怕他们是否出卖自己是否伤害自己啦?
“老先生,这不一样的,你和斯兰阿姨都是好人……再说了,你们又不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根本不会加害于我的……”蓝诺雪费力地说出理由,其实他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人和人之间没有了利益上的冲突,那也就不存在害与被害了。
“哈哈,谢谢雪儿能把我和斯兰当成好人。但是好人和坏人也是可以互相*的呀,你难道就不怕我们忽然变成坏人吗?”老先生爽朗地一笑,脸上的皱纹在这一笑间堆积在一起,显示着他曾经走过的沧桑——
“雪儿啊,其实说来说去,最善良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你痛恨一切背叛与出卖,却又在潜意识里相信人间会有真情。这也是你愿意接受我和斯兰的原因,你不承认也不行。”
是这样吗?潜意识里自己还在相信人间有真情?蓝诺雪扪心自问,老先生分析得多么透彻啊,自己其实是最脆弱的一个人了,本来车祸那天醒来后就可以抛手离开的,可是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呢?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被斯兰阿姨那份温柔的关心给吸引住了?或许,伤痕累累的自己,更渴望得到温暖吧?
雪儿,你不要因为这一点懊恼你自己,其实这才是对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两个人的背叛就否定全世界,相反地,正因为他们的不道德,才更衬托出其他人的真善美。”老先生意味深长地劝着蓝诺雪,就像在期待自己的小孙女能快乐起来一样,他真的希望蓝诺雪开心起来——
“就比如说你口里的那个负心汉吧,仔细想想,在秦璐和老巫婆那样的诱惑和压迫下,他也没有再出轨,从这一点上看来,他也应该是值得信赖值得托付的一个人。雪儿,你说我讲得有没有道理?”
蓝诺雪没想到老先生一下子又把话题拉到了审言身上,望着天花板仿佛审言的脸庞就在上面跳跃着,是啊,审言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自己自始至终都这样认为。“是的,他是个好人……是我对不起他……”
老先生若有所思地望着蓝诺雪,然后又说道,“好了,现在先不要说这些了,对于此时此刻的你,最需要的是一个像程医生那样的保健医生,因为只有他,能让你身心都得到解压。”
蓝诺雪叹了口气,“老先生,我正想对你说这件事呢,不要再为*心了,我和那个程医生根本不可能的……”
“可能不可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帮你走出你心灵的禁锢。”老先生说着站起身,“昨天程医生那些谈话不是很让你开心吗?这就是好的进步,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的,而有些东西又不是强求的,希望在跟程医生的接触中,你最终能发现你自己的心,这才最重要。”
蓝诺雪忽然觉得头又是一阵痛,发烧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就连思考都这么费力似的。她皱了皱眉头,喃喃了一句,“我的心已经死了,谁也救不了了……”
这时房门开了,程医生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听到了蓝诺雪后面的话,当即接过了话茬,“哈哈,发个烧算什么?放心吧,死不了的,我来解救你……”
这样的话说得真是有水平,一语双关的“解救”,只是,谁能解救得了自己呢?因为在心灵深处,自己并不想把自己释放出来的。当程医生把那尖尖的针扎进手背上的血管里,蓝诺雪看到有鲜红的血液倒流回来,然后瞬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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