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礼谁做主- 第41部分

郑慧珍不由得感谢秦璐的通情达理，唉，如果自己的儿子有人家一半懂事就好了，“璐璐，有你这么一说，妈就放心了，那依你的意见，真的先不让审言回来吗？你可是要想好了，今天如果放他走了，以后说不定又躲到哪儿去了，我也怕找不找的……”

郑慧珍还是不太确定，她必须在这个时候要一下秦璐的口供，因为前些天秦璐不是张罗着办结婚证吗？如果审言一直不同意办结婚证，难道秦璐也会心甘情愿了吗？如果再过些天秦璐再折腾，她郑慧珍岂不是还要再去到处找儿子？

“好的，我答应你，孩子生出来之前，我不再张罗堕胎还不行吗？”秦璐一笑，信心十足，“你就放心吧，审言就是你手里的一只风筝，线在你手里握着呢，早晚他会回来的。”

郑慧珍倒是有些迷惑了，线在自己手里握着？可是她自己怎么感觉不到呢？除了秦璐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什么线呢？“璐璐，既然你已经这样想开了，那我更不用紧张了，现在的任务是保住孩子，只要孩子平安降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咱们娘俩儿就给他再坚持八个月，好吧？”

两个女人就这样嘀咕着，终于又达成了共识，保孩子要紧。郑慧珍觉得这次检测真是没白做，自己不但知道大孙子是健康的了，而且还得到了秦璐的承诺，嗯，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秦璐自有自己的算盘，那张结婚证她是势在必得的。如今郑慧珍说服不了审言，那她就要靠自己的智慧去得到它。因为秦璐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使自己真的给审家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如一纸婚书来得实在……

“走吧，现在我们就去别的医院，然后直接做一下DNA鉴定。”审言似乎是终于下定决心，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正常，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要想办法把它弄掉。为今之计，只好按林律师先前的计划进行了，“走吧。我不能再受你们的蒙骗了，走。”

听到儿子如此冷冰冰的话语，郑慧珍知道秦璐猜得没错，这小子没准儿就是带着秦璐去别的医院堕胎呢，“审言，我和秦璐商量过了，为了胎儿的安全起见，还是不做了。反正我们没骗你，你相信吧。”

秦璐也是冷冷地望着审言，目光里带着强烈的挑衅，那意思就是——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哼！

“现在不是你说了算，走，必须跟我去，我要再做亲子鉴定，我怀疑这个孩子根本不是我的。”审言无心再听郑慧珍说什么，直接冲上来拉住秦璐的手就往外拽，“走，我再也不信你们的鬼把戏！”

“放开我，审言，你没有权利对我拉拉扯扯的！”秦璐奋力甩开审言的手，“你相信不相信都是事实了，什么亲子鉴定？你连这里的亲子鉴定也不相信了吗？那好啊，等孩子生下来再做吧，现在恕不奉陪！”

“审言，你不要再胡闹好不好？咱们在这里不是申请做亲子鉴定了吗？再等一周结果就知道了，你着急个什么劲儿？”郑慧珍看到审言来拉秦璐，赶紧过来护住秦璐，“你先回去吧，不要在医院里吵吵闹闹的，丢人不丢人？”

“这里做的鉴定我当然不相信，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审言根本不想再听母亲的解释，无论做没做手脚，那个孩子都得死。审言只怪自己昨天来医院的时候再次懦弱了，如果早听林律师的，现在那孩子肯定早就掉了。看来自己输就输在这个善良上了。

秦璐看到审言像疯了一样对自己直瞪眼，如果不是郑慧珍拉着，说不定会把自己怎么样呢。嗯，还是早点儿离开他的视线为妙，“妈，你拉住他，我先走。”

郑慧珍当然也明白秦璐的意思，其实孕妇最怕这样拉拉扯扯了，如果审言再对秦璐动起手来，那孩子恐怕不保。于是老太太死死拉住审言的胳膊不放，“好的，璐璐你自己小心点儿，打个车先回家吧……”

“妈，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个孩子明明不是我的，你为什么就不信呢？”审言真是急坏了，自己的母亲就像护着宝贝一样护着秦璐，真是愚昧至极，“你能不能信我一回，秦璐是在欺骗我们，那个孩子不是审家的……”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管这孩子是不是你的，我都认定了，说其它的都没用！”郑慧珍眼看着秦璐匆匆走过拐角，然后向一楼走去，当下心里一宽，“儿子，你就听妈一回吧，那孩子是个健康的孩子，难道你不高兴吗？刚刚秦璐已经答应了，她不再逼着你结婚。”

“妈，婚我是不会结婚的，即使她要挟我也没用。这个孩子也不能生，你想想，有这么个孩子存在着，我和雪儿将来能幸福吗？”审言看到秦璐没影了，也不再挣扎了，对母亲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妈，那些权利和地位真的不重要，我现在只想和雪儿一起快乐地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

“你别再说这些混账话，权利和地位如果不重要，你这些年能过得这么舒服吗？”郑慧珍依然拉着儿子的胳膊，虽然累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是还不肯放手，“儿子，其实妈给你设想得生活多好啊？秦璐她心甘情愿为你生孩子，那就让她生吧；如果你真的爱蓝诺雪，那你就爱吧。有两个女人真心为你付出，你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妈，幸福不幸福，那是个人的感受，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蓝诺雪相依相伴。”审言反手搂住了郑慧珍，不再急着去追秦璐了，他真希望用自己的真心话能说服母亲，“你如果是我亲妈，应该懂得儿子的心，我不是那种争名逐利的人，你说，我是做一个最有钱的感情穷人好呢，还是做一个没钱的感情富人好呢？你到底是希望我幸福还是不幸福呢？”

郑慧珍其实也明白自己儿子的话，但是她自己对幸福的理解也是根深蒂固的，怎么能轻易改变呢？“儿子，妈是希望你做一个最幸福的有钱人。你是妈身上掉下的肉，我当然希望你幸福。这样吧，你如果这次能听*，等孩子生下来后，你再和蓝诺雪双宿双飞，妈绝不拦着你……”

郑慧珍看到儿子这样心平气和地对自己说话，以为如今天下太平了呢，心情不由得一爽。可是也只是这么一爽而已，因为接下来秦璐打过来的一个电话，彻底打碎了郑慧珍的美梦……



正文　你在明处，我在暗处（6）



“妈，快来救我，快救我……”秦璐的呼喊声从电话那端传出来，立刻震得郑慧珍一阵眩晕。她最怕听到的就是这样的喊声了，可是那边的秦璐还在叫着——“妈，快来救我，快来救我们的宝宝……”

郑慧珍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颤悠了好几下，然后又使劲地跳动着像要冲出来似的，她努力稳了稳心神，颤抖着声音问道，“璐璐……是你吗？怎么了？宝宝怎么了……你哪儿啊……”

“妈，呜呜……我就在医院的一楼……我现在肚子好痛……”秦璐在电话时连哭边*着，还带着几分恐惧和担忧，“妈，快来救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郑慧珍的电话啪一声掉到了地上——肚子痛，秦璐怎么会肚子痛呢？郑慧珍什么也来不及对审言讲，更顾不得捡那个手机，匆匆向楼下跑去。审言赶紧捡起手机追了上去，“妈，你小心点儿，别摔着……”

母子二人刚刚跑到楼梯口，就看到秦璐斜躺在两层楼的缓台上，捂着肚子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神情。郑慧珍只觉得腿肚子都转筋了，如果不是审言在旁边扶住她，想必这老太太一定会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在审言的搀扶下一步步挪到秦璐身边，郑慧珍紧张得说话都费劲了——

“这是怎么搞的？你怎么摔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璐只觉得眼睛冒金星，肚子疼得越来越严重，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快救孩子，我肚子……疼……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郑慧珍不由自主地看向秦璐的*，但是因为时值冬季，衣服穿得比较多，外表并看不出什么痕迹。郑慧珍赶紧对审言说，“快叫医生，快送急救室……快去……”

“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审言看了秦璐一眼，显然一点儿也不是紧张，“来，我扶你起来，别太娇气……”

“别碰她，别碰她！”郑慧珍急得立刻拉住了儿子的胳膊，“她是孕妇，从楼梯上滚下来那还了得，赶紧叫医生去，快去，晚了只怕孩子保不住了……”

审言缓缓站起身，也许这辈子他从来没这么冷酷过，但是此时望着秦璐痛苦的样子，审言变得冷酷起来——“孩子保不住不是正好吗？省得医生再费事了。秦璐，这可都是你自作自受，我说带你去检测你为什么要自己跑掉呢？唉，用你的话说，那是不是老天爷也眷顾了我一回呢？”

此时秦璐哪有心思再和审言斗嘴？她只觉得一阵阵的剧痛袭来，让她的头更是一阵阵地眩晕，甚至于她能感觉到有血液从*流了出来，她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在一点点地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剥离，完了，她的希望就要破灭了……

“妈，快救我，快救孩子……”秦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郑慧珍发出请求，然后眼睛微微地闭上了，头太晕了，剧烈的疼痛让她支撑不住，她只得轻轻地趴*子，然后除了*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医生，医生，快救命啊，快救命啊！”郑慧珍看到儿子不动弹，疯了一样站起身就向楼上跑，拉住一位医护人员喊道，“快救人，在那……在那边的楼梯上……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终于，几名医护人员把秦璐送进抢救室，郑慧珍望着秦璐那张苍白的脸庞消失在抢救室门口，双腿一软也瘫倒在地。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大孙子，一定要保住那个孩子啊！那是审家的全部希望，自己费尽心机得来的蜜月宝宝，千万要保住啊！！！

“妈，你不要这样，来，地上凉，咱们坐那边椅子上去等吧。”看着母亲如此颓废的样子，审言赶紧来安慰，他能想象得出母亲的感受，那一定比挖空了她的心还难过吧？

“怎么会这样？儿子，怎么可能这样？秦璐好端端的，怎么就摔跟头了呢？”郑慧珍喃喃着，目光有些呆滞，望着手术室的灯光就像丢了魂，“老天爷怎么会这么狠心？难道，它就看不得审家好吗？它到底想怎么样才能让这孩子平安生下来？”

审言拦腰把母亲从地上抱了起来，郑慧珍这才在审言的搀扶下一步步挪到那边的椅子上。“儿子，现在怎么办？如果那孩子保不住怎么办？那样我们的全盘计划就都落空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对方把权利得到手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在对方的领导下委曲求全吗？”

审言除了同情母亲外，真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她了。到了这个时候，母亲还是念念不忘她的权利争夺，这是一种偏执，也是一种悲哀。审言静静地坐在母亲旁边，望着抢救室的门，只希望那个不应该来的小生命就此消失吧，那么一切就一了百了了，然后再把雪儿找回来，从此快快乐乐地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审言，这都怪你，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为什么非要再去做什么检测？”郑慧珍突然像想明白了什么事一样，目光如电射到儿子身上，“跟你说多少遍了，我真的没做手脚，这家的检测是真的，孩子是你的，你为什么就不信？为什么要逼着秦璐再去检测？”

听着母亲的责怪，审言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祈祷医生们都是庸医，只有祈祷那个孩子胎死腹中，那么就什么都解决了。母亲怪自己就怪吧，孩子愿意是谁的就是谁的吧，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秦璐一定要流产的结果！

“你这个混小子，一天就瞎折腾吧，现在怎么办？孩子如果折腾没了，只怕你连哭都找不着调调了！我的天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生出你这个不懂事的儿子？”郑慧珍说着狠狠地锤了审言一拳头，她真后悔为什么接受儿子的建议，来做什么鬼检测？即使孩子真的有缺陷，也总比没有的好啊！

“妈，接受现实吧，不属于咱们的，就不要再强求好不好？老天爷安排每一步都是有道理的，洞房的春药本来就是个罪恶，所以，它最终只能以死亡的形式告终。”审言叹了口气，母亲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从极度的失望中走出来？

“你少跟我说这些混账话，什么罪恶？审言，如果刚刚你不是疯了一样要拉秦璐再去化验，秦璐能跑吗？要说罪恶，这就是你做的孽！”郑慧珍恨得牙齿都要咬断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懂事，“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回？为什么就不能为大局着想？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妈，我再跟你说一遍，如果只是凭借一个孩子，老太爷就会把一切大权都交给我们，那我真是置疑老太爷的作法和能力了。难道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只是为了一个不一定是什么出身的孩子吗？”审言希望能尽量劝服母亲，如果真因为这个打击而让母亲再得什么神经病，那不是他作为儿子想看到的结果。

“你知道什么？老太爷就是个封建的古董，他的思维就是如此奇特。”郑慧珍气得直哼哼，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真不知道那个孩子的命运如何？“谁创造家业不是为了造福子孙后代呀？老太爷看重有孩子的家庭，难道不正常吗？”

“妈，我看不是老太爷封建，是你太异想天开了。现在的社会是多么开放的社会，难道你不知道吗？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怀孕的，即使男方不能生育，也可以去借种，即使怀不上孩子，还可以用人工受精……”审言现在把一切都给母亲分析出来了，如果老太太还执迷不悟，他也没办法了——

“妈，你想想，你能想到的，难道老太爷那么精明一个人，会想不到吗？即使将来秦璐的孩子真生下来了，难道老太爷就会轻易承认吗？你再想想，如果那时候查出孩子不是我的，老太爷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别跟我说这些鬼话，我告诉你，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看我怎么收拾你！”郑慧珍才不愿意听儿子这些谬论呢，因为医生说过孩子一切正常，而且老太太甚至坚信孩子就是审家的血脉，“审言，你别以为秦璐的孩子没了我就拿你办法了，我告诉你，今天她的孩子没了，明天就再给你找个媳妇……”

“妈，你是不是真的疯了？难道你就不明白吗？如果我真想得到老太爷的权利和赏识，那也是希望用自己的真实能力去得到，不是借什么孩子的力量！”审言真是震惊了，母亲竟然还要再给自己找个媳妇？“我还是那句话，我的老婆只有蓝诺雪一个人，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打什么歪主意了……”

“我告诉你，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如果这个孩子没了，我就给你多找几个女人，她蓝诺雪愿意也行。。。。。。你想想，如果上次你听我的安排，让几个女人同时怀孕，又何必这样担心秦璐的孩子保不住？”郑慧珍一忽万念俱灰的，一忽又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身子也坐得板直——

“现在对方怀孕才不过是两个月而已……对，就这么办，一切还是可以补救的。咱们。。。。。。咱们现在就全面撒网，让我先前给你特色的那些替补新娘现在怀孕，到七个月时做一次检测，哪个是男孩就让哪个先做剖腹产，嗯，如果力度还不够，那就同时生两个，来个龙凤胎，看看对方还怎么跟咱们争？嗯，这样算来，那比对方还早一个月呢……”

审言真是目瞪口呆了，这是自己的母亲吗？满脑子除了疯狂地想传宗接代，难道就没别的了吗？竟然想到要全面撒网，还要给七个月的胎儿做剖腹产，甚至还来个龙凤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