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巴和那十个警卫攀谈了一阵,回来告诉我说:“白天六个人执勤,晚上六个人执勤,船要航行三天两夜,我们负责第一个白天和第二个晚上。”
这些琐事我也懒得过问,反正让我执勤就执勤,第一个白天是我当班,我根本也懒得去好好执勤,找了个靠近船舱的地方,无聊的看舵手开船。
其实这开船也不难,看了会就摸出点门道来了,跟开车差不多,无非就是刹车油门全在手上了。开船一会就看腻了,我又坐在地上欣赏景色。
刚开始两边还都是城市的水泥砖墙,一点意思都没有,但当我们顺河而下,驶出市区时,豁然开朗。两岸绿树成荫,鸟鸣不断,都是那种热带雨林式的高大茂密的乔木植物,长得汹涌澎湃。高大的树木垂下万千丝绦。各种蘑菇苔藓附着其上,色彩斑斓。无数昆虫鸟类趴伏林间,鸣声不绝。
地势也是千奇百怪,复杂多样。既有岩石的小山也有低地平原,不时还有几条小溪汇入大河,河岸上各种动物警惕的喝着水,因为在我的脚下就能看见一条条鳄鱼露出水面的背。
总之一句话,你看过动物世界吗,没看也别看了,带着DVD来刚果吧,用DVD在这看黄片绝对是最原始的感觉,动物世界加小泽玛丽亚,太原生态了!
我正满怀激情的看着现场版的动物世界,哎呦,那边还有两只松树压在一起在嘿咻嘿咻的晃,太刺激了。
马巴溜达到我身边,跟我说:“执勤期间你得来回溜达啊,好歹做个样子,别太另类了。”
我无奈拍拍衣服上的土,站起来跟着马巴一起溜达,听他给我讲非洲这边的风土人情。我们俩溜达着又碰见了另一个看守,这个看守很健谈,看见我们主动的打招呼,马巴就和他靠在栏杆上聊了起来。
我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水面,船划过的地方惊醒了一条条鳄鱼,大多数只是睁眼看了船一眼又接着睡,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总之就是一动不动。但是什么东西都有另类,有一只大概是恨我们惊扰了他的春梦,哗哗追了上来。
我乐呵呵的看着这条鳄鱼,怎么着,你还想咬这条铁皮船不成。鳄鱼自然咬不动船,但它倒是锲而不舍,不停的跟着我们。我觉得好玩,刚开始先朝他拽东西,什么烟头瓶盖避孕套,我有的一股脑往它身上砸,这孙子皮还真厚,砸上去都是当当的响,一点事都没有。后来我又往它身上撒尿,旁边的马巴和那个看守看见了都无语。可是这只鳄鱼真的是不畏艰险,一直向前,我也来劲了,非要把它赶跑不可,拿出AK47从栅栏里探出身子,用枪托使劲砸它,砸了几下觉得好像有点效果,就更努力的砸。
就在这时,这只鳄鱼忽然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枪托,然后使劲往下一拽。我本来想松手的,可是偏偏枪带挂在了手上,鳄鱼的力气实在太大,我身子又探出去太多,竟然一下子被拽进了河里。
刚掉进河里就被灌了几口水,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在船上我还能冲鳄鱼尿个尿,在水里我还不乖乖被它尿啊。当时眼睛又被水眯住,四周一片漆黑,完全搞不清什么状况,情况万分危急。
我知道这种险境只有一种解决方法,猛地睁开被水眯住的眼,世界染上了一片淡黄色,眼前是一张比脸盆都大的嘴,颗颗尖牙狰狞的竖立在口中,发出令人心寒的光芒。我调整姿态,用脚猛的一踹那张嘴,借助着反作用力飞快的向后划去。
船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顾不上许多,拼命向前游,背后的鳄鱼慢悠悠的追着我。瞬间我已追上了船,抬头一看只见马巴和那个看守正手忙脚乱的找东西救我,那个看守还算明白找来了绳子,马巴竟然搞笑的找来了一个鱼叉,这么乱的场面你是射鳄鱼啊还是射我啊,而且你对着我和鳄鱼都能射出来你也太不坚挺了吧。
好在马巴即使认识到了他的错误,手忙脚乱的和另一个看守一起放绳子,我一把抓住了垂下来的绳子,回头一看鳄鱼竟然已经追到了脚边,我使劲一拉,抬脚在鳄鱼正要张开的大嘴上使劲一蹬,身子趁势而起,上面马巴和那个看守一起使劲把我往上拉。
鳄鱼看着我的身体一点点往上移,忽然从水里跃起半米高张开大嘴狠狠一咬,幸好被我的雪豹眼看穿,我双腿一个大劈叉,鳄鱼的牙齿堪堪划过我的腿,但还是划出了一个口子,登时流血不止。
我好不容易爬上船,躺在甲板上呼呼穿着粗气,旁边的马巴靠在栅栏上不停。唯独那个看守表情惊疑地看着我,我心想,非洲这么刚猛的地方也有玻璃,这人帅真是郁闷。
忽然那个看守大喊起来,手里同时打开枪的保险,马巴大惊失色,一脚踹到他手上,把他和他的枪一起踹到了河里。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我弄懵了,怎么了,哥们也算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啊,怎么给人家踹了啊。
“你的脸!被他们发现了!”马巴冲我大喊道。
我的脸?我随手一摸,心里立时一惊,冷汗刷刷就冒了出来。我脸上的碳灰被河水洗掉了!我们暴露了!
这时四周已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马巴把子弹夹往枪里一扣,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痛声说道:“杀!全杀!”
马巴看了我两三秒,猛然转头朝着脚步声赶来的方向一通扫射,一时间枪声大作,马巴虽然打死了两个,可是对方人数太多,火力忒猛,马巴很快就被压制到了船舱后边,连头都不敢露。
此刻由于刚在水里与鳄鱼一番周旋,还开了眼,挂了彩,我的身体状况十分差。且不说刚才开眼给身体带来的负担,光是腿上的伤就让我无法剧烈活动,一旦剧烈活动起来,血液流速势必加快,一旦失血过多在这个前没有医院后没有护士的鬼地方我必死无疑。
但是敌人通过火力压制正慢慢地向我们靠近,如果不阻止等他们压过来我和马巴一定会死的更惨。
但是琛哥曾经明确的说过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琛哥的原话是:“虽然进退两难,但是你只要敢进,能进,并且使劲进,最后一定会到达大湿的境界,这时候你就进退自如了!”
以琛哥的指示为最高指导思想,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太阳穴一跳,猛地睁开眼。熟悉的淡黄色再次流进了我的视野,我从藏身的船舱后面蹭的跳了出来,只见眼前是几十颗子弹在满吞吞的飞行。我随手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在子弹的缝隙疾奔向面前七个端着AK47的看守。
刀锋闪过之处,鲜血飞溅,叫声不绝,如切瓜砍菜般划过敌人的咽喉。当我杀向最后一个守卫时,他正端着枪对着我,可是我的速度太快他的枪还没端稳我的刀锋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可是就在这一瞬,我清楚的瞟到一颗子弹从枪口飞了出来,而我的身体离枪口不到一厘米!我猛的一扭身子,狼狈地摔在了地上,那颗子弹擦着我的肚皮飞过,在上衣上留下一道痕迹。
我刚倒下,打出几近要了我命那枪的守卫也轰然倒下,脸正对着我的脸,死不瞑目。在淡黄的世界中,那双永不闭上的眼睛仿佛诉说着无尽的悲伤。我闭上眼,用手也拂上了他的双眼。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世界已经恢复正常,甲板东倒西歪的全是我杀的人,处处都是鲜血,在阳光照射下发出恐怖的光芒。
第三十章 三面追击
我的伤口开始麻木,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得赶紧止血,不然我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马巴不敢相信地看着倒在甲板上的十个人,走到我身边,问道:“这些……都是你杀的。”
“有两个是你杀的,别推脱责任。”我虚弱地说道,“必须马上给我止血,不然我就去上帝那报到了。”
马巴脱下上衣,使劲一扯,扯下一块布条,在我的腿上缠了又缠。虽然缠的很紧,可是血还是在慢慢往外溢。他把上衣叠成枕头垫在我头下,自己跑去船舱里找药和绷带。
马巴跑进船舱不久,只听几声枪响和扑通扑通的落水声,他很快又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急救箱。
“怎么了?枪走火了?”
马巴飞快地从急救箱中掏出生理盐水和绷带,说道:“我们没有时间了。那些船员刚才把船上的情况通过无线电报告给了姆班达卡的分部,很快就会有人追上来了!”
他解开绷带用生理盐水哗哗的冲洗伤口,疼的我不禁轻呼了一声,问道:“那些船员呢?”
马巴又掏出一个针管,里面已经装好了液体,他直接将针管粗暴的往我腿肚子上一扎,立刻一股收缩感从腿部传来。马巴又将绷带一层一层严严实实的裹在了伤口处,说道:“被我打死了一个,其他的都跳河逃跑了,连开船的也跑了,我们必须弃船了。”
“为啥?”
马巴使劲在我腿上的纱布上打了个结,说道:“废话,你会开船啊?不会开船不就等着被人抓了吗。”
我扶着马巴慢悠悠地站起来,冲他伸了伸大拇指,骄傲地说道:“废话,我当然会开船。”
马巴不屑的笑了一声,扶我走进船舱。这时忽然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从我们头上呼啸而过,我和马巴探头一看,只见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在我们上空盘旋,机身上印着一只凶恶的鹰头。
刚看见直升机马巴就一把我拉进了船舱,只听啾的一声,刚才我探头的地方已经多了一个枪眼。
我都看傻了,怎么直升飞机都来了,拍了拍马巴问道:“怎么回事啊,你们这电视台的直升机都带枪啊?”
马巴大声喊道:“不是电视台的飞机,是艾申自卫队的飞机!上面有狙击手!”
这时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我以为艾申要追过来至少要一两个小时,没想到我们的船走的太慢,走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才刚出城。本来我还想打个飞机等血彻底止住再走,现在看来必须马上启航,不然飞机没打了再被飞机给打了。
我丢给马巴一把枪,说道:“马巴连长!你现在开始死守这条船,不听见号响你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也得给我打下去!”
马巴白了我一眼,骂道:“你滚!我一共就一个人想不打都不成!”说罢把手枪伸到船舱外对着天上就是一阵瞎扫射。
我赶紧握住船的方向舵,回忆着刚才看水手开船的样子,把左边的控制速度的操纵杆推到头,引擎发出吓人的轰鸣声,船身在微微的晃动中快速的前进起来。
直升机见我和马巴躲在船舱里不出来,也无可奈何,只能紧紧跟着我们。就在我们的船乘风破浪之时,忽然四艘快艇拖着洁白的水浪猛的冲到了我们两侧。
每只快艇上都配备了两名拿枪的自卫队员,对着我们的船舱就是一阵狂射。我和马巴赶紧趴在地上,只听两声爆响,船舱两侧的玻璃全部碎裂,撒了我们一身。我猛地一打轮舵,船慢慢偏向一侧的快艇,眼看就要把高速行进的快艇撞翻。可是对方实在太灵活,冲刺中的快艇忽然一个三百六十度掉头,轻松的绕到我们后边,等我们摆正船舵又迂回到两侧对我进行射击。
马巴抱着头趴在地上颤声问我:“李!现在怎么办?”
我一边艰难地控制着船舵,一边四处寻找船舱里可用的东西,问他道:“怎么让快艇停下来?”
“打爆他们的油箱,他们的油箱是外置的!”
“怎么打?”
“用枪打!”
“那你打啊!”
马巴听了我的话,抓起一把AK47趴在窗口旁瞄着一艘快艇瞄了半天,最后终于沉稳的扣下了扳机。
三秒钟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窗外的火力反而更猛了。
马巴把AK47拽到一边,喊道:“这枪不行!油箱目标太小,得用狙击枪!”
马巴话音刚落我就在身后的柜子上看见一把长的很像cs里面匪42的枪,我一把把枪抄在手里,这是一把由瑞士生产的sg550突击步枪,自带四倍光学瞄准镜,在这个距离当狙击枪使足富裕。
我把枪拽给马巴,说道:“干掉他们!”
马巴再次蹲在窗口,死瞄了一艘快艇足有一分钟,当的一声,又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在搞笑吗?”我实在忍不住了,有点狙击手的职业精神好不好,你看人家集结号里面的傻根,拿个破铁管都是一枪一个,你这拿个这么高科技的玩意啥也打不了,也太给非洲人民脸上抹黑了,虽然说抹了也看不出来……
“靠,他们的快艇太快了!我瞄不准!”马巴把狙击枪拽给我,一把接过轮舵,说道,“你去打!”
妈的,我打就我打。我端起狙击枪趴倒床边,悄悄瞄准着一艘正嚣张的朝我们开枪的快艇,确实如马巴所说,快艇一直处在剧烈地晃动中,油箱的体积又小,很难瞄的准。我瞄了半天,瞄准镜中的十字一直对不上油箱,总是一闪就闪过去了。
他们的船要是不动的话我一定能打到!忽然脑中闪过一阵灵光,让快艇不动的方法我是没有,可是让我看快艇不动的方法倒是有一个。
我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扣住扳机,心里默数三个数。一,二,三……猛地睁开瞄着快艇的右眼,一瞬间视野中的淡黄色快艇仿佛停滞,等待许久的手指轻松扣下扳机。
当!
当!
随着这声枪响过后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被我射中的那艘快艇尾部起火爆炸,将船体炸破,慢慢向水里沉去,船上的自卫队员被迫跳水逃生,可是河里的只只鳄鱼又很不友善的过来凑热闹,一时间对方阵营大乱。我只在射击的一瞬间开了眼然后又马上恢复了常态,所以体力并没有什么消耗,眼看一击得手,我兴奋的大叫起来。
马巴看我幸灾乐祸,喊道:“别叫了,快射!”
我白了他一眼,在心里骂道:你们家不叫床就射,一点情趣都没有。
再次架枪瞄准,开眼,射击,闭眼。动作一气呵成,顷刻间又是一艘快艇尾巴冒烟,停在湖面无法动弹。
另外一侧的两艘快艇眼看自己的同伴被一一干掉,也长了心眼,不再追击,船速渐渐慢了下去。我和马巴以为他们撤退了,高兴的击掌庆祝,忽然船身一阵不规律的哆嗦。
我一愣,问道:“怎么了?你干什么了?这船怎么哆嗦的这么坏坏?”
马巴没说话,仔细地感受着脚底下的哆嗦,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我从门口扒头一看。
嗖的一颗子弹从马巴耳边飞过,幸亏我见机的早,把马巴一把拉了回来。我冲他说道:“你干什么啊?外面还有直升机呢。”
马巴说道:“那两艘快艇在咱们船尾,在打咱们的螺旋桨。”
“螺旋桨?那玩意打的动吗?”
“大船当然靠枪是打不了的,可是咱们这只是一艘小船,只要多打几枪,咱们的船就会彻底瘫痪的!”
我猛地一拍脑门,骂道:“妈的。可是我也不可能去船尾打啊,外面有直升机一直瞄准着我的头呢!”
马巴看着头上的天花板说道:“所以咱们先得把飞机打了。”
要是琛哥在这就好了,这活没人比他更熟悉。虽然这事我也不是没干过,可是这么大的飞机,我担心自己弹药不足啊。
马巴拍了一下我说道:“干吧,伙计,不然一会后面那两艘快艇能把咱们的船拆了。”
我叹了口气,发誓这趟回去不把周舟降伏于胯下誓不为人,都是为了救这个小妮子才惹出来这么多事。现在竟然连打飞机都这么凶险。
我靠螺旋桨的声音估算了一下直升机的位置,交给马巴一个酒瓶,让他在我闪身出去的一瞬间扔到外面的甲板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猛的窜了出去,仰躺在地上,这时马巴的酒瓶在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碎裂开来,紧跟着一颗子弹射到了酒瓶上,我瞬间开眼,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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