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还看不出什么来,这么走进一瞧,其他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白沧海的眼光倒是好,上前就捧起了三盆花中灵气最浓郁的那盆绿豆瓣啧啧称奇。话说灵气这东西,虽说普通人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却能感应到有灵气的东西与那些俗物不同之处。这就像是一个专业做音乐的电子琴和一个儿童玩具一样的一二百块钱的电子琴的区别一样,即使长相相同,但是其中那么一股子气质“味道”丝毫不同。
那是一种独特的,吸引人沉醉其中的感觉,莫名其妙的带给人一股子灵动的吸引力。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吸之感,那种人的灵体和植物灵气所能相互碰撞的共振的感觉。
而经常倒弄古董的白沧海和付德龙则是对这种共振更加敏感的人。付德龙则是向那个五层奇瓣的朱红色的兰花摸去。这兰花花朵娇艳,就连花蕊都是沉稳的朱红色,有一种别样的美丽。而青翠欲滴的几对叶片交错的长着,叶片浑厚墨绿,脉络匀称清晰,也有零点八的灵气值,算得上是陈疴地面那些花儿中的极品兰草了。
白沧海不由得称赞道:“这……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小玩意儿?天哪,孩子,这要是小玩意儿,那什么东西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玩意?秋冬之际开的蕙兰啊!你从哪里弄到的这种宝贝?还是这么奇怪的样子……看看这叶片这颜色,实在是上等品种!要是真的拿到市场上去卖,还不得把那群经常倒弄兰草的家伙给吓怕掉!?”
付德龙也一直一副很激动的表情,把那花盆拿起来翻来覆去的查看着,就差去取一个放大镜仔细瞧瞧那花蕊有多少颗花粉了!他一直不说话,但是却也不住的宝贝的捧着花盘走来走去,一点也淡定不下来了。两个老头就像是顽童得到了喜欢的玩具那样激动,把玩的不亦乐乎!
周柳烟却只能看剩下的那盆金线叶了,她虽说不怎么太热爱这东西,但是也被那金线叶流畅修长的线条,光泽圆润的表面给欢喜的不得了。这种赏叶类的兰花一般都是不开花的,长长的叶片两侧有两道金灿灿的匀称细线,那娇滴滴的颜色形状美的让人魂不守舍。周柳烟眯着眼,已经全身心的陷进了那兰花的美妙之中了!
白墨见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也放下报纸转过身,他来到陈珂旁边,笑道:“怎么了,几盆花就给我爷爷打发啦。”
白墨哪里知道这兰花的美妙之处,陈珂笑了笑,没有解释,白沧海却骂道:“呔!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做几盆花就给你爷爷打发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花!就这三盆花加一起,就可以给你组装一辆车子钱了!”
“啊?不会吧……有那么贵吗?买一盆富贵树才多少钱,怎么能和我的车子相比……”
“那富贵树能和这东西相比吗?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这平日里谁都不舍得训斥的白家大少爷,刚刚说了两句话就被灭了回来。白墨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偷偷瞧向陈珂,却见陈珂撇撇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故意吐了吐舌头。
白沧海捧着兰花赞不绝口,小心翼翼的将兰花放在桌面上,然后激动的说道:“绝品兰!绝品兰啊!孩子,你真的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们吗?要知道这可是有价无市的绝品兰草啊!绝品!当真绝品啊!”
一口气说了四个绝品,白沧海激动的心情已经无法比拟了。他拿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再次瞧去,深怕这是他自己看走了眼,眼前的美兰眨眼间消失不见似地。
“放心吧,爷爷,这三盆花自然是送给你们的。原本我是想把那盆朱红色的五层奇兰送给周奶奶,但是看起来似乎付爷爷更喜欢它。反正都是送你们的,你们喜欢哪个拿哪个好了。”
付德龙听了陈珂的话,有点小尴尬的笑道:“这……有点太不好了吧!”但是他的手却没闲着,捧着那盆就跑,一边走还一边说道:“那个,我先走了啊!改时间再聊!”
那样子好像是深怕陈珂后悔一样,捧着花儿就跑掉了!
“喂!你个付老头,你怎么能这样,我还没说送给你呢!你你你……”
白沧海追出去几步,付德龙跑的却更快,他还是没追上,远远的,付德龙还说呢:“不用送了,不用送了,哈哈,咱们关系这么好,还这么客气,走了走了……再见啊!”
“呼……丫个混蛋!哼!”
白沧海见追那盆花追不到了,只好回来继续捧着那绿豆瓣奇花,笑的脸上褶子都多了好几倍。
不过,他还是笑道:“丫头,这花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们要了实在太不好了啊!”
陈珂心想,贵重吗?我这样的花可是有一百多盆,比这好的还好几十盆呢……不过,她哪里能说出来,说出来白沧海肯定会闹着要去看啊。她微笑道:“哪有哪有,白爷爷你们喜欢这个,我送出来自然一点也不心疼。我爷爷又不喜欢,我都不知道送给他什么好呢。”
“嘿,可不,那个大兵头子啥也不知道,赏兰这种活他可不会。不过,孩子我可得清楚的告诉你这兰花的价值,你想清楚了再决定送不送我啊。你知道,植物这种东西并不怎么贵重,但是稀有品种却是很少见的。普通的兰花几百块钱也就够了,只要品相稍微好一点的就会长到几千块几万块,而贵重些的可是足足能有几百万。你这几盆兰花要是拿出去拍卖掉,也绝对能够卖到近千万的市价。这个价格的兰花有史以来也不过一两盆,即使有钱也卖不到啊!你确定要送给我吗?”
陈珂暗道,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价位,但是品质再差的她也找不出来了……
于是呼,陈珂一副意气凛然的样子说道:“白爷爷,你把丫头当成什么样的人了?要是这兰花不好,我敢拿的出手吗?一盆花的价值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只是想送给你们一份礼物而已。这兰花肯定是要送给你们的,你们就不要推辞了。你没瞧见我周奶奶喜欢的不得了吗,要是真的不送了,你们是不是就算塞钱给我也想留下?所以啊,你们就放心留着吧,丫头是真的很想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几盆兰花而已,怎么能够表达出我的心意丝毫?”
白沧海听了不由得大为感动,心想这孩子可真是懂事啊!原本就不是什么富裕的孩子,随手就拿出上千万的东西来送给自己,这样的孩子怎么能不招人稀罕呢?
陈珂这番举动到底是让白沧海更加喜欢,又留了陈珂在家中吃了正餐,好一通热情啊,陈珂虽说有点小小心虚,但是还是欣然接受了。毕竟这东西在她看来不算什么,还让白沧海老两口这么喜欢,实在是出乎意料。直到陈珂借口说要去医院看看伍楠,白沧海这才放了她了。
白墨送陈珂出来后,两人好一阵沉默。走到车库,霜儿进去开车了,陈珂和白墨对视一眼,最终竟然只是说了一句:“再见。”
然后陈珂逃也似的钻进了车子里,捂着胸口再也说不出话来,她不住的想着,为什么突然这么尴尬,她们到底怎么了……白墨看着陈珂离开,心里却也浑然不是滋味,怎么有点小陌生?难道是太久不在一起的缘故吗?
正想着呢,陈珂把手往旁边一搭,突然被一个东西咯了一下,顿时手心钻心的痛了起来。她哎呦叫了一声,拿起手发现手心已经钻出了一道血痕来,随手修复好自己的手掌,低头一瞧,她突然苦笑,咯手心的竟然是那个发光的钻石。
她竟然把这钻石给忘记了,原本是想把这钻石送给周柳烟的。
忘就忘了,要是再回去送好像是故意的一样,再说,刚刚和白墨有点小纠结,看来得缓缓日子再去白家了。
陈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直郁闷,感情这东西她还真是个白痴,实在不明白,为何才和白墨好了这么几天,就有点厌倦了呢。是自己忽视他了,还是他们都忙的忽视了彼此……算了,想这些干什么,她最大的优点就是稀里糊涂,顺其自然吧。爱情这东西,不怕争吵只怕冷淡,太草率的在一起,总是能够让人不珍惜……
拿着那块发光钻石,陈珂随手揣到了口袋里。这块钻石有小半个手掌那么大,陈珂的外套口袋宽松的很,装进去之后一点也看不出来,陈珂满意的拍了拍口袋,心想还好这钻石的光芒不刺眼,不用裹上点什么再放了。
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刚到病房门口,紧关的病房门里竟然传出了伍楠的一声大叫:“啊啊啊!快给我把石膏拆了!我要下床!”
陈珂扑哧一笑,看来是自己的修复术终于被人发现了,这粉碎性骨折第二天就发现骨头完好无损了,伍楠会不会被人捉去做实验?
她忍住笑,然后敲敲门就走了进去,一进屋,就见伍楠张牙舞爪的,程彩娇和马维正在把伍楠压着,几个医生无头苍蝇一样尴尬的乱窜呢!
第235章 拿去吧
陈珂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霜儿随后带上了门,几个人见她过来也长长的松了口气。不知不觉中,陈珂似乎在她们中间已经建立起了不小的声望,见陈珂来程彩娇明显好像见到了主心骨一样,陈珂连忙拉开众人,看着伍楠问道:“怎么了这是?”
程彩娇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指着伍楠大骂道:“你看看小五子这个混蛋!自己的病还没好,这才第二天她竟然就想拆石膏出院的!你自己去问吧,阿姨一走她就闹了一整天了,气死我了!”
伍楠却扬起了脸,抓起了陈珂的手臂叫道:“小珂子,我是真好了啊!他们偏偏不相信我!我让医生给我检查医生还不干,我腿真不疼了!绑着石膏可不舒服了,你快帮我说说话把这些东西都摘了吧,我受不了了!”
陈珂暗道,我给你把腿都修复好了你怎么还会疼?不过这件事她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表面上还得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这才第二天啊,你确定你的腿不疼了?这可不是小事啊!”
伍楠哭丧着脸敲了下腿,喊道:“真不疼了!你就让他们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吗?”
程彩娇哪里知道这其中奥秘,她深怕医生把石膏摘掉伍楠的腿就有个三长两短的,再说,伍楠那人平日里唧唧歪歪的,就跟患了多动症似地,这偶然间不让她动了她怎么能消停下来,况且伍楠还恐针,没准还是因为恐针不想打针才瞎闹,所以只能一味的劝道:“我说我的大小姐大少爷,你就别闹了,医生是来给你打消炎针的,你恐针也不必连这种谎话都编的出来啊!”
伍楠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一咧嘴佞道:“我,我哪恐针了!我伍楠堂堂娘子汉,什么时候恐过针?”
陈珂连忙出来打圆场,安抚下伍楠道:“好了好了,既然想检查就给医生检查好了。咱们出去拍个片子,不用拆石膏那种行不?”
这下程彩娇和伍楠都不说话了,两人扭过头去,马维在一旁苦笑,也不知道该哄谁了。
把伍楠换下移动病床后,陈珂等人也跟在后面向X光片室行去。伍楠还在床上叫叫喳喳的,精神头足着,陈珂一脸头痛表情,暗道自己把伍楠的腿治好了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真应该让她长长教训才好。
不过这也是想想,就算是伍楠立刻变成内裤反穿的超人飞出去给世界主持公道去,陈珂也会将她的腿治好的,毕竟这是她朋友啊。
来到拍片子的房间后,陈珂就没有跟进去,毕竟她能够预见医生们什么表情和最后的结果。干脆,她就和霜儿坐在了长廊外面的椅子上等着了。
正无聊的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们,陈珂突然感觉迎面走来的人有些面熟……啊,对了!这不是杨致远吗?电闪雷鸣之间,陈珂突然想起上午去盛兴珠宝行看到的那些场景,这为盛兴珠宝行的公子怎么会来医院呢?
杨致远走的匆忙,手里拿着一些单子,脸色凝重。他也没有注意到在椅子上的陈珂,陈珂连忙喊了一声:“杨致远?”
杨致远听了回头疑惑的看来,一见到陈珂,脸上撑起了勉强的笑容,道:“哈,原来是你啊。好久不见。”
陈珂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怎么在医院碰见你了?谁病了?”
杨致远苦笑:“我爸爸……突发心脏病,现在在前面的急救室抢救……直接进手术室了,我来交款……”
“哦?怎么了?伯父为什么突然生病了?”
陈珂本就对他家珠宝行突然拍卖镇店之宝的事情感到好奇,这般见了肯定不会放弃询问。
“哎……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跟你说吧,我先把单子送回去。哦,对了,你在这边干什么?来探病吗?”
“是啊,我一个朋友住院了,我来瞧瞧。既然说来话长我就陪你过去吧,反正伯父做手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做完的,我陪陪你。”说罢就和霜儿嘱咐了两句,笑着看着他。
杨致远听了本想拒绝,但是看着陈珂那微笑的面庞愣是说不出话来,只是点点头,带她来到了手术室外。
把单子交完,杨致远就坐在了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双手深深插进了头发里,一脸的憔悴。
“伯父很快就会好的,不要担心。”
陈珂想了许久也只能这么不痛不痒的安慰他一下。杨致远苦笑,撑起已经眼圈发黑的脸颊,说道:“已经完了。我父亲,估计撑不过去了……”
“怎么会,伯父吉人有天相的。”
“呵呵,你没觉得我父亲住院了,只有我一个人来送他有些奇怪吗?”
陈珂没有做任何反应,只是平淡的带着一些些笑容看着他,她心里当然不奇怪,拍卖行的事情只能说明盛兴珠宝行完了,要么就是杨家父子被赶出了盛兴珠宝行,要么就是盛兴珠宝行欠债累累,即使卖掉那些珠宝也毫无抵债的能力。
杨致远自顾自的说道:“陈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家现在一无所有了。还背负了将近十亿元的外债……这样的结果,我爸爸能不走吗?他抢救不回来了……肯定抢救不回来了……我,我还能活几天呢……”
杨致远那副微笑的脸孔总算是撑不住了,低着头竟然隐隐有些哭意。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也平静不下来,即使是陈珂也不由得咋舌……十亿啊!怎么会欠了这么多的债务?怪不得盛兴里面的珠宝都被卖掉……
陈珂没说话也没安慰他,有些事情安慰有用,但是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安慰也只能让他更加难过了。看样子杨致远已经完全的失去了任何信心,若是他父亲救不会来,他也不会活多久了吧……
杨致远低沉的哭泣着,半晌过后,他终于忍住了泪,抬起头来。却看见了一条香喷喷的纸巾,陈珂微笑的脸灿若骄阳。
“你……你还没走?”
杨致远接过纸帕有些不太相信。他所有的朋友在听完他说的话后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他们怕自己管他们借钱,又或者被这些债务沾上关系。
陈珂疑惑道:“走?我为什么要走啊?我来了,就不会走。”
“可是,你不怕我的债务跟你扯上关系吗?那可是十亿,不是一百万,不是一千万,是十亿啊!”
陈珂又扯出一条纸巾来塞到他手上,笑道:“哎呀,不就是钱嘛,慢慢赚。十亿是很多,可是,那都是过眼云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座青山早晚还会变成金山的,怕什么。”
人在绝望中总是低微的,渴求着这个冷血无情的世界有一点点怜悯之心,但是往往在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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