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下落雪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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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下落雪嫣然-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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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夏莲脸色愤愤难看,他人莫敢近身半步之内。究其原因,自是某人的过错。一路上楚阳逗她取乐,说明夜皇宫将举行一场盛宴,届时所有京官都必须到场,还说有一神秘女子会出现在晚宴上,明晚后逸王府十之*会有了女主子。

听楚阳说起那名女子生的一张闭月羞花的美貌,美的不可方物,她夏莲是半点也不信楚阳的鬼话的,世上怎还会有人生的比她们公子还美?她更不相信自家对公子一往情深的王爷会另娶他人。府中众姐妹早就认定逸王妃这个位置只能是公子一人的,其他人连做妾室都是妄想!现下公子正与王爷闹脾气,楚大人说这些话分明是不安好心。

夏莲敲过了门后推开了,待南宫舒桦先行,狠狠瞪了楚阳一眼,又重重哼了一声后跟了进去。

无辜受了夏莲一记眼刀,楚阳不由纳闷起来了。

怎会无端惹上了夏莲这护短的小丫头片子,白白挨了一记眼刀。他楚阳来逸王府好像还不到半刻钟,连茶都没喝上,不过经他自个儿猜测,估计是方才的那番话中不知是哪句犯*。可他是实话实说不是,半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反是好心透口风给她,让她给小柳提个醒,他就是想不通小丫头片子为何这般生气。

极度不解的楚阳见二人已进门便跟了上去,刚抬起一只脚跨进门口,却只见二人忽地转身退了出来,一脚踩得他嗷嗷直叫,二人非但没有道歉,反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满面尴尬之色地急急跨出了门去。

楚阳眼眸含泪好不委屈,好奇地微微伸长了脖子朝里边一看。

哎哟!香艳,香艳,实在是香艳极了!

正主坐在太师椅上,衣裳尽解,一脸舒服到难受痛苦的表情。美人正双手攀上他的双肩,埋首在他颈间微微蠕动,青丝垂荡,露出了小半片雪白的后颈。

楚阳顿住了,一脸呆像,一旁的夏莲气急地一把将之拽了过来。

楚阳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道:“那个……小柳啊,有些事留在夜里做不是更有情趣么?你俩先缓一缓……”

“舒王爷,楚大人,两位大忙人怎么有空来逸王府上了?”秋岚的声音打断了楚阳的话。

三人回头,只见秋岚匆匆走了过来,后面跟了一脸焦急的晨风与气喘嘘嘘的张太医。

南宫舒桦一脸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爷,楚大人,你们看到王爷时可别……”

“一个字儿也不会向外人说起,我俩保证!”不待秋岚把话说完,楚阳便抢先说道,一脸本人识相得很的得意表情。

秋岚瞪了他一眼,道:“别太愤怒,现下正是多事之秋,失去理智作出了不利的事情来没有半点儿好处,王爷特地吩咐奴婢不向他人说起的,只不过王爷和大人已经到这来了,也就隐瞒不住了。”

三人一脸迷惑。

“那个……你家王爷不正与小柳……嗯……亲热么?”楚阳不解说道。

“可是秋岚来了?大夫请来了么?快快有请!”书房里出来柳焉急切的问话。

“来了,张伯快请进去!”秋岚回道,推门让匆匆赶来的张太医先进去,又扭头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受伤了!”

众人闻言神色大变,急急跟进了书房。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刺客,转机?(下)



只见地上积了一滩暗红毒血,柳焉正俯在南宫逸棣肩处*着伤口,座上南宫逸棣脸色惨白,应是失血的原因。

众人看着柳焉为南宫逸棣一口一口*出毒血,神色即复杂又凝重。

直到吐出的血色泽鲜红柳焉才停了下来,解了座上人的穴道。

“你可有何不适之处?”南宫逸棣急急问道,急欲站起来。

柳焉止了他的动作摇了摇头道:“没事,不必担心!”说着,接过秋岚递过来的酒杯洗漱了一番,坐在了一旁小憩。

张太医急忙为南宫逸棣切脉,检查了伤口,良久才松了口气道:“多亏了柳小公子先替王爷拔除了大部分毒素,若是等到老夫来,王爷怕是凶多吉少了!”

闻言,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松弛了下来。

“只是柳小公子以身犯险亲自吸出毒血,恐怕也中了毒,还是让老夫替你检查一下为好,以防万一!”张太医紧接说道,众人齐看向座上的柳焉。

清艳的脸儿略显苍白,眉间虽透着几分病色却并非是中毒的预兆。

“焉,快服下这颗药丸!”不待柳焉开口,南宫逸棣急忙说道,掌心里放有一颗玉色药丸。

“我自小洗药浴,一点毒会自行化去,这药丸极其珍贵,还是留待需要的时候再服用。”

“自小洗药浴的人能抗百毒,但也并非不惧任何药,像是迷药*一类,若不慎中了便也奈何不了,不知老夫说得对不对?”张太医微摇头说道,手上已为南宫逸棣处理好了伤口。

柳焉迟疑地微点了头。

“你固然能让体内的毒素自行化去,可无性命之忧,却也是伤元气的,何况你身体尚未痊愈,身体不比以前,服下‘妙手神医’研制的药对你大有益处。”

“小柳,快快服下吧!”李珌轻声劝道,他不知何时也来了勤书房,清眸里露出了淡淡的忧虑。一旁的南宫舒桦阴霾的神色好转了些许。

“是呀!公子,要不小风去拿枣糕来。”一旁的晨风也低低劝说道,瞪大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

抵不过众人的劝说,柳焉犹豫着接过了药丸吞了下去。

一番折腾下来,柳焉渐露出倦态,细心的秋岚便先送他回碧落斋休息,夏莲则遣了两名侍婢替南宫逸棣换了衣裳,清理好书房后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怎会受如此之重的伤?”南宫舒桦低沉问道,犀利的双眼闪动着阴冷厉芒,英挺的脸亦无任何表情,却是给人一种寒气逼人的压抑怵感。

“这怪我一时酒兴起,放松了警惕,才让那名细作有了可趁之机,可五哥你别担心,伤势远非你所想的那般严重。”南宫逸棣解释了说道,见南宫舒桦不搭话,额上却是青筋凸现,知他已是动怒却顾及到自个儿而隐忍不发,当下一脸的愧疚神色,气氛冷了下来。

楚阳见此状况,忙开口岔开了话题问道:“是否生擒了那刺客?”

“方才侍卫来报那名刺客已吞毒自尽了,一句话都来不及追问。”南宫逸棣道,就在众人屏息看着柳焉为他吸出毒血的时候,一暗卫暗语向他禀报了事情结果。

“可有与他交过手?能否从中探知他武功的来路?”楚阳复又问道,说着又斟了三杯酒。

南宫逸棣摇了摇头,伸手欲端起酒杯却被南宫舒桦抢先端起。

“你受伤了,不宜饮酒!”南宫舒桦沉声道,言毕一仰而尽。

闻言,南宫逸棣一顿,收回了手。

一旁的楚阳讪笑了两声说道:“是,舒王爷说的对,逸棣,这酒你还是不能喝,最好在你伤好之前滴酒不沾。”语毕,讪笑着饮酒,暗暗责怪自个儿不长记性。前年逸棣与江湖一恶贼一战不慎中计受伤,回府的第二天喝了一壶酒,本已好转的伤势一夜间恶化,来时迅猛,若非琊轩医术高超,只怕逸棣那时早已命丧黄泉。

幽室内气氛再度冷了下来,素来爱凑热闹的楚阳最不喜这种冷冻场面,哪受得住,沉默的了片刻硬是憋不住了,开了口道:“逸棣,依你看来,那名刺客是哪路人马?是辰国派来的,还是……”

南宫逸棣沉吟了半响摇了摇头,道:“虽辰国前些时日与我祈国战事紧张,几乎是一触即发,但两国终是未动干戈,还主动派使者团来访我祈国,在这非常时刻,料想他们不会蠢得派刺客来谋害祈国权贵才是。”

“如此看来,辰国与此事毫无干系。”楚阳点了点头道,似陷入了沉思,而一旁南宫舒桦仍旧不开口。

突地,楚阳抬头竟道:“莫非是……”双眼望向了对座的南宫逸棣。

南宫逸棣迟疑了摇头回道:“暂不确定……”

“却极有可能!”一旁的南宫舒桦接道,兀自倒了一杯酒仰头饮尽。

“他……终于要动手了吗?”楚阳若有所思道,见二人沉默不置评论,倒了两杯酒,递给了身旁的南宫舒桦。

良久,楚阳又开口说道:“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朝中大臣们该是闲不得了。”俊逸的脸上满是嘲讽神色。

“七弟,你现受伤,明夜的晚宴便免了,我会替你向皇上奏请此事,你留在府中好生休养。”南宫舒桦淡淡说道,容色稍霁,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出席明日晚宴?这怎么行?”南宫逸棣回道,面露忧色。

“若是一般的宴席,缺席便罢了,可明日晚宴好歹也是为辰国使团接风洗尘,堂堂祈国王爷怎可不在场?倘若来的是‘和派’的人还好,只当我南宫逸棣为人狂傲,若是好战份子,岂不给他们机会说我祈国轻视他们辰国,是有意羞辱他们么。待他们一回辰国,定然会揪着这一把柄穷追猛打,届时只怕一场战事在所难免。”南宫逸棣说道,看了一旁的南宫舒桦一眼,见他眉头微皱,不由继续道:“况且,五哥,我还不至于虚弱到连晚宴都出席不了的地步,战场上腹背受伤,第二日还不照样上阵杀敌。”说着,忙向一旁的楚阳使了使眼色。

“是……是呀!”收到他的暗示,楚阳忙开口接道,“逸棣说的也并非没有一点道理。晚宴上,祈国的王爷必须出席,大不了这样好了,逸棣以茶代酒,若有人向他敬酒,我楚阳全数挡下,不会让逸棣逮着半点机会喝酒,你道如何?”

南宫舒桦这才点头应允,整了整衣裳,道:“七弟,我与楚阳先回府了,你好生休息!”

“五哥还拿我当小孩子么?我自会好好休息,可你们不留在我这用膳么?现下正是进膳的时候。”

“不了,琐事太多。”南宫舒桦说道,见他作势起身便摆了摆手,道:“不必出门相送。”语毕,二人一道出了门,遇见诀成秋岚一行人,不知南宫舒桦低低说了些什么,一行人垂首恭敬地听着,而后诀成又护送二人离去。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宫廷晚宴,惊变!(上)



朔风时起,雪絮濛飞,一轮残月钩挂天际。

气势恢宏的皇宫东侧,华丽富贵的朝阳殿四处悬着色彩艳丽的红锦金绫,数盏绚丽的并蒂宫灯高高悬起,映得朝阳殿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殿内,丝竹悠扬,彩衣纷纷,美貌宫女、机灵太监不停送上美味珍馐美酒佳酿。座下百官推杯置盏,低谈阔笑,一派热闹气氛。

额尔,丝竹戛止,一声鼓声骤响,而后“咚咚”作响,数名异装女子踏节而出。其中,一女子面蒙红纱出场,身着艳紫舞衣,拧腰倾寰,俯在地上。

顿时,百官停止了手中动作,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场中的女子。

“咚”地一声,女子抬足起腰。

一声骤响,千万鼓声急促,女子踏节起舞,时而急促奔放刚健激烈,时而柔美娇俏妩媚轻盈,变化起伏不定。

众官的目光紧紧粘在场中尽情起舞的女子身上,坐在南宫逸棣身旁的楚阳更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名女子。

腰簇藤葫,飘红幻雾,翩若轻霞,迎风摆柳。

“逸王爷,你猜中间那名舞女是何种身份?”楚阳忽然压低了声音问道,端起了酒杯一仰而尽,身旁的宫女立刻重新替他满上。久不见有人应话,楚阳这才将视线调转了过来。

只见身旁人手端着酒杯,脸却微侧向了大殿外,神情怔仲,不知神游了何处了。

“回神咯!”楚阳暗中轻轻给了南宫逸棣一肘。

“怎么了?”南宫逸棣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唉……这般出色的异域风情的舞蹈正酣畅地上演,逸王爷却神游他处。”楚阳低叹道,摆出了无比惋惜的神色,倏又一脸神秘表情问道:“说,你方才想什么去了?是不是在想小柳?”眉梢一挑一挑的,满是戏谑神色。

“你怎么知道?”南宫逸棣这回是老实答道,楚阳顿时摆出了一副“你想什么我就是知道”的得意神情,看的南宫逸棣心里不由疑惑不已:我表现的就这么露骨么?

端起酒杯,杯至唇边猛地一抬眼,顿时对上了对座南宫金康的视线。

南宫金康一怔,瞬又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向对座的他抬了抬酒杯,一仰而尽,而后调开了视线,专心赏舞,只是嘴角那丝微笑让人看了不禁会莫名冒出一丝寒意。

鼓声戛然而止,殿内一片沉寂,未几雷鸣般掌声如潮响起。

“妙,妙,真是妙极!”正座上龙袍金冠的年轻皇帝称道,神色尽显嘉赏之意,“今晚辰国的舞真是让人大饱眼福了。”

“陛下谬赞了。”座下一面目英挺的异服男子连忙接道,神色十分得意,“这支舞不过是汶锋的六妹紫凤临时排练的,时间仓促,舞姿勉强,哪比得上贵国众舞者的绝妙舞姿,承蒙陛下夸奖了!”

原来这人便是辰国派来的使者,辰国三皇子北堂汶锋。

“哦?方才竟是辰国六格格北堂紫凤为众人献舞,此乃我祈国在座百官的福气!听闻六格格貌美不凡,诗词琴棋,样样精通,更是自小习骑射,十四岁在骑射大赛上胜过所有男子夺得第一,真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皇帝笑道,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德子近前,低声吩咐了几句复。

“北堂紫凤见过陛下!”红衣女子跪地道,面上纱巾已摘下,只是她低着头,暂时看不得她的容貌。

“六格格,快起!”皇帝回道,小德子忙上前喧道:“皇上赏辰国六格格,轩辕古琴一把,雪蝉丝衣一套,玉云弓箭一套!”

座下众官惊叹,这三样哪样不是世人梦寐难求的宝物,不过这也是当然,给辰国格格的礼怎可太俗气太寒碜。

“谢陛下!”北堂紫凤叩首道,抬起了头来。

在座百官无不动容。

北堂紫凤当真生有另番飒爽风姿,夺人眼目!

菱唇若朱,琼鼻精致,莹莹杏目,顾盼自得,一对翠眉好似含黛远山,眉间却不若女子娇媚,自有一股男儿英气,衬得她整个人看起来风姿飒爽,气质傲然。

北堂紫凤当下博得皇帝的连番称赞,百官见状亦争相附和着称赞不停,听得北堂汶锋神色得意至极。

南宫逸棣亦是面带嘉赏之色,端起酒杯时猛然间似觉察到有道厉芒射面,调转视线之际那道厉芒骤敛。

对座的南宫金康兀自饮酒,面无表情,他身旁的刘光喝着酒,神色却有那么些不自然,小心翼翼的。

南宫逸棣转头似有话想要对楚阳说,却见楚阳一门心思盯着座上的北堂紫凤,只得作罢。

方才明明觉得对面有人盯着自个儿,却抬头又捕捉不到那道目光,莫名其妙。

南宫逸棣饮着茶,佯装和旁人交谈,眼角余光却暗暗注意起对座的人。

殿内丝竹又起,舞姿婀娜。

南宫逸棣暗中一番观察,不见有何可疑之处。忽地对座南宫金康看了过来,南宫逸棣忙佯装饮酒,眼角余光将对座之人的一举一动尽收入眼底。

只见一个太监俯在南宫金康耳边说了些什么,南宫金康脸色竟露出了少有的笑意,望向这边的目光也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殿上,北堂紫凤早已落座席间,一双杏目流转,毫不掩饰地打量起在座的百官。

“听闻祈国人才济济,三位王爷更是器宇不凡才华兼备,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番打量后,北堂紫凤起身说道,眸光扫视了南宫金康、南宫舒华与南宫逸棣三人,顾盼生辉。“北堂紫凤敬三位王爷一杯。”说着,端起酒杯一仰而尽,飒爽风姿再度折服了众人。

三人举杯回敬。

北堂紫凤弯眸一笑,霎时杏目璀璨,宛若星辰,众人惊怔,座上北堂汶锋笑意更深。

“一路听人说起三位王爷深受祈国女子倾慕,紫凤冒昧问一句三位王爷可有了心爱之人?”不待众人回神,北堂紫凤接着说道,殿上众人呈石化状,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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