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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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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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夕道期末有很多实验要做,还要写分析报告,几乎一整天都要呆在实验室。忙碌一天后,他从厦大校园本部返回曾厝垵学生公寓,找祝子悠一起吃晚饭。他们来到经常光顾的川菜馆,老板是个非常热情的四川人,看到老顾客,就对厨房吆喝道:碳烤活鱼和鱼香大虾。这是他们两个每次来时的必点菜,老板早已熟记于心了。
坐定后,古夕道看着祝子悠憔悴的模样和熬得通红的眼睛,心疼道:“期末有很多功课要做?”他明亮的眼睛里流转着闪闪的爱意,像要把祝子悠整个人看穿。
“功课倒是全部完成了,只不过还有一件大工程一直担心做不好。”祝子悠佯装可怜兮兮的对古夕道说。
“什么样的大工程竟然会难倒我的子悠?”古夕道从未听祝子悠抱怨过学习上面的难事。
“写论文倒是可以应付自如,整理物品我真是笨手笨脚的。”祝子悠不愿把实情告诉古夕道,一来她想给他惊喜,二来她也不愿意古夕道为了圣诞节耽误学习的时间。
“笨丫头,看来以后结婚了我可有的忙咯。”古夕道用手点了点祝子悠的额头,幸福地望着她。
结婚?!祝子悠从来不曾想过结婚的事情,不是不想,只是感觉结婚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一个概念。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现在古夕道提及结婚,倒真是给她提了个醒。
“小脑瓜想得倒是很远呐,我要嫁给会给我洗衣,做饭,扫地的男人。”祝子悠给了古夕道一个下马威,得意洋洋地望着他。
“愿意接受组织考验。”古夕道摆了个军礼,一本正经地保证道。
祝子悠每次吃到喜爱的食物后,都会很开心。古夕道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烧仙草店,便领着祝子悠去尝尝。味道确实不错,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回公寓。到祝子悠公寓门前,古夕道挽着祝子悠的脖子道:“既然功课做完了,就好好休息下吧,明天等我电话。”
“嗯。”祝子悠很乖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跟古夕道道别。
回到房间,祝子悠刻不容缓地投入到织围巾大事业,明天就是圣诞前夜了,她想那时把礼物送给古夕道。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顾佳曼。祝子悠正好奇顾佳曼送什么礼物呢?
“子悠,他约我明晚一起吃饭啦!”顾佳曼的语气没了平日的平静,喜悦难以掩饰。
“哈哈哈,那家伙算是慧眼识英才啊。”祝子悠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你准备什么给古夕道?”顾佳曼问道。
“亲手织的围巾。”祝子悠自豪地说。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一阵狂笑,“记得告诉我古夕道收到礼物时的表情哦。”顾佳曼最了解祝子悠了,祝子悠动脑可以,动手能力就另当别论了。
祝子悠感觉到顾佳曼又开始拿自己取乐了,气嘟嘟地说:“你个坏家伙。你送什么?”
“围巾,买的。”顾佳曼喃喃道。
“你逗死我了。还调侃我呢?”祝子悠笑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她再次感到她跟顾佳曼这个冤家真是心有灵犀。
窗帘上的颜色由黑变灰,由灰变白,由白变成淡黄色时,祝子悠总算完工了。纯白的颜色,是古夕道最喜欢的。她小心翼翼地围巾安放在准备好的精美包装盒里,系上丝带,放在枕边。她知道这时古夕道应该在准备去实验室了。祝子悠简单洗漱下,便想上床睡一会儿。
一觉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祝子悠看到手机上有古夕道的留言:“结束后,我去公寓找你。”
祝子悠打开窗帘,来到阳台,她看到山下面的农舍。整齐的菜园子里,种着时令蔬菜,一只大黄狗怡然地在晒着太阳,院子里妇人在忙着洗衣服,男人在缝补墙角脱落的水泥。想到古夕道提起的结婚,祝子悠脸上露出微笑。自己跟古夕道也会这么平淡而美好地过一生吧。疲惫一扫无余的祝子悠,突然感觉一身的轻松,看着枕边的盒子,心情变得激动。
祝子悠打开音乐,园游会,古夕道曾唱给她听的歌,自那以后,她对这首歌更是情有独钟。洗漱之后,祝子悠精心地化着妆,在镜子面前,足足涂抹描擦了一个小时后,才算满意。今天是学期结束后,跟古夕道的第一个约会,所以她想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哒。她在穿衣镜面前换换穿穿无数回之后,终于选定了粉白相间的公主连衣裙,外面套一件束腰荷花边白色呢子风衣,佩了一双棕色短皮靴。她把礼物盒放进包包中,看了下时间,古夕道应该要到了。
半个小时后,古夕道的电话终于来了。祝子悠拎着包包走出了公寓。她看到银白色的汽车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体型匀称的男子。这名男子头发打理得干净整齐,泛着淡淡的光泽,脸庞棱角分明却也不失柔美,皮肤光洁白皙,眼眸深邃,泛着多情的色泽,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他身穿一件熨烫得笔挺的棕色风衣,雪白的衬衣领子衬托着他如瓷般的脖颈,黑色的西裤,锃亮的皮鞋,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儒雅与考究。祝子悠被这个如珍贵的艺术品一样的男子再次震惊了。
“发什么呆呢?”古夕道走过来,露出浅浅的笑。
“刚被一个型男迷住了。”祝子悠挽起古夕道的胳膊。
“这下公平了,我刚才也被一美女迷住了。”古夕道笑着揉了揉祝子悠额前的头发。
“去哪儿?”上车后,祝子悠问。
“我们去看‘雪’吧?”古夕道边说边打着了车。
“中山路?”祝子悠听说过中山路圣诞前夜会有人工降雪,但她一次也没能看过。中山路是一条繁忙的商业步行街,也是厦门有名的吃喝玩乐的地方。商业街的尽头是一片茫茫大海,沿岸的草坪上有很多造型精美的铜像,这里经常游人如织。
道路很畅通,不一会儿,古夕道和祝子悠就已经到了步行街的海边。古夕道已经预定好了在三楼的巴西烤肉店。这里三面临海,环境优雅安静,音乐轻缓舒畅,服务生很多都是会讲流利的汉语的外国人。他们拿着串在铁棍上烤好的肉,蔬菜,水果等,礼貌地问顾客是否需要。望着窗外穿梭的车辆和拍照的游人,祝子悠体会到厦门人的生活节奏很慢,他们悠闲的品茶,享受生活。跟顾佳曼所生活的北京完全是不同节奏。古夕道也曾问起祝子悠以后的打算,祝子悠原来的梦想是去北京发展,她想在不同的城市体验生活。古夕道就和她约定毕业后一起去北京。
古夕道和祝子悠在步行街上闲逛,各处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圣诞树,商场拉出打折和搞活动的标语,各种小吃店铺生意红火。祝子悠拉着古夕道跑到一棵大大的圣诞树旁,圣诞树用闪闪的五角星装饰,旁边是银白色的一对儿小鹿拉着马车,车上的圣诞老人神采飞扬。祝子悠兴奋地挽过古夕道,掏出手机,摆出各种姿势,跟古夕道合影。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人工降雪的飞机在上空盘旋。人们开始兴奋地大声呼喊,仰望着天空期待着雪花的降临。小小的雪花纷纷飘落,柔柔地在半空中盘旋,幸福地投向大地。古夕道突然感觉脖子一整暖暖的,扭过头看到祝子悠已把围巾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雪白长长的围巾更衬出古夕道的儒雅和潇洒。古夕道想起祝子悠所说的大工程,原来是指它。
“夕道,让它温暖你吧,在飘雪的此时。”祝子悠深情地看着这个英俊的大男孩。
古夕道摊开祝子悠的手掌,用另一只握着拳头的手,放进祝子悠手中,又抽开,他合上祝子悠的手,说:“我要给你可以让你牢牢把握的幸福。”
祝子悠摊开手掌,是一枚戒指,由于古夕道一直握在手中,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戒指竟然是暖暖的。
古夕道拿起戒指,套在祝子悠的手指上,又伸出自己戴了同样戒指的手,碰了三下祝子悠的戒指,说道:“情侣戒碰三下后,代表它们认定了彼此,我们永远不会分离。”
祝子悠感动地泪花在眼中打转,她紧紧地握着古夕道的手,‘雪’越下越大,他们也沉浸在这个充满浪漫的世界里。
作者有话要说:

☆、用你的出现告诉我,那只是幻觉

邹迎晞把厦门招待宾客的事情处理妥当后,就跟钟缘一起飞回郑州,为婚礼做准备。古夕道去鼓浪屿把咖啡厅的事情安排好后,也到了要回家过年的时候了。因为爷爷跟爸爸他们不在一起,古夕道想先抽出时间回乡下老家陪陪爷爷,然后回城看完爸爸他们,也要来郑州参加邹迎晞的婚礼了。古夕道跟祝子悠商量后,过年打算正式拜访祝家。祝子悠因为报了雅思学习班,所以不能立即回家了。
祝子悠把古夕道送到机场,跟古夕道道别前的每一秒钟都是如此地珍贵,祝子悠紧紧地拉着古夕道的手,不愿放开。古夕道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又紧紧地搂着她说:“等我去找你,这之前你要好好地。”祝子悠点着头,泪水无法抑制的滑落。想着这么久都见不到彼此了,她更伤心了。
祝子悠独自回到清冷的公寓,这里早已没了喧闹,一片孤寂。祝子悠打开视频找顾佳曼。顾佳曼现在爱情甜蜜,每天都心情极好。后来祝子悠得知,那个高大腼腆的男生其实早就暗恋顾佳曼了,却一直不敢开口。祝子悠还知道这个男生叫石然,北京人,跟顾佳曼都是社会学专业。石然有个姐姐叫石安。石然的爸爸原来是大学教授,因为执意要了两个孩子,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而辞去了职务。石安跟弟弟不同,因为家庭的变故,她养成了雷厉风行,敢闯敢干的豪爽性格。等等等等。祝子悠想,我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啊,快点儿接我的视频通话。
等了好一阵,视频终于接通了。
“子悠,假期快乐。”顾佳曼吐着舌头,伸出两只手掌,朝祝子悠做鬼脸。
“乐你个头啊,我报了雅思考试,假期黑暗了。”祝子悠撒娇似的白了顾佳曼一眼。
“你准备出国?”顾佳曼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没,只是随便考个英语成绩,找工作用。”祝子悠答道。
“嗯。子悠,我这边要做一个项目,过年回不去了,不过我爸爸妈妈来北京过年。你呢?”顾佳曼问。
“我回家,邹迎晞过年举行婚礼。”祝子悠知道顾佳曼跟邹迎晞交情并不深,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公寓,补习班两点一线的生活,过了半个月,终于要结束了。祝子悠信心满满地参加了考试。古夕道每天都会跟她聊天,聊跟爷爷一起爬山,聊爷爷在军队里的事情,聊村里的大小事,跟古夕道聊天让祝子悠体会到了浓浓的亲情。因为祝子悠多年在外地上学,爸爸妈妈因为生意也很忙,一年也见不到多少次面。况且爸爸妈妈有在酒店订年夜饭和旅游过年的习惯。更是少了一些家的温馨,所以祝子悠很羡慕古夕道跟爷爷的亲密感情。
祝子悠简单收拾了行李,给妈妈打了电话,便去机场了。到达时,妈妈已经在出机口等她了。半年不见,这个女强人竟然多了点儿慈母的味道。
“老张!”祝子悠直呼着妈妈的姓扑了过去。她跟妈妈没有代沟,讲起话了也不计较很多。
“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妈妈心中很怀念这个称呼,嘴上却硬撑着不承认。看到宝贝女儿回来了,脸上高兴地乐开了花。“爸爸已经在家做饭了,咱们快回去吧。”老张拉起女儿的手。
爸爸,家,做饭?祝子悠一时没反应过来。因为祝子悠知道爸爸在别处新开了酒店,开业初期由于需要照料生意,怎么可能有时间。妈妈看祝子悠一脸疑惑,说道:“看来老祝是想女儿咯。”
回到家,爸爸已经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祝子悠突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打转,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感动,这么多年了,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听妈妈说你恋爱了,那个男孩子过年要来?”爸爸再次确认。
“嗯。”祝子悠知道爸妈已经同意见见古夕道了,也没多解释什么。
古夕道的航班起飞时,祝子悠已经赶到了机场去等他。
祝子悠坐在出机口对面的咖啡馆,时刻关注着航班信息。爸爸妈妈已经在酒店预定了晚饭,等着古夕道的到达。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显示古夕道的航班到达状态。祝子悠想飞机晚点也是正常的事,就继续耐心地等。咖啡馆等人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还是不见古夕道出来。妈妈打电话询问,祝子悠平静的说,我再等会儿,应该快到了。窗外开始飘雪了,深夜的寒冷来袭,祝子悠急着出门,只穿了单薄的衣服,即使坐在室内,她仍然冻得发抖。离正常到达时间六个小时过去了,祝子悠开始焦躁不安。难道古夕道没坐上飞机,不对啊,明明发了信息说已登机的。古夕道不会是出事了吧?这个想法略过的一刹那,祝子悠开始紧张害怕起来。她拨打古夕道的电话,语音提示关机。她冲出咖啡馆,找到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对方只称情况不详。她不停地拨打查询航班信息的电话,终于接通后,对方也称查询不到信息。
祝子悠脑中一片空白,古夕道出事了?古夕道出事了?她猛烈的摇动着头,不!这不可能!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已经有了很深的积雪。妈妈打电话劝她回来,回家等着。祝子悠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安慰妈妈道:“航班信息已经出来了,我再等一会儿,就跟古夕道一起回家,你和爸爸先睡吧。”
祝子悠瘫坐在车里,无助地打开音乐,她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古夕道一定不会有事的。轻快的节奏响起,是园游会,音乐的噪杂使她更加混乱,她关掉音乐,下了车。此时,整台车已经被积雪严严实实地覆盖了。祝子悠来到出机口处,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断变换的到达信息,只是只有古夕道的航班信息,一直没有变化。祝子悠就这样站了一个小时,对面咖啡馆的服务生担心,这样天寒地冻的深夜,一个穿着单薄的女孩子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着,怕她有什么事。就走过来,走近了,服务生看到她满脸泪水,眼睛已哭得通红。服务生默默地走开了,不一会儿,他又走过来,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柚子茶塞到祝子悠手中。祝子悠冰凉的手逐渐暖和起来,这时她才感觉到浑身冰冷。
天渐渐亮了,下了一夜的暴雪停歇了下来。太阳缓缓升起,柔柔的光洒下大地。有光亮的地方,总是让人充满希望。祝子悠仍然站在出机口出,此时她眼睛痛得厉害,脑子也晕乎乎的。她连忙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想着如果古夕道看到她这个样子岂不是会吓坏。
祝子悠走出卫生间,向出机口走去,这时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古夕道?祝子悠使劲眨了眨眼,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古夕道!没错,是他!祝子悠飞奔过去,扑倒在古夕道的怀中,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你会出现的,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祝子悠边说边抽噎着,接着哇的一声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此时,祝子悠的心却是幸福的,安稳的。古夕道几乎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他早预想到祝子悠会有多担心,飞机上因为有人突发心脏病,被迫降落,后又因为天气恶劣,延误了着陆。古夕道也因为一直没办法联系祝子悠而急的焦头烂额。
古夕道抚摸着祝子悠的头说:“这不是安全到达了吗。不哭了。”
“古夕道,你再敢这样害人担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祝子悠语气严厉却充满了轻松欢快。
“你再这样不放过我,我就会因为窒息,再次害你担心了。”古夕道望着这个傻丫头,呼吸艰难。
祝子悠这才放开手,挽着古夕道走出了机场。古夕道启动了车,祝子悠坐在副驾驶位子上,一脸甜蜜地凝视着他,他轻轻地抓起祝子悠的手,就这样一直握着。
一夜没睡的祝子悠,在车上舒舒服服地睡着了。爸爸妈妈已经出门打理生意了。祝子悠给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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