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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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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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后,古夕道拉起祝子悠的手,说:“走,我们去个好地方。”
在一个藤蔓环绕的篱笆前,古夕道放慢了脚步。藤蔓被修剪成整齐的模样,院子四周摆满了各种小巧的多肉植物,院中装饰着许多透明的大玻璃缸,里面是开得正娇艳的荷花。一个古典的二层小洋楼坐落在院子中央,天蓝色的墙面上画着一朵荷苞,一个妙龄女子坐在荷叶上,颔首娇羞。一层正中央挂着用海星和贝壳装饰的牌匾,上面写着:意哉悠悠咖啡。祝子悠说:“陶渊明独爱桃花,看来这家主人对荷花情有独钟啊,好一个世外荷源呵。”
古夕道牵着祝子悠走向二层,这里被修剪得很别致的绿树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都被细纱轻绕,形成独立的空间,不被打扰。只是现在偌大的屋子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地板上青草如茵,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钢琴,钢琴后面是一座小小的假山,水从假山里流出,潺潺地环绕着整个屋子。再往里看,是一排排书架,整齐地摆满了书籍。
古夕道走过去,坐在钢琴前,轻轻地说:“子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让我相信一见钟情。我要陪你走完这一生。”屋里音乐响起,园游会的节奏缓缓流入耳中。
“。。。。。。我顶着大太阳只想为你撑伞 你靠在我肩膀深呼吸怕遗忘因为捞鱼的蠢游戏我们开始交谈 多希望话题不断园游会永不打烊。。。。。。”
祝子悠深情地凝视着古夕道,脸上洋溢着富足感动的笑。她也随着节拍心中默念:古夕道,我祝子悠的心,为你,永不打烊。
古夕道唱完后,祝子悠跑过去,飞快地在古夕道脸庞上给了一个大大的吻,然后调皮地嘟着嘴笑。
突然,古夕道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气氛。是邹迎晞。
“喂,是古夕道吗?”一个女人冷冷的声音里略带惊慌和伤感。
“你是?”古夕道一头雾水。
“你按着我给的地址过来。”然后就是嘟嘟嘟的忙音。
古夕道跟祝子悠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拉着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烟丝飘渺,你是我无法触摸的美好

古夕道和祝子悠按照地址来到医院,邹迎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整个人处在昏迷状态。对面的走廊上一个黑衣女子,看到有人进入了病房,便悄然离开了。医生解释了一下病情,说邹迎晞几个小时后应该就会醒来。古夕道和祝子悠这才安下心,思索着邹迎晞到底发生了什么。忽然,古夕道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钟缘回到家中,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她瘫坐在落地大窗边的地毯上,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这片大海。暮色中的海浪层层袭过,拍打着房屋下面的岩石,时而会有水滴溅到窗上。钟缘痛苦地闭上眼,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跟邹迎晞迎着夕阳在海边散步,晚霞渐渐把天空涂抹成浪漫的色彩。正当她弯腰捡贝壳的一刹那,邹迎晞在她眼前倒下,头上渗出鲜血,沙滩上是碎了的啤酒瓶。她抬眼望去,两个穿皮衣的彪悍男人,逃窜进树林中。钟缘愤怒地吼着:“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救命啊。。。。。。”她绝望地看着邹迎晞,拼命地呼喊。
钟缘睁开双眼,擦去眼泪,清了清嗓音,拿起了电话。
“是你,对吧?”她眼中没了悲痛,变得愤怒。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你应该料到会有今天的事,不是吗?”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冷笑。
“你还要怎样?你不要伤害他。”她的语气中透出不容商量的坚毅。
“你喜欢上那小子了。”对方叹了口气。
“。。。。。。我会选择离开。。。。。。”钟缘沉默良久后沉静地说。
“你的心不在了,我不会再在意你这没有意义的躯壳。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理会你的一切,无论你是去是留。”他想这也许是会使她歉疚的唯一方法。
电话滑落,她回忆起这个男人。身在异国他乡的她,那时是那么孤苦无依,爸爸因为生意破产,跳楼身亡。撇下她和妈妈,妈妈也从此一病不起,继而命丧黄泉。家庭的变故,使原本活得很优越的她,处处遭到冷落,被人鄙夷。她简直痛苦的没有办法生存,如行尸走肉般麻木。在一次钢琴演奏会上,她认识了他,一个有妇之夫,他给了她所有的温暖,她没有寻死,而是顺利地毕业回国了。在鼓浪屿的家乡,她活得非常低调,靠在咖啡厅演奏为生,只是他还会回来看望她。
想到这里,她痛苦地放声大哭。是啊,多少年的抑郁,每一个日子都是像无边的黑暗那么压抑。可是,某天,邹迎晞出现了,他的男子气概,他的洒脱,她不是没有动心过,只是不允许自己动心。钟缘哭了一阵子,慢慢平静下来了。
这时,电话响起。是古夕道。
“钟缘,刚才打电话的是你,对吧?”古夕道单刀直入。
“邹迎晞他怎么样了?”钟缘没有否认。
“他为什么会成了这副摸样?”古夕道知道邹迎晞是不会惹事的人。
“是我害了他。”钟缘并没有解释什么,她无从解释。
“他还没有醒来,你过来陪着他吧,我希望他醒来时看到你在身边。”古夕道虽然听说过有关钟缘的种种传闻,但她毕竟是邹迎晞认定的人。
“我。。。。。。不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吧。”钟缘犹豫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天蒙蒙亮时,邹迎晞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古夕道睡在临时床上。他扭转头,“啊,”地一声,痛得叫了出来。古夕道猛地惊醒,连忙来到邹迎晞床边。高兴地笑出来:“兄弟,你可算醒了。”邹迎晞看着古夕道睡眠不足的脸,挑衅道:“看你那邋遢样儿。”说着两个人都笑了。“我给钟缘打过电话了。”古夕道试探着说。
“这事不怪她,是我自己的选择。”邹迎晞望着灰暗的窗外。
房门开了,是祝子悠。她带来了早餐,昨天听古夕道讲了邹迎晞和钟缘的事情,她一夜都没睡好,感慨着这对苦恋人的未来。
整整一天过去了,钟缘还是没有出现。邹迎晞耐心的等待着,因为他知道钟缘会联系的。邹迎晞站在窗边,望着外面忙碌的世界,这一切好像都与自己无关,自己像是个局外人,看着别人的忙绿。突然有一天,他看到钟缘走在街道上,望向病房,伫立良久后,又走进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很久之后,她才缓缓地出来,暗自离开了。如此日复一日,邹迎晞盼着窗外的钟缘,钟缘就这样每天凝望着这间病房。
邹迎晞毕竟身强体壮,恢复得很好。出院的日子,古夕道开车过来接他,祝子悠也来祝贺他康复出院。邹迎晞拿起病房花束里的一株玫瑰,走了出去。到医院门口时,邹迎晞并没有上车,而是穿过马路进了那家咖啡馆。古夕道和祝子悠疑惑地跟过去。是钟缘!她坐在靠窗的角落里,没有了往日的孤傲和冷艳,一身素装,清纯安静得像一湖水。钟缘看到邹迎晞,脸上的惊喜无法掩饰。她完全没有料到邹迎晞会出现在这里。邹迎晞把玫瑰花递到钟缘面前。轻轻地说:“钟缘,我们一起回去吧?”钟缘泪水满溢,脸上洋溢着感激和幸福。她终于摆脱了黑暗,开始新的生活了。她接过玫瑰,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邹迎晞。邹迎晞把娇小的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古夕道和祝子悠这才恍然大悟,古夕道搂着祝子悠的肩膀走出了咖啡馆。
作者有话要说:

☆、GXD?ZZY

初到厦门的人,往往会低估厦门冬天的寒冷。在这里呆过一年的祝子悠,棉衣,围巾,帽子等保暖品样样齐全。厦门的冷,像是不经意的刺痛,毫不设防,却会痛彻心扉。
随着学期接近尾声,有很多报告要写,祝子悠变得繁忙起来。她跟顾佳曼互通电话,诉说个各自的喜怒哀乐,她得知顾佳曼喜欢上了一个阳光文静的男孩子之后,调侃道:“哎呦,我家走路只看鞋尖的乖乖女,也有芳心初动的时候,不容易啊。”顾佳曼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孩子,热爱钻研,但整个大学没听到她提起过任何感兴趣的男生,走路也不爱抬头,只看自己脚尖之内的范围。顾佳曼着急道:“祝子悠你给我小声点儿,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了。”“哈哈哈,花开堪折直须折,你懂的。”祝子悠喜欢自己挑衅顾佳曼时,顾佳曼着急的表情。“别贫嘴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圣诞节要到了,送什么礼物好呢?”看来顾佳曼真的是情窦初开啦。祝子悠思索着自己能为古夕道准备什么圣诞礼物呢?
古夕道时而会跟祝子悠一起步行去学校,或者穿过长长的隧道,时间充裕时,也会选择绕着海边漫步到厦大。远处的珍珠湾诗意得像是童话,那种静谧可以一直抵达内心深处,深深呼吸,整个人都变得爽朗。沿着珍珠湾,这个见证他们甜蜜爱情的地方,走在被海水冲刷过的木栈道时,发出空灵悦耳的脚步声。
古夕道牵着祝子悠的手,柔声叫到:“子悠。”
“嗯?”祝子悠应和着。
“你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爸爸妈妈高中时自由恋爱后,打算结婚,但遭到妈妈家人的反对。爸爸妈妈在不能相见的日子里,仍然热恋着彼此。后面终于走到一起了,就借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的字,给我取了名字。你的呢?夕道。”
古夕道转过头,用手指着脸颊,示意道:“嗯,这里,奖励一下告诉你。”
祝子悠把古夕道的脸推到一边,愠怒道:“哼,不说拉倒。”
“爸爸是军人,时常要去海上巡逻,不能常常陪在妈妈身边,妈妈就借用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中的字,给我取了名字。我们也要像我们的爸爸妈妈那样,永远思念,永远恩爱。”古夕道感叹道。
刚说完,他就感觉到祝子悠在自己的脸颊上重重地吻了一下。古夕道把祝子悠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人走过白城海边,进入了校园。祝子悠上课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结束了,打电话。”古夕道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今天要讨论的是罗尔斯的《正义论》,正义既公平,不仅包括起点公平还应该有机会均等。在祝子悠的观念里,这两者都应该兼顾,这样即使不同阶级的人,通向成功的程序才可能被保障。社会个体才能获得有尊严。课非常有意思,不知不觉中下课时间就到了。祝子悠打电话给古夕道。
“你走到你们教学楼西边的岩石边,嗯,对,从下到上数六块儿,看到什么了?”古夕道在电话里神神秘秘地说道。
祝子悠按照提示,发现岩石上用小小的字刻着:“GXDZZY”。祝子悠平时都觉得这样的涂鸦很幼稚,但此时她却感动的一塌糊涂。
“祝子悠,我们的永远已经被刻在岩石上,无法更改了。”古夕道用调皮的语气逗着祝子悠。
祝子悠记得古夕道说过要给她可以紧紧握在手里的幸福,她此时拥有的就是这种幸福啊。
祝子悠沿着芙蓉湖去找古夕道。湖心有一座被喷泉环绕的小岛,阳光照耀下,喷泉上面挂着彩虹,远远望去,湖边树荫下三三两两的学子仿佛被笼罩在彩虹之下。大学就是乐园,你不但学习知识,还引发你思考,真是天国啊。
古夕道的研究室在厦大水库旁边。所谓水库是被高大的树林环绕其中的人工湖,造型可爱而精致。这里有一个传闻,只要情侣们能一起沿着水库走一圈,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开。祝子悠曾经跟古夕道一起一脚深一脚浅地绕着水库走了一圈。现在她终于明白传闻的道理了。水库四周的景致比看上去美丽很多,但有时路也不好走。所以情侣们在观赏美景的同时还要相互依靠着走完全程,犹如人生,同甘共苦之后,自然很难分开了。
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祝子悠和古夕道便到南普陀门前喂鱼。南普陀是一座寺庙,有“千年古刹”的美名。紧挨着厦大,听说这里许愿非常灵验,香火也及其旺盛。古夕道坐在池塘边,看着满塘的荷叶之下,鱼儿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祝子悠站在他身边,不时地把鱼食洒进池塘。自言自语到:“冬天来时,应该不会有很多人来喂这些鱼儿了。”
古夕道拉过祝子悠的手放在自己大大的手中,说:“那我们就经常过来喂它们吧。”
祝子悠抽出手在古夕道头上轻轻地拍了下,满意地赞赏道:“我的夕道真是乖。”古夕道的心就像他的外表,像一块儿无暇的玉,纯净得令人感动。
“娘子□□有方。”古夕道跟祝子悠贫嘴道。
天色渐渐下来时,他们起身了。因为今天约了跟邹迎晞,钟缘一起吃饭。自从上次遇袭事件之后,邹迎晞与钟缘的感情迅速升温,两个人如胶似漆。
古夕道和祝子悠按时来到海鲜店的预约包间,邹迎晞和钟缘已经在等着了。这两对儿情侣现在都处于各自的甜蜜之中,气氛欢乐无比。美美地饱餐一顿之后,邹迎晞掏出两个信封递给古夕道和祝子悠。打开信封,是一张设计精美的卡片,正面是邹迎晞和钟缘的合影,两个人甜蜜地偎依着,大大的笑容像盛开的牡丹。打开卡片,几行字迹映入眼帘:很有幸遇到了我想相伴一生的人,从此绝不放开彼此的手,幸福地走下去。期待您的祝福。
结婚请柬?!古夕道和祝子悠同时吃惊地喊了出来。
“不错啊,兄弟,祝贺你!”古夕道为邹迎晞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开心。
“真是意外的惊喜,恭喜你们啊。邹迎晞你把自己‘嫁’得这么好!”祝子悠望着漂亮的钟缘诡笑道。
邹迎晞搂着钟缘的肩膀说道:“夕道也会把自己‘嫁’很好的。”邹迎晞的目光从祝子悠转向古夕道,坏坏得朝古夕道抛了个媚眼儿。
“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子悠,求我。”古夕道佯装要倒在祝子悠身上。
“你们这一对儿活宝啊。”现在沉浸在幸福中的钟缘,气色非常好,人也变得开朗了。
说笑了一阵子之后,邹迎晞跟他们说了婚礼的筹划。他和钟缘商量的结果是,虽然钟缘的家里现在几乎没什么亲人了,但是他们觉得在厦门招待一下比较妥当。然后在阴历新年时,在河南郑州举行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

☆、让它温暖你, 在“初雪”之时

圣诞节将近,各处渐渐多了装饰地五彩缤纷的圣诞树,虽然真正信教的人很少,但是大家会借助这样的节日互赠礼物。祝子悠为了期末的各种论文和报告,常常彻夜不眠。她想尽快把作业做完后,开始另外的工程。她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毛线,更加有动力写作业了。祝子悠知道古夕道什么都不缺,思索了半天她想起送古夕道自己亲手织的围巾。不过更发愁的是,她没织过围巾啊。祝子悠在网上搜索各种织法和花样,窝在屋子里认真的研究着,工程终于开动了,还没织一半,她的手就变得机械地无法自如地活动了。就这样熬了两天后,眼看终于要织成了,祝子悠想站起来活动下筋骨,她走向阳台,天灰蒙蒙的,干冷的气流瞬间拂过肌肤,她打了个冷颤,想转身回屋。转身时,她才感觉脚脖子上好像缠着什么东西。毛线?!她猛地反应过来,冲进屋里,天呐,棒针已经脱落,刚刚织好的部分,被自己的脚扯着,拉开了好长。祝子悠真是哭笑不得祝子悠看着镜子里自己熬得通红的眼睛,又想想这寒冷的气流,叹了口气,把织好的部分拆掉,重新开工了。
古夕道期末有很多实验要做,还要写分析报告,几乎一整天都要呆在实验室。忙碌一天后,他从厦大校园本部返回曾厝垵学生公寓,找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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