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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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泉深-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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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泉深》
作者:心泉的声音
内容简介:她倾国倾城,却逃不脱爱人的背信相弃。  他权倾朝野,却抛妻灭子的绝情残忍。  他至尊完美,却只能与自己的心爱擦肩而过。  他野心勃勃,却身世成谜,从未涉爱……  有词吟叹:  天下佳人归何处,情深总无路,  英雄步步寂寞枯,难识心所属。  我笑青云志,散尽真心求,  王侯有,刀剑守,十年陌路声声愁。  水不过十丈,  轻轻溺我归航,  盈盈笑,  末路犹梦无情郎。





 楔子

    他们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他们小手拉着小手,蹦蹦跳跳地在田前屋后玩耍的时候,人生是干净、美好的。甜蜜的小芽,在两个人的心田生上根,不经意间缓缓地成长。

    世上的情事,开始得朦朦胧胧,才显得如溪水潺潺,而以后的水滴石穿,也会令人信服。如果此刻这一对就此失散,也许谁也忘不了谁,谁都信了那个人就是今生唯一至爱。

    他是个志向远大的男人,从军十年,征战无数,终成一代名将,战绩彪赫;而她女扮男装,生死相随,浴血沙场。

    当他铁甲铮铮,回朝受封领赏的时候,她只是在人群中用热切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暗念着他的名字。军人的名册里没有她,所以,功劳簿上没有她。她不在乎,她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他们是风雨共渡、生死与共的爱人啊,还有什么比这更牢固?

    “东明,你说有没有下辈子啊?”

    “有,当然要有,这样,我才可以和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那我要做男人,也要建功立业。”

    “那我就做女人,只要与你在一起。”

    然后是两个人痴痴地傻笑。

    “知道吗,泉,有了你,就是公主,我也不希罕。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可惜,幸福就在这些轻飘飘的话里,看似真实,实则虚幻得有如七彩泡沫,经不起微风,遇不得细雨,破灭才是结局。是时间,还是那些渐起的诱惑,让夏天别样红艳的荷花满池,终于成了秋日萧瑟败落的枯枝残叶,配上无力的蝉鸣,白白勾走了情人的眼泪?

    在辛泉满怀着对腹中生命的憧憬的时候,尚东明告诉她,他要成为驸马了。原来,他是希罕公主的。

    “为什么要放弃我们,放弃我和孩子?”

    “我要的你给不了,你明不明白,你要是爱我,就不要再缠着我,给我自由。”

    “你爱我吗?”

    “爱,是天下最大的谎言。我天天可以对上百个女人说这个字,我还说我爱世上所有的人呢。我现在最爱的是权势,是地位,是金钱,我要名留史册,而不是做个躺在女人肚皮上的小男人,你明白吗?”

    尚东明用力推开拉住他不放的辛泉。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脑袋与地面相撞的声音,如雷鸣一般清晰。紧随而来的是腹部的剧痛,那鲜血,就顺着两腿流着,迅速布满了整个地面。

    她在战场的时候见过很多鲜血,她不怕,她怕的是眼前那个男人的冷。他就这样站在眼前,看着她的鲜血裹着他们孩子的生命,流出来。他放下一张银票,说,他不方便去叫郎中,让她自己去喊吧。末了,又添上一句:希望她理解他。

    然后他走了。她爬出了门口,用尽全力,喊来了邻居。郎中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血已经流光了。可是,她没有死。孩子没了,她却活下来,用他给的那张银票付了郎中的出诊费,那银票上有她的血,触目惊心。

 第一章 赴海

    海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

    浪很温柔地抚过来,象一双最温柔的手,带着咸湿的味道,掠进发丝。

    望着一望无际的水面,辛泉觉得自己空洞的身体已经腐朽了,即便海景美到如斯,麻木却让眼前的一切和她之间有了一道最厚的隔膜。

    一个象她这样的女人,除了死亡,还有别的路径可走吗?她不是在疑问,而是在反问。

    好累。死,听上去是一种极大的解脱,是一种结束,结束了这么多年的挣扎,结束了伤、愈和再伤的轮回。

    她不是个羸弱的女子,但是多年的坚强就象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次彻底断裂,弦断琴音灭,曲终人散时。

    辛泉一步步走向海的怀抱,水面轻轻地漫过她的脚踝,她的小腿,她的膝,她的腰肢……

    她的肤色那么美好,宛若透明;水珠在月光下,有了最安静的光泽。

    水面到达胸口的时候,海突然开始躁动,波浪起伏大了起来,脚步变得艰难,摇摇欲坠中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推倒。

    呼吸变得很费力气,肺似乎被外面的水压得很小,每一口都只能吸到一点点空气。辛泉的头脑开始昏腾,眼前也变得模糊。

    渐渐地,她仿佛看见,远处,海与天的接面,闪起光亮。

    那光越来越大,白亮得那么圣洁,那是照耀她回归的灯光吧。一瞬间,辛泉笑了,眼中闪过最明亮的亮光,然后阖上。她放弃了体内所有的力量,倒入了水中,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大海。

    ***并非穿越文

 第二章 重生

    都是血,好痛。/

    鲜血从身下漫开,空气里也全是血腥的味道。那血开始淹没她,淹没……

    “不要!”大叫着,她醒过来。

    她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衣服被换上了最朴素的渔妇布衣。简陋但洁净的房屋中,只有身下的床,以及屋中央破旧的饭桌椅,空荡荡的。

    刚才的只是一个梦。辛泉从惊恐中平复下来。

    她没有死。

    既没有遗憾,也没有喜悦。

    而这个陌生的地方,也没有让她产生一丝新奇与恐惧。

    也许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游魂,注定漂泊,不能轻易解脱。

    小屋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钻进来的,是两张黝黑的小脸,海风吹得他们那么健康,又充满生气。

    辛泉没有动,但她听得到他们在窃窃私语,然后蹑手蹑脚地进来。

    辛泉闭上眼睛,假寐。

    “小东,好美的姐姐。”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小姑娘的声音。

    “嗯,小西你看,姐姐穿上你妈妈的衣服,真的很好看。”是小男孩的声音。

    “姐姐还在睡。”他们咬着耳朵,“我们先把花放下,不要把姐姐吵醒了,等阿飞哥哥回来了,再来看姐姐。”

    他们在辛泉的枕边放下了一束花,然后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花香很淡,夹杂着一丝海风的气息,残留着采摘时与土地无法分开的生命能量。辛泉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枕边那些淡紫色的小花。花枝是新折下来的,伤口沁出透明的汁液,不知是不是它们的泪。美丽,就是毁灭的理由。

    辛泉缓缓地坐起来,感觉全身无力,头脑昏腾,不由得用手撑住身体,调理着身体的平衡与状态。

    此时,“支呀”一声,门又被推开,一大片阳光欢快地涌进房间,击溃了满室的阴暗。辛泉的眼睛完全不能适应这种耀目的光,被晃得眼前一片白花花,只能隐约看到光芒之中有一个身影,正站在门口。

    辛泉扭转头。

    “小东、小西来看你了吧?两个小鬼竟然会送花了!”男人的声音很是动人,语调却轻浮。“不要扭着头,转过来让我看看。”那人进了屋,并没有关上门。

    辛泉没有任何反应。

    那人也不生气,从房角拖了张椅子,到门口一坐,笑道:“你不理我,我可是伤心得紧。”嘴里说着伤心,语气里却是十分开心,十二分耍赖。

    渐渐适应了那满屋的阳光。屋子小,门外的阳光可以直接晒到床头,洒满辛泉的身体,暖暖的,很舒服。辛泉原本浑身乏力,不想理睬那人,可又不愿当着他的面躺回床上,那样她感觉很暧昧,因此一时不由有些进退两难。

    她转过头,却发现一双亮得出奇的眼睛正盯着她,很没礼貌地上下打量。她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双眼睛的主人,那家伙正悠哉地坐在门口的小椅上,惬意极了的样子。

    这个男人二十左右的年纪,很普通的长相,从修长的腿形可以推断出他的身材,有点高,但不是太壮,皮肤被阳光晒成健康的麦色。从衣着打扮看,应该是个打渔郎。一脸坏坏的表情,却掩藏不住骨子里透出的高贵,被闪着流光的眼睛泄了底。

    “小东、小西都说你是个和仙女一样好看的姐姐,现在看上去,是比在海水里泡着的时候周正些,但长得也就能看而已。”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眼睛笑成了线。

    辛泉早已习惯了这种眼光。她习惯于漠视外貌这种只关皮囊的事。美与丑,有什么区别?

    缓慢地下了地,全身酸痛,不过除了体力不支以外,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很渴,桌上的水壶是空的。环视全屋,屋里东西很少,一览无遗,却找不到哪里有水。

    “渴了?我这里倒是有水的。”那男子说着,真的从腰间拿下一个皮囊,晃了晃,有水声。

    辛泉的嗓子很干,可是,她实在不想回应他。不说话的时候,那些悲伤被暂时封存在身体里,她怕一开口,它们也将汹涌而出,让她无力抵抗。她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桌边,不理睬那男子。

    “知道吗,在海里溺死的人,都是被撑死的。”那人自顾自地说着话。

    “你又知不知道喝水撑死的人和渴死的人,样子会有什么区别?”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辛泉的回应。

    没得到回应,他又接着说:“你见没见过牛皮筏子?淹死的人就是那个样子:喝很多水以后,人就变得和球一样,所有的骨头全撑开来,直到全部撑断,眼珠子都被挤得突在外面,象庙里的天王一样。这个时候,人还是会喝个不停,直到最后彻底变成一个人球,这时才死掉。对了,你也在水里泡了不少时间,要不要看看,你的眼珠有没有被撑得突出来呢?”

    虽然明知他是在胡说,可是偏讲得活灵活现,辛泉听着还是会感觉毛骨悚然。当听到他问自己的眼珠时,竟然也觉得眼睛有点异样,有了想摸一下的冲动。

 第三章 渔村

    那人见辛泉果然有些犹疑了起来,得意地大笑。//

    辛泉知道他是拿自己打趣,并不理睬。

    可男子突然从门口的椅子窜到桌边,那张被阳光洗成小麦色的脸紧凑到了她眼前:“那你还想不想知道,渴死的人会变什么样?”

    辛泉没想到他会这样突然出现,微微向后闪躲,可是目光不小心就与他的目光相遇,那眼睛不止是亮,而且竟然是深邃得不见底。就像昨夜的海,没有边际。

    辛泉不由失神了。

    “你在想什么?”男子的声音把辛泉唤了回来。她才发现,男人是那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他的眼睛里有一种饶有兴趣的意味。

    辛泉皱了皱眉。他的眼睛标示出他的与众不同,可是,为什么他要表现得象个登徒子?

    他抓起他的皮囊,又摇了摇:“要不要喝水?”

    辛泉虽然渴极,却不想接他的话,继续装聋作哑。

    “是不是担心皮囊被我喝过了?那我把水倒在碗里,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看见碗中的水,又听男子的声音难得的诚恳,辛泉的嗓子愈发干得发痛,便不再多想,端碗喝了下去。

    那男子得意而讨厌的笑声又响起:“哈哈,这是我的家,这是我的碗,其实这碗也是我一直喝的,所以……哈哈!”

    辛泉有些气恼,正待发作,门外冲进来一个中年人,一副慌张的样子:“阿飞,他们又来了。”

    “是吗?我们这就去看看。”男子又回头冲着辛泉坏笑,“我叫阿飞,陪我一起去吗?”

    辛泉本来有几分好奇,但听得阿飞的调侃,自然不应。

    阿飞又是大笑,拉上那中年人,转身出门,并带上了房门。

    辛泉终于又回到了宁静,但似乎刚醒来时的冷已经散去很多,阿飞在这个房子里留下了余温。

    阳光被关在门外面,一下子又是黑暗一片。

    在床上躺下,那彻骨的疲倦没办法摆脱,可是,眼睛闭上,脑海翻滚,她无法入睡。

    为什么自己醒来后,没有再想到去寻找死亡?当那个阿飞出现,阳光充满全屋时,也没有想逃离,那又是为什么?滑头的阿飞,还有两个送花来的小孩子,都是那样充满生命力,而自己却没有想要躲避,是因为自己内心还存有生存的渴望吗?

    太累了,好想歇下来,停止思考。只要能够停止思考,哪怕用死亡来实现,都可以。

    终于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痒痒的。辛泉醒过来,睁开眼睛,是阿飞正坏笑地拿了根草,轻划着自己的脸颊。

    辛泉坐起来,怒瞪着阿飞!

    “哈哈,你瞪眼睛的时候就象在水里泡过后,眼珠子突出来的样子。”阿飞完全不在乎辛泉的怒气。辛泉想到最初竟然还有些被他这个谎言吓到,更是生气。她坐起身,向床里退了几分,不想与他靠得过近。

    突然看到他的衣服上似乎有很多斑斑血迹,刚才出什么事了?他受伤了?

    阿飞似乎看出了她的注意,笑笑:“是不是心疼我了?这不是我的血。他们刚才打架,我想躲,可是他们的血到处溅,就沾上了,也不知道洗不洗得掉。可惜了我的衣服。”他一脸的惋惜,好像别人流血倒没什么,这衣服脏了,反倒是件让他很难受的事。

    “睡了一天,饿了吧?”阿飞问道。

    辛泉确实很饿。她看了阿飞一眼,不想承认,偏肚子不争气地咕嘟作响。

    阿飞又坏笑:“饿了就说嘛,与我客气什么?幸亏我聪明伶俐,不然一直不问,你倒要活活饿死在我家里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海浪把你冲上岸的好意?老天爷说你命不该绝,我总得听他老人家的话嘛。”

    一天没吃,肚子饿这还用说吗?这和聪明伶俐有什么关系?辛泉已经有些习惯这阿飞的自吹。原来自己是被冲上岸的,难道命真不该绝?还是苦难没有受尽,老天爷不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要不是你昏迷的时候喊着什么人,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这样一直不说话,会不会有一天真变成哑巴?”阿飞瞅着她。

    喊他了吗?那个名字,以及与那个名字有关的一切都不记得了,不要记得了!哑巴,又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需要看、想要讲的呢?如果昨夜死了,这个花花的世界早就与她无关了。

    “饿了就出去找点吃的吧,家里没有。今天村里和外面的强盗打了一架,村里有伤员的伙食,我们可以去蹭一顿。嘿嘿,运气真不错哦。”阿飞乐滋滋地说着。辛泉有几分瞧不起他:别人战斗,他躲起来;伤员有伙食,他却又要去蹭吃揩油。自己怎么可以和这种人一起?

    阿飞可不管辛泉的骨气:“快走,不然吃的都没了,连汤都不剩。不过现在肯定还是来得及的,走吧走吧。”他见辛泉不理睬,直接扯上她的手,往外就跑。

    辛泉的体力只恢复了一小部分,根本经不起拉扯,一下子就被他拉出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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