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爸妈对吴吟太放心了?为什么,我总是有种,他们巴不得我永远有吴吟在身边,即使是一百年不回家都没有什么问题。
哎。。。。。。究竟谁才是亲生的?
吴吟叫了一辆车,出了田地,又走了大概五百米,终于到了当初我们停车的地方。我累得不行,想起刘弘刚才来找我们时那种神采飞扬的劲头儿。
神啊,果然,天才帅哥是不能招惹的。他会万里追杀,千年惦记,然后,已有机会就不辞辛苦的达到目的啊!
心中恻恻,希望以后,我不要被刘弘同学给盯上。就这一次吧。。。。。
坐在路边大石头上,差点把屁股坐的生出痤疮,终于,在天黑之前,蓝色的出租车终于停在眼前。
吴吟一直沉默的,他下午还插土地的手,不停在柏油路上写写画画,不知道那些淡黄色的尘土有多好玩。
“车来了。”远远地,终于看见了希望。老觉得脚掌有点痒,扭头往地上一看。恩,伸出左脚,踢了踢还蹲着在路面上乱画的某人,“起来,麻利点。”
没有再理会后面磨磨蹭蹭的某人。根据相处经验,每次吴吟沉默的时候,除了在必要的时候把他踢起来该干嘛干嘛去外。千万不要做什么其他的事情。玩笑;禁止。聊天,禁止。拍马屁,更加要不得。
老老实实坐在出租车的后面座位上,吴吟除了一开上车时,瞥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极好安全带”外,就是对司机简略的说了去山口的位置。
接下来,一路沉默,司机开了一路,一开始还会找个话题和我们聊天。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但到底是不会聊天,渐渐的无话可说。旁边的吴吟不插话,安静的像是睡着。
最终。在越来越尴尬的沉默气氛中,司机扭头往吴吟的方向瞧了瞧,终于开口,“要不,我们听点歌?”
我一咧嘴。点点头,“好啊。”
偷眼瞄前面快成木乃伊的某人,可能是我眼花,又可能是吴吟同志确实只是安静的在坐车。他居然有了反应,“那就麻烦了。”
司机好不尴尬,笑呵呵的。“客气什么。”
车中划过一段常常的空气流动声,我觉得,我必须要装睡才能逃过这么尴尬的一路经历。
当被一下重重的颠簸震醒时。我扭着略微发疼的脖子,双手撑着车座,上身直立起来。
“到了?”双眼朦胧,许是我睡得太过沉实,现在看什么都觉得隔了一层淡淡的雾。车子里静静地。能够感觉出车子还在行驶。
只是,往车窗外瞄了瞄。青色的天空被山丘的轮廓割出一个连绵的锯齿形状,藏绿色的青山和渐渐浓重的青色天际把山间的寂静衬托的深沉大气。
“快到了。你先别睡了。醒醒神儿,不然一会下车会感冒。”吴吟似乎看到了我的动作,没有回头,就开口说话。在我听来,很像是一个幽灵在确切的前方忽然出声一般的吓人。
“唔。”精神有些怏怏的,刚才缩在后座位上睡觉,浑身不太舒服。这会醒过来,觉得喉咙里干干的,连话都不想说。
靠着靠背,坐正身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到底是刚睡醒,眼皮子依旧沉重。
眼睛半眯半睁的,意识也不时地跳,太阳穴突突的,老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这一趟上山真是煎熬。比昨晚被吴吟拖过来,和他吵架一路都要难受得多。
终于,车子在时不时的震一下中停了。奇怪,昨晚吴吟带我来的时候,怎么会一路平稳的像是在高速路上行驶?
“林尧,你精神好些了么?”吴吟在前面的副驾驶上合司机边算出租费边问我。
我已经懒得和他客气。哼,要我来这里的人是你,让刘弘那个变态帅哥把我困在这里不能回家的人也是你。这钱,姐姐我就算是精神损失费了!
“恩,好多了。我可以下去了么?”我把手边的小挎包拿好,还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这身衣服怎么说也是吴吟花大价钱购置的,除了穿上好看显身材外,还不妨碍行动。最起码,我睡觉的时候,没觉得衣服咯人。。。。。。。
“恩,下去吧。”吴吟把钱交给司机,对他点点头,忙不迭的回我,忽又转头问司机,“师傅,今天市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看来,这家伙的唠瘾又发作了。我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我终于不用再面对一个心事沉沉的古里古怪的人。终于可以正视我这从一起小长到大的小盆友,并且可以对其随意打骂了。
司机张张口,似乎是要说什么,我已经懒得听下去,开门直接出去。
今晚的月色似乎和昨晚差不多,山中的景致和昨晚见到的也大相径庭,没有什么区别。
踩着砖石地面,呼吸者熟悉的草木气息。感觉胸口瞬间被大股的空气充斥,很是畅快。
恩。。。。。。又回到老地方了。
“怎么?”后面车门关上,出租车开始启动,我回过身,却发现吴吟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看着远处的青山,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东西。
不会吧,不会这么快就又回去那种别别扭扭的状态了吧?
我实在是太郁闷了,为什么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还要面对一个时不时就要发脾气的定时炸弹?
“林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吴吟走上前,狗爪子习惯性的搭在我肩上,很是随意的半拖着我往回走。
而出租车的司机还没有在我们的视线中走远。车尾灯打得很亮,把我们所在地方照的微亮。
看看天色,虽然没有昨晚那般黑黢黢的,让人觉得恐怖荒凉,却到底是暗下来的天色。无论怎么看,都让人产生一种逃避的情绪。
有点累,心里疲惫到不想再反抗,只是懒懒的回他,“你确定这里是安全的?”
“恩,有我在。再危险的地方也是安全的。”吴吟没有理会我的问话,大言不惭的自恋。
“切。”我有些晕,“这话说反了吧。应该是,哪里有你在,哪里就不消停。”
四下里静悄悄的,除了秋虫鸣叫和眼前飞舞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小虫子外,就是一片片的树林和灌木林。
我真不想说自己是吃货。更不想说自己今天的运动量太大,受到的惊吓太多。我只想站在这荒凉无比的山地上面,只想在这秋虫不断叫的地方光明正大的说一声,“我饿了。”
我不是吃货,我不是吃货。。。。。。
可是,真心不想再出去转了。“那个。。。。”厚着脸皮。还是反抗吧。“你不饿么?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吃晚饭了。你看,我们今天的活动量这么大,见到的人这么多。。。。。。你不累么?”
吴吟趴在我肩膀。隔着厚厚的风衣,我都能感受他那波涛汹涌的感情起伏。
半闭着眼睛,准备接受奚落。
肩上一轻,额头被弹起,我睁开眼睛。侧着头,看旁边手贱的人。
吴吟似笑非笑。“就是带你去吃饭啊。再说了,你不是很好奇平叔和他妻子清敏之间的事情么?”
脑子里晃着中午在半山腰上见到的那名黑衣女子,那薄削的嘴唇,那浑身散发出来冷冽气质,以及在和我们对话时的欲语还休,更又临走前,我回头看她时,她那上扬的嘴角和挥动的手掌。
她和平叔之间的故事应该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挑拨的,可是,那么无奈的分离为何都没有让这两个人彻底的分开,反而是这样摇摇对望的绝望呢。心情有些沉重,“去哪里吃?你不是很讨厌她么?”
吴吟拽着我,沿着砖石铺就的小道,撩开一处灌木丛,里面露出一条被踩得细细的小径,小径前方有隐隐的灯光,似乎是在暗示着里面的别有洞天。
我所在吴吟胳膊下面,探头探脑,灌木丛长得高大,遮挡了外面的月光。除了尽头的微弱光芒外,触目所及便是一片片的细长灌木叶子割裂出来的黑暗。
吴吟大步往前走,并没有放松手上对我的力气,他便撩开前面挡住人的碎枝条,边低声说,“倒不讨厌,只是恨敏姨这么无声无息的住在山上,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不允许任何人告知平叔她的状况。这种天天消极的态度,实在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与其如此,真不如,当初我没有告诉她平叔的下落。”
我听得有点晕。这关系太复杂了吧。
“那个。。。。。你说方清敏身体有病?她也住在这座山上,而且,平叔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对于我来说,爱或不爱都是一件干脆利落的事情。
喜欢就是喜欢,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不开心了就是不开心。怎么会有这么别扭的关系呢?
明明相爱却分离,明明默默守护着却要给对方一个绝望的等待。
这又不是七八十年代的爱情小说,这活生生的现实里,即使偶尔会冒出一两个天长久久、情意绵绵的神仙情侣,却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纠结苦情的爱情。
“吴吟,我晕。”没等吴吟解释,我就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
姐姐我,智商严重不够,情商更是着急。
第二卷 四十二 为难
其实,不仅仅是对自己情商和智商的怀疑,更多的,我是在怀疑这种爱情的真实性。
我十分怀疑平叔和方清敏的爱情故事是吴吟一个人意淫出来的呢。
总觉得,这种情深,这等纠结,是不会有人在现实中切实实践的。即使是平叔这样第一眼就知道藏着无数故事的人。
不因为其他,只因为,我们生活得时代早已没了那种情深意切的爱情期盼。
一开始,看着别墅中的处处暗藏技巧的设计,那种用心,那种沉静的温馨和默默诉说,都像是在对我展示着一种生活中寻常难以体会的深情。
我也在猜测着平叔的感情经历和那些曾经在书本中在电影中所见过的缠磨悱恻片段。总是在唏嘘着,有情人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为什么要过这种一个人的孤独生活,也要选择这种无奈的比死别还要绝望的生离。
或许,是我来到这山中的过程太过突兀,又或许,是我内心里潜藏着对于爱情的美好向往。我和容易就接受了平叔拥有爱情的可能性。
可是,在山下转一圈,尤其是遇见刘弘,被这位长相温柔,总是笑眯眯的帅哥彻彻底底摆了一道后。我觉得,我内心中的邪恶黑暗想法被释放出来,那种对于这个世界满满的仇恨开始入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头来。
再加上,我的肚子很饿,一个处在饥饿状态的人,是没有心思去想那些明显温暖到让人融化的纯粹爱情的。
我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它里面不时地嘀咕。真是丢尽了脸面。吴吟在我身边,估计早就察觉了。
可是。。。。。。肚皮事大,爱情故事、尊严、名誉这些都可以暂时靠边站站了。
“别急,敏姨给我们做饭了。”吴吟手上不停。边拽着我边往前走。
只要倚在他的身边,我就是个半残废,基本上,就是个被拽着走的命。
叹口气,我拉拉他风衣腰部的暗扣,“亲,我能走。还有啊,中午的时候,你不是和你敏姨苦大仇深的么?那咬牙切齿的,恨不能立刻让人家消失才算干休。这会儿怎么眼巴巴的就去人家家里蹭饭了?不嫌丢人么?不觉得自己没节操么?”
我极尽所能。尽一切可能的力量来打击不知羞耻的吴吟同志。
“你懂什么。”吴吟不理我,“小心脚下,这附近虽然撒过药。寻常虫蛇不会靠近,不过,也会有几只胆大的。”
顿了顿,他咳了咳,轻哼出声。“就你那走条山道都能遇见鬼的运气,我就不信,你离了我能好好地呆一晚上。”
真是看不起人。我鼓了鼓气,很是郁闷,张口就要和他好好分辨。心里一盘算,立马泄了气。靠,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啊。
耷拉着头,没有精神的跟在身后。眼前的小道其实很短。但是让人郁闷的是,被灌木林遮起来的小道走完后,一条略微宽敞的卵石路又在脚下咯的人想跳脚。我穿的鞋子是吴吟配好的加厚帆布鞋,鞋底不薄,却还是觉得踩在路上很是难受。“哥。到底还有多远啊。”
淡淡的灯光依旧暗示着出口的所在,我却被脚下的不适感弄的泄气。只想掉头,顶多爬一段山路,我就能进了别墅,手托着下巴,假装自己是个无知宝宝和平叔聊天了。
“不远了。脚底板儿累了?”吴吟回过头来,忽然十分好心的询问我的身体状况。
刚才抱怨他,鉴于我口气之强烈,态度之坚决,吴吟同志已经把他的爪子从我腰上爬下来了。
原本以为,我会有机会研究一下吴吟同志在黑暗中神龙摆尾的功力。却不想,几句话下来,我又被吴吟双臂一捞,转眼到了前面成领队。
“这样吧;你不是不想去别墅了么?我们今晚就换个地方住一住。怎么样?”吴吟半推着我往前走,脚下石子咯的人无法忍受,真想小跑着走过。
“谁家把小路排成这样扎脚的形式,怎么走人啊?”我一边抱怨,一边大迈步尽快往前赶。“等等。换个地方住?去你敏姨家?”
“嗯。”吴吟似乎有些心事,“一会儿,不要乱问,乖一点。敏姨的身体不太好,尽量让她开心一些。”
切,什么嘛。中午的时候,看见人家跟见仇人一样,现在到体贴的跟个孝子贤孙一样。什么都考虑到。
“好啊。”懒得追问。
说话间,就走出了被灌木林包围的一小段一小段看起来诡异的小路。终于见到光亮在前方不远处闪着。我很是欣悦,“喂,敏姨怎么知道你会去的?”
“哦,每次我来见平叔,都会去她这里走一趟,聊聊天什么的。”吴吟拉着我,似乎是心不在焉。
“哦,他和平叔到底是怎么回事?话都说开了不就可以了么?一把年纪了,弄得这么小清新做什么?半路夫妻都可以凑合着过的,他们这种年少时爱的轰轰烈烈,又一直忘不了对方的,又怎么不能才重新在一起呢?”
我想,我肯定是触碰到了吴吟心里的什么东西。因为,他紧抿了嘴,眉头皱的跟个麻花似地,一脸强自忍耐的模样。
碰碰他的胳膊,“喂,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吴吟甩掉我的胳膊,似乎是在赌气一样,声音有些沉,还有些严厉,“林尧,如果张郁回过头来,死乞白赖的要和你在一起。并且承诺,从此以后对你一心一意,不会再为了其他诱惑而把持不住自己。这样的话,你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跳。好好地讨论平叔,这火怎么烧到我这里来了。
“靠,别跟你我提那个贱男。”我本能的拒绝,“我们情况不一样。我这是被墙角自己不安分,非得跑。你家平叔和敏姨是那么的恩爱,怎么能和我的情况放在一起比呢。”我讪讪的,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儿。“不会吧。敏姨当初执意要离开平叔,是因为有外遇了?”
吴吟在前面站住,我及时刹脚,心里暗叫爷爷保佑,同时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没有外遇,但是和外遇差不多。”吴吟叹口气,转过身来,此时天色已黑,浓浓的黑色幕布笼罩下来,除了前方的一点灯光外,只有时时响起的秋虫鸣叫在宣告着秋夜的生机。
“什么意思?”我的肚子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总觉得,在这山中过的好几百年的时光,一草一木都像是自己身上的呼吸。空气中飘散的草木清香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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