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表面的布置,显露出来的机关和布置,是平叔给他爱人的惊喜和挑战。”
“惊喜。。。和挑战?”我有些惊讶。电梯轻轻着地,玻璃门打开,五颜六色的光芒依旧在变幻着不同的节奏和方向。吴吟推了推我的手肘,示意我走下去。
“平叔和他的爱人在结合之前是对手,两个人经常因为工作而展开竞争,互不相让,偏偏谁也不会彻底的赢得谁。久而久之,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类似于朋友和敌人的相处模式。”
电梯门一开,外面水声潺潺,阳光混合着树木花草的香气袭进来,身体本能的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靠近。
我跟在吴吟身后,想象着吴吟所说的这种亦敌亦友的相处关系,最后能走一起,这两个人肯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竞争和暗斗。在彼此爱慕之前,即使身为对手,处在相互竞争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有一种属于战友般的默契。“那他们之间,应该是势均力敌,相互欣赏的吧?”
电梯一出来就是一条长长地卵石铺成的通道,通道旁边植满了各式灌木,随意中又有着严谨的规划。
吴吟在前面,挺胸抬头走着,肩背很稳,给人一种能够扛起重担的错觉。他右手举起,挥了挥,“不欣赏怎么能走在一起?”
第二卷 三十 下山不安全
出来电梯,刚踏上卵石路,就见前方又碎小的马赛克瓷砖拼成的蓝绿色星空图案。眼光照射下,近两层楼高的星空图案呈现出一种大气的威严感,全然没有想象中的浪漫瑰美。
水声潺潺,越是往前走,越是能听见前面渐渐清晰地流水击撞卵石的哗哗音。想起昨天隔着远远的地方见到的别墅外围,在池塘的后面,似乎是现代化的设计轮廓,隐隐的夜色中,一条小瀑布从别墅的一端伸出,似乎还有水流流进了前面的池塘。
这里,该不会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个小型瀑布吧?
吴吟在前面走,一直没有回头,却不时的出声提醒,“跟在我身后,不然,被蛇咬了不要埋怨我。”
我在后面偷偷翻白眼,马上就要脱离魔掌了,还是得忍着,不能让吴吟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再翻脸。
“平叔,辛苦你了。”吴吟快走几步,前面是空地,支起来的阳伞下是大理石圆桌,旁边的石凳被铺了软软的草垫。石桌上面摆了早餐。有小米粥和冒着热气的烧饼,还有腌制的小菜,小菜切成碎条,又芹菜胡萝卜和青椒,看起来很是诱人。
“起来了?”平叔穿着昨天一样的衣服,朴素却很整洁,有着一种与世俗不容的干净和自持。对我们点头,看见我,让开了一个空隙,“饭菜还热着,快吃吧。下山还要赶时间呢。”
打过招呼后,平叔直接端了放在不远处的一个罐子,走到不远处的池塘边,在一块大石头上蹲下,似乎是在喂鱼。
我们在的地方距离小瀑布不远,潺潺的水声清晰可见,让人有种随时都会有水流激荡在眼前的紧迫感。我四下里看了看。很是没见识的问了吴吟一个低级问题,“这里安全吧?”
吴吟拿起烧饼,瞥了我一眼,很是鄙夷,“快吃饭,别瞎想。”
话出口,我就觉得自己有少见多怪,不淡定了。
在石桌上吃饭,屁股底下是编织软软的草垫,小菜腌制的清淡可口。小米粥煮的软烂,坐在山林之中吃早餐,并没有想象中有虫蚁和其他不适的感觉。反而是生发出了一种独属于田园的简朴和闲适。偷偷瞄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多。肚子虽然没有感觉到饿,但是一点点的吃,到底是喝下了一碗粥,和两个椒盐烧饼。
“吃完了?”吴吟擦擦嘴。看着我已经空了的碗底,递过来纸巾,我点点头,接过来。
吴吟站起来,把盘碗叠在一起,放进一边的红漆托盘里。“等我一会儿。”
我看了看平叔的方向,他还蹲在池塘边,微微弓着背。很是投入的洒着手中的饵料,似乎不知疲倦。池塘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有的涟漪相撞,碰撞出更加细碎的水波。远处的树林飘落下阔大的树叶,片片掉落在地上、泥土中。有的还飞到池塘边,随着水波的动荡而轻轻游荡。或者沉入水底,或者顺着水流而继续飘走。
阳光铺洒在别墅的周围,却不能到达这个被树林遮住的小池塘,平叔蹲在池塘的旁边,时时伸手抓饵料。举止平静安闲,似乎已经过惯了这样宁静的早晨。我看着他的背影,只有他形单影只的在这处深山老林中生活,纵有才气万千,纵使不羁洒脱,却终究没有与那个心心相印的爱人相依相伴。这等落寞,让他这个深情到通过设计来和爱人交流的人,情何以堪呢?
我觉得有些悲凉。虽然,只听吴吟零零碎碎的,好像是不经心般的提及。可是,我所住的客房中,那种温馨的优雅和舒适,还有诡异的上下楼梯,以及眼前这庸常而平淡的早晨。这种种不合情理的矛盾与莫名的和谐,让我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自己不曾体会过的无助和深情。
平叔一个人居住在这套山间别墅,独自料理着这里的一切,不知道平时闲暇中有没有继续自己所擅长的设计。既然,这套别墅是他献给爱人的礼物,而他又是一个人。那么,他的爱人呢?不在人世了?还是两个人终究没有走在一起呢?
我猜测着,如果吴吟不说,我应该不会主动问吧。
好奇如我,却总是对一些悲伤地故事不敢主动碰触。
“走吧。别看了。”肩膀上被吴吟搭了一下,我回转身,吴吟递给我小挎包,“再下山,我们下午就可以不用上班了。要不。。。。”吴吟忽然猥琐的一笑,“我们在这里再住一晚?”
我握住自己的小挎包,很是郁闷的推开他,“带路,我们回去!”
吴吟笑笑,越过我,径直走向池塘,平叔应该察觉到我们的说话,他站起来,转过身,手中还握着塑料的喂食袋子,“要回去了?”
我跟在吴吟身后,笑笑。平叔看着我们两个,眼神中有笑意,缓慢的点头,“好。下一次再来。丫头,你是吴吟第一次带到我这里来的人。他一定对你很不错吧?”
不错?我很想翻白眼,没有杀了我就是他吴吟手下留情了。
平叔没有等我回答,自顾自得说,“年轻人,吵架斗嘴都可以算是情趣,但是经常这样了容易伤感情。没事儿多想想对方的不容易,才能够长久的相处下去。”说着,平叔,拍拍身上的衣服,“鱼喂得差不多了,走,我送送你们。吴吟,没事儿多带林尧来看看我。”
吴吟应声,答应得很痛快,“好嘞。到时候,我来的次数多了,您别觉得不耐烦就行。”
平叔拍拍他的肩膀,似是责备,“你这小子,连我老头子的便宜都沾。”
吴吟个子高,五大三粗的身材却行动很是灵活,他躲过去,“哎,平叔,您别把自己叫老了,您比我爸还小五岁呢。跟您斗嘴,那叫交流。哪能叫沾便宜呢。”
我无语,这个人一大早。。。。恩,半上午的,就开始耍弄他的嘴皮子,当真是男女老幼皆不放过啊。
“臭小子。”平叔笑呵呵的,转过头看我,“林尧,吴吟这小子就是欠收拾,林尧,你千万不要对他太客气。他这人啊,不知道好歹的。”
我想,平叔肯定误会了我们的关系。张张嘴,想要纠正他,就见吴吟在旁边,忽然拍拍的肩膀,“平叔,您才见林尧几面啊。昨天还是林小姐林小姐的叫,现在就开始丫头丫头的,直呼其名了。这哪里是我欠收拾的?”
平叔手里装着鱼饵的塑料袋被重重的摔在吴吟背上,“你小子,就你贫。”
吴吟缩缩脑袋,只往我身后躲,“平叔饶命,再这样,我下次可不敢来了。”
就这么边走边说话,经过池塘上铺架的小木桥,我们站住。
“平叔,您回去吧。我们下山就行了。这里老林子多,到底是不太安全。”平叔执意要送我们下山去停车的地方,吴吟握住他的手肘,阻止道。
“是啊,您回去吧。我们下次再来看您。”不知为什么,看见平叔这样的热情,我被感染,也有不被自己所理解的感动。平叔和吴吟之间的感情比我想象的好,两个人之间没有长辈和后辈之间相处时的拘谨,也没有雇主和下属之间的那种生疏。说起来,这两个人谈笑间的不羁,倒更像是朋友间的相处。气氛很舒服,让人觉得安全放松。
“行,那我不送了。你们得空就要来,不要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啊。”平叔拗不过吴吟,只得放弃,站在小木桥的旁边,对我们挥手。
“好的。平叔放心吧。”我一步三回头,心里一热,很爽快的答应平叔。
吴吟走在前面,忽然拾起旁边被丢下的枝条,褐色的枝干上还有点点露水没有蒸发完全,他拿在手中,在半空中挥了挥。空气被抽打出一声长长地呼啸,在这寂静的树林中,这呼啸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的。。。。无聊。
我白了他一眼,想着如何才能准确表达出来我对他的嘲笑,“怎么?这是你昨晚折下来的?”
吴吟没有看我,只是看着手中的长木条,自言自语说道,“这里果然不安全。”
“恩?”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兀自一个人往山下走。却不想,吴吟忽然打不过来,拉住我,狗爪子揽在腰上,“走这么快干嘛?有男人在,你就算装也得装的小女人一点,哪能跟个爷们儿似地走前面呢?来,躲我身后来。”
我被硬拉着往他身后去,正想挣脱,却不料,力气没他大,很是憋屈的跟在他身后。
这幸好是大秋天的,我们穿的衣服都很多,不然,还不知道又有多少豆腐被吴吟这个浪荡子给沾了。
不过。。。。。瞄瞄自己这干巴小身材,又回忆了下自己那平淡无奇的脸。
好吧。应该说,差一点,吴吟这家伙的豆腐被我给吃了个透底光。
吴吟似乎很警惕,身子紧绷着,不知道在和什么叫着劲儿。
我戳了戳他的背,探出脑袋来,隔着他的胳肢窝往前面瞄了瞄,又看了看四周,“怎么?啥情况?不安全?”
吴吟摇摇头,“没什么。马上就到地儿了。”
“哦。”我不再出声。灌木围成的狭窄通道,应该是昨晚我们上山来是走过的吧。在这青天白日的,如果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这条小道的。不知道,昨晚那么深的夜色,吴吟是怎么找到这条路了?
莫非,夜路走多了,吴吟他就练出了一副囧囧有神的金刚眼?
正出神想着,忽然,吴吟大喝一声:“谁?出来吧。别装神弄鬼了。”
第二卷 三十一 她是谁
什么人?
我的警觉性还真不高。听吴吟这么一声大喝,除了小心肝儿乱颤外,只想吴吟的这背啊,长得再厚实点,这人啊,长得再高大点就好了。最好,长成人猿泰山。那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可以缩成一团,在他手掌里呼呼大睡了。
吴吟挥着的树枝狠狠抽打了一下旁边的灌木丛。刚刚,我还在埋怨着下山的路实在是该修正一下,这灌木丛长得这么野,搞不好,回去后,我刚从吴吟这里顺过来的高价衣服给什么带了刺得草给割撑破破烂烂的呢。
听着吴吟那一声声严厉的喝叫,我拉拉他的衣摆,偷偷问,“万一,不是人呢?”
吴吟哼了一声,“别墅周围有装置,如果是动物,能拿到这根树枝,又顺利逃走的可是不多见。别太小看别墅的安全设施。”
看来,人家这怀疑是有理有据的,我还是别忙着推翻人家了吧。乖乖的跟在吴吟屁股后面,我觉得,就这样,偶尔装装小女人其实也挺好的。反正,我是女的,又不是汉纸。女人软弱点,不正合了某些大男人要英雄救美的犯贱心理么?
偷偷抬头看吴吟,恩,这人确实挺贱的。
隔了几秒,又或者是过了好几十分钟,我无法分辨出具体的时间间隔,只听后面某处,忽然一个似乎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就是吴吟?”
吴吟转过身,护住我的,“你是谁?”
来人的声音虽然沙哑,但一听就知道是名女子,而且,年龄应该不算小。
似乎,没有什么危险吧。不过。。。。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除了我和吴吟心血来潮的过来一次。可是只有平叔一个人守着这个空寂的大别墅。
恩。。。。平叔?
我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开始滴溜溜的像是个小宇宙一样转了起来。
“我只是来看看。”偷眼一瞄,上方,我们刚刚经过的地方,在一颗有点矮,但是长的像是一座山造型的松树旁,转过来一位女子。
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头上戴了一顶宽沿的帽子,帽子上还有一圈淡蓝色的丝带,在帽腰上挽了一个结。然后松松的垂下了两条流苏一样的丝带。脸上,还有一曾透纱的黑色遮面,除了能够看见她削薄得嘴唇像是刀刻一般的涂了层浓浓的红色口红外。我看不见她的长相。可是,仅仅是站在松树的旁边,一种能让人感觉到寒冷的凛冽气质还是明确无疑的显露出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她明明看起来的是那么的优雅,并且不自觉间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我却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哀伤。是那种很无奈,很想要透过别人来帮自己解脱的无力。
一阵山风吹过,今上午的阳光开始变得刺眼,眼前的灌木摇晃着略微变黄的枝叶使劲儿的摇晃,前方不远,站在矮松树下的黑衣女子衣诀飘飘。瘦削的肩臂不会给人随风而逝的脆弱感,却有一种镇定自若的大方之态。可是,那种悲痛的哀伤。为什么是那么的浓厚。。。。
我有些迷惑,看看旁边的吴吟,却见他握紧了手中的树枝,良久,重重的抽打了一下旁边的灌木。
“你回去吧。我觉得。你不出现是最好的。”吴吟说的很是坚决,他略有些犹豫。咬咬唇,“最起码,给他留一个好的念想。”
站在前方的女子似乎是踉跄了一下,她扶住旁边的松树树干,似有些遗憾,“到底。。。。是晚了么?”
吴吟把手中的树枝往旁边的灌木丛里狠狠一丢,忽然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抓住,“是,晚了。”
我被吴吟握的很疼,忍不住叫了一声。吴吟很快放开手,重新揽住我的腰,“你们的事情,作为后辈,我是没有资格插手的。但是,做为旁观者,作为一个从小就曾经被你们善待的人。我觉得,平叔现在的生活很好,也没谁有资格能打扰他现在的平静。”
那名女子重新站好,头上的黑色宽边帽上,淡蓝色的丝带随风轻轻飘动,她伸手扶住一边的帽檐,点点头,“你的意思,我了解。”
“既然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就看你了。”吴吟放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低下头对我说,“我们走吧,时间是真的不早了。”
我隐约觉得自己的肚皮有点空,好像,刚刚的早。。。饭?是吃的有点少了。
“怎么?饿了?”吴吟很乖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儿。不知为何,那张脸又开始变得有些猥琐,隐隐的,还带了些得意忘形的嘲弄。似乎是再说,看吧,又撑不住了吧?吃货吧?又饿了吧?哈哈哈。
我有点无语,我知道自己是个吃货,但是,也不用这么说出来吧。再说,现在时大中午的,饮食规律的人肚子饿应该很正常吧?至于一副看白痴的表情么?
“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吧。”吴吟抬头看上面的女子,撇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