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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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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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媳妇子回道:“打从旧年二奶奶养胎开始,外头帐房便依着一位小龚先生的法子改了领银子的规矩,弄了什么会签领银子,对牌早就不用了。如今超过五百两的银子开销都要大老爷亲笔签字才许领,大老爷不在寻琏二爷也使得,琏二爷不在便不许领了。若没有大老爷或是琏二爷的亲笔签字便使人领走了银子,帐房的人从上到下悉数要被撵出去,永不再用。”这媳妇本是贾赦心腹,方才特意抢在旁人之前往帐房去的。她情知贾赦贾琏早签好了许多空白的签子搁在帐房备用,遇上急事琮三爷二姑娘林姑娘皆可取来使,只是谁会告诉老太太呢?

    贾母身子一软,登时立不住了,琥珀玻璃二人忙紧紧搀住她。半日,她手足发颤的道:“此事我竟半分不知道!”

    那媳妇忙低头不语。

    贾政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规矩不规矩,救人要紧!”

    贾母摆了摆手,闭目了半晌,黯然道:“外头不会给的。”

    贾政大声道:“莫非他们连老太太的话都不听么?”

    方才那报信的媳妇愈发将头低下了些。

    贾母苦笑道:“我竟半分不知道……”因扭头看着薛蟠道,“蟠哥儿,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若这样,六十多万也不是小数目,你且给我们些时日筹银子,你看如何?我老婆子答应你必定还你。”

    薛蟠冷笑道:“都三年了,我给的时日还不够多?既然拿不出钱来,咱们这就去打官司!”遂又将扫帚一翻个子,重新拎起了王夫人就往外走。

    贾政忙说:“快些拦住他!”

    几个胆子大的媳妇小子便往上围他,薛蟠干脆将扫帚夹在怀里,一手捏住王夫人的喉咙:“谁再拦我?!”

    其实他并不敢使半分力气,王夫人却杀猪般大叫起来,贾政吓得又喊:“莫拦他莫拦他!”

    薛蟠笑道:“没一个管用的。”因拖着王夫人大步朝外头走去。

    王夫人这会子当真怕了,终于喊道:“当日我与你母亲说好了,来日你妹子与宝玉要做亲的,何苦来为了些许银子这般胡闹!”

    薛蟠步子一滞,浑身杀气顿起,吓得王夫人并旁人都不敢则一声。半晌,薛蟠森森的道:“我的好姨母啊!竟是到了这一步你才拿这个话头出来。足见你心里头半分没这个打算,一心拿婚事当幌子哄我那棉花耳朵的娘。我妹子何等人物品格儿,你那儿子压根配不上!”

    王夫人争道:“你妹子不过一个商户女罢了,我的宝玉却是公侯少爷,念书又好!配你妹子……”她忽见薛蟠双眼都要瞪出血来,吓得不敢再说下去。

    薛蟠皮笑肉不笑道:“好的紧,既然姨母也觉得我妹子高攀不上,我们自然不高攀了。况此事不过你与我母亲闲聊罢了,想来老太太是不答应的?”

    他因扭头去看贾母,王夫人也忙去看贾母。却见贾母一言不发,拄着拐杖略有沉思。

    薛蟠又笑:“如何?我就知道老太太是不答应的。”

    王夫人含泪恳求道:“老祖宗!”

    贾母依然不吱声。她又去看贾政,贾政也不言语。原本他二人皆不曾想过以薛宝钗为宝玉之配,况薛蟠这般模样,若当了宝玉的大舅子,来日岂能不带累他?纵王夫人这会子尴尬危险,哪里比的过宝玉的一根头发。

    王夫人喊道:“我与你母亲写了文书的!我二人都盖了手印!”

    贾母不禁喝到:“大胆!宝玉的大事哪里轮的到你私自做主!”

    贾政也是眉头一紧:“怎么竟没告诉过我?”

    王夫人呆了。

    薛蟠瞧了瞧贾母贾政,又低头看看王夫人,哈哈大笑:“若是贾宝玉来与我家当上门女婿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日后得了孩子须得姓薛!”

    贾母与贾政同时喝到:“胡说!”

    薛蟠得意道:“合着我母亲手上有贾宝玉的卖身契!怎么不早说呢?早说岂不愈发便宜?”

    贾母忙说:“自古婚配没有妇人做主的,他父亲并没同意那桩亲事,此事做不得数!”

    薛蟠笑道:“不如就请老祖宗拿钱来赎回令孙儿的卖身契可好?”

    贾母又不言语了。

    薛蟠四顾扫了一眼,见满屋子静若寒蝉,皆望着自己垂头不语,顿觉从头顶到脚心皆爽快无比,放声大笑起来。

    偏这会子有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见状喊道:“薛大哥哥你做什么?”

    众人一瞧,可不就是宝玉么?贾母忙骂道:“谁告诉他的!拖出去打死!”

    宝玉本来满心着急的跑着,闻言顿时刹了脚,愣了会子,苦笑道:“我还当自己如今已经明白些事理了,老祖宗能高看我一眼。原来……”

    贾母忙说:“好孩子,此事凌乱你不知情,你不好生温书去又来这里做什么。”

    宝玉摇摇头,扭头看王夫人。薛蟠手有些累了,又将她放于地下拿扫帚头压住,披头散发,满面都是妆痕,极是可怜,不禁垂下泪来。乃上前向薛蟠深施一礼:“却不知我母亲哪里得罪了薛大哥哥,我替她向你赔罪。总归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何必咄咄逼人。”

    此言一出,满屋子都瞪着眼看着他,不敢信方才说话的是他。

    薛蟠瞥了他一眼道:“赔罪不顶事儿,还钱才是要紧的。你母亲欠了我六十七万两白银,拖了三年不肯还。眼见年关到了,再拖又得一年。我家如今生意不大好,日子捱的极是艰难,单等着这几个小钱过年呢。比不得你们荣国府,家大业大,六七十万的银子算什么?不如这就还了我,大家还是好亲戚,你看可好?”

    宝玉吓了一跳:“那么些银子?!”

    薛蟠哼道:“你母亲还当我家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是我家上辈子欠了她的罢,从她借钱的那日起便没预备过还我。”

    宝玉忙问:“太太,可是真的?”

    王夫人早没了力气,看着他一径流泪说不出话来。

    宝玉不禁闭了目,半晌才说:“母债子偿,我母亲欠你的银子,我来日必还你。”

    薛蟠冷笑道:“来日是哪日?我等不得了,眼下已是拖了三年。如今要么还钱,要么打官司,横竖我是个不要脸的,只不知道荣国府还要脸不要。”

    宝玉一噎。他哪里有这么多钱?只得道:“我与薛大哥哥写下欠条便是。”

    薛蟠摆摆手道:“你母亲又不是没写欠条,连你的卖身契都写了。只写欠条不还钱有个屁用!再说,你如今才多大?等你大了再慢悠悠赚钱得等多少年?另有,你可有本事赚的到钱么?只怕将你卖了也不顶事。我家这会子急等钱用,没的商量。”

    宝玉急了:“钱财不过身外之物,何须为此逼人太甚。”

    薛蟠哼道:“既然是身外之物,你快些还来!”

    宝玉又哑然。

    薛蟠因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冷笑道:“原来依然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亏了旁人还说你已是开窍了。既是你也不肯还钱,”他弯腰又抓起了王夫人,“打官司去!”

    宝玉大喊:“放下我母亲!”

    薛蟠搭理他么?抓着人便走。王夫人哭喊“宝玉救我——”宝玉上去要去抓他母亲,让薛蟠拿扫帚一抡,“再有人上来信不信我捏死她!”

    宝玉恐投鼠忌器,忙缩了手。

    僵持了片刻,眼见薛蟠又要拖着王夫人往外走,只听贾母终是长叹一声:“罢了!薛家哥儿,我们还你钱便是。”

    薛蟠立时转过身来,眉开眼笑道:“还是老太太爽利!快些拿来。”

    贾母道:“只是哥儿须得给我们些时日凑银子不是?”

    薛蟠又转身:“那就上公堂去。”

    贾母道:“老身已应下你了,你信不过老身么?”

    薛蟠道:“如今除了银子我什么都信不过,你凭你赌咒发誓花言巧语。”

    贾母道:“我先还你一些,余下的待我再凑些时日可好?”

    薛蟠摇头:“我信不过你,上公堂。”

    宝玉忽然道:“我与你回去做抵押。”

    贾母与贾政同时喝到:“胡闹!”

    薛蟠嗤道:“你才值几个钱?能抵押得了几十万的银子?纵然你将荣国府信印给我做抵我也不要。”

    宝玉闻言顿时想起一物来,忙低头向衣襟内掏出挂在项上的一个荷包,从里头取出他的通灵宝玉来:“此物暂抵给你!”

    只听四周一片惊呼,贾母贾政王夫人同时喊:“不可!”贾母顿足道,“那是你的命根子!”

    宝玉含泪道:“我本是母亲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如能救得母亲,一块破石头算什么?”

    贾母忙说:“我替你母亲还那些欠银,快将那命根子收起来。”

    薛蟠大笑:“还是老祖宗爽快!那什么破石头我并不想要,我单要银子。”

    贾母道:“只是老身一时也没有那么大笔的现银。”

    薛蟠登时变了脸:“合着老太君是逗我玩的?没有现银还说什么?”

    贾母长叹一声:“何苦来,这般不留情面。我们两家还是极近的亲戚。”

    薛蟠哼道:“令二太太若肯早还了钱我又何须这般不留情面。老太君自己想,三年的时日可短么?”

    贾母无奈,吩咐鸳鸯过来扶着她。薛蟠见状忙又将王夫人撂回地上,笑眯了眼看贾母慢悠悠从他身边过去,走了。宝玉望着他母亲不住的垂泪,贾政愁眉苦脸束手无策。

    过了半日,鸳鸯取回来四十万的银票,含泪道:“余下的老祖宗定会归还,还望薛大爷暂放了我们二太太。”

    薛蟠含笑接了银票点了点数,又伸手给贾宝玉。

    宝玉立时从项上摘了荷包给他。

    贾政与王夫人惊呼“不可!”

    薛蟠瞥了他二人一眼道:“我才说过的,不想要他这个破石头,不过是还余下二十七万两银子,你们家也没别的值钱之物可抵押了。”因将扫帚抡起来扛在肩头,袖了通灵宝玉大摇大摆出了荣国府的大门,哈哈哈大笑数声,上马一径走了。

    因他心里头爽快,在马上昂首挺胸的。走到宁荣街口,一眼瞄见对面的茶楼上有人在向他挥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琏二爷么?他稍想了想顿时明白了,又仰天大笑起来。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话说薛蟠才走不久便有人赶去镖局向贾赦细细回了方才那出大热闹,他们爷俩假意急匆匆赶回府里,进门便大喊:“出了何事?薛大哥儿呢?”

    守门的小子憋着笑拧出一张愁容来:“大老爷可回来了!薛大爷才走。”

    贾赦忙抚了抚胸口:“走了便好,想来二太太无碍?”

    “小的不知……这会子都在老太太院子里呢。”

    贾赦点点头,领着小儿子赶过去。

    只见贾母与王夫人正哭在一处,王夫人已收拾妥帖了。贾政在旁唉声叹气,宝玉垂头立着,倒是不甚难受。见贾赦进来,贾母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拭泪道:“老大,你很好。如今我在府里连站的地儿都没了。”

    贾赦奇道:“老太太何出此言?听说蟠儿来闹腾了一回,瞧如今这模样大约没事?”

    王夫人顿时放声大哭。贾母也哭道:“他将宝玉的玉抢走了……”

    贾赦愈发奇了:“抢那个做什么?他家里也不缺金玉。”

    鸳鸯忙上前低声述说了一遍薛蟠逼债、索了宝玉的玉去做抵押。贾赦假意大吃一惊:“怎么老二家的欠他那么多银子!”待听到最后竟是点头道,“既这么着,横竖那玉并不值几个钱,后头那二十几万就赖掉算了。”

    贾母大怒:“你说的什么话!那本是宝玉的命根子!”

    贾赦道:“不过是一块玉罢了,纵没那个,宝玉不也挺好?”因扭头去看宝玉。

    宝玉抬起头来:“欠了人的债,总是要还的。只是我这会子并没有那些钱,唯愿薛大哥哥多宽容些时日。”

    贾赦笑道:“横竖他既收了抵押物,便不着急了。”

    贾母早猜他必不会肯替二房还债的,只盼着他可能看在宝玉那命根子的份上帮一手罢了。听了这话,不论是真是装,显见不预备将那玉放在眼里了,不禁泪如雨下。半晌才说:“听闻你如今在帐房弄了什么签子,没有你与琏儿的签名,纵是我也取不了五百两银子?”

    贾赦点头道:“弄那个乃因下头总有些人胡乱支取银两,压他们一压。老祖宗若想听个戏或是去什么庙里观里瞧个热闹,只管报上账目去便是。”

    贾母冷笑道:“只怕要不了几日,我连饭都吃不上了。我还是早些与老二回金陵去的好。”

    贾赦压根不接她的话头儿,乃问:“老祖宗何故置气,有什么银两要支的么?是预备听戏还是吃酒?我这就打发人去帐房问问。”

    贾母拿拐杖狠狠砸了下地上的青砖,怒道:“你也不必去问,我今儿预备从帐房取些银两哄了薛大哥儿走。”

    贾赦大惊:“那可是六十七万两!如今账面没那么些钱不说,若是让他拿走了,二房何时还回去?依然扣月钱么?”

    贾母狠狠闭了目,半日,终是摇了摇手:“我竟不知道你如何生出了这么个要钱如命的性子,罢了。”

    贾赦假笑道:“我却是不曾借钱不还。”

    贾母乃挥手打发他走,贾赦倒是齐全,行了礼才走。

    贾琮自打进门便是个小透明,见他爹走了也忙跟着上来行了个礼要走。贾母却说:“琮儿且等等。”他只得留下了。扭头看贾赦,这老小子倒是笑嘻嘻溜得极快,还眨了眨眼。

    贾母遂问道:“琮儿,依你看,此事却待如何?”

    贾琮蒙了,指着鼻子道:“问我?”

    贾母道:“你素来聪明过人,怕是比你老子有些法子。”

    贾琮心道,本来就是我挖的坑,难道我给自己填土吗?遂想了想说:“薛大哥哥这般着急,不过是因二太太赖了三年的账、一直不肯还钱。二太太的信誉在薛家已是破产了。如今既然已经还了些子,不如且试试将余下的账目转移到二叔名下,依着二房的私产进账数目拟定一个按月的还钱细则,再给薛大哥哥算些利钱。不论几年,慢慢的还吧。至于那玉么,只能暂时抵押在他处。二叔先依着计划实实在在还了几个月的银子,再请王家舅老爷当个中人,大约能要回来,也算给两家一个台阶下,终归还是亲戚。”

    言罢偷偷拿眼角去觑贾政,果然见他满面焦急:“我乃朝廷命官,须得顾及风评,岂能担上这等大债。”

    宝玉忙说:“转到我名下好了!”

    贾母贾政王夫人齐声喊:“不可!”

    贾母道:“罢了,就转到我老婆子名下!”王夫人立时双目放光。

    宝玉立起身来道:“本来母债子还天经地义,唯有转到我名下才是最应当的,哪有拖累老祖宗的理儿。况前头那四十万两还是老祖宗先替我垫上的。”

    贾琮听他说“垫上”不禁在心里暗暗替他比了一个大拇指,道:“孙儿也觉得,既是二叔不便,转给宝玉哥哥更妥当些。说句实在话,我若是薛大哥哥,也更相信宝玉哥哥,如今这世道依然是男人使人信得过些。”

    贾母摆了摆手才要说话,外头有人进来回到:“薛家来个了小子,送了两张签子到门房便走了。”

    贾母忙说:“快拿来!”

    那人赶忙送了上来。原来是王夫人所立下的一张三十万两的欠条,并一张薛蟠自己写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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