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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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6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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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对。”贾琮拍拍额头,“下一个问题。看来老三和马氏的交情特别浅,还想着帮马氏谋小情人来讨好他。”沈之默忍不住笑了两声,柳庄泰然自若。“然而他却放心把燕国摄政王这么大的麻烦随便交给马氏处置。可知马氏对齐王的影响力必然相当大,才给老三造成她无所不能的错觉。崔勉那老头咱们得谢谢他。事情发展还算顺利,老三对周冀身份认知错误是关键。”

    柳小七道:“马氏身为齐王宠妃,画别的男子画像,不怕被齐王看见?若是藏得机密,老三拿什么按图索骥?”

    贾琮敲了两下案头:“他二人肯定不曾针对画像有沟通,否则老三不会误会庄儿的身份。假如我看到画像,定然会以为那是马氏的相好,找出来便捏住了马氏的命门。”

    柳小七含笑道:“假如画的是老五,那便捏住了马氏和老五两位的命门。到时候只需帮着老五斗倒了世子,再站在老五身后灭掉的兄弟,再反手收拾老五就行。与小妈私通这等事,齐国这孔孟之乡定是容不下的。”

    贾琮哼道:“这人真是够阴的。”他拍了下手,“来理一理今天上午这事儿。老三原本计划先让赵先生栽赃吴先生,带累和春班。孔家小少爷认得吴先生是他族中叔父,不论如何也得替吴先生出头。由此引出官差去赵先生家找出他们假做的戏本子初稿,顺带发现了另外几篇文章。那些文章标题内容大概看起来和另外一篇要紧的文章是成套的,就是卢大人身上的那篇。真正的作者为世子身边的人物。那文章也肯定和齐王要派人去曲阜孔家祭祀有关系,且已经得到了齐王和孔少爷的赞许。齐王好文且喜欢仪式化的东西,说不定会因为这文章而派世子上曲阜去。老三这么一搅局,世子就去不了了。还可以顺便把吴先生送回孔家。对了,这儿到曲阜要走多久?”

    柳小七道:“半日吧。”

    “额……这么近。难怪孔少爷还有闲工夫来听戏。票友闹事,当中有绿林人,把我引入混乱。蒋净哥在过去的工作中从没失手,老三对他很有信心。”他啧啧两声,“齐国的夺嫡画风真是与众不同。旁人都忙着拉拢权臣武将,他们忙着拉拢孔家。”

    沈之默忽然说:“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老三若想把赵先生送去齐王跟前做个得宠文人,就得冤死吴先生。吴先生是他能控制的人,为何要冤死?”

    贾琮道:“能控制,并非自己人。这里面有个重要性的问题。戏本子委实是吴先生所写。可他未必能证明给齐王看,因为些许小事齐王可能没耐性听他细细道来;而且后头紧接着人家要碰的第二道瓷,重要性远高于戏本子,就更顾不上他了。回到曲阜,孔家必会听吴先生陈述、耐心看他的证据,不会冤枉了他。真的假不了,尤其是如果吴先生在票友之乱中照看了孔少爷。但孔家纵查出真相也不会帮吴先生讨回公道。一则,这事儿明摆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孔家历经多少个朝代岿然不动,自然知道龙子夺嫡不便卷入。二则吴离是个化名,背着黑锅也损伤不到孔家的家族声誉,只需命吴先生换回本名即可。老三要的便是吴先生在孔家的身份。再有,吴先生是老三的情敌。蒋净哥送给我了,蒋玉菡人家不得自己留着?”贾琮忽觉一阵恶寒,“我去!好重的口味。”忙拍拍身上的鸡皮疙瘩。

    沈之默轻轻点头:“我明白了。那篇文章是什么?”

    贾琮摊手:“不知道。大家觉得有必要跟卢大人去打听吗?我说的是我们的房东卢俭大人。身为卢家曾任官职最高的人,他肯定不会蒙在鼓里。”

    柳小七道:“咱们既要掺和,知道得越多越好。”

    贾琮含笑望着柳庄:“庄儿去给卢大人请个安?你身为外邦皇亲,分量足些。”

    “之默去吧。”柳庄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哈?你要作甚?”

    “回来再说。”说着,柳庄径直走出门去。

    屋中几个人面面相觑。“他要干啥?”“我哪儿知道!”

    前些日子,识破马氏栽赃五王妃崔氏后,贾琮曾想着干脆把马氏抓来问问。不想马氏日夜跟着齐王。贾琮他们不想惊扰太过,遂作罢。那几回都是柳庄去的齐王府,故此他十分熟络道路。这会子天色将黑。柳庄如燕子般翻入齐王府的院墙,隐在暗处候着。侍女太监们穿梭往来,忙着给主子们送食盒。待夜色全黑了,柳庄悄然寻到了马娘娘的院子。进去一探,她果然正在用晚饭,齐王不在。想必老三已告诉她真凶送到周相公府上去了,她便放松下来。

    一时马氏吃完了,侍女嬷嬷们忙着收拾碗筷。柳庄学了一阵猫叫,和二月初一时马氏在普照寺听见的一模一样。马氏徒然一惊。思忖片刻,自称要独自歇息片刻,起身走到里屋,命旁人皆退下。

    柳庄溜到窗边“咚咚咚”敲了三下,马氏端坐于桌前招了招手。柳庄拨开窗户飞身跃入,朝她轻轻抱拳:“马娘娘,冒昧来访还望恕罪。”

    马氏微微一笑,提笔写到:“小哥儿想必有要紧事。请坐。”

    柳庄道:“我还有差事,就不坐了,只说几句话。”

    马氏看了他一眼,写到:“小哥儿请讲。”

    柳庄肃然道:“娘娘给我画的画像,被人盗走、或是临摹给了三殿下。”马氏倒吸一口凉气。“娘娘可查查自己身边之人。”他迟疑片刻道,“三殿下对娘娘怕是不怀好意。”言罢立时拱了拱手,不待马氏有反应,如闪电般从窗户掠了出去。马氏几步追到窗边张望,连个影子都瞧不见。

    扶着窗户立了半晌,马氏骤觉后脊背一凉,转身扑向床头。颤着手打开一个暗格,从里头取出几封书信。又呆了片刻,干脆将整个暗格抽屉端出来,哗啦一声倒在炕上。只一眼,马氏便知道有什么东西丢了,立在炕前面色阴晴不定。良久,她一件件收拾起物什,将暗格放回锁好。

    思忖片刻,马氏提笔写了行字,急忙忙出去拿给贴身的嬷嬷瞧。嬷嬷一愣:“娘娘丢了一张画像?”

    马氏点头,接着写到:“是我父亲的画像。好端端放着,近日并不曾取出来看,忽然寻不着了。”

    嬷嬷“哎呦”一声:“原来是国丈爷的画像。想必是娘娘思娘国丈,取出来瞧了瞧,搁在什么地方忘了放回去。”

    马氏摇头,写到:“有日子没看了。那会子我当真放好了的。”

    嬷嬷道:“总在这院子里,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遂将院子里的人都喊来,让他们帮着一道找。

    马氏又写到:“画像上我爹甚是年轻。因为我极小便已离家,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嬷嬷赶忙说:“是国丈爷年轻时的画像,不是老爷子。想必和娘娘长得颇为相似。”马氏立时笑了起来,眼睛朝下头扫视。

    侍女太监们忙四处寻常起来。足找了个把时辰,并未找到。马氏摇摇头,提笔写到:“罢了。明儿我另画一张便是。”嬷嬷遂命大伙儿不用再找了。

    马氏命人研墨,另画一副老些、带胡子的柳庄画像,在旁题了两个字:家父。两日后,有名心腹太监因回了一趟家没亲自向马氏请假,她莫名大发雷霆、将之杖毙。旁人皆惊。马氏平素待下人颇为宽容,从不曾因为些许小事取人性命。此为后话。

    另一头,柳庄回到卢家客院,众人忙问他方才做什么去了。柳庄道:“我还没吃饭呢。”大伙儿只得忍着好奇等他吃饭。一时吃完了他才说,“我给马娘娘报信去了。”

    “啊?!”

    “如今显见马娘娘在齐王跟前十分说得上话。过些日子,世子的人查出绿林势力背后乃三殿下。王爷的亲儿子,卢大人不可能自己做主整治,必得先回给齐王让之定夺。三殿下与马娘娘结了盟。倘或马娘娘可巧在齐王身边说了些劝解之语,卢大人未必动得了他。”柳庄道,“我方才去警告了马娘娘画像之事,先替三殿下将这条后路断了。想必到时候马娘娘非但不会帮忙救他,还少不得引风吹火。”

    贾琮与柳小七互视了半日,齐声说:“你怎么没想到!”众人哈哈一笑。

    柳庄乃问道:“可请教过卢俭大人那文章是怎么回事?”

    沈之默道:“我去过了。他说,明儿一早,卢大人会亲自过来说那事。”

正文 第862章

    这日早上; 贾琮好端端睡着懒觉,让人直从被窝里拎了起来。贾琮一个激灵惊醒,瞪眼一瞧:柳小七。柳小七松手; 贾琮“咚”的跌回炕上,假哭起来:“媳妇啊——有人欺负你孩子她爹——”

    柳小七嫌弃的甩甩手:“快点起来!今儿卢大人要来。”

    贾琮迅速窝回被褥中:“他肯定会跟卢俭老头打听,然后就会知道我爱睡懒觉; 然后就会晚点来。”

    柳小七道:“孔圣人忌日可没几天了,人家孔少爷还得赶回去呢,时间最紧不过。”

    贾琮懒洋洋“嗯”了一声。半晌; “腾”的坐起来:“孔少爷赶回去管我什么事!他不会过来吧!”

    柳小七白了他一眼:“七成会来。”

    贾琮哀嚎着趴在被面上:“不要吧……我最讨厌儒家的规矩了。”

    饶是如此,他依然得起来。耷拉眉耷拉眼跟被抽了筋似的; 慢吞吞换好衣裳,连早饭都吃不下。柳庄问道:“贾三叔可是哪里不舒服?”

    柳小七道:“庄儿莫搭理他; 左不过懒病犯了。”

    贾琮打哈欠道:“我愿意把吃饭的时间省下来睡觉。回头多吃些点心便是。”干脆往引枕上一靠,打起盹来。众人无奈; 只得由着他。

    卢大人直至辰时六刻才来。贾琮闻报看了看怀表; 极尽哀怨的望了柳小七半日。柳小七只做没看见,闪身出门。沈之默在旁闲闲的说:“周相公!客人就要到了。”

    贾琮拍几下脸打起精神; 起身立在客院门口。远远的便看见卢俭卢帧这一老一小陪着两位客人走过来,正是卢大人和孔少爷。遂打叠起笑容上前相迎。寒暄几句后; 贾琮陪着他们入堂前坐下。

    卢大人满面红光,笑指着孔少爷道:“周先生,这位,便是衍圣公嫡子允宪先生。”

    贾琮站起来拱手:“孔小公子你好。”孔允宪微愣了一瞬; 含笑回礼。贾琮坐下道,“额——卢大人,他这个岁数,还不大好称做先生吧。”

    卢大人与卢俭俱怔住了。卢帧解释道:“我们齐国极崇孔圣人,故此其嫡孙亦称先生。”

    贾琮不解道:“举国都极崇孔圣人啊。我看这孩子不过十三四岁。若是连老大人也尊称其为先生,不利于孩子成长吧。万一压力过大影响身心健康就不好了。”

    卢家两位长辈依然愣着。卢帧只好接着说:“连王爷都喊他做先生的。”

    贾琮皱眉,怜悯的看着孔允宪:“合着是为了政治正确。这孩子可怜见的,也不知打从出世起可曾好生玩过。”

    卢俭犹茫然道:“周先生,他是孔、圣、人的嫡传后人。”

    “我知道。我亦崇孔圣人,但孔圣人与他的儿孙后代是截然不同的无数个人。祖宗是祖宗,儿孙是儿孙。”贾琮道,“刘彻李世民皆千古一帝,他们的嫡传后人不也亡了国么?”柳庄在旁咳嗽两声,沈之默悄然离贾琮远了一点。

    卢帧忙说:“那个……此事大家观念不同,就不用争论了。我伯父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请周先生出个主意。”

    贾琮问:“何事?”

    他二人皆一本正经望着卢大人。卢大人尚未从贾琮所言缓过神来。老半日,看看贾琮又看看孔允宪。孔允宪彬彬有礼道:“周先生所言极是。祖宗之业不可追,我等只竭力不丢他老人家的颜面便好。”

    贾琮笑道:“小小年纪何必学老夫子如此低调。后辈总有新的领域可开拓,说不定三十年后你的成就能超过孔圣人呢?”

    卢帧也笑道:“孔圣人已成圣,儒家一学不可能再有人能超过了。”

    “那就去开创个别的学派啊!”贾琮道,“未必非得是哲学,也可以是文学、史学、数学、化学、建筑学、心理学。后人们提起曲阜孔家有一个老孔一个小孔,岂非美谈。”孔允宪也听愣了。

    卢帧赶忙朝卢大人使眼色:“伯父!那篇子!”

    卢大人已回过神来,迟疑片刻,从怀内取出一篇文章来:“周先生,这便是昨日那甲先生做所之文。”小仆将之转送到贾琮手里。

    贾琮满心好奇。昨晚上他们几个曾猜度,这文章写的不是政论就是军备,否则怎么不许人看?待拿到手一瞧,忍了半日才忍住白眼。那上头是一篇论文,论述的是各地如何祭祀孔庙。后面一大段乃是作者论述自己的观点:最近这些年之曲阜孔庙祭祀皆非古制,倒是别处留着古制。曲阜祭孔当重新考据修正才是。看罢文章,贾琮面色僵硬假笑了下——大概那位赵先生家里找出来的是些祭祀关庙祭祀孟庙等同类社会学论文。

    卢大人问道:“周先生以为,此文所言可有理么?”

    贾琮哂笑道:“舍本逐末。最古的古人茹毛饮血,因物资丰富产生文明、礼仪随着文明从无到有。千百年来,人类的礼仪一直在渐渐演变,祭祀之礼自然也一直跟着变。他考证的这个古制并不是最古的古制,而是过去某个时段的古制。此前此后都有与之不同的‘古制’,凭什么碰巧被他找出来的这个就最好?何况最古的古制也未必好。春秋时代物质比现在贫乏得多。子思先生也许想用更大更威风的法子来祭他祖父,只是当时没有那些东西罢了。后人不解前人事,依着当时的世风修改古制,自然而然。比如四这个数字如今颇为吉利,说不定数百年后它就不吉利了呢?后人少不得会将礼仪中的‘四’修改成别的数字。今人对古制,只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便好。”

    卢帧听罢不觉抚掌:“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周先生言之有理!”

    贾琮正色道:“我知道,各位大人只想考证出古制来树立成制度,以传后世。可后世之时风必然与现在不同。到时候咱们早都死了,哪里管得了。”

    卢大人皱眉道:“后世时风再变,终究万变不离其宗。儒家的根基依然是孔圣人。”

    贾琮肃然扫视了众人一眼,坐正了道:“我若说,儒家很快要没落,你们大概都不会相信吧。”

    众人大惊。卢俭喊道:“放肆!”

    贾琮轻叹一声:“各位只想想儒家是怎么兴起的,就明白了。从孔圣人开创了儒家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总有个四五百年吧。可知儒家并不是天生就辉煌的。当中这一两千年也不是没有低谷。追其究竟,不过是儒家让天下人都听皇帝的话、皇帝很喜欢罢了。皇帝手里可是握着兵的。早先航海业不发达,不论是叛逆者还是夺嫡失败的皇子皆无处可逃、唯有等死。”

    他顿了顿:“如今可不同了。往外洋各国去的船每日都有几千艘。燕国先世子司徒岳夺嫡落败,现成了南洋爪哇国的商人。没兴趣掺合夺嫡的吴国七王子过几年就预备去南美立国。北静王爷水溶、南安王爷霍晟皆在外洋做了国主。这要是从前,他们早已满门抄斩——先义忠亲王才死了多久?各位,凤子龙孙实在太多了,且绝大部分不是省油的灯。除去儒家之外并非没有别家,只是早先皇帝不给他们官儿当、便没有存在感。如今,依着儒家的意思,自然是燕国的人才都应该效力眼下的小世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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