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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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 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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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到了人群那头,就在马上回身报了抱拳,“多谢让道。”乃扬长而去。半晌,地下有人喃喃道:“不谢……”

    甄府虽早已被吴王抄了,房子还在呢。如今此处住的乃是吴王正妃包氏的娘家。打架之地离包府不远,没过多久,此事便成了小厮家奴口中的笑话儿传到主子耳中。天下纨绔皆闲的慌,既闲就免不得好事。那人武艺高强,行事有礼兼有趣,包家三爷便有心打听来结交一番。

    白眉赤眼的自然不知此人是谁,然他既打探甄家、少不得要去找甄家。次日,包三爷命人上甄家问去。甄应嘉哪里敢有半个字欺瞒?包家的人过去一问他便说了。

    原来此人委实是甄家的亲戚,也姓甄,名藏珠,今年恰四十岁,是甄应嘉族兄甄得仁之外室子。甄得仁乃一巧手木匠,在世时曾进京替先帝做事。因家眷皆留于原籍没跟着去,壮年男子孤身在外难免留下点子风流韵事。这甄藏珠母亲去得早,乃是一对老仆夫妇拉扯他长大,如今在京郊做些小买卖为生。数月前老仆去世,临终前留下了甄得仁的亲笔书信和一副画儿。书信里头提到了其叔父甄应嘉之名,甄藏珠便拿着这两样东西来原籍金陵寻亲。

    包三爷听罢问道:“他可找到他老子了没有?”

    那小厮道:“哪里有他老子?二十多年前让不知哪里来的匪人灭了个干净,连狗都没留下一条。”

    包三爷“咦”了一声:“倒是新奇。”

    小厮笑道:“三爷,小的方才话还没说完呢。”包三爷瞧了他一眼。小厮笑抖了抖眉毛,“依着甄应嘉所言,这个甄得仁倒有不少故事。”遂将甄得仁之经历从头细述一回。

    包三爷听罢连连点头:“果然有趣!如此说来,甄得仁一家保不齐是让先帝灭口的?”乃笑道,“难怪一个外室子巴巴儿竟然叫藏珠。背着圣人藏起一颗珠子来。”思忖片刻,又道,“不对啊。既是木匠之子、老仆养大的,又是个寻常的买卖人,想必没几个钱。他那身功夫是怎么学的?有人肯白白授他武艺?”

    小厮道:“小的倒是问了。甄家并不知道这个甄藏珠会武艺,故此也没问过他。小的正欲讨二爷示下,可要告诉甄家,下回见着此人问问他?”

    包三爷摆手道:“不用。甄得仁满门既死,当年想必是甄应嘉帮着收的尸?”

    “正是。”

    包三爷摇头晃脑道:“甄得仁给外室子留书信,不写自己的住址、却留下族弟之名,可知那会子他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甄藏珠那老仆直至临死才把小主子他爹的书信拿出来,怕也是得了什么吩咐。有趣、有趣!甄得仁一家子葬在何处?”

    小厮一愣:“这个……奴才没问。”

    “蠢材!”包三爷骂道,“当问的不问!快问去!”小厮吓得磕了个头,抓着帽子撒腿就跑。

    甄得仁满门就葬在城西清凉门外。包三爷想着,那甄藏珠都四十岁了,才刚刚得知自己生父是谁;找到原籍来却是早已化作枯骨。而甄应嘉自己都已败落多年,必是没闲工夫去收拾族兄之坟地的,那甄得仁之墓还不知荒芜成了什么模样。甄藏珠找到他老子的坟之后免不得要雇人修缮,近些日子多半都得在坟地忙活。果然,使人往甄得仁家坟地左近询问,这几日委实有个披麻戴孝、京城口音之人,身形模样皆似甄藏珠,四处雇人修缮坟墓、急着请人赶工新做墓碑、还打听金陵城内哪座庙的和尚做法事最好。包三爷喜滋滋道:“皆不出三爷所料。”

    次日,包三爷穿了身素色的袍子、领着两个小子往清凉门外游逛,不留神迷了路,听见前头不远处仿佛有许多人声,便驱马过去瞧瞧。到了哪儿一瞧,原是有位孝子在指挥着佣工换下已残破之墓碑。遂上前问路。

    孝子道:“我乃外乡人,不识得金陵道路。只知来时路。”

    包三爷道:“我亦非金陵人氏,举家搬迁金陵多年,偏不识得这一带道路。横竖我也不急着走。待壮士你事了,我跟着你走就是了。”

    孝子道:“我这里还得一阵子。”乃指着佣工道,“这些师傅皆本地人,请一位领先生出去便是。”

    包三爷摆手道:“他们皆是壮士雇来替祖宗做事的,我若领走、岂非对逝者不敬?”再三不肯。孝子闻听便罢了。

    一时破损墓碑皆换了新的,孝子在一个大坟头前再三叩拜,又垂了会子泪,方起身领着人离开。包三爷少不得跟在后头。孝子解下自己的马牵过来,包三爷眼前一亮:“好马!”

    孝子不觉嘴角含笑,抚着马脖子道:“初买回来时还是只小马驹,一晃神已三年了。”那马仿佛听得懂人言,扬脖子嘶喊了一声。孝子又摸了它几下,翻身上马。

    因夸了他的马,孝子对包三爷和颜悦色了许多。二人路上说了些话,一径进城。包三爷趁势请孝子吃饭,说是为了谢他领路。孝子性子爽利,便答应了。二人与席间互通名姓,算是认识了。听甄藏珠说他想请些道行高的僧道替他父亲作法事,包三爷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甄兄弟你放心,管保替你请金陵城最好的和尚道士!”甄藏珠大喜,深施一礼。

    后包三爷便帮着甄藏珠请了几波有名望的僧道替甄家满门超度,并帮了他些别的。甄藏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若没他帮着,许多事当真不好办,乃十分感谢。一来二去的,二人便熟络起来。

    待甄家的事儿皆办完了,甄藏珠请包三爷吃了顿饭谢他。包三爷因问起他的武艺来。甄藏珠道:“我少年时,家道中落,只念了四年的书。因住在京郊铁槛寺一带,那左近有许多大庙小庙。有回我在村外的山坡上温书——家中买不起纸笔,只得以树枝划地——山下来了个老和尚,在旁瞧了我半日。我因要写足那些字,他既不言我也不语。末了那老和尚才点头说,难得少年人有此心境。遂命我明日此时还来。次日我果然依言去了,老和尚遂传授我武艺,得空还取了些书教我。”

    包三爷忙问:“敢问尊师宝号?”

    甄藏珠摇头:“老人家不肯说。十五年后,他道,已没什么可教我了。后遂再没来过。”

    包三爷问道:“你可曾打探过?”

    甄藏珠道:“他既不肯说,或是有苦衷、或是我二人缘分不足,何必知道究竟?”

    包三爷抚掌:“甄兄真妙人也!”又问他随后又何打算。

    甄藏珠叹道:“回京做买卖过日子罢了,还能如何。”

    包三爷问道:“不知贤侄多大了?我给他捎份小玩意儿去?”

    甄藏珠顿时红了眼圈儿:“十岁上已没了。”包三爷赶忙宽慰几声。甄藏珠叹道,“他母亲也没了音讯。好容易得了亲爹的信儿,又是一座荒冢……”竟垂下泪来。

    包三爷又给他道了半日的恼,末了道:“既是甄兄无牵无挂,何不就在金陵多呆着日子?俗话说,三年孝子。令尊大人只得你一个儿子活着,虽孝期已过,也该时常上点子香火才是。再说,你这般人物儿本事,做个什么小买卖岂非屈才?既是燕王不识人,吴王最是求才若渴的。”

    甄藏珠苦笑道:“贤弟说笑了。家父乃一木匠,家母不过一商贾之女。愚兄正经只念过四年私塾,哪里算得人才?”

    包三爷拍手道:“甄兄可是糊涂了不是?令尊大人乃堂堂的四品中顺大夫,这官儿小?知府也不过是四品的衔儿!若说商贾,莫忘了吴王早年有个外号就叫做‘商贾王爷’。甄兄不是还跟一位世外高僧学了十五年?今吴国擅文者有之、擅武者有之,独文武兼备者没有。俗话说,深山藏猛虎,旷野卧麒麟。甄兄便是天赐予吴国之才也!”

    甄藏珠目光闪了闪:“包贤弟,你莫要哄我。你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包三爷微笑道:“不过金陵城内一纨绔尔。”

正文 第625章

    因甄藏珠身世本事皆精彩有趣,包三爷有心勾搭他留在吴国,使劲儿拍胸脯道:“甄兄,前程只管包在我身上!”甄藏珠让他说动了心,并眼下正值春季,江南多雨水,恐怕冲坏了新坟,遂答应暂留在金陵看看。

    包三爷兴致勃勃跑去找他老子,进门就喊:“老爷!我给王爷勾搭来一个人才!”

    包老爷瞧了他一眼:“你不就只认得些纨绔闲汉,只会使钱。”

    包三爷笑凑到他老子跟前道:“老爷,这位当真是人才!”

    偏这会子有个幕僚进来了。包老爷摆手:“是不是钱不够使了?”乃命身边一个管事,“去帐房给三爷领五百两银子。”

    包三爷笑喊“谢谢老爷!”乃接着说,“老爷,您什么时候得空见见他、给安排个什么职位?”

    包老爷道:“你只管玩儿你的去,不惹祸便好,横竖家里不指望你做正经事。领银子去吧。”乃将那幕僚招过来问他可有事没有,幕僚忙弯腰行礼回话。包三爷瞧他老子这模样就知道未曾将自己放在眼里,撇撇嘴,跟着管事领银子去了。

    不多时,包三爷揣着银票子出了府门,跳上马去衙门寻他大哥。包大爷管着吴国的钱税,这会子正忙的团团转。包三爷在旁站了老半日愣插不上嘴,包大爷也压根儿没瞧见他。巴巴儿等了有两柱香的功夫,包三爷长叹一声,转身出来。

    乃又去寻他二哥。包二爷听说他有个人才要举荐,斜睨着他笑道:“是吃酒的人才是看戏的人才?”

    包三爷喊道:“当真是人才!文武双全!”

    包二爷挑眉道:“哦~~文武双全啊!”包三爷使劲儿点头。“那他少说得是个举人?”

    包三爷一噎:“那个……他没去考。”

    包二爷满脸写着“我就知道”:“故此这位文武双全之人才连个秀才都不是?”

    包三爷有点赧然:“他是不曾去考,若去考必能考上。且他武艺高强,两大群地痞子让他眨眼给打翻了。”

    包二爷含笑摇头,嘀咕道:“你呀……偏好结交这些人。”不待包三爷争辩,他接着说,“既这么有本事,就给你做个护卫罢了。”

    包三爷急了:“我何尝缺护卫!甄兄是有真本事!我费多大劲儿才哄得他留下呢,说了前程包在我身上的。二哥你须得帮我才是。”

    包二爷大笑:“原来是牛皮吹出去了!也好,他既会同地痞子打架,让他去做个捕快可好?”

    包三爷跌足:“捕快是个什么狗屁官儿!”

    “罢了罢了,逗你顽的。”包二爷乃吩咐左右道,“给三爷的朋友找个六七品的闲职挂上,不必做事、挂个名儿就好。”

    包三爷黑了脸:“不信算了!我求大姐姐去!”气哼哼扭头就走。

    奈何包三爷这“纨绔”尽人皆知,吴王妃亦不把他荐才当回事。听到传话的嬷嬷说甄藏珠同地痞子打架就不让往下说了,并未听完他之来历。又命人唠叨了包三爷半日,“纵不爱读书,也好生玩儿,莫要与什么地痞子混在一处。”包三爷有冤没处诉。他虽不务正业,并非没眼力之人,当真是看甄藏珠是个人物儿才想举荐他的。偏他大话也说出去了,遂愁得一宿没睡,次日早上起来两个乌黑的眼圈子。

    他身旁有个小厮见主子犯愁,遂出了个主意:“三爷,不如去找房大人帮甄先生安置个去处。”

    包三爷眼神一亮:“对啊!还是你小子有主意。”立时赏了他五两银子,命人取出门的衣裳来换。遂兴冲冲找房大人去了。

    这房大人便是如今的应天府尹,乃贾雨村那一流人物,如今在吴王跟前极得眼青,最不吝讨好包家的各位爷们。听罢包三爷所言,房大人一口应了下来,道:“既是三爷之贵友,就来下官处为通判如何?好歹是个正六品的衔儿。其父曾任四品大员,为子的不便早早超过,总得留两级给日后升官不是?”包三爷听着也有几分道理,便应了。他倒是没想起来,这个“通判”若没有正经活给他做,不正是他二哥所言“六七品的闲职”么?

    回去跟甄藏珠一说,甄藏珠连声道谢。二人出去吃了一通酒。两日后,甄通判正式到任。房大人并未给他什么活计,反倒笑呵呵的如同供了个大爷。甄藏珠也不介意。起初每日还上衙门晃一眼点卯,七八日后连点卯也不常去了在金陵城中赁了处小宅子,时常跟包三爷吃个酒、喝个茶、聊个天。

    包三爷与他多认得了些日子,愈发敬重其为人本事。有回忽然想起他同那帮地痞流氓打架,说是“那些人都看不清楚甄大哥使的是什么家伙。”甄藏珠笑道:“乃是一根木头的小盘龙棍。”遂从怀内掏出一物来,两截木棍以铁锁连着。

    包三爷道:“盘龙棍不是一长一短的?且当是镔铁打造。”

    “我觉得两截一般长使着趁手些。又不上战场。我力气太大,用镔铁的易伤人命,恐怕惹上官司。”

    包三爷哼道:“官司算什么。”

    甄藏珠道:“习武乃是为了防身。无冤无仇者,何必杀了人家呢。”

    “甄大哥所言极是。”

    甄藏珠是个稳重的。他两个时常在一处,倒也把包三爷那跳脱性子缓和了一二。

    金陵鸡笼山上有鸡鸣寺,是座大庙,僧尼俱备。这日晚上,众佛家子弟诵完晚课纷纷回禅房歇息,庵堂里头有个守夜的姑子坐在蒲团上守着香烛。这姑子虽淄衣僧帽,仍不掩容貌殊丽。忽听门外“咚咚”两声,姑子问道:“是谁?”

    外头有人低声道:“奉荣国府二爷贾宝玉之命来见甄四姑娘。”

    姑子惊得站了起来:“宝二爷?!”

    “吱呀”一声,大门开了,有个黑衣男子从外头走进来朝她一抱拳:“拜见甄四姑娘。”

    姑子忙念了声佛,合十还礼:“贫尼出家多年,早已不是姑娘了。”

    男子道:“遵命,师父。宝二爷十分……有几分挂念师父,不知道师父过得可好。”

    姑子又念佛:“不过这般罢了。”乃苦笑了下,“宝二爷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我来了。”

    男子道:“旧年年底我们府里有从金陵过去的掌柜报账,铺子就在这鸡鸣寺左近。宝二爷因问起师父来。宝二爷道,当年他曾劝说师父往吴国新贵商贾府中做女教习,师父亦赞成,如今可是桃李满天下了。那管事道,师父从不曾做过女教习,平素倒是结交贵人多些。宝二爷心下纳罕,恐怕师父遇到了难处,命人略查一二。”

    姑子眼圈儿不禁红了:“多谢宝二爷挂心。贫尼并未遇上什么难处。”

    男子看着她道:“纵是没有难处,却有险处。”

    “施主此言何意?”

    男子道:“吴王宫中那位叫梅姬的甄氏,正在撺掇吴王修建吴宫,可是师父传的话?”

    姑子大惊,指着他道:“你说什么?!”

    男子道:“此事瞒不住人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左不过是知道的都装不知道罢了。”姑子倒退两步,跌坐在蒲团上。男子接着说,“在下便是奉宝二爷之命来向师父示警的。”乃顿了顿,“令尊大人想着,吴王若新修吴宫,他便跳出来与梅姬认亲。梅姬又得宠,自然能在这趟差事里头捞到好处。殊不知他早落入旁人的套子里头了。日后只等着抄家灭门,师父也逃不脱一个菜市口砍头。”

    姑子吓得朱颜失色,声儿都打颤了:“这……求壮士指教……”

    男子轻叹一声,道:“梅姬与甄家之关联极好查的。王爷的姬妾平素无聊、爱逛个寺庙庵堂的本来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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