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烈想说,但是,他永远都不能说出来,只能将那个秘密带进坟墓“祁长安。。。。。我想。。。守住你,但是。。。。我早就。。失去了资格,对不起”。
带着笑意,权烈真的带着祁长安不知道的秘密离开了,他终究原谅不了自己。
沉睡前的最后一秒,他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他从没为自己而活过,他是因为祁长安而被那个人选中,他对那个人唯命是从,但是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自己不能喜欢的人。
明容的死,也是那个人的安排,他要朴英规以为祁长安死了,为了她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她很轻易的就说服了那个傻丫头,她心甘情愿。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他也只是想简单的跟在她的身边,若是她幸福了,他也会悄然离开。
可还是没有想到,祁长安的离开也只不过是那个人计划的一部分,那个人想让祁长安回去,再回到那个争斗不休的地方,他不想,他真的不想。
而能让她回去的直接办法,就是自己的死亡,因为有些谜团,祁长安绝对会亲自问朴英规,也对,那么精明的人,一开始就想好了权烈的结局。
权烈唯一能为她做的就是想告诉她,违抗命令的告诉她‘不要回去’。
接住倒下的权烈,长安怔然,转眼之间,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转眼间,她又失去了一个身边的人,尽管这个人骗了她,但是她的心还是不忍。
看着长安已经跑远很久的方向,崔知梦问“您就这么肯定她会跟我们回去吗?不怕权烈说出一切”。
“他不会的,如果说了,他知道祁长安会做出什么,他两方顾忌”这也是为什么王建会选择权烈作为自己的手下,是因为他聪明。
“您还真是想到了一切啊”崔知梦赞叹一声,心里则对帝王的想法难以揣测,这样的人为了自己,是可以对任何人残酷的。
王建笑而不语,眼神看着自己不知道的远方‘我没有想到自己挑选的人,会爱上祁长安,我没想到祁长安回去后,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我没有想到如果真相被揭发时,结局会是什么样,他没想到,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
他只想让祁长安回去,阻止朴英规越来越放肆的势力,不再让多年前夺嫡血案再次上演。
原先在朴英规与祁长安之间,他牺牲了后者,打击了前者。
但是现在,他要利用祁长安绝对的仇恨铲除掉企图谋位的右派力量。
他要守住自己曾不在意的,他的孩子,他不能让悲剧再次上演,正如自己多年前一样。
‘祁长安。。。我以我的性命作为筹码,只愿你帮我守住他们几个。。。拜托了’。
埋葬权烈的祁长安,此时,只有一个信念,不惜一切,哪怕是性命。。。。。也要惩治朴英规,这是他一开始就欠自己的,这个执着。。。。哪怕时过一年,她也打算重新拾起。
黑色笼罩住她,她抬头看着天空,竟是百年都无遇见过的日食,她眼神坚定,双手紧握成拳,黑夜不会太久。。。。。
此时,同一时间,王郁手中的琴弦断开,他怔怔的看着冒血珠的食指,右手上的伤疤依然还在,心中的烦闷不知从何而来。
王昭收到回高丽王宫举办摊利的邀请,每日每夜的策马赶路,日食就在自己的头上显现。
在床边慵懒俊俏的王银,私下时,也跟平时玩闹的模样判若两人,多了一抹沉稳,窗外的阳光被吞噬,他抬眸。
在温泉中溺水的解树渐渐失去意识,沉入水底,水上的波光渐渐退去,她的灵魂转变为了另一个。
王尧将一个陪练的下人无情的打倒在地,傲慢的看着上空的异样,一眼后不再理会。
王旭看书时,视线一黑,冷静的将烛火点上,没有过多的在意。
皇甫莲花行走在宫中时,天上的壮观让她震惊了很久。
这一天,这一刻。。。。。。所有人的命运再次被改写。
☆、27 剧情的开始
高夏珍晃晃悠悠的坐在河水边,看着过往的情侣,家人温馨的在这里,可自己竟然悲催的失恋了。
自己交往多年的男友劈腿,对方竟是自己最好的闺蜜,还是在自己给闺蜜上了美美的妆后,站在自己的面前亲热,这是在演电视剧吗?为什么要降临在自己身上。
“这都是什么事啊?!~~”她泄愤的大喊着,又从包里掏出一瓶酒,仰头就灌。
一个乞丐大叔正好来到她旁边,懒散的坐下,眼神微瞥,咽着口水,盯着她的酒,高夏珍打了一个酒嗝,递过去一瓶酒“大叔,你也来一瓶吧”。
还没等她说完,乞丐大叔就夺过她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好享受的。
打开粉底盒,看着镜子里自己受伤的嘴角,眼角,高夏珍失落的说“大叔。。。。。你说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啊。。。。”。
大叔愣愣的看着她,喝着酒。
眼里渐渐有了湿意,高夏珍哽咽着“要是一睡睡一百年,那该多好,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用经历”。
再灌一口酒“为什么我要这么活,要是像我偶像一样,哪怕是一点点。。。。。”高夏珍翻出了手机,输入几个字,点了进去,看着上面介绍的人。
她算是少数的会把古代人作为偶像的人吧。
“大叔,你说怎么有的人可以活的那么精彩,那么完美,一代战神,唯一外姓王,唯一的女将军,最后也是归隐,安度。。。。。。啊~~这是什么啊”。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花了,百科上介绍的字体,就在她偶像的结局上,好像乱码了。
她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上面的字,可是上面的韩文快速的变换着。
“这是什么啊,手机出故障了?还是我喝多了?”晃了下手机。
突然,最后一句韩文没有变换了,她把手机拿近,仔细阅读。
“新罗945年。。。。宫廷政变,定宗镇压一众王子,以。。。延绍王为首,最黑暗期,新罗947年,延绍王。。。。。”后面的字不知怎么的,竟然看不清楚了。
“新罗947年。。。。947年。。。怎么了?”。
“总会知道的,非要现在较什么真”乞丐大叔懒散的靠着后面,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管了”合上手机,无聊的环顾四周,竟然看见一个小男孩在水中扑腾,快要沉下去的样子。
酒意瞬间全无,想上前一步又退了回来“不不不,可定有别人看到了,不要管了,高夏珍”。
她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摸着脖子无所谓道“没事的,有人看到就会来的。。。没事的”。
“啊~!!为什么要是我啊~~~!”一声大喊,高夏珍转身跳进水里,扑通声惊扰了岸上的人。
高夏珍救了那个小男孩,可是以为脚抽筋,她一直下沉,错过了救援的机会,水涌进五官,她感觉呼吸困难,意识消失前,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几个字‘高丽。。。定宗。。。十王子。。。御花园血案。。。生死未知。。。。光宗。。。兄弟。。。。弑杀。。。囚禁’。
这是她看到的结局,这一刻在脑海中完美的联系到一起,可是再陷入昏迷时,她。。。。忘记了一切。
气泡扶摇而上,化为泡影。。。。。。
青烟飘渺,祁长安没有告诉任何人,就离开了永宁村,转身,复杂的看一眼自己安定了一年的村落,不禁感觉做了一场美丽的梦,梦醒了,她也要回归原点了。
余光一瞥,那个熟悉的少年站在村前,他远远的望着她,没有上前。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很久,郑宇慢慢伸出右手,慢慢抓着祁长安的轮廓,收回放在胸前,左手贴在胸口,两手相握合在一起,抵在下巴上,目光真挚。
长安愣住了,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长安深深地看了眼纯净的少年,转身离开了这个如生命过客般的村落。
看着那个白色身影渐远,直至消失,郑宇竟落下了泪,看着自己脚边的盆栽,这是她留给自己的,他知道,这是别人送给她的。
她什么都没拿走,只拿走了一颗种子,但是祁长安,你知道这朵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它开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可是那时的你笑得很开心,开心的。。。。让我自私的没有叙述出来’
‘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早就应该知道的。。。。。从昨天我才真的认清了,我没有参与过你的过去,更加入不了你的未来,我根本。。。。就没有站在你身边的能力’。
‘永恒的爱与一生的守候’这大抵说的也是自己吧。。。
你其实很在意那个送花的人,只是你。。。看不清罢了。
‘我会在这里守着你。。。要幸福啊’。
‘你知道那个手语吧,那个我经常教给和我一样症状孩子的手语,我心悦你。。。。但是我选择守护你,但是,请记住。。。。。我爱你’。
祁长安一路赶着,半个月的时间,她终于赶到了高丽,一身黑衣,黑色笠纱,她抬头看着城门上的高丽二字,她没有想过,自己此生还有在返回高丽的可能。
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又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低调的混迹在人群中,前往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听说了吗,还有十多天,就要举行傩礼了,殿下很看中这次啊,连庆州的四王子都邀请了”。
“四王子?不是早就没有音讯了吗,还以为王室都放弃他了,没想到要回来了”。
“那个传说是真的吗”。
“什么啊?”。
“狼狗,狼狗啊,不是说他一夜之间屠杀了一个狼窝,十多匹狼都被杀死了,有人亲眼看到了,说有的人吓得神志不清,当场晕过去了”。
“真的假的?”。
“我也听说了,说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如狼狗一样,真是吓人啊,还整日带着面具,还以为他是延绍王啊”。
旁边的人兑了他一下“别提了,整个高丽都避讳这个话题,你还不小心点”。
“只是不甘心,那么优秀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
“哎~~谁说不是呢”。
听着这些对话,长安入耳不闻,正在高楼上的王郁,穿着便服,看着底下的民生百态,记录在画册里,明明已经起好稿了,没想到画到一半,竟是画了祁长安的模样,除了五官,正是她在国宴上的身姿。
长叹一口气,放下笔,翻过这一页,看着底下流动的人群,陷入沉思。
突然,一抹黑色的身影,混迹在人群中,带着说不出的熟悉,那身衣装,那个笠纱,还有体型,正如一年前的祁长安一样。
王郁翻身下窗,直接跑下高楼,刚刚那个位置上,已经没有了那个黑衣,他环顾四周,急切的追寻。
那个黑衣又出现在了,就在前面的拐角处,王郁直接追了上去,跟着拐弯,跑了很久,周围人群不断,但是唯独没了那个黑衣。
他自嘲地一笑,翻开画册的刚刚一页,盯着上面空空的脸“是幻觉吗。。。却再也没有幻境了,我们之间。。。真的断了吗?”。
现在才发现勾勒出她的五官,是根本办不到的事,因为他画不出她的□□。
‘感觉过了很久,久到怕把你忘掉。。。。。长安,你在哪啊’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间,不凡的样貌惹路人注目。
但却唯独换不回她的回眸。。。。。。
☆、28 画中美人
祁氏墓地,是祁长安回高丽第一个来的地方,一个中年男子在墓前清扫着,弯着腰,独自一人。
那个背影灼痛了双眼,那斑白的头发,好似老了十年。
“林伯”阔别一年,她又再次喊出了声。
久违的呼唤,使得林管家颤抖了一下,他转身,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孩。
祁长安取下头上的笠纱,精致的容颜上绽放惊艳的笑容,好似一场梦一般。
刹那间,林管家红了眼眶,快步走到祁长安面前,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真的是……真的是小姐吗?”。
“是我,我回来了”看着苍老了的林管家,长安握住了他的手,手上的皱纹,让长安心疼。
俩人并肩站在一座简单的墓碑前。
“当年你遣散了府中的下人丫鬟,给了不少银子,但是我和明容却在王府旁租了个小屋子,想着您需要我们的话,我们就马上回去。”。
“家?我的老伴和孩子早就相继去世了,就我一个人了,明容也是小姐你当初在雪地里救出来的,也真是命大啊,硬是挺了过来”。
“当初那个权将军来找我们时,我是百般不愿的,明容那么小,怎么可以就这么。。。。。。”。
“但是她态度坚决,说自己的命是小姐给的,就应该还给你”。
“她死后,尸体被那个朴英规带了回去,因毁了容貌,手上的伤疤,不错的身手,真的瞒过了他,不久就扔到了乱葬岗,我找了很久才把她找了出来”。
“前不久殿下知晓了真相,让我把明容的坟移到了这里,说这里才是她想去的归宿”。
听过林管家叙述的全部,看着夫妻墓旁边的墓碑,长安叹了一口气“你总说你的命是我给的,但我给你的就只有温饱而已”。
“明容……你那么怕疼,最后的时候……一定疼哭了吧”轻轻附上墓碑上的名字。
为了模仿自己的声音而受伤的喉咙,为了不被认出,划伤的模样,为了自己两年前手上的手腕,而做假的疤痕,为了让我全身而退。。。。。跌入悬崖。。。。。。
每一个都是痛到骨髓里的,而承受这些的仅仅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
“小姐。。。为什么好人要活的这么难”林伯哽咽着,看着那冰冷的墓碑。
“我竖起了无数身边人的墓碑,现在……我只要朴英规一个人的墓碑,上天对他的眷顾到此为止了”。
热闹的街上,王郁和王贞正打算去王旭的王府聚聚,其他王子也差不多到了那里,走在街上,王贞比较留意街边小贩的东西,跑来跑去。
“哥,我母亲马上就过生辰了,你说我送什么给她好啊”。
王贞忘记了王郁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突然提这个话题,话说出去后他才意识到糟糕,担忧的瞟着他。
王郁没有多大的反应,还替他想了想“宫里什么也不缺,要不还是买些有心意的礼物吧,反正王后那么疼你,送什么她都会喜欢的”。
王贞害羞的挠挠头,这么大了,还要被人说被父母疼爱这句话,作为一个男子汉,他还是有点不自然的。
“要不就去那家店看看吧,看起来不错”王贞看着王郁所指的方向,是一家首饰店,一喜。
“那就去吧”拉扯着王郁快步走了进去。
“有什么需要的吗?两位俊小哥是想买首饰送给心仪的人吗?”掌柜立马迎了上去,看对方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别误会,我是要给母亲买生辰礼物的,有什么推荐吗,要最好的”王贞很大气的说,钱不是问题。
“有,当然有,正好这里有几款发簪,非常适合”掌柜的给王贞介绍的时候,王郁在店里慢慢转悠,本想就随便看看,但一个做工精致的手链吸引了他的注意。
银色的手链,中间是一朵白色的花,是他最熟悉的栀子花,通体白色晶莹剔透,简单又不失典雅。
‘要是带在她的手上,一定会很好看的’王郁这样想着,笑的灿烂,幸亏没有女子在场,不然绝对会被他的笑容和眼里的柔情沦陷。
这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画,跑的欢快,一不小心就撞在了王郁的腿上。
手中的画飞了出去,王郁眼疾手快,迅速的抓住了小男孩,防止他摔在地上。
“你这孩子,不好好在屋里呆着,乱跑什么,客官你没事吧”。
王郁屏蔽了掌柜的声音,视线被地上的画吸引了,他惊呆了,因为那画上的人就是他画不出神韵的祁长安。她一身白衣,目光如月,带着感伤,柳眉弯弯,眼角的泪痣格外清晰。
就好似活人跃于纸上,好不真实。
俯身伸出手,却有一只手比自己快一步,拿起了那张纸。
黑影笼罩自己,王郁直起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拿着画纸欣赏的人,画纸挡住了他的脸。
“这张画我买下来了”磁性的声音透过画纸传了过来,没有感情。
“不好意思了,这张画是我先看到的,我也要买下来”王郁不想放弃。
画纸放了下来,半张面具的脸露了出来,三个人一愣,王贞的反应是最大的。
除了那张面具,那俊冷的样子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