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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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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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背篓放这吧,回头我随便找个小厮收拾了就行了。”张老头道。
“好。”绣春放下手里提起的背篓,捶着肩回了上房。
李瓶儿正泡在澡盆里,绣春进来,洗了手,拿起澡巾替她搓洗。
李瓶儿道:“你也累了吧?不用伺候我,快回去歇歇。今天你不用当值了,好好补补觉。我也要好好睡一觉才行。”一夜没睡,说着话她就打了个哈欠。
绣春手下不停:“我习惯了,等六娘睡下我再去睡,也不差这一会儿。”
李瓶儿笑笑,由她去了。
等收拾好一切,绣春看着她睡下,这才出了上房,回到自己房间,打了水,好好洗了个澡,换下来的衣裳来不及洗,先扔在一边,扑倒在床上,瞬间入睡。
来宝醒了,洗漱毕,先出大门,庄前庄后的巡视了一圈。他发现了墙根处的那堆土,百思不得其解,进了庄门询问张老头。
张老头不敢瞒他,一一讲了。
来宝进了后边的下人房,见绣春房门紧闭,他抓住路过的一个小丫头,问:“你绣春姐还没起?”
“没呢。”小丫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房。
“那算了,你去吧。”来宝皱着眉头走开了。
绣春一直睡到午后才醒,收拾好自己,把装着脏衣的盆交给一个12岁的小丫头,让她帮自己洗了,然后进了厨房找东西吃。
这时,已过了饭点。厨娘张大娘见她来了,笑问:“绣春总算醒了,我给你做碗面?”
绣春摇摇头:“昨夜睡不着,天快亮时才睡下。不用煮面了,随便找几块点心给我,填填肚子就行了。”
张大娘也不想多事,从柜里找出几碟点心,又泡了一壶茶给她。
绣春咬着点心,含糊不清地问:“六娘可吃了午饭?”
张大娘:“没呢,绣夏说六娘没醒。”
“哦。”绣春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闷头吃点心。
这时,来宝忽然进了厨房,绣春瞟了他一眼,没作声,吃自己的东西。
吃完两碟点心,绣春将茶碗里的茶一口闷了,拍拍手站起来,要往上房去。谁知,来宝一路跟着她。绣春停住脚,好奇地问:“你有事?”
“你跟我到这边来。”来宝率先朝旁边的小路走去。
绣春觉得莫名其妙,看看这是大路上,人来人往,也不好和他吵。于是,乖乖听他的绕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
“绣春,你早上为什么倒土?”来宝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质问。
“啊?哦,我屋里不平,所以整了整,嘿嘿!”绣春傻笑着将之前想好的说辞搬出来。
来宝一声冷笑:“你哄鬼还差不多。六娘搬进来前,庄子才刚刚修整了一遍,哪里会不平?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绣春气得差点跳起来:“我能做什么勾当?六娘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不服气就去找六娘,我才懒得理你!”说完,转身就要走。
来宝见她走得急,伸手想去拉她,想想男女有别,伸了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在她身后恨声道:“你当我不敢找六娘啊?回头我就去!”
“去就去,谁怕谁!”绣春放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直到了上房,绣春还是气鼓鼓的。
绣夏和绣秋在偏房里做针线,见了她,笑着问:“谁惹你了?瞧你的脸,像小青蛙似的,都快鼓成灯笼了。”
“还能有谁?来宝呗!”绣春在一旁坐下来。
“他怎么了?是主动找你说话了,还是送东西给你了?”绣秋打趣道。
“胡说八道!”绣春气得发笑,打了她一下,又望望里间的方向,“六娘还没醒?”
“没呢,我俩一直在这做针线。”绣夏答道。
绣春看看她俩,一个在做六娘的内衣,一个在做六娘的新鞋,她拖过绣件篮子,翻出做给官哥儿的缎袄,也拈起了针线。
李瓶儿睡到申时才醒。
听见里间有动静,三个丫头齐齐放下手里的活,一起进去伺候。
一个拿盆端水,一个服侍她穿衣,一个准备洗脸胰子及毛巾。
一通忙活下来,李瓶儿神清气爽,看着绣春问:“你醒来多久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绣春:“睡不着了,睡太多怕晚上又睡不着。”
绣夏问了李瓶儿想吃什么,然后去厨房安排。绣秋则去小厨房给李瓶儿熬药,这时候熬上,等六娘吃了饭,再歇一会儿,正好能喝。
绣春见没了其他人,把来宝对她说的话跟李瓶儿说了一通,并且把他的莽撞横行描述得跟恶人似的。
李瓶儿笑笑,拍拍她的手:“他这是尽心。要是谁都能从庄子里偷拿东西出去,少了一件,还不得找大家的麻烦?趁着饭还没送来,你去叫他进来,我有话嘱咐他。”
绣春虽然心里还不服气,但她极听六娘的话,把心里的愤懑放下,将来宝唤进来。
来宝进门就给李瓶儿行礼。
李瓶儿先问他午饭吃了没,吃得可饱。
来宝恭敬地回答:“吃了,吃得很饱。自从六娘说中午也要做白米饭和肉菜之后,我们每天都吃得饱饱的。这都是托了六娘的福。”
“嗯,”李瓶儿点点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觉得来宝是一个很好的人,既老实又有忠心,在关健时刻还不怕得罪她面前的红人,敢于发问。于是,她道,“是我叫绣春去倒的土。昨夜,我在屋里挖了一个坑,藏了点东西。”
“哦,明白了。”来宝低头道。这种事情很常见,特别是大户人家。他不会傻傻地问你在哪挖的坑?埋的什么东西?下次挖坑叫上我,我帮你出力之类的混话。
李瓶儿又勉力了他几句,然后让他下去。
绣春送来宝出去,到了门外,她得意扬扬地朝来宝一笑:“怎么样?到底是谁见不得人?”
绣春的姿色,在整个庄子里算不上好的,先不说六娘李瓶儿的容貌,光是倚翠都能甩她好几条街。可是此时,来宝看着她略带稚气的话语,竟然笑了,也不和她斗气,转身就走。
他这副模样,惹得绣春在他身后狠狠跺了跺脚,来宝听着后面的动静,嘴角笑得更大了。
过了半月余,李瓶儿的妇科药已吃完,身下不再流血,气色渐好。她越来越适应这双改造过的脚,平日走路不再别扭,花园里,庄子前前后后都能走,不再需要人扶。
期间做给官哥儿的衣服也已完工,李瓶儿吩咐来宝回府一趟,把东西送回去。
来宝回了西门府里,先去前边拜见老爷西门庆。
西门庆最近忙着收拾铺子,来宝跟着的货船就快要回来了,在这之前,他得先把铺子收拾出来,到时好摆开做买卖。
他问了来宝庄子上的事情,又解开包裹看了看做给官哥儿的衣裳,叹道:“六娘既然大好了,为何不同你一块儿回来?”
来宝眼珠一转,想了想,道:“六娘才刚刚能下地,每餐只能吃半碗饭。”
“唉,罢了,让她再养养。你回去跟她说,等我忙完这阵,就去庄子上看她。”
来宝应了,西门庆挥挥手,让他下去。
来宝出了书房,由来安引着一路往上房去见吴月娘。
见了吴月娘,来宝赶紧跪下给她磕头。
吴月娘叫起,问道:“六娘的病可好些了?药材可够?她几时回来?”
来宝照着应付老爷的说辞,将吴月娘应付过去了,又递上自己带来的包裹。
小玉接了,递给月娘,月娘拆开看了看,见是一件鹅黄色的缎袄,笑了笑:“你替我谢谢六娘。她还病着呢,让她少动针线。官哥儿养在我这里,亏不了他的。如意儿,把官哥儿抱来给来宝看一眼。”
如意儿抱着官哥儿进来,来宝眼也不眨地盯着看,只觉得这位小公子未免过于沉静了,不吵不闹,眼珠似乎也很少转。
吴月娘见他看过了,挥手让如意儿抱着官哥儿下去,对来宝道:“庄子里离不开你,我也就不留你了。小玉,拿盒点心给他。”
来宝赶紧道谢,低头退了出去。
来宝出了府门,抱着点心盒子,穿城过街,出了城门,一路往庄子而去。
疾步两个多时辰,才远远望见隐在青山绿水中的庄子。
他先回到自己屋子,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然后抱上点心盒子去上房见李瓶儿,给她回话。
来宝道:“衣服送去了,大娘亲自拆开看了看,还送了我这盒点心。”他把点心递过去,李瓶儿不会接他的,绣春手快,接过来揭开看,顿时笑了。
绣春把盒子递给李瓶儿看,只见里面的点心早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成了一堆碎渣渣。
李瓶儿笑道:“赶得急吧?下回骑骡子过去,省得再把赏你的点心弄碎了。”
来宝憨厚地笑着:“不用,我走路还方便些。骡子就让它好好养着,等六娘要用时,它才有力气。”
李瓶儿问:“衣服给官哥儿试过没有?合不合身?官哥儿长高了吗?”
来宝一愣,意识到自己的差事没有办好,立马跪下,道:“奶娘抱着小公子,我就看了一眼,然后大娘就让她下去了。她抱在怀里,我也看不出来……”
绣夏绣秋没见过吴月娘,暂时没有出声,绣春却愤愤不平,气恼地说:“只是让她暂时养着官哥儿,等我们六娘好了,还得接回来呢。她怎么跟防贼似的?也不怕老爷说她!”
李瓶儿心里有点堵,又不好说什么,沉默了半晌,笑着夸来宝做得好,让他下去歇着。
来宝下去了,绣春的气还没顺过来,嘟着嘴嘀咕:“六娘,您也太好性了,将来官哥儿要是不认您,怎么办?我们找老爷评理去!”
西门庆会帮她评理吗?他才不在意这个呢,只要家宅和睦,官哥儿养在谁那里不是养?吴月娘养官哥儿又没曾出了差错,西门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落月娘这个正妻的面子呢?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们下去吧。”李瓶儿沉着脸让她们下去。
绣春还想再说什么,被绣夏悄悄扯了一下,硬拉着她走了。

    
    ☆、第 34 章

李瓶儿自从脚好后; 每日逐渐增加散步的运动量。
这一日; 她带着绣春; 从庄子前门一路溜达到后门; 来来回回; 在第三圈的时候,杨素梅来了; 手里抱着一个旧坛子。
“六娘; ”杨素梅笑眯眯行礼。
杨素梅穿着一身新棉布衣裙; 头上插着李瓶儿送她的银簪; 脸上也长了些肉,再不复当初那个枯黄的中午妇女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嗯,有什么事么?”李瓶儿问道。
“也没什么事。”杨素梅抱着坛子的手一紧,有些不好意思; 笑了几下,还是鼓起勇气将怀里的坛子递出去; “这是我自家腌的一点咸菜,拿来给六娘尝尝; 您别嫌弃。”
李瓶儿凑上去看了看; 杨素梅顺势揭开坛盖; 李瓶儿闻了闻,笑道:“闻起来不错,谢谢你了。绣春,收下吧; 正好可以配着粥喝。”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取了三钱银子赏她。
杨素梅死活不肯接赏银,李瓶儿疑惑地问:“你是不是有事找我?要是有事就跟我进来,若没事你就下去干活吧。”说着,率先朝上房走去,绣春抱着坛子紧紧跟上。
走了几步,到了回廊的拐角时,她回头看,只见杨素梅已经一脸紧张地跟了上来。
进了上房,李瓶儿歪靠到窗边的矮榻上,绣夏捧了一盏菊花茶来,绣秋蹲下给她揉捏酸疼的腿脚。
杨素梅进来后,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李瓶儿喝了口茶,道:“说吧,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我……”杨素梅有点为难,又有点害羞,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之前六娘借给我的银子,现在还剩下六两多。我小叔子,他打算用这钱去买几只羊来放着。他说虽然他腿脚还没好,走不了远路,但养两只羊放一放,还是能行的。等到了年前,杀掉卖散肉或卖整羊,也能给家里添点收入。”
“啊,”李瓶儿想了想,“他叫秦少正,是吧?他的腿不是断了么?现在能下地了?”
“能,能,就是走得还不太灵便。他说放羊不用走太远,这附近到处都是山呢。把羊赶出去,他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说了几句话,杨素梅好了一些,说话都流利了。
“行啊,这事你们看着办就行了,不用特意来问我。”李瓶儿想,她特意来说的原因,是不是想婉转地告诉她,还钱的日期得挪后?于是,她又道,“不着急还钱,我不差那点钱。等你们日子好过起来,再慢慢还我就是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对不起六娘了,上次明明说过尽早还的。”杨素梅尴尬地笑笑。
“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李瓶儿挥挥手,“对了,你们打算买几只羊?全杀了卖肉吗?那等过年的时候,你把羊牵来,我买了,反正庄子上过年也要买肉,买谁的不是买呢?有母羊么?”
杨素梅高兴地直搓手,她没想到六娘不仅没责怪她胡乱使钱,还顺道替她们解决了销路的问题。听见六娘问母羊,她在心里想了想,猜她是想喝羊奶,立马笑着回答:“巧了,小叔子说他正打算买只母羊呢。将来不论是下小羊,还是卖羊奶,都是进项。”
李瓶儿笑道:“那正好,我正愁庄子上没奶喝。你家买了母羊,若有了奶,每日给我送来,该多少钱找一丈青结给你。”
杨素梅连连摆手:“多亏六娘帮我们,一点羊奶哪能收钱呢?送给六娘喝吧。”
“不用,该收的你就收下,我还能占你的便宜不成?”
西门庆有人|奶补身,李瓶儿给自己找了羊奶,也算是不落人后。
杨素梅回家告诉了小叔子,秦少正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六娘有了好感,道:“她还真是一个善心人,和那些只会拿着大把银子去庙里祈福添香油的官家夫人不同。”
杨素梅与有荣焉:“那是。自从我去了庄子上做事,你看我,才一个月我就胖了一圈。”
秦少正看着嫂子,心里难受,道:“辛苦嫂子了。”
“不辛苦,不辛苦。活一点也不多,六娘的衣服有她的大丫头洗,哪是我能碰的?那些大丫头的衣服又有小丫头洗,轮到我手上就没几件了。现在天凉了,六娘特意允了我用热水洗呢!”
“哦,那就好。”秦少正拄着拐杖,看着满脸笑意的嫂子。
“对了,我们赶紧把母羊买下,争取早日送羊奶过去,六娘点名要的呢!”
杨素梅是个急性子,难得有机会还六娘一点人情。她抱着大宝,领着小叔子去了村里养羊的人家。
一番交涉下来,买了四只价格公道的半大的小羊仔,只有母羊不好买,主人家咬死了价格,略贵了些。可小叔子腿脚不好,若不然还能去邻村跑跑看看。
秦少正略略思索,道:“那就这个价格吧,母羊我牵走了。”
杨素梅虽然舍不得多花的银子,在人前却不好落小叔子的面子,只好付了钱,用绳子牵着一串羊回了家。
路上,秦少正道:“虽然母羊有些贵,还是值得。等我们慢慢寻,寻到都几时了?万一六娘买了别家的羊奶呢?”
杨素梅神色一正:“还是你想的周全,是不该斤斤计较。”
母羊在一月前刚产下几只小羊,被主人家卖到城里做了乳羊肉。母羊身上还有奶|水。第二天,杨素梅去庄子上工前,先在家里挤了一大罐羊奶拿过去。
李瓶儿见了罐里白嫩嫩的羊奶,喜不自禁,吩咐绣春拿到厨房,她随后就来。
进了厨房,李瓶儿在一旁指挥,绣春亲自动手,用新罐子盛了羊奶,放到火上,再洒几颗杏仁进去除掉膻味,略煮煮,捞出杏仁扔掉。
杨素梅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在心里咋舌,心想:富贵人家就是不同,煮个羊奶还要浪费几粒果仁。这些杏仁若是给她家大宝吃,大宝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李瓶儿让绣春把罐子移开,待它稍凉,再加入白糖,接着打几个鸡蛋进去,搅拌均匀。搅好后,分到几个干净漂亮的白瓷小碗里,撇去浮沫,上锅蒸熟。
因为杨素梅带来的羊奶多,厨房里又不缺糖和鸡蛋,所以这次做的多了些。最后出锅时,一共有八碗香滑白嫩的羊奶炖蛋。
李瓶儿站在灶边先尝了一口,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不错,不错,真好吃。”她看看剩下的一排炖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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