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同人)瓶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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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同人)瓶儿记-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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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着安排就是了。”西门庆回过神,看到郁大姐二人仍然跪在地上,便对她俩说,“你们伺候得不错,下回有空了多来府里走走。”
那两人听了这话,满心欢喜,连忙又磕了个头,齐声道一定好好伺候各位主子。
“你俩起来吧,地上怪凉的。”吴月娘见老爷似乎忘了喊她们起来,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郁大姐一骨碌爬起来,抓起放在一旁的琵琶,想在西门大官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小玉走上前,将眼盲的申二姐扶起来,请她坐下。
玉箫、绣春、兰香走上来收拾炕桌,月娘指挥道:“把这些全收拾下去,安排些新鲜整齐的拿上来。这些就赏给郁大姐和申二姐吧,唱了这么久,也该让她们用些饭了。”
每样菜都还剩了一大半,就连那盘熟牛肉也还剩下许多,丫头们用托盘将盘碗收下去,小玉扶着申二姐,又领着郁大姐去了隔壁用饭。
不大会儿,丫头们去厨房拿了新鲜整齐的酒菜摆到炕桌上,菜色比刚才那顿下午茶更加丰富,份量也更足,摆了满满一炕桌,来宝又拎了一坛金华酒来。
西门庆看着酒坛,对来宝道:“这酒香浓,你六娘喝不得,再拿一坛荷花酒,掺着喝不易醉。”
来宝应声去了。
孟玉楼笑看着老爷照顾李瓶儿,并不出声。
吴月娘道:“老爷放心,这酒甜得很,并不醉人。我和三娘又不会灌她,六娘清醒着呢!”
李瓶儿看着她道:“谢谢大姐姐和三姐姐让着我。”
吴月娘:“一家子的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
她把正妻的大度明理做到了极致,果然得了老爷一个赞许的眼神,吴月娘挺直了胸。
西门庆把晏哥儿搂在怀里,喝了一杯酒,夹了一筷子菜喂儿子,又自吃了两口菜,道:“过些天就是周守备的寿辰,多半也会请女眷。你们若缺了什么,就使人来对我说。你们打扮得光彩体面些,走出去我也有面子。”
话虽然是对大家说的,他的眼睛却独独看向对面的李瓶儿。
李瓶儿脸上显出为难的神色,她不喜欢同别府的后宅女人应酬敷衍,光一个蓝氏她就招架不住。
吴月娘问:“老爷,我们三个都去?”
西门庆见李瓶儿不想去,想了想,道:“还不知呢,等他派了贴子再说。”
又说了一会儿话,吃完饭的郁大姐和申二姐摇摇摆摆地走进来,先磕头谢了赏饭,然后各自坐下,拿起乐器。
申二姐问:“不知大官人想听什么?”
西门庆看向李瓶儿:“想听什么?”
李瓶儿见吴月娘爱听锁南枝,一下午就让她们唱了三遍,便道:“锁南枝吧。”
西门庆点点头,对申二姐说:“那就先唱这个来听听。”一面端起了酒杯。
吴月娘点头微笑,拿起酒壶替老爷斟酒,申二姐顿开喉音,清清亮亮地唱起来。
听着小曲,吃吃喝喝好一阵,各人都酒足饭饱。
西门庆看向李瓶儿,问她醉了没有。
李瓶儿喝得脸红红,神思倒还清明,摇头道:“还好。”
西门庆对一旁的小玉说:“把炕桌收拾了,换上骰盅来,我们斗酒。”
吴月娘见老爷兴致如此之高,心里不胜欣喜,道:“让丫头们先收拾着,我去更衣。”
孟玉楼趁机也起身说要一起去。
两人一起下了炕,由各自的丫头扶着走了出去,只撇下西门庆和李瓶儿两人。
李瓶儿看着她们都出去了,在心里犹豫:我是不是也该去更衣?虽然并不是很急。
西门庆在炕桌下把脚伸直,用脚趾头勾住她的小腿,细细摩挲,脸上却一脸淡然,眼睛看着别处,仿佛这双脚不是他的。
李瓶儿立刻缩回脚,谁知他腿脚太长,竟然越过炕桌,来勾她放在身侧的手。
她心里有气,从他的脚趾缝里狠狠抽出自己的衣袖,理了理,再把双手放到炕桌上。
屋里还站着几个丫头,两个唱的也在这里,况且这是吴月娘的上房,老爷真是太不自爱了。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玉箫用抹布擦净炕桌,重新摆上四副新的银酒杯,倒上美酒,又摆了几盘瓜果点心。
晏哥儿吃得饱饱,想出去玩,在西门庆怀里挣扎着要下炕,嘴里叫道:“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老爷,那我带晏哥儿出去……”李瓶儿说着就想起身。
西门庆把来宝叫进来:“你抱他到大门口去玩一会儿,不许出府,也不许离了你的手,看仔细些!”话越到后面越严肃。
其实不用他特意交待,来宝也会将小公子看得紧紧的,若少了一根头发,他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来宝恭身应了,把晏哥儿接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晏哥儿也不挣扎,他喜欢在大门口玩,因为那里离街上最近。若是他娘带他玩,最多只能去花园里逛,他早就逛腻了。
李瓶儿看着欢天喜地的儿子跟着玳安走了,心里叹惜道: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啊,连亲娘也不管了。
西门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里面留下一小半,递到李瓶儿面前,戏笑道:“六娘,我俩共患难,同富贵。来,喝了它。”
李瓶儿微微侧开头,抗拒道:“你自己喝吧,我这里有。”
西门庆不依,仍然举着酒杯:“你有的是你的,这是我赏你的。”
李瓶儿闻言便白了他一眼,哟,还用上赏字了?
“不要!”她也硬气得很。
西门庆继续逗她:“你这是不好意思了?我的口水你又不是没尝过……”
李瓶儿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盈盈美目怒视着他,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刮下一层皮来。
好厚的脸皮,这么多人在场,他就敢这样讲话!
盲姑申二姐眉眼不动,继续唱着她的小曲。
郁大姐则羞红了脸,娇羞地看了西门庆一眼,复又低头弹琵琶给申二姐凑乐。
西门庆被她瞪得喷笑起来,收回手,自在将残酒喝下,乐不可支道:“孩子都生了,脸皮还这么薄。”
李瓶儿继续怒瞪他,她过来时就有了晏哥儿,怪谁?
这时,吴月娘进来了,笑问:“六娘说什么笑话了,老爷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李瓶儿微红着脸,起身请她坐。
月娘在西门庆身旁坐下,西门庆道:“我刚才在说,如果她喝了那盅酒,等下赌骰子我就让着她,谁知她不肯喝。看来她是不怕喝酒的,等下大家都别让着她。”
月娘也笑了:“我都说这酒甜得很,一点也不烈,多喝几回就习惯了。”
李瓶儿微微垂着头,不搭话。
孟玉楼带着兰香走进来,她换了一套浅色妆花衣裙,全身的闪亮去了不少,仅插着一根雕刻着牡丹花,花蕊上镶着绿宝石的金簪,顿时显得清秀简洁起来,瞧着也年轻了几岁。
吴月娘盯着她,点头夸赞道:“三娘这样穿也挺好看的。”
“谢大姐姐夸奖。”孟玉楼在李瓶儿身旁坐下来,抚了抚发鬓,解释道,“喝了一下午,有些头晕,不耐烦再坠满头珠钗。”
西门庆只瞧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吴月娘见了,伸手就要拿酒壶替老爷斟酒,孟玉楼手快,抢过酒壶,一边倒酒一边笑说:“等我来伺候老爷和大姐姐。”
吴月娘也不和她争抢,微笑着喝下自己杯里的酒。
孟玉楼冲她感激地一笑,亲手斟满她的酒杯,月娘稳稳地坐着,坦然受了。
玩了一阵骰子,各人都有输有赢,一坛金华酒顿时消了一大半。
眼看夜色深沉,是时候考虑老爷今晚歇在哪儿的问题了。
吴月娘看着西门庆,欲言又止。
西门庆不理她,径自对郁大姐和申二姐道:“你俩也累了,停了吧。”说完从腰间取下荷包,掏出二两银子赏她们。
吴月娘赏了她俩一人五钱银子,并两匹好布。
孟玉楼则赏了每人三钱,又让小鸾去她房里拿两盒点心给她们。
李瓶儿落在最后,在心里想了想,她虽然不想争这个尖,但申二姐一个盲人,从下午时分坐到现在,一直弹唱,手口不停,也挺感人的。她让绣春取了两副金三事,一人一副。
郁大姐和申二姐一一接下,又磕头谢了赏。
西门庆正打算让玳安安排轿子送她俩回去,孟玉楼忽然开口道:“这两人也算伶俐,六娘下午还说她俩唱得好,若是明日能再听一回就更好了。”又扭头打趣李瓶儿,“六娘出手这么大方,可见是真心喜欢她们。”
李瓶儿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向吴月娘,见对方脸色还好,暗暗松了一口气。
西门庆顿了顿,笑着对郁大姐说:“那你们先不要急着回去,在府里住一夜,明天再唱一天吧。放心,亏待不了你们。”
申二姐磕头道:“大官人说哪里话,能进府里伺候是我们的福气。”
郁大姐跟着道:“奶奶们心慈,我们得这么一回赏,半年的衣食都够了。”
吴月娘笑着喊小玉:“快领她们下去歇着,泡壶好茶给她们润润喉。”
小玉应是,那两人又朝上磕了三个头,这才跟着小玉下去歇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17 章

西门庆放下茶杯; 看向李瓶儿; 打算叫她一起回去睡觉。
谁知; 李瓶儿正微垂着头; 聚精会神地盯着炕桌看。
一个光秃秃的炕桌而已; 值得她看得这么认真?
孟玉楼用手帕遮着嘴,眼神在老爷和六娘之间打了几个来回; 然后招手喊兰香上来。
兰香怀里抱着一个小包裹; 笑着走上前。
孟玉楼从她怀里接过包裹; 从里面拿出一双崭新鲜亮的洒鞋。
鞋是白底青帮; 鞋帮上用金线绣着缠枝迎春花,绣活鲜亮,做工精巧,一看就是一双好鞋。
孟玉楼双手捧着鞋,对西门庆道:“老爷; 我前些天给您做了双鞋,也不知合不合脚。不如; 现在试一试?”
西门庆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点头道:“看着还不错。”
孟玉楼躬身轻轻抓住他的脚; 亲手替他穿鞋。
西门庆下了炕; 在炕边来回走动几步; 又坐回炕上,道:“这鞋不错,穿起来很合脚,很舒服; 你有心了。我成日出门穿皂靴,冬天还好,一到热天就捂一脚汗。”
孟玉楼心里欢喜,笑容甜得能滴出蜜来:“老爷喜欢就好了,回头我再多做几双。”
西门庆点点头,脱了鞋,穿着袜子又盘腿坐回了原位。
吴月娘不甘落后,打了个眼色给小玉。
小玉会意,走到后边将月娘前些天刚做好的道袍捧了出来。
用银线绣着福字的玄色道袍,月娘接过来捧在手里,一双从没干过粗活的白嫩玉手衬得那玄色都好看了几分。
她递给西门庆看,柔声道:“老爷,这是我做的一件袍子,趁着现在有空,不如也试试?若哪里不合适,我再改。”
西门庆接过来看了看,披在身上胡乱比了比,虽然心里嫌弃这颜色太暗沉,有些显老,面上仍然微笑道:“很合适,你有心了。”
月娘得了他的夸赞,顿时红了脸,小声道:“只要老爷喜欢就好。”
一个送鞋,一个送袍,立刻将李瓶儿给显了出来。
如同羊群中的骆驼似的,想不显眼都难。
西门庆见后院今晚这架势,大约她们都是商量好了的,一起要送东西给自己。虽然心里受用,不过他最想收到的是六娘做的。
他热切地看向李瓶儿,眼含期待的光芒。
李瓶儿如坐针毡,连头都不敢抬,恨不能把面前的炕桌看出个洞来。
她知道大姐姐和三姐都在给老爷做东西,因为自己绣活不好,所以她也没打算自暴其短。
本以为她俩会静悄悄地送,谁承想,竟然是今晚,还当着她的面,这显得她多没良心啊。
西门庆见她还不肯抬头,克制不住心里的喜意,出声问:“瓶儿呢?你做了什么?”说完又看向绣春。
绣春心里一突,没法答话,只好学她主子把头垂得低低的。
东西没有,生死随意,您请便。
吴月娘见气氛尴尬,急忙打圆场道:“六娘这是不好意思呢,可能还没做好吧。”
不是没做好,她根本就没有做。
李瓶儿见躲不过了,只得抬头看着西门庆,讪笑两声,讨好地说:“呵呵……大姐姐做的袍子真漂亮。三姐做的鞋也很精致,呵呵……”
西门庆听不下这嗑嗑巴巴的赞美,满脸的喜意退了大半,淡淡道:“还没做好?说说看,你都给我做了什么?”
那两个他没放在心上的人,都争先恐后地抢着做东西给他。这个倒好,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她却连个下人都不如——下人至少每月还做两套中衣给他换洗呢!
李瓶儿只能顺着他的话头,硬着头皮撒谎道:“正在做正在做,做了中衣和裤子。只是我手艺不好,老爷可别笑话我。”
等回去了她就让丫头们赶工。
西门庆脸色好了许多,好言好语地劝道:“我又不指望你开成衣铺子,不过是表个心意罢了。无论瓶儿做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说起来,也该叫赵裁缝进府一趟,给你们添制些夏衣。”
三人齐声向他道谢。
孟玉楼看着摆在榻前的那双新洒鞋,希望老爷能看在她这份心意的面上,去她院里歇一晚。
虽然她不屑和人争宠,但也不能接受夜夜独睡。
宠爱少和无宠是两回事,不说她自己,光是下人们就会看不上你。
往常潘金莲还在府时,虽然她掐尖要强,总霸占着老爷,但每月总有那么一两晚,老爷会歇在她屋里。
不像如今,六娘虽然不争宠,可老爷却着了魔似的,夜夜只歇在她那院里,害得自己和月娘坐了许久的冷板凳,变成了后院的摆设。
若是这样,她还不如不进西门府呢,就在自己家守着手里的银钱,不仅吃喝不愁,还能落个好名声。
她看了一眼吴月娘,见对方正含羞带怯地看着老爷,心里沉了沉,暗暗叹了口气。
“夜深了,该歇了。”西门庆从炕上起身。
孟玉楼和吴月娘赶紧下了炕,齐齐渴盼地看着他。
李瓶儿也迅速起身,她回去后还有好多事要做,比如挑布料,安排人手,确定款式花纹,还不能漏了风声……
西门庆迎着月娘和玉楼热切的视线,对她俩说:“大娘做的袍极好,我很喜欢。玉楼做的鞋也极好。来宝,一起拿到书房去。”
二人抿嘴笑了,来宝从外面走进来,捧着新袍新鞋去了书房。
西门庆对她俩说完话,又看向李瓶儿,李瓶儿在炕边站着,赶紧表忠心:“等我的做好了也让人送到书房去。”
“嗯,走吧。”西门庆朝她伸出手。
李瓶儿怔了怔,西门庆不耐烦再说什么,直接拉着她的手大步朝外走了。
孟玉楼和吴月娘对视一眼,胸腔冰凉,既灰心又丧气。
良久,吴月娘强撑着笑道:“既然老爷走了,那我们也各自歇了吧?”
“大姐姐早些歇着,我这就回去了。”孟玉楼福了福身,领着丫头退下。
出了上房,走过一条长廊,前边不远处就是李瓶儿的院子,里面灯火通明,隐隐能听见笑闹声。
孟玉楼驻足,凝神看了看,又回头望望来时的上房,那里黑漆漆的,灯灭声寂。
兰香见三娘停在这里,想了想,试探着道:“六娘院里真热闹。”
小鸾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老爷去了那里,当然热闹了。”
孟玉楼看了小鸾一眼,轻斥道:“老爷爱去哪里,是我们能说了算的?”
小鸾被她一训,立刻将腮帮子抹平,闭嘴不言语了。
孟玉楼抬脚朝前走,慢悠悠地说:“六娘的小日子怕是该来了吧?”
上房里,小玉吹熄了厅里的灯烛,只留下里间的那一盏。
吴月娘脱下外衣,洗漱过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小玉抱了铺盖卷,在床前的榻上铺好,正准备合衣躺下,月娘忽然出声道:“也不知老爷这会儿在干嘛。”
明明老爷刚走了不久,她却觉得好像几年没见过了似的,禁不住一时思念如潮。
小玉身形一顿,心想,还能干嘛,肯定是陪六娘呗。
不过她可不敢这么说,笑道:“一定是陪晏哥儿呢。”
“嗯,孩子可爱,不要说老爷,就连我看到晏哥儿都恨不能抱在怀里不撒手。”月娘嘀咕完,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小玉默默地在榻上躺下来,也不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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