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洙担心的看着喃喃自语的李润成。拉着他走到没人的地方。一边给金娜娜挂了电话:“金娜娜小姐,你到长椅这里来一下。”
金娜娜看着面色凝重的金英洙和莫名其妙的李润成坐在那里。很奇怪。
加快了两步走到金英洙面前:“怎么了,金英洙检察官。”
金英洙非常严肃的:“娜娜小姐,请你原谅我的冒昧。实在因为事情真的很不寻常。”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我走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金娜娜想起那个异常意外的求婚,但是这个也算是吧,但是这件事说起来还是蛮难开口的。
金英洙催促了一遍:“娜娜小姐,这很重要。”
金娜娜:“你走以后,李润成XI向我求婚。”
李润成看着不顺眼:“这你也要管啊?”
金英洙继续问娜娜:“你觉得李润成有什么异常?”
娜娜认真思考了一下:“他好像变得很轻松,这些天以来都没有这样的。而且说结婚的时候,就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求完婚,就一个人走回家,就好像从来没说过一样。”
金英洙上下打量着李润成,对金娜娜说:“娜娜小姐,现在帮我把他送到医院去,给他做个身体检查。”
金娜娜看看李润成,点点头,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一针也非常担心。
李润成看着金英洙和金娜娜,没有反对。
首尔医院,朴政烈的办公室:
朴政烈正在看着临床报告。金娜娜敲门进来的时候,他刚刚看完一份临床报告。
金娜娜对他说:“朴博士,请你为李润成XI检查一下”
朴政烈用手指了指门外:“身体检查在隔壁大楼。”
金英洙走进了办公室,出示证件:“我是青瓦台特别指挥部的检察官金英洙,麻烦朴博士为李润成检查一下。”
朴政烈合上报告:“能问一下是政府行为吗?”
金英洙:“李博士是特别顾问,我们希望在比较规范的医院进行检查。”
朴政烈示意到隔壁等候一下。
李润成被带到了独立的化验室的外间,朴政烈观察了他一会。对着金英洙和金娜娜:“谁是和他比较亲近的人。”
金娜娜:“他是我男友。”
朴政烈:“他这么反常持续多久了?”
金娜娜:“今天早上发现他注意力非常不集中。”
朴政烈:“之前呢?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还是遭遇过什么?”
金娜娜:“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吃的饭。”指了指金英洙。“然后,好像喝了一罐啤酒。再早之前,听他说过,有人给他注射了一针,但是不知道是什么?”
金英洙听到这句,问李润成:“有人给你注射过东西,怎么做到的?”
李润城没有回答。
朴政烈抽取了血样,对着李润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检查?有什么顾忌吗?”
李润成的脑袋里出现了,那句天堂,一阵恶心,脑袋有点昏。
朴政烈拿出绳子对着金英洙说:“帮我把他绑起来。”
金娜娜阻止到:“为什么?”
朴政烈:“我是医生。希望你能配合。”
随后靠近李润成:“我不知道你会出现什么情况,所以必须要把你绑起来。抱歉!”
金英洙拉开了娜娜,和朴政烈一起将李润成绑在了病床上。
朴政烈接上了心电图,脑电波显示仪以后,对金英洙说:“昨天你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
金英洙:“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但是今天早上最明显。”
朴政烈:“你们吃一样的食物吗?”
金英洙:“除了我没喝啤酒,剩下的都一样。难道是啤酒?”
金娜娜似乎也反应过来:“我在家门口看见一个黑天戴墨镜的家伙,捡起我的啤酒扔给我。难道。。。”
金英洙吃惊的:“你刚才怎么没提到?”
朴政烈的眼神明显的闪了一下,金英洙想要再次确认,却看不出变化过。
他拿着血液走进了化验室,一分钟以后,走了出来,“血液检测还要等一会。金英洙检察官,李润成博士现在的情况初步看来就是被人注射了一种兴奋剂,而饮酒就是催化剂。”
金英洙一下子就联想到石斗锡,难道那瓶不是水,而是所谓的催化剂。加害李润成和石斗锡的是同一伙人吗?
朴政烈很认真的说:“金英洙检察官,我如果可以提供一定效果的特效药,官方是不是可以为我保守秘密呢?”
金英洙非常意外的看着朴政烈:“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提供的不是另一种危害人的药品呢?”
朴政烈:“李润成博士的症状会越来越明显,由于他看样子没有受到指令,不会有什么危害别人的行为。但是他会逐渐迷失自己,遗忘自己。”
金英洙转过身体看着朴政烈:“朴博士怎么会对症状这么熟悉?就好像很熟悉一样?”
朴政烈:“我完全可以说我不知道。我和李博士没有私交。不愿接受,我不强求。”
金英洙看着朴政烈。久久难下决定。
躺在病床上的李润成:“就按朴博士说的办吧,反正再坏的结果我也经历过。金娜娜,出去一下。金英洙,你要以检察官的身份在一边看着吗?”
金英洙:“这个自然、朴博士呢?”
朴政烈:“我配合政府行为。”
金娜娜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只好推出去,在门口等着。
朴政烈没有直接拿药,而是问李润成:“李博士你能忍受的痛苦程度是什么?这种药会使你非常痛苦。你必须做出选择。”
说着说着有飘忽的说到了别的“其实记忆有的时候真的是可有可无,如果真的痛苦的话又何必执着的守着记忆呢?李博士,再问一次,你要用药吗?”
金英洙越发怀疑的看着朴政烈:“朴博士似乎体会的太多了吧。”
李润成:“我可以忍受。”
朴政烈:“你一要靠自己坚持住。等十分钟。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十分钟后,你的血液报告出来证实和我的药品不相抵制的话。我就要给你用药了。”
金英洙:“:为什么解毒的过程反而更痛苦?”
朴政烈:“他的记忆神经要是再被侵蚀的话,终有一天会忘记一切跟自己有关的人事物。解药要刺激细胞,脑细胞脆弱,修复过程反倒比伤害过程更痛苦。不过这样的解药最多只能用三次。因为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修复。就好比天堂和地狱。解药是地狱,下毒倒成了天堂。”
天堂!
原来天堂和地狱果然是一线之隔,目的是要我放弃了一切,失去记忆,还是经历一次次痛苦呢。
全身被绑的紧紧的李润成,脑海里不停浮现妈妈,养父,娜娜,要是真的忘了,那28年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难熬的十分钟终于过去了,助手把血液分析报告交给了朴政烈。朴政烈认真地看了一看“没有其他毒素,相对的血液各项指标都非常好。应该足够你支撑过这一次的用药。但是李博士,我想再确认一次,你真的愿意接受药物治疗吗?你的情况只要不饮酒,不做刺激脑部的行为活动,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方法。”
李润成闭了闭眼睛:“朴博士,既然到这个地步你还能这么说。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在我的思维还算清醒的时候。我想问你,你的本名叫什么?你那个哥哥真的死了吗?”
朴政烈惊奇的样子连金英洙都看得一清二楚。
朴政烈的手不自觉握紧了。
金英洙抢步上前,抓住朴政烈“说清楚再用药。”。。。
朴政烈透过眼镜看着闭着眼睛的李润成,知道他现在思维又混乱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么耗费你脑细胞思考,真要用药,你只会更痛苦而已。”
李润成阻止着脑袋的晕眩感:“金娜娜,妈妈,戒指,想要给金娜娜。。。”
朴政烈:“为了试验我,不惜自投罗网的做到这一步吗?”
对李润成还算了解的金英洙:“他只不过是希望在自己丧失能力之前做点什么。朴博士,其实昨天李润成就和我提起你了,但是他并不相信你就是“游戏”的发明者。我刚刚看到你对待他的样子也证实了你一定知情,但是不会是操控“游戏”的幕后黑手。
朴政烈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把血液报告放到了一边。沉默。。。
金英洙目不转睛的看着朴政烈,昨天,在金娜娜出去那段时间李润成就请他格外留意朴政烈。还把之前自己调查到的信息简单地告诉了金英洙。
疑点一:朴政烈确实患过癌症,就医的资料已经查到了,但是早期监护人的名字是他的亲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在朴政烈患病三个月后,这个哥哥消失了,接着朴政烈改名字,研究成功新药,申请专利,治愈自己的病。
疑点二:药品从来就没有批量生产过,来源也一次都没有被解释过。在众多患者期待疗效的同时,药品本身的属性和来源就被忽略了。
疑点三:每年的一个时间段朴政烈都会定期申请去研究所进行封闭研究。
朴政烈终于抬起头,打开属于自己的小型保险柜。取出一小瓶针剂,拿出一个注射器,交给金英洙。随后解开李润成身上的绳子。静静的说:“药我给你了。随便你拿去化验分析还是真的用身上。”
看了看李润成:“作为一个医生我不怎么敬佩你的做法。但是也正因为我是个医生。我还是希望你慎重的决定。”
正当他要走出去的时候,金英洙拦住了他:“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辩解呢?”
朴政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打开门,对一直等在门口的金娜娜:“一定不要让他再喝酒了,我只提醒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14
第十四章
金娜娜疑惑地看着朴政烈离去,又看到追出门外的金英洙。却没看到李润成跟着出来。
她跑进了屋子,看见李润成坐在病床上,回身又看了看金英洙“究竟怎么样?”
金英洙示意李润成不要费力解释,自己对金娜娜说:“李润成要是失去记忆,忘了你,忘了我们所有人你会怎样?”
金娜娜:“只要他活着,记不记得我没关系,爱的不是我了也没关系。”眼泪就在那里聚集。
李润成挑眉,对着金英洙:“哪有说得那么吓人,把要给我。”
金英洙退后一步:“现在这里没有人会注射。。。”
李润成:“我会。。。”
金英洙:“就算你会,也不能让你自己注射。我们先到别的地方商量商量吧。”
金英洙所为别的地方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地方。
陈世熙打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这三个都是出现不自觉的吃了一惊。但是看到娜娜明显悲伤忧心的样子,还有金英洙一副需要帮忙的神情。压下到嘴边的询问。让开一条路。
这一次,金英洙主动帮她拉上门和窗帘。陈世熙先打破了僵局问空气一般:“你们到我这来是为了什么呢?”
金娜娜看着金英洙她也不好问他和陈世熙的关系。总而言之,现在她不是最了解情况的,但是李润成似乎又有点神志不清。只剩下金英洙可以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金英洙对陈世熙说:“世熙,我需要你替李润成注射一针药品。无论结果是怎么样的,这是我做的决定。就算是结果不太好,我希望他还是原来的他。
金娜娜:“我不同意,我要他好好活着,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记得我。”
一直昏昏沉沉的李润成喃喃自语:“妈妈,娜娜。。。”
陈世熙感到很乱,对着金英洙:“先把情况说明一下,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做。”
金英洙简单的说了一遍,陈世熙问娜娜:“润城自己应该也是希望打这一针的,你还是不赞同吗?”
娜娜:“可是会有很严重的反应啊,他会很痛苦。。。”觉得手被一只大手攥住,润城疲惫的声音传来:“拜托你了,陈院长,打吧,我没关系。”
微微侧过头看着金娜娜:“我没有你想象中的不堪一击,我只是脑袋里一片混乱,趁我现在还算清醒我要说,我不想忘了你,不能忘了你。。。”加大了手劲。伸出另一条胳膊对着陈世熙:“打吧。”
听了金英洙的简短说明,陈世熙以防万一,让金英洙和金娜娜把李润成扶到了结实的宽一些的床上。并把他仔细绑了起来。
金娜娜一直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就好像当初在这里他握着她一样。
针剂很快注射了进去,但是迟迟没有任何反应。金娜娜和金英洙都很惊奇。不是说会有很大的反应吗?
只有陈世熙很冷静的提醒:“还没有到发挥药效的时候呢。”
终于等了四十分钟以后,就看见润城头部的青筋全部狰狞的暴起,纯属本能的握紧了拳头,没有防备的金娜娜惨叫出声。一丝理智尚存的润城立刻松开了手。金娜娜拾起他的手想要换只手接着握住他。被陈世熙拽到了一边:“你现在上去只能让他担心,他现在处于极度的疼痛阶段,而且想要阻止这种头痛除非用大剂量的止痛药。但是很有可能会伤及脑细胞。那就前功尽弃了。
金英洙回想朴政烈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说非一般人能忍受。”
陈世熙:“好歹毒的药,好痛苦的解药。”
娜娜哽咽的难以控制,轻轻靠过去,拿出自己的手绢一点一点擦拭着李润成豆大的汗珠。
李润成已经痛得没办法思考任何事情,脑中不断闪现一些遗忘了很久的画面。纸片一样的向他扑来。泰国,美丽的夕阳,淳朴的乳母,可爱的大象,严肃的养父,妖艳的有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花。。。
罂粟,天堂地狱一线之隔。
随着这片罂粟花伴随而来的是血一样的海洋。
嘴里咬着毛巾,已经喊不出声音,牙关却还是因为闭合而巨疼。已经没有任何外界的感觉了,除了疼,和蔓延的血,深深印在脑海里的血
逐渐逐渐,血一样的颜色淡了散了,就好像血的底下股股升起一抹清泉,最后亮起了蒙蒙阳光,光的尽头似乎有人,但是就是看不清。是什么人啊,白的发光。。。
耳边幻听一样想起一声声听不清的呼唤,想要靠近却怎么也拉不近。
白光似乎只有一秒种接着就是无尽的枪声,黑暗中的枪声。四面八方的枪声。像要把头炸开的枪声。像是每一颗子弹都向你射来一样的枪声。身体每一个地方都好像一遍遍的中枪。
娜娜看着润城全身抽搐,担心的摸索着他一边问:“你哪里疼啊?”
世熙姐抓住娜娜的手:“他现在使大脑神经紊乱,支配不了应有的反应了。这个药真可怕。”
金娜娜难过的哭出声来,一点也帮不上忙。看着他这么痛苦,心裂开了一个大洞。
就这样,反反复复,在人看来是经历了一夜的痛苦,只有润城自己知道,在一个个的梦中他尝尽了天堂与地狱的交替。经常脑海中前一秒还和亲人有说有笑,下一秒就会变成血琳琳的生死永隔。梦中他挽着金娜娜步入礼堂,在圣坛前看到的是金娜娜被化装成神父的杀手一枪击中心脏,白纱变成了血红色,他眼睛都流出了血水,也换不回金娜娜。就这样,一会儿是妈妈和他牵手走在花海中,一瞬间妈妈就被吃人的花吞噬了。。。全部都是他最亲最爱的人,他却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只能看着血海狰狞的吞噬周围的一切,只剩下他。。。
从他注射解药,到次日清醒,整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最后一次冲破血色的雾,他的眼睛已经麻木的睁不开了,他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连手指都动不了。耳朵只有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