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黄濑说那句话时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那么,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个饭吧。”父亲掸了掸衣服。
“……嗯?!”
“是啊,叫来家里吃个饭。”父亲别过身子去,抱起那几大袋见面礼:“人家好歹送了这么多东西,给我呢。”
听到这里,绿川凉大拍桌子:“所以说老爸!你就这样被几袋水果和几袋保健品给收买了?!”
父亲咬了一口苹果:“有什么不好?”
绿川凉说:“什么有什么不好!!换算成公式就是,妹妹=几袋水果+几袋保健品?!”他脑海中那些韩剧中父母反对虐恋情深的场景还没消散:“那妈妈呢!你怎么也认为可以了?明明没多大了解吧?!”
母亲咬了一口苹果,侧头,灿烂的微笑:“因为他帅啊。”
“……”他脑海中那些韩剧中父母反对虐恋情深的场景“铿”地一声破碎了。
白绘咬了一口苹果:“说起来,哥哥才是最好收买的吧,只是因为六年前他给你当了模特,你就表示接纳了人家一晚上呢。”
父and母:“?!”
绿川凉吼道:“喂!!别说的这么奇怪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某母亲开始八卦起来。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某父亲也开始八卦起来。
绿川凉默默不说话,去啃苹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话
第四十三话
雨突然很大的下起来,啪嗒啪嗒从云堆中坠落,砸在树上房屋上以及来不及避雨的行人。
她低咒了一声“Damnit!”,她没有带伞!
但是并没有选择即刻找地方躲雨,白绘反而加速的蹬起自行车,被雨打湿的眼睛还能勉强看得清楚路。此刻活像带着狂狷之气的革命英雄向着暴雨无谓的前进,地上的水洼刷地一道过去溅起污水。
她在后来的某一天回忆起今天的,被“eat”事件,咳咳……
此事的起因还是因为手机,黄濑凉太的手机。
星期六的中午,他如约来家里吃饭。白绘在衣柜面前第一次纠结于在他面前该穿些什么,随随便便总归是不好的,又不想穿得太招摇。
这一天的刚开始,还是很平常的。她很平常的穿了一件长裙,和一件米色长外套。
她下楼迎接这个客人,这个第一次以“兴许是绿川家未来女婿”身份走进绿川家的男人。
先不说他又带了多少东西,很礼貌的一一打招呼,父母很识趣的在厨房里忙活,很识趣的把绿川凉叫进去帮忙,留一片短暂的二人世界。
客厅只剩他们两个,她觉得肩窝一痒,原来是他悄悄低头吻了一下。这种情侣之间很正常的暧昧举动,至今还是会让她心痒痒的。
共享午饭之际,大家也是谈笑自若,融洽的像是一家人。不过也迟早会是一家人。和长辈之间的相处,他很自然,不会太过拘束,也不会失礼。
然后就是午饭结束,喝茶闲聊,最让她羞愤的莫过于父母提及她的小时候,他居然还补刀的拿出手机里那些他照过的她小时候的相片。
父母看着聊着哈哈笑了好久,顿时与他站同一战线,一致认为可以卖女儿了。
他总共待了约莫三四个小时,继而回酒店。一切平常的不像话。
后来无意间,绿川妈妈发现了沙发上遗落下的手机,不属于现在家中的任何人,屏幕图片是白绘,那么只能是“准女婿”落下的了。于是白绘理所当然的当起那个给他送手机的人。
事情好像还是以很正常的路线在发展,开始不正常的征兆,就是路上下起的这场瓢泼大雨。
到了酒店,已经浑身湿透。裙子紧紧贴着身体的肌肤,粘糊糊的难受,她把外套拉起来,掩藏住里面的狼狈。
黄濑凉太刚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听见敲门声,打开门,门口站着的白绘用手背抹了一下湿答答的刘海,整个人都在滴水。
她拿出手机递到他面前:“给……你的手机……”
一双眸子在雨湿了的脸上更加深邃灵动。
黄濑怔忡片刻,拉过她的手腕:“快进来,怎么淋成这样?”他关上门,然后把毛巾挂在她头发上,帮她揉干发丝上的水分。
“半路上下起了雨……”她很贴近黄濑的胸口,他只穿了件浴袍,胸膛蜜色的肌肉散发出沐浴露的香味,以及专属的男性气息。
她莫名的脸红心跳,身子开始散出热气,衣服上的水还嘀嗒嘀嗒的落,黏在皮肤上真难受。
“怎么不先找个地方躲雨?”
“因为,想快点把手机拿给你,万一有重要的事怎么办。”
他加重力道揉了揉:“傻瓜~”
她紧紧低下头,悄声“嗯”了一声。
“现在雨下得这么大,你只能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了。”
她还是软软“嗯”的一声。
紧接着陷入了无言状态,彼此都没讲话。
黄濑很安静的帮她擦头发,但是这种安静存在着不安的因素。可以听见心扑通扑通跳动,和他愈加沉重的呼吸。空气开始暧昧不清了,好热,思绪昏昏沉沉的不清楚。
黄濑渐渐停止了动作,看着眼下的白绘。她两只手紧紧抓着,眼睛盯着脚尖。他的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慢慢落到背上,轻轻摩挲,往下。
“那个!”白绘猛地抬起头,对上他微愕一下的脸:“我……我身上湿漉漉的好难受,想……洗个澡!”
黄濑愣着眨眨眼,随即道:“好。不过我这里可没有衣服,只有浴袍。”
“可以的!”
“我拿给你。”
黄濑转身去柜子里拿浴袍,白绘解开外套的扣子,把外套脱了下来,丢在椅子上。这件裙子的布料不是很厚实,如今淋了雨,完全可以看见胸口的模样,随着呼吸微微上下起伏。
白绘转过头,瞧见黄濑已经一手拿着浴袍滞在那里。她蓦然发现,自己现下就跟勾引人家一样,太羞耻了。她伸出手去拿浴袍,岂料黄濑抓着那件浴袍往后一扯,她惊呼一声,跌进他的怀里。
黄濑一手抱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话语喑哑:“白绘,我是一个正常男人,因为你,我至今都没接触过其他女人,你明白吗?”
他喘着挺重的气,那些粗气吐在她耳廓上,引起她一阵阵痒。
“明白……我明白……”她怎么能不明白?早该有一个准备了。在他们再度相遇之后,便不能够再度分开。这个人,在她走了之后,没有再接触别的女人。她眼中带了点湿意,抬起头,轻轻吻着他的唇,像是吃果冻一样,细细品尝,小心翼翼碾转。
立马便被扣住脑袋,发展成湿热的舔吻。不满足的索取,掠夺,指尖勾起她裙子的肩带,顺利的滑落。
“等一下……!先洗澡……”她投降了,喊下停止。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瓣,嗓音沉重,“快点!”
“嗯……”
白绘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临,只不过依旧紧张得很。她还在适应,用这仅存的时间。
洗澡的时间并不会很长,虽然她还在担心,却怕太长了会让他生气,所以下意识的,是尽量的快。
洗完澡之后,她裹着那件宽大的浴袍,站在窗户旁。窗帘还留有一个缝,她看见外面雨仍旧淅沥的下,没有减小反而有更大的意思。天空阴阴的,冷冷的更需要暖和。下雨的日子注定不平凡。
她感受到了背后那个男人的气息,紧紧将她困住,咬她的耳朵,然后是下颚,寻到她的唇边。这次的吻满满的是进攻侵略的味道,很重的吻,重到她快适应不来,如同在说:你无处可逃。
她确实已经无处可逃,她已经彻底陷入在他的味道中了。
他的手也不休息,寻到她的腰间。白绘觉得身子一凉,浴袍紧贴着肌肤滑落到地上。
“这些年,发育得不错嘛……”嗓音充满诱惑。
她脑子一片空白,全身瘫软得只能任他摆布和靠他的支撑。有一霎那回神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被子严实的盖住了两个人的躯体。
四肢顺着他的意思拉伸,交混一起的喘息,那声惊叫伴随贯穿的疼痛被掩埋在雨声中。
临近天亮,白绘醒来一次,脑子像被搅混了的浆糊。她猛然惊坐起来,囔道:“糟糕!昨晚没回家!”
睡在旁边的人被她的举动弄醒,闭着眼睛把她拉回怀里:“昨晚上他们打来电话,我已经跟他们说了。”
她又贴回他暖和的胸膛:“他们……打电话来?什么时候?”
“你都晕乎乎的了,当然不知道。好啦,再睡一会儿,乖~”他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头发。
白绘滚烫着脸,抱着他的手臂,她在意那几个字,晕乎乎的,好吧……谁让她那么弱,确实晕去了好几次,好丢人……不一会儿便又觉得困了,昨晚都不知道几点才睡的叫,这种事真是累人啊……被他翻来翻去的,各种揉捏……
彻底醒过来后,她终于意识到,是的,她被吃掉了,被从头到尾吃了个干干净净。
“战场”硝烟犹存,床单叫她扯得皱巴巴,至于那抹鲜红色,唉,就是她逝去的曾经了。地板上的枕头,是昨晚被她千百次害羞的拿来捂着脸用的,最后被某人一气之下扔到了地上。
某人现在已经穿整齐了衣服,对着镜子在脖子上贴了两大张创可贴:“小白绘下手可真是狠呐,这么长——”他比划着伤口的长度,“幸好拍摄工作都完成了,不然啊~”
“对不起啦!”她整个脸像蒸锅一样,只差没冒烟了。
但她觉得,这件事他也有错!还是大大的错!现在想起来还是害羞得要死掉,昨晚上明明是第一次,却不懂得温柔点对待。好吧,不温柔也行,总得节制?结果在浴室里的时候,又抱着她靠墙壁上来了一次。那时候水哗啦啦的从两个人的头顶上淋下来,背部在冰冷的瓷砖墙上摩擦,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胡乱抓了一把,估计把他抓伤的地方不止是脖子那里了。
看着他穿着正装笑容和煦的,白绘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衣冠禽兽”!!没错!就是这个词!
黄濑叫人买了几件女装过来给白绘换上,昨天那几件淋湿的衣服便让那人拿去洗衣店洗。
看见那个人一副“我明白了什么”的表情,白绘有个念头,先灭口再去死。
他问,“今天礼拜天,你不用上班吧?”
“嗯,是啊,但我得把自行车骑回家。”
“你现在的情况,不能骑车。”
“嗯?”她刚想问为什么,然后想起,对哦,她才那啥过。现在还有点儿疼呢。
“总之,我先陪你回家吧,一边牵着自行车一边逛街,也很不错~”
“你跟我一起回家啊……?”那糟了,她已经想象得到父母以及绿川凉的眼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特殊期刚过呀,就不写得太色气了
☆、第四十四话
第四十四话
他替她牵着自行车,她走在他身边。在这条中等宽窄的街道上缓步慢行,现在这个时间点,人有很多,节目也不少,街上不乏一些有趣的事情。
在这种小镇子里就是这样,总有点质朴的风土人情气息来吸引群众。在这里所看到的,更多的会是城市里来度假的人们。
很久以前就期盼着这样的生活,没事出来逛个街吃个甜点。不着急去做什么事情,也不用为什么事情烦恼。不,她现在得为回家后如何解释一夜未归而烦恼。
街角转口处的广场在这个时间点会放音乐,后来人们在那里腾出块地儿跳探戈。
“昨天下了雨,但是今天天气真好呀。”地板上的水分经人扫过,晒了半天太阳早就干得差不多。
“那里在跳舞?”黄濑霎时眼睛一亮。
“噢,是啊,街头探戈,一年一次的节日呢,已经开始两三天了。”
黄濑把她的自行车停在了路灯下,牵着她的手往那里去在:“很有趣呢,我们一起去跳!”
“啊?!可是我不会啊……”
他看着她:“我教你啊!”
“你会跳这个舞?”
“这种舞蹈,看一遍就会啦!”
“……”忘记了,他模仿能力超强。
好吧,于是就挽着他的手臂跟他去了。
跳舞的都是一些很漂亮的先生女士,穿得不是很隆重也不是很土,如此既符合了街头意味又符合了探戈气质。
“我不会哦,踩到你的脚我可不管……”她搭着他的手,怯怯生生的按着他的指示踩起零碎的步子。
“跟着我的步伐,你也可以看着旁边那些人怎么跳嘛。”
白绘似懂非懂的点了两下头。
小时候也看父亲和母亲跳过这种舞蹈,可惜那时她太意懒,什么都不想学,搞得现在很多都不会,偏偏自己有一个什么都能一学就会的男朋友,莫名觉得很丢他面子。
跳了一支的间歇,黄濑说,“你看,这不是学得挺好的吗。”
那当然了,她刚刚跟节奏跟得快要辛苦死,现在还喘气呢。街上那么多人看着,要是在舞堆当中因为跳得太差而引人注目,那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后来跳了一会儿,便起了点兴致,又跳了下一曲。节奏有快的,有慢的,有激情的,有舒适的。现在到更像是他在带她玩了,以前即使出来逛街,也不会想参与任何这类活动。而只要有他在,他就会永远带领她活跃起来。就像是用行动在跟她说,绝不允许她死气沉沉。
白绘感受到了这种舞步的乐趣,在这条多彩斑斓的街道上,那么热闹亲切的声音在缭绕,舞曲是混杂着这些孕育而成的。但是追其根本,她还是因为跟黄濑在一起,才能感觉到乐趣,任何事都可以有乐趣。
跳舞跳到一半,她看见有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他看起来有些诡异,左右张望,其目的也不单纯。他正一步一步的朝这个方向走过来。
还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如果这个人穿成这样来跳探戈,那估计是博取眼球的。
她突然抓住黄濑的肩膀:“那个!”
“嗯?怎么了?还是不会么?”
“不是,我是想说,我的自行车被偷走了……”
那个男人稍微抬起自行车被锁住的后轮,利用前轮行走,看起来就如同是牵着自己的自行车在行走。然而他却没料到主人会看到这一幕,立马快速的就势拉着车跑。
白绘这时可是下定决心要去追回来了。一辆自行车不贵,只是上班买菜可都靠它呢,让人偷走了,再去买一辆挺麻烦的。而且要再跟新自行车培养出互相协调的感情,那更麻烦。
“你不能跑!”他一手拉住了要跑起来的白绘,“你现在的状况不能跑,我去帮你追,在这里等我!”
他把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等反过神,他已经追过去了。
“喂!真是的……”真是的,早知道就拦着他了,不需要这么拼的。要是待会发生什么危险怎么办啊?
旁边一个外国女孩过来问:“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糟了,我有点担心他……”她裹了一下身上的大衣,开始害怕了,如果打起来了呢?如果那个人身上有刀呢?自己真是糟糕,不过一辆自行车罢了,就该阻止他去的啊……
现在冷静下来了点,才发觉这种事情的危险度有点高。
她拍着她的肩膀说:“不会的不会的!你看你男朋友这么酷,你真幸运!我男朋友在我自行车被我偷走的那次只是拿易拉罐汽水砸过去说‘让那个该死的骑着我女朋友坐过的东西去参加环法自行车赛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