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那么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阿一,纯粹是因为他历史资料少可以瞎掰|||
此文绝对不是欢乐向的……捂面
吾在朝着文艺进军|||
第二夜
再大的笼子,也禁锢不了风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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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正晃荡着双腿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三姐为我绣完那带着梅花的荷包时,奶娘匆匆地就跑了进来了。
“小小姐,他醒了。”奶娘四顾看了看,发现祖母并不在。于是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悄悄的道。末了,还紧张兮兮的看了看三姐,只是三姐太专注了,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上几天似乎捡了什么东西回来。我对着奶娘点点头,一副“我全都知道”的样子。然后,蹭到三姐身边,看她落下最后几针。暗红色的底纹,斜斜的插着一支梅枝,上面盛开着十七朵梅花。银白色的丝线层层叠叠,每一朵花或者傲然绽放在枝头,或者隐隐约约于枝干之后。没有绿叶衬托的花儿显的孤独而傲慢,却意外的没有脆弱不需怜悯。
三姐的绣工很漂亮,在京都都是出名的。
这算是三姐出嫁前送我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当她用牙齿将线头咬断的时候,眼眶也有些红。她细心的将线头全部藏好,然后小心的放进我胸前的口袋里:“小夜要带好啊。”她说着,轻轻摸着我的脑袋。
我郑重的点头,轻轻拍了拍胸口。正好是贴着心脏的地方,感觉暖暖的。三姐的亲事其实是匆匆定下来的,有多嘴的女佣议论,是不是父亲大人的权势快要撑不住了,所以赶急着找外援。当然,第二天那两个女佣就不见了踪影。
我就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心里却已经偷偷长了一个心眼。
当然,我也始终坚信着,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们就像是东方天空的艳阳,永远都不会衰落。
告别了三姐,我跟着奶娘往后院的柴房走去。路过父亲大人书房的时候,我偷偷张望了一下。门口守满了武士们,大约又在跟兄长大人们商讨什么吧。最近父亲和兄长们,总是连家都回不了,彻夜彻夜的在外面谈公事。就连年轻兄长们,鬓角的白发都增添了不少,嫂子们都暗自担心的不得了,却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后院的雪已经积的非常厚了。依旧是没有人来打扫,柴火也都是就近从其他地方取的。没有人会绕路来这里,所以那匹小狼自然也没有人发现。
奶娘依旧是一副不赞同的模样,但是什么也没有说。柴房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一阵寒风夹着碎雪片卷进了屋里。
其实柴房本身就不是密封的,为了不让人发现自然也不能点火,温度仅仅是比屋外暖和那么一点点。他依旧是一身单薄的黑衣,脸色泛白,但是只是坐在柴堆上冷冷的看着我。就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明明比刀光还要犀利,但是我却似乎感觉不到一点伤害。
虽然救助他的只是一个小姑娘,但是却看不出他丝毫的意外来。我想着,或许是奶娘提前告诉了吧。
“下等的贱民,谁准许你这样看着小小姐的!”我还没说话,奶娘就大声的呵斥起来。奶娘总是这样,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歇斯底里起来,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看重规矩似的。她站在我身后半步左右的地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面前坐在柴堆上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依旧面无表情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他站起身,缓缓的走到我面前。然后,突兀的,他双膝跪地,伏在地上,行了一种相当隆重的礼仪。“多谢搭救,在下无以为报。”他的声音跟屋外的雪一样清冷,但也仅仅是冷,像是雪花一样单纯。
“如果休息够了就快走吧,一个来路不明的乡下武士,免的拖累我们!”奶娘又出声了,她一开始就巴不得不要救他。我盯着他,他的头发有些乱,有些长,但是反射着深蓝的光,很漂亮。“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也或许,是更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斋藤一。”他回答,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斜了一眼奶娘,堵住她想要说话的嘴,继续发问。
他点头,却还是没有抬头:“京都的绫小路家。”
柴房里绘着家徽,看来他至少是认识绫小路家的,但是我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如果是普通的武士,我或许还可以央求父亲将他留下,并且浑水摸鱼的带过是怎样与他相识的。但是,他使刀的是用左手的。
仅仅是这一条,父亲就绝对不会答应。
“你只有一把刀吗?”我看着他佩戴在右侧的长刀,问道。
“不。”他摇头:“被人抢走了一把……”他的话语里终于有了人气。一丝不甘,一丝懊恼,不再是如同游离于人世之外的修行僧。武士刀是武士的一切,事关武士的尊严。不管他的年纪是多少,此刻恐怕是想要把那些夺刀的家伙碎尸万段吧。
但是,的确都只是一丝。因为他太会隐藏,太压抑感情了。如果他抬头的话,我猜他的脸上一定依旧是一片波澜不惊。
“切,真是没用啊。”奶娘撇撇嘴,然后拉着我的手:“小小姐,您已经出来够久了的,应该回去了。再等一会就是明河夫人的授课时间了,若是迟到了,夫人可是会生气的啊。”
我想了想,遗憾的点头。看着伏在眼前的少年,我蹲下身,和服的袖摆一直垂到了地上。他一直低着头,我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呐,我是绫小路十七夜,你要记住哦。”
“是的,在下一定铭记于心。”他承诺,依旧没有抬头。我不知道他是承诺记住绫小路这个姓氏,还是十七夜这个人。但是我的心情却奇怪的愉悦起来,就像是得到了父亲将什么洋玩意送给我的承诺一般。我笑了起来,在奶娘惊异的眼神中,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他浑身一颤,却什么也没有做。
他的皮肤很冷,比我已经冻僵的手指还要冷。“请一定要活着。”我知道我留不了他。绫小路偌大的的房子,却容不下一个左撇子的武士;而他眼里的星光,注定不会被这所大宅子禁锢。这也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外人吧,希望他不要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去。想着,我灵光一闪地模仿起了父亲:“请为将军大人献上你的一切吧。”
“是的。”他应声,庄重而虔诚。
我心中窃喜不已,自以为为父亲做了什么好事。但是我永远不会料到,为了这一句承诺,搭进了他的一生。不管是如今瘦弱而倔强的少年,还是日后令人闻风丧胆的“斩人鬼”。
如果我有预知能力,我会不会只是希望他能够自由自在,依旧如同狼一般的生活下去?
我不知道,所以这永远是一个无解的答案。
父亲与兄长们都越来越忙,到了连家都难回的地步。某一日我隐约听到二姨娘在房里拼命摔着什么东西——是一只洋钟,父亲送给姨娘的,她一向是喜欢的不得了,逢人便炫耀。我大约也是听到了一点风声,似乎是朝堂上有些不和,父亲是其中一桥派的中坚力量,敌对的是以井伊大人为首的南纪派。而引起这争端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些送来了洋货的金发碧眼的洋人们。
父亲一直不喜欢洋人,因为每一次洋人来拜访他总是不让我们出门。对于那些新奇别致的礼物他也总是随手乱放,若是我开口讨要便一股脑儿全都塞给我。
“放心吧,绫小路大人能挺过去的。”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又像是怕我被那声音给吓到。奶娘一边捂住我的眼睛,一边叨叨絮絮地说道。她拉着我的手,快步穿过花园,我似乎可以听到身后姨娘尖利的喊叫,像是被勒住喉咙的鸟一般。
她不仅是担心父亲,也是担心二哥累垮了就无法继承家业了吧。我坏心的想着。
大哥在我未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他的母亲只留下了半岁的大姐也疯了。因此,若是父亲不幸……那么最后继承权的便是二哥了吧。二姨娘平日总是扯高气昂,便是借了二哥的长幼顺序,生生把生了两个儿子的三姨娘给压下去了一大截。而前日二哥回来的时候,脸颊凹陷胡子拉渣,一向笔直的脊背都略驼了下去,连二嫂都差点没认出来。关心则乱,如此来说二姨娘其实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因为我分明见到路过的三姨娘,用扇子掩了唇冷笑。
不过,或许是因为我不会有任何威胁到她们儿子以及自己未来地位的不安定因素,她们待我都相当不错。三姨娘见到我和快步往前走的奶娘,一副惊喜的样子。她眼下有一粒圆润的泪痣,即使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依旧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她蹲下身轻轻抱了抱我:“这不是小夜吗?这几日有去看看你的三姐吗?”
我乖乖点头,脸颊触碰到她的和服,很软很凉:“今早刚回来。”然后任由她抱住。她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甜的像是花朵一样。厌恶别人触碰的母亲从未如此抱过我,而我却意外地喜欢别人的体温。
“对了小夜,你今年该七岁了吧。”忽然想到什么般,三姨娘拍了拍她的额头,笑道:“和佳都过了好多年了,我差点都给忘了。你告诉我想要什么款式的和服、腰带,或者其他小饰品的,全交给三姨娘去办吧。”
我愣了愣,这才想到今年七岁,是要过三五七节的。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奶娘傻了傻,忽然也露出一副懊恼的模样,然后连连拍胸道:“幸好幸好,小小姐的折扇老奴早就准备好了。”
“笨奴才,居然连四小姐的三五七节都差点忘记了。”三姨娘笑骂,然后连连召唤身边的丫头:“都给我记下了,今年四小姐七岁,吩咐下去准备最好最新的缎子面料,然后让四小姐过目。”她点点我的额头,长指甲戳的有些疼:“小笨蛋,和佳那时候可是六岁的年底就开始催促我准备了啊。你倒好,居然给我忘了,以后这等大事可要记住啊。”
我点头,伸出右手顺便揉了揉有些麻麻的额头。她又打开扇子掩住唇,漂亮的眼睛完成两弯小月牙:“你二嫂和三嫂都怀上了,闲着正无聊呢。你若愿意,什么时候去寻她们说说话,她们定是非常乐意的。”
我点头,又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三嫂就知道和歌和俳句,每次跟她说话都要闷死了。”
三姨娘笑的更开怀了,身边的小丫头们也都用袖子掩了唇浅笑。笑声覆盖了身后刺耳的尖叫声,似乎那从未存在过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歡樂不起來||||
實在想不出,薄櫻怎麼可能歡樂啊(捂面)
不過這幾天在玩O社的那個撸蚝霞疊'sLOG パ匹)‘?,裏面的Q版小人簡直萌到洠г捳f》。個人還是決定緋欠最萌,第二就是薄櫻|||主要是薄櫻已經出過撸蜾洠呀涃u萌到吾都適應了……緋欠的話,特別是卓講解撸虻臅r候,那個教鞭飛出去戳到睡著的狐邑,笑噴》
不過,江戶那張地圖好麻煩TAT
於是所謂存稿,就是這三章……捂面 |||
最後,各位有伴的七夕快樂,洠О榈摹蹅內ラ_光棍PARTY吧|||(阿燈乃怎麼可以扔下我TAT
第三夜
遇见你是一种不幸,但是并不是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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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洋出嫁的时候,正值草长莺飞的初春。二姨娘听说郊外的樱花开的正繁茂,于是便决定带着我们去赏樱。不过那时正巧是我的授课日,经不住我的请求,我的老师明河只得带着她的两个丫头随我们一同前往。
明河老师是京都艺馆最富盛名的芸者,没有之一。她琴棋书画能歌善舞通晓人心,如同夜空中的银河一般灿烂辉煌。她的美就是想象也无法想到,甚至连陪衬的珠宝都会因此而黯然失色。无数公子名流愿为她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却不知父亲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让明河老师愿意屈尊来成为我的老师。
坐在车上,我忍不住偷瞄老师的脸庞。未施粉黛的脸略显苍白,那双眼睛比任何的宝石都要美丽,但却似乎总是笼着一层迷蒙的雾气。老师端坐着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副工笔画,用浮世绘都觉得因太过艳丽而失去了那份温和的气场。似乎是发现了我的视线,老师抬眼,唇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十七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慌忙摇头,连带着将脸也深深埋下。我见到明河老师的时候总会有一种特别的敬畏感,我猜可能是老师的美太过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不容人直视。
老师弯了弯嘴唇,侧头轻轻撩开车窗的帘子。我们位于长长的车马队伍中间的位置,此时却也已经可以看到天边的粉霞了。老师盯着那片灿烂的霞幕好一会儿,忽然喃喃道:“这可真是……时隔才三日,人世满樱花。”(世の中は三日見ぬ間にさくそかな)
我忍不住凑过头去,老师却忽然指着路边的一棵雪白的棠棣,那总是氤氲着一团无爱的眸子变的更为迷茫。我瞧见老师那近乎怜悯悲凉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开口:“旖旎棠棣重重发,花凌叶兮叶载花。”(山吹や葉に花に葉に花に葉に)
“花凌叶兮叶载花……”我知道这实在是略显怪异的一句,脱口而出后不禁有些后悔,又忍不住脸红。我不想看到老师绝色的脸庞露出失望的表情,死死地低着头,却听到老师独有的不紧不慢的语调中略带笑意:“花团锦簇,能够压下满目粉樱的一树棠棣。”
我惊喜地抬头,即使自己也知道老师说的有些夸张,却怎么也无法掩饰自己喜悦的心情。然后,正巧撞见那眸子如今温柔的有如初春消融的雪水。
老师这是……赞美我?
正想说什么,车子忽然一顿。我一个不稳,险些摔了一跤。同时,车外响起了三姨娘的声音,沙甜的:“小夜,该下车了。”
我遗憾地看了一眼明河老师,门帘被拉开,有小童立刻俯下身子。
老师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却已经在奶娘的搀扶下踩着小童的脊背下了马车。奶娘说:“小小姐你总是喜欢给明河夫人添乱,你看,夫人都皱眉头了。”
我斜了她一眼,似乎随着下车,身上无形的重担一下子放了下来:“明河老师是在嫌恶你啊,奶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
老师拒绝了小童的人肉墩子,刚被几个小丫头扶下车。听到我的话么,她有些惊奇地抬头看我。
我捶墙,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奶娘一眼。
我在老师面前的完美形象啊……奶娘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混沌的眼睛远目向遥远的天际:“啊,郊外的樱花真的好美啊么,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呢。”她说。
我伸手想要抓脑袋,但是想到精心装扮的发髻也就作罢了。
草甸是最柔软的嫩绿色,茸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空气里到处都是樱花的甜香,似乎连呼入的空气都是糖一般的粉色。因为明河老师的缘故,二姨娘和三姨娘都是特别精心地装扮了一番。只是,当老师露面的时候,依旧是万物为之失色。微风拂过,樱瓣化作一条彩练环绕在老师四周,便是说仙人下凡也不为过。
“明河夫人真是非常美丽啊。”我听到奶娘在耳边念叨了几声,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神秘兮兮地凑在我耳边:“小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老奴看走了眼……似乎,总是有一个黑影子跟着我们。”
“黑影子?”我下意识回头,却只见到华丽的车马与忙碌的佣人们。我不甚在意地推开奶娘凑得太近的脸,然后拍拍她的肩膀:“怎么可能会有人敢跟踪绫小路家的车队?再说,这个时代忍者什么的早就过时了。”没过时也不会让你看到。
奶娘惊愕了半晌,这才气急败坏地大吼:“小小姐,您的举止又不合规矩了!”
当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被跟踪的感觉忽然强烈了起来。我从二姨娘那里软磨硬泡得到了自己去采些野花的许可,起初以为是奶娘不放心,但是想到对方并没有像奶娘那般大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