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樱鬼同人)十七夜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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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同人)十七夜飘雪-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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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走在我身侧。

河边人少,黑漆漆的河水中零星飘着几盏六文灯笼。我走在湿软的河滩上,天空中是明亮的星子,让人心情也格外的晴朗。回头,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心脏却忽然猛的一收缩。

视线一下子就开始模糊,整个人都痛苦地缩成一团。“明河夫人?!”他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而后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场面一般:“白发……”
我忍不住抓过一缕垂在腰间的长发,居然已经变得如雪一般。
“好……疼……”我说过的,不怕死,但是非常怕疼。毕竟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而疼让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死掉。内脏似乎都在剧烈地抽出,脑子嗡嗡直响,如同千百个铁锤在狠狠地敲打。连站立也无法做到,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却被人接住了。

他没有说话,我搂着他的脖颈,死命地咬着下唇。一丝丝血腥味渗透到嘴里,几乎让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他似乎抱着我,又似乎只是支撑着我的身体不让它倒下。全身冰冷,只有浸润了鲜血的嘴唇是温暖的。
喉咙嘶哑,即使想要通过大吼大叫来发泄痛苦也无法做到。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斋藤一身后的一朵粉色的野花上,一遍一遍数着那一眼就可以看清数目的花瓣。大概回炉重铸就是这个感觉,疼的我恨不得将那个倒霉的雪村纲道凌迟一百遍。
因为太过疼痛,所以连晕过去都成为了奢望。

祭典上人们的欢笑被抽成一丝一丝地传到耳朵里,而我却痛苦的恨不得直接跳到湖里去淹死。斋藤一问我:“……需要血吗?”
我摇头。我不想要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样子,不吸血,是我最后的底线。
但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条底线也会因为这种剧烈的疼痛而消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甚至都觉得全身疼痛的都麻木了。大概灵魂都已经不完整了,一直到疼痛逐渐褪去,意识才稍稍清醒。全身的力气都被刚才的疼痛抽光了,于是他只是尽职地搂着我:“明河夫人?”

“对不起……”我说:“麻烦你了。”
“不……”他顿了顿:“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我说:“不用……如果你消失太久,会很麻烦吧。”
他不说话。

我总觉得他加入御陵卫士有些蹊跷。想到平日里新选组众人对伊东不冷不热的态度,我总觉得是新选组在挖一个坑让伊东跳下去。只是,他们唯一没有料到的,大概是藤堂平助是真心跟着伊东离开的。
毕竟,伊东是藤堂劝进来的。那么多年的交情与心里迷茫的责任,让藤堂选择了后者。
而斋藤一,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跟着伊东走的。
这样想来,伊东也不会太过信任他的。如若他再消失很久,只怕……幕后那个人真要来撕了我了。

于是,待我体力稍稍恢复,他只是送我回到丸子铺前。果然,蜻翎姐姐有些焦急地在那里等候,我笑嘻嘻地跑过去挽住她的手,果然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蜻翎姐姐无奈地领着我往艺馆走去,我下意识回头,那抹苍蓝的身影果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他到最后还是没有问我,我变成罗刹的原因。


回到艺馆,天未亮,依旧睡不着觉。

我想了想,翻了镜子出来。心里默念了几句,便见头顶漆黑的长发逐渐被染成雪白。眼睛也成了血红色,比不上风间那种宝石一般的澄澈,反而污浊成一片。
而后,便听见身后的声音:“你果然变成罗刹了。”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我静静地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垂下眼睑:“是啊。”
“雪村纲道?”他开口。变若水如今只有两个地方存在,新选组与雪村纲道。我与新选组的关系,说远不远,说亲不亲,但是也断不会用变若水来害我。这样便只剩下了雪村纲道,想来是他自己本身鬼的血脉稀薄,却想要变成鬼,便拿了我做实验。

他抱着手臂靠在窗柩上,问我:“要离开?”
我点头。都已经出现罗刹这种最明显的征兆了,便是想要说服自己都成了奢望。或许我以前还曾抱有幻想,那么如今,任何的侥幸心里,都只能叫做自欺欺人了。

于是我转身,双手拢袖,上身平伏在地上,是最庄重的礼节:“可以带我走吗?就在今夜。”
他半晌没有作声,我便一直伏在地上。最终,一只手伸过来,扶起我:“罗刹发作过了?”他双眼平淡,就像对一个陌生人。

我点头,与他拉远距离。


当夜,我身上只带着两支簪子离开了。一支是紫洋给我的,一支是我送给紫洋然后土方还给我的。桌子上留着一只香囊和一封信,信是给芝桂姐姐的,香囊是给几松的。
其实,在几松离开的那一日,我便将珠花送给了她。

如此一来,祇园之中,再没有明河这个人。只是对不起老师,将明河这个名字也就此决断了。

我不知道风间将我带到了哪里,只是四面都是树林罢了。这样也好,我本身也不便再出现于世。这屋子大约原本是什么祠堂,打扫一下也可以住人。
远离了炮火,远离了世俗。换下了繁复的十二单,头上仅挽着当年风间给我的梅花白玉簪。我想,原本这样的生活就更加适合我。

风间说,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幕府不过是临死之前最后的挣扎,只是可惜了新选组……不得不说,他终于开始承认新选组了。
而幕府灭亡,老师的夙愿也就达成了。风间已经在准备从萨摩那里抽身了,似乎报恩也报的差不多了。天雾和不知火来的时候会稍许热闹一些,就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不知火甚至拽着我教我射击。

后来,几松也有来看过我。她的肚子微微鼓着,想来是桂那小子不懈努力的成果。不过,桂真的很忙,于是她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不断支持着桂。如今的几松,已然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但是见到我的时候,一如当年那个用手绢捂住我的手指的少女。
我将所有的情报网全都交给了她,这对于她或者是桂都是非常重要的。她的眼眶红红的,一直到我着手赶人,也依旧是一步三回头地不愿离去。

但是,依旧会有几只鸽子,飞过密密的树海来到我住的地方。大抵都是报告一些新选组的动向,例如风间又跑去西本愿寺抢人,例如冲田总司肺痨病的厉害,例如新选组搬进了不动堂村作为新的屯所,又例如雪村小白兔跑去艺馆找我,却只见到一群女人红着眼眶。我一笑置之,继续窝在被子里蒙头大睡。
我大概是在等,等战争的结束,然后跑去斗南。

虽然那里极为寒冷,但是据说梅花却开的很漂亮。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17最终还是离开了艺馆……其实我很喜欢艺馆那群女人,或者说我喜欢的女人的类型,都出现在了艺馆(笑
芸者虽然受人尊敬,但是她们也是那个时代最可怜的女子。 
  终夜
一场梦的时间,是我曾经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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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的症状又发生了好几次,但是忍着忍着,似乎也没有了一开始那种整个人都扭曲了一般的疼痛感。有时候疼完了,就睁着眼睛看那结着厚厚蛛网的屋顶。一开始,每日半夜狂风怒号,树影横斜让我心惊胆战;而如今,我终于可以面不改色连灯都不打,晚上一个人跑出去看星星了。
除了有的时候会出现野兽毒虫,这里其实是非常安全的。

油小路事变之后,伊东甲子太郎被击杀,斋藤一归队,却是作为纪洲蕃公用人三蒲休太郎的警卫留在天满屋;次月,藤堂平助对外宣布死亡。但是我是知道的,就连数年之前那位山南敬助此时都完好地在新选组里头晃荡,作为多年战友的藤堂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让他死去。
不过,只是变成了不人不鬼的罗刹而已。

这祠堂旁边有一圈枯树,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找天雾借了园艺册子研究,却是满满的梅花树。北风一吹,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白色点缀在苍劲的枝头上,俏丽的紧。

为了生存,我也学着生火。大爷送我来的时候心情好,顺手点了对柴火。我瞧着他的动作暗暗记下,日后在祠堂的灶上实践的时候,居然也被我弄起了点点火星。
不过最后,还是央着他弄了火折子来。
我在灶的后面发现了一些字迹。一遍一遍地刻,再一遍一遍地抹掉,最后用碳粉彻底抹干净了。只可惜,这么多年下来,碳粉剥落倒是让字迹更加明显。是两句娟秀的俳句,落款倒是让我倍感亲切。

——雪姬。

母亲曾说,父亲当年为了迎娶他,一向乖顺的父亲居然与祖母争执了起来。而那之前,从极北之地而来的母亲,便是远远地住在一片梅林之中。人家金屋藏娇,但是为了母亲不被强势的祖母发现,父亲便愣是狠心将她送远了。一直到后来,祖母妥协,才热热闹闹地将那白雪仙子给迎下了山。
而如今我才知道,我是自始至终都踩着母亲的影子的。

我没有问风间,他说的战争马上结束,那个马上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也没有提议提前带我去斗南。虽然我们都知道,即使从未用过罗刹的力量,但是我发作的越来越频繁,想来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某日醒来的时候,我在祠堂外发现了一只受伤的兔子。如若是曾经的明河,自然是看也不看就直接走过去的。只是,如今我只有一个人呆在祠堂,想着上几日在册子上看来的草药,我打算去附近找找。
兔子受的是刀伤,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让我想起雪村千鹤。我拢着袖子,抱起兔子,记清楚路线,便离开了祠堂。

那几味药都是冬天生长的,倒是便宜了这只兔子。毛茸茸的,我抱着倒也暖和。不知道埋头走了多久,终于眼尖地看到那味开红花的草药,凑过去采摘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红花。
而是撒上了血液,染成了红色罢了。

我抬眼,怔怔地看着前方。到处是尸体横陈,鲜血与断裂的长刀到处都是。怀中的兔子瑟瑟发抖,我一边喃喃着:“莫怕,莫怕。”一边转身往回走。
然而,刚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边树丛里发出的声音:“谁!”而后,一把长刀就直直地刺了过来。
我傻傻地转头,只来得及抱紧怀中的兔子。然而刀的主人忽然动作一转,长刀从我颊边擦过,刺中了我身后。

我颤颤地回头,居然是一个装死的伤兵。而此时,他是真的倒地不起了。

“斋藤君?怎么在这里?”我看着长刀的主人,习惯性地微笑。
“明河夫人……”他怔怔地,似乎不敢相信什么一般。我抬手,露出怀中的兔子脑袋,解释道:“我只是在这山上隐居,打算出来找几味药罢了。”

“说起来,你们是在打仗?”我看见他身后的新选组队员,应该都是三番队的。各个身上沾血,打着绷带,一副恶战的模样。
他点头,皱眉道:“你快点离开,这里马上又要战斗了。”
我微笑:“好。”这里的血腥味对我刺激太大,我已经感到身体有些难受。不再多说什么,就要抱着兔子往外走,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

“队长,敌人,敌人又来了!”探路的队员连忙冲过来,看也不看我一眼。

斋藤一皱起了眉头。我抿唇,笑道:“需要我帮忙吗?”我顿了顿,接口道:“斋藤君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也就让我报答一次吧。如若你不放心,半个时辰之后没有敌人出现,我就在那个岔路口等你如何?”
说完,只是抱着兔子,施施然走出了树林。

果不其然,再往前走了两步便遇到了来人,是天雾与风间。

“你怎么跑出来了?”风间皱起了眉头,看着我身边的尸体。
我无辜地指了指怀中更加无辜的兔子:“说起来,你有伤药吗?”
他瞪我,我看他。天雾沉稳地开口:“十七小姐,可有看到其他人吗?”

我摇了摇头:“我一路找草药到这里啦,别说人了,连活物也没有。喏,你也看见了,如果我有遇到活人,还能站在这里吗?”

心脏又开始剧烈收缩,我努力保持微笑。风间一眼就看了出来,最终回头吩咐:“你们往那条路过去。”他指的是另外一条路。那些士兵自然是不待见我,只是军令如山,应了声便往那边跑去。
我怀抱一松,兔子便掉在了地上。我扶着一旁的树干,这可怜的梅树被砍的枝桠错落,但是那几朵梅花依旧傲然绽放。我对他的微笑开始僵硬:“你也该走了吧。”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扔了什么东西在我面前,道:“再过几日我们就该收手了,我就带你去斗南。”
我微笑说:“好。”

天雾点了点头,便与风间迅速消失在那条路上。
我微笑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力地靠在树下。

可是啊,我大概已经支撑不到去斗南的时候了。

满眼都是梅花。玉骨冰肌不染尘,便是溅上了鲜血也依旧那么美丽。
“果然,大白天不应该起来的。”我嘟囔着。虽然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大片的火烧云在山头绽放,恰如同打翻的染缸,将我的皮肤也染红了。
“好困啊。”兔子在我身边不断地用仅剩的腿跳动,黑亮的眼睛看着我,然后一下子跳到我的身上。我抬起手,抚摸着它的毛,一如同小时候奶娘抚摸我的模样。

兔子的耳朵动了动,缩到我的怀里。我听到道路那头传来的声音,染血的浅葱色羽织,在见到我的时候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我小声地笑道:“呐,不是说了半个时辰嘛。他们刚走,你可要小心了。”

斋藤一看着我,抿唇:“队员已经先回屯所支援了。我带你走……我送你回去。”
我对他微笑,点头道:“只是,走太多路没有力气了。”他一向缺乏表情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丝丝笑容,蹲下身:“你指路。”

我说好,伏在他背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但是也带着缕缕梅花的清香。原来是几瓣梅花瓣,飘落在他深蓝的头发上。
我在他耳边说:“一直向前走就是……说起来,斋藤君可曾后悔过?”
即使我没有点明,他依然明白我在指什么。微微摇头,随着他的步履轻晃,我恍若入梦。“不曾。”他说。

我笑了起来,轻轻闭上双眼:“呐,一君,我有些困,让我睡一下吧,一下就好。”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带着一丝窃喜,如同发现宝藏的孩童。

他耳廓微红,轻轻点头。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猛然回头。
背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是一件绣满了梅花的和服,以及和服中的一只雪白的兔子。似乎很是茫然,兔子张大着眼睛,盯着他。

一阵风吹来,吹落满枝的梅花。夹带着一点一点细细的灰烬,如同十二月的飘雪,一同逝向远方。

“睡吧。”他低声说,像是害怕吵醒了什么。

“睡醒的时候,战争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大家挺住,这还不是结局(握拳!
此文是HE是HE(请默念
不过我觉得,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毕竟,一君在土方线里,是死在应庆三年四月,而鸟羽伏见在一月。也就是说,一君本就只有三个月好活了(泪目
大家一起鄙视O社那烂剧本吧!
咳,还有几章。那啥,弱弱地问一句,有人要看番外吗……要谁的||| 
  拂晓
经过十七夜的风雪,我终于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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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好了没有啊!”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雪村千鹤穿着校服站在镜子面前,一遍一遍地检查有没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自家的青梅竹马在楼下不止一遍地叫唤了,也就听到父亲和蔼的声音:“诶呀平助君又来叫我家千鹤啊,只是那丫头动作一向很慢,真是辛苦平助君了。”
哼,什么叫做动作一向很慢啊。千鹤有些气鼓鼓地背起书包,抬头一看挂钟差点没被吓坏了。“居然已经是这个点了,父亲你也不提醒我一声。”她匆匆奔下楼,只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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