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烝Yamazaki Susumu
不知火匡 Siranui Kiyou
桂小五郎 Gacura Kogosou
⊙旁白:伊东甲子太郎Itou Kashitarou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拍的时候请轻一点……
↑随想录最近的CG 白雪姬除了这人还有谁|||
将明
第二十一夜
迷兮复惘兮,吾心恋恋正如痴,徘徊何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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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在这种没情调的地方幽会,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哦。”原田举着长枪,一副调笑的样子,前提是忽略他周身锐利的气息。
风间大爷的声音极端不爽,想来是被人误了好事:“……又是你们。乡下的狗就只有眼睛好使吗?”他最介意的,居然是这群新选组的家伙,以前是乡下人。
斋藤一站在我面前,微微压低上身,左手抚在刀把上:“……那是我们的台词。”
就在那一瞬间,风间急速退后了好几步。拔出长枪与刀的两人,站在我们面前。
雪村小白兔不禁惊叫:“原田!斋藤!”
然后,堪堪地,就像是被斩断了束缚在身上的压迫感,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倒下。但是随即,有人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粗鲁地往后一拉。至于我,他不过就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敢动手:“你们退下。”
正主登场。土方岁三手中握着刀,走到风间三人组面前:“哼……还以为是来谋刺将军的,你们想对这种小鬼做什么?”
风间大爷不甘示弱,嘲讽的语气更加重:“将军也好你也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是我们‘鬼’的问题。”
就像是打哑谜,土方眼睛眯了起来:“‘鬼’?”大约是在判断风间发言的真伪。
“呵,自禁门之变以来,还没有跟他碰过面呢。”原田的枪尖一晃,指向不知火。而我面前的斋藤一,用力握住了刀柄:“说起再会,我这边也一样……但是,没有任何感言可以阐述。”他正对上天雾。
完全忽略了当年四国屋前,与阿匡的一战。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令人窒息,所有人都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上。或许只是一阵微风,一粒小石子,就可以让所有人瞬间行动起来。
我不着痕迹地轻轻后退,看来风间大爷是没办法带走雪村小白兔了。所以我扯着她的袖子:“快走。”
她的手下意识要去握住小太刀柄:“我……”
“你不用担心土方他们的。”我继续说道。
她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却忽然坚定地开口:“不,我要留在这里!”
我诧异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待一个笑话:“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她低下头,声音低低的:“……我明白的,留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即使我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只会碍事……”
“对不起。即使如此,我……”
我叹气,然后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忍者站在那里。山崎烝,隶属于新选组的监察组……我的脑子中立刻浮现了对方的资料。看来,自己一个人单独离开的计划也泡汤了。
他应该是要来带走雪村小白兔的,听到小白兔的回答,纤细的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而那边却已经开战,三组一对一,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谁先动手的。
土方一脸很不爽的样子瞥了小白兔一眼,微微挪动脚步,完全挡住了大爷的视线。
小白兔咬着下唇,只听见“叮”的一声,却是拔出了小太刀。
不自量力,不自量力。究竟是小白兔不明白风间强劲的实力,还是对自己那不过学过几堂课的剑术非常有自信?而土方的声音却莫名柔和了一些:“笨蛋!那是你能抗衡的对手吗!……山崎,好好看紧这家伙。”虽然话还是那么不爽。
小白兔怔了怔,没想到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站在身边收敛了气息的山崎烝。
风间大爷语气极端不爽:“以武士自居的乡下人,你们偏偏喜欢来妨碍我们的事。”
土方声音冰冷:“那应该是我们的台词吧。……说起来,你还欠着禁门之变时砍杀队士的债呢。”
是了,禁门之变的时候,土方在天王山下对上了大爷,斋藤在蛤御门对上了天雾,原田在公家御门对上了不知火。
他们的距离还剩下两步。
“哼……那些要杀我的诳语,就去死者的墓前报告吧。”大爷嘴上不饶人,眼神却认真起来。
“说什么蠢话。那种话你自己去说吧……因为我现在就要把你送去他们的世界。”土方的桃花眼里满是刀光,几乎可以刺穿风间。
还有一步。
金石之声响起。
两人的刀同时在黑暗中划出银轨。
小白兔猛的捂住嘴巴,不由拉住我的衣袖。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简直是一种嘶鸣。冲击波甚至传到了离得很远的我们的脸上,但大爷依旧是一脸镇定,只有额发微微飘动。
土方则将视线迅速转向我身边的小白兔,用力压制风间的刀,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找这种小鬼有什么事?”
风间冷笑:“千鹤对你们来说是不可企及之人。所以我们才来带她回去……仅此而已。”说着,视线冷冷地扫了我一下。我抖了抖,想来是夜风太过冰冷。
“什么……意思?!”土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两人的动作极快,几乎到了人的眼睛跟不上的地步。只有月光下跃动的光影与发出的声响,能让旁观者略微知晓他们的战况。
一回合。两回合。谁知,却是风间大爷的一缕头发飘散在空中。
要知道可是土方的头发更长啊!我不自觉手轻轻握拳,幸好宽大的袖子挡住了我的动作。
“……哦?”大爷的声音略带惊讶。虽然只差一寸就要被斩到了,脸上却没有半分惧色。不仅如此,他还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放下刀。
“……为什么?”土方皱眉。
他们各自解除了战斗的架势,拉开距离,停止战斗。
天雾声音沉稳,不紧不慢地响起:“……再战斗下去也没有意义。若打的兴起了,我们也会伤脑筋的。”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果然,远处的不知火不爽地挠头,开口:“……是在说本大爷嘛?喂喂,我都已经打算抽身而退了啊。”
大爷冷笑:“的确……既然已经确认,就没有必要在此久留了。今天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
好戏终于收场。我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旁观者,唯一的角色作用大概是开场的推波助澜。
他们本身就是黑夜的帝王,悄无声息地溶于黑暗。在那之前,他忽然转头,看向我身边的小白兔:“不久之后会来迎接你的。……安心等着吧。”
我开始伤脑筋,想来又要找什么借口把小白兔给弄出来了。
小白兔再次颤抖起来,就像是在荒原之上,被一匹饥饿的豹子盯上的模样。她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却因为扯着我的袖子堪堪站立着。原田好心地走过来,扶了她一把:“小千鹤,没事吧。”
她摇头,忽然看向我:“明河姐姐,对不起……把您牵扯进来了。”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她手中的袖子,上面繁复的绣花几乎被扯得变形。土方似乎要询问什么,我欠身要离开,却听到土方开口:“斋藤。”
“是,副长。”清冷的像是完全不关自己的事情。漂亮的纱巾划过我的眼帘,他向我微微点头。
听到外面的响动,想来彩樱姐姐已经心急的紧了。我走在前方,轻轻地叹气。
小白兔太过年轻,也没有千姬的稳重与心机。真不知道风间是哪根筋抽住了,不要对自己地位更有帮助的千姬,而是要这家道中落的雪村千鹤。
回到艺馆,我就写了札子,让人帮我去交给隔壁的花魁君菊。大约半夜的时候,千姬果然从窗口一跃而入。我倒是没有想到,君菊也在她身边。
自然没有穿着花魁那华丽厚重的和服。君菊一身忍者的装扮,却显得更加妩媚。让我蓦地想起了蜻翎姐姐,那种几乎可以刺伤人的美貌。
“风间那家伙果然动手了么。”千姬皱着没有,说着不符合年龄的话:“他们怎么会看上将军上洛这个时间?”
我挠头:“最近风间抽的有点厉害,就连不知火都看出来了。”
千姬锐利地看向我:“说起来,是你将千鹤引到那种偏僻的地方的。若不是新选组发现及时,她定是要被风间掳去的。”
千姬说的,如同我是协助风间大爷强抢压寨夫人的帮凶一般。我无奈地耸肩:“那啥,风间大爷毕竟是我的老大。”
千姬不说话了。
君菊妩媚地撩了撩头发,道:“明河夫人,您倒是比想象中的有趣。”
我干笑,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君菊?说起来,新选组那群家伙经常去你们那里喝酒吧。”
君菊点头:“是啊,单纯喝酒。让很多窥视他们美貌的姑娘,不知道扯坏了多少手绢了。”
我嘴角一抽,比艺馆的姑娘真是不知道剽悍上多少倍啊。于是,我斟酌地开口:“如果您以后见到那位三番队的队长斋藤一,可不可以帮我带上一句话?”
君菊点头,就连一旁的千姬都露出一丝兴味。
我抿唇,正色:“当年的承诺只是小孩子的玩笑,我从未有当真过。”
她们一怔,见到我正经的表情,君菊沉思了一下,点头:“可以。不过,我仅仅只是传话。”
我点头,微笑:“只要话到他耳边,我就足够了。”
君菊无奈:“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好了好了,相比我们,您果然更像一个人类。”
我微笑,垂下眼睑。
作者有话要说:题记来自土方岁三《丰玉发句集》,可见鬼之副长也曾有中二的时候|||
女儿啊女儿,你这样不愿意踏入剧情,要我怎么把男主给你啊(挠头
完全撇清关系啊OTL
第二十二夜
花自飘零,流水自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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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爱过他?
没有。
你有没有关心过他?
没有。
你有没有在意过他?
没有。
——所以,我没有资格接受他的保护。
但是,当我看着他挡在我面前,右肩胛上的血液飞溅,几乎让我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
“斋藤……一。”我怔怔地开口,话语被夜晚的罡风吹散,给我一种其实根本就没有开口的错觉。浅葱色的羽织被黑夜和鲜血染成最深沉的颜色。他咬牙,左手持刀划出一个锋利的圆弧,将刚才砍伤他的浪人斩杀。
“明河夫人,您怎么样?”他站在我身前,沉沉地开口。我下意识摇头,哪怕脊背早就被鲜血浸湿,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左手麻痹了,我用右手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我没事,不用管我。”私心之下,并不希望他被我干扰。
面前还剩下两个持刀的浪人,踌躇地不敢上前。斋藤大约已经失血过多,但那双眸子却似乎从未被血沾染,依旧那样璀璨而锐利。他一下子冲了上去,但在挥下一刀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背后空门大开。他一个踉跄,爱刀扰州住池田鬼神丸国重只够撑住地面不让身体倒下。而对方已将刀狠狠举过头顶,只是还未来得及挥下,却听得“嘭”的一声枪响。
我举着枪,双手颤抖的厉害。对方浪人缓缓倒下的瞬间,我手中的银枪也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斋藤回头看了我一眼,双眸是最透亮的深色水晶。只听见咚的一声,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斋藤,斋藤先生。”我牙齿一咬,舌尖一股血腥味弥漫。疼痛让我的意识稍稍清醒,几乎是膝行地扑上去的。那一刀划的太深,血怎么也无法止住。偏偏,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抓着那把长刀。
双眼忽然就朦胧了起来,双手一片温润黏腻,沾满了这个男人的鲜血。但是此时正值夜晚,又处在偏僻的巷子里,连路过的野猫都没有。我只记得是今晚工作结束,回祇园的时候想要去买和果子,结果被人捂着嘴巴拖进了巷子。对方似乎是被买通的,毫不犹豫就要下杀手。在我都已经放弃的时候,然后,然后,然后这抹明明切断了关系的浅葱色再次出现了。
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的无能。没有艺馆,没有风间大爷,原来我什么也做不到。
“笨蛋,笨蛋……”我想用袖子堵住那不断冒血的伤口,直到袖子被染成鲜红一片。他在曚昽的夜色下,脸色惨白,皮肤冰冷的像是夏日不断融化的冰块,一如十年前的那个雪天。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呼救,但是这浓重的血腥味却引来了其他人。有木屐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我抿了抿唇,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了那把不知火送给我的银枪。
“斋藤先生?”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
我借着月光,是一个光头的男人,脸看起来相当的慈祥。“请,请救救他……”我颤颤地开口。
他满脸严肃地点头,蹲下身试了试斋藤的鼻息:“姑娘能够帮帮我吗?我的医馆就在那边。”
没有时间思考,我胡乱地点头。扶着粗糙的墙壁站起来,跨过横在地上的浪人尸体,我帮着那个男人扶起斋藤一。
医馆亮堂而温暖,我却冷的嘴唇发青。他迅速帮斋藤止血,在里间鼓弄了半天才一边抹着汗走出来。而那时,我却连椅子都坐不住,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姑娘,您也受伤了!”他一脸惊讶,虽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就连他的影子在我的眼睛里都出现了重影,但是脑子却清醒了起来。他的模样让我想起了雪村当时对我形容的那个男人——雪村纲道。
他明明应该是呆在萨摩做研究的,但是怎么忽然就出现在了京都?更何况,他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
但是,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我只希望他不要告诉斋藤,我的死亡。
我缓缓闭上眼睛,但是耳边却传来一个异常清晰的声音:“绫小路姑娘,你想要活下去吗?”
他认识我?我呆呆地想。
“或许您不想要活下去,但是如果斋藤先生醒来看见您的死亡,一定会非常伤心吧。”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疯狂。
或许……吧。
有什么东西凑在我的嘴唇边,冰凉的。那个声音依旧在响起,如同是在大厅里一般带着回声的:“只要喝了它,您就不会死去。所以……喝了它吧。”
我硬撑着睁开一丝眼皮,是一只玻璃小瓶,里面的液体散发着诡异而诱惑的红光。潜意识告诉我,那个东西相当危险,但是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这是来自西方的药,有着您想象不到的效果。所以,喝了它吧。”声音依旧在不断地诱惑,但是我只觉得那声音越来越远。
我忘记最后发生了什么。或许张开了嘴巴,或许没有。因为,我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
我张开双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艺馆那古色古香的房间。没有华美精致的帐子,没有小厮捧着漱口的香茶,更没有一早醒来就能听见的熟悉的莺莺燕燕的声音。
屋子显得非常的简单干练,屋顶上装饰着梅花形状的墙纸。我起身,只穿着雪白干净的里衣。头发被解散了,长发顺着起身的动作披散下来。然而,脊背上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近乎刻骨铭心的痛楚。
难道……昨天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我愣愣的想。
就这样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纸门外响起了赤脚跑在木地板上的咚咚的声音。一个人影出现在纸门上,门被拉开,是一张熟悉的脸。
“明河姐姐,您醒了!”千鹤惊喜地叫道。她的手上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连忙凑到我身边:“这是冲田君煎的药。虽然姐姐没有受伤,但是松本医生说吃了还是对明河姐姐有好处的。”
看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臭味的不明黑色液体,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它看了很久,然后一口气喝了下去。
冲田总司,我们有仇么……
千鹤有些担心得看着我,连忙接过碗,但是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候,又一个人影走过来,见到我只穿了里衣,连忙背过身,声音显的气急败坏:“雪村,你怎么不知道关门!”
“啊,不,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