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那个孩子也如同依恋那个西岚的绝美皇子般在深深的依赖着自己,全身心的信任着自己。可现在这一切却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自从自己下定决心要繁荣帝炼一族的时候,很多东西就已经被自己给无情的舍弃了。
后悔吗?帝炼邪在心里暗自问着自己。
然而心却茫然一片,没有答案!
不过当帝炼邪的目光转向那近在眼前站着的绝醴妖娆时,男人的心却是不知为何竟然感觉到有些气闷,好似喘不过气来般烦闷得令人想要发狂。
眼睛有些怔怔的望着少年身后那一池艳丽绽放着的碧叶睡莲。
突然,帝炼邪好似猛地惊醒了过来般,幽暗的眸子看着眼前的西岚皇子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惊心。好像自从遇见这位西岚的绝美皇子开始,帝炼邪就感觉到自己的心情绪很不对劲儿,非常的不对劲儿。
往日的冷静无情、冷酷无心,现在好似都随着少年的到来而被打破。
而自从在上闪的盛大宴会上见到那个远道而来的绝美少年之后 ,自己的目光就在有意无意的跟随着那个美丽的身影移动,甚至连帝炼邪自己都 没有注意到自己情绪的变化。
帝炼邪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里有快速的闪过一抹异样。
不过,这位西岚的九皇子殿下与晨儿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为何晨儿会如此的依赖他?甚至在那阅人多矣郁秋澜学院的交流比赛上,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的晨儿竟然会仅仅只因为听到了那个少年的声音就停止了手上的杀戮。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对于一直控制着晨儿的自己来说,那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一旦晨儿身体里的暴戾杀戮被激发,那是谁也无法阻止得了晨儿的嗜血的。
可是那个少年,那个西岚的绝美皇子,他却真真正正的做到了?而且还是毫不费力?!
这让帝炼邪惊愕之余,却也不由越发的对那个少年留意起来。而且,更让帝炼邪无法同人是,为什么每次当自己看见他的时候,心里的思绪却是莫名的复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什么!”
听到帝炼邪所说的话,薰儿不由抬起头,紫色的眸子里眼神变幻莫测的注视着眼前同样脸上的情怀很是复杂的男人。直至最后,少年的眼里再度恢复平静和淡漠,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所思所想。
“九皇子殿下,虽然这么说有点冒昧,不过我还是希望殿下你可以答应我的不情之请。”
一直在注意着这位与众不同的西岚皇子殿下脸上的神情,帝炼邪那略显虚假的脸上竟然突然露出一抹柔和的表情来,让人颇有些惊艳的感觉。
薰儿一直都知道,这个自己前世的兄长的确是一个长得很是俊美邪侫的男人。
那邪魁的俊颜足可以令无数的怀春少女前赴后继义无反顾的爱上无情的他。尤其是当帝炼邪觉得某个人对自己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而转而想要对某个人好的时候,那温柔的眼神细心的爱护就足可以令人肓目。
而前世的自己,在因为母亲突然的下落不明之后,仅仅不过六岁的他在被带回帝炼一族那个对于自己来说很是陌生的地方后,害怕孤寂的他不就是只看见了兄长脸上那温柔的笑容,因此深深的留恋起那一抹对自己备受呵斥的宠爱么?
静静的看着帝炼邪,薰儿等待着他的下文。
“殿下,想必你也看见了,晨儿现在只愿意亲近你,其他的人谁要靠近他的话,晨儿马上就会变得异常的暴怒,哪怕是作为他的哥哥的我,现在亦不能亲近他的身边。”
停顿了一下,帝炼邪的脸上很是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神情淡然的绝美少年,并且也注意到了旁边紧紧拉着少年衣袖的晨儿在偷偷瞥向自己的眼神里,那充满了警惕和防备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晨儿为什么会在看见殿下的那一该就那么的依赖殿下您,而不是我这个哥哥。不过既然晨儿很喜欢殿下,而在其他人又的确都不能靠近晨儿的情况下,所以……”
“所以……?
对上帝炼邪那幽暗中充满了探索的眼神,薰儿却依然表情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幅。哪怕少年的心在面对着对面男人那好似猜测到了什么似的目光中,的确有过一瞬间的心悸。
“所以,我希望能够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殿下您移驾我的国师府小住一两天,让晨儿可以跟我安静我回去。”
“什么,不可以!殿下,你不能去,谁知道他是不是对殿下你有所图谋/”还没有等薰儿开口,一直静静的站在薰儿身后的弥月就不由大惊失色的喊了出来。
在西叶罗学院的那段时间,弥月可是一直伺候在殿下和岚帝陛下的身边的啊,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对面那个东陵国的国师曾经是怎么的伤害过他那美丽娇艳的殿下的,弥月现在怎么可能会在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和那个男人相处在一起呢。
哪怕只是一两天的时间也不可以。
既然陛下把自己送给了殿下,让自己成为了殿下的内侍,那么自己就有保护殿下的职责。虽然跟在殿下身边这么久了,弥月也知道他的殿下绝对不是常人,他身上的力量也绝对强大得不需要自己守护的地步。
可是,作为伺候那个美丽高贵得如同神祇般可望而不可即的绝色少年,弥月却依然会不由自主的站在他的向前。
“弥月,退下!”
看到对面帝炼邪的脸色突然有一瞬间的幽暗和杀气横现,薰儿也顾不得其他的斥退起弥月的激动来。即使帝炼邪心里真的在打着什么不怀好意的主意,然而刚才弥月的激动却是无疑苦恼了那个邪侫的男人。
帝炼邪他毕竟是帝炼一族的族长,有着族长的威严和自尊,容不得一个内侍 在他的面前大呼小叫,还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喊。
何况,帝炼邪一直是一个心高气傲的男人,现在又是东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他的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谁敢对他这么放肆。
就算薰儿是西岚国岚帝陛下最为宠爱的孩子,而且帝炼邪自己对这个少年的感觉也很是复杂难瓣,可少年身边的弥月却是完全不在帝炼邪的眼里的。
不过是一个皇宫中的宫人,就算是伺候在皇子的身边又怎样?难道这样就可以忘记自己卑贱的身份了吗?
看着那个好似还想要说什么,脸上带着明显不甘的表情,最后却还是夫奈的退下站在一旁的内侍,帝炼邪的眼神冰冷如寒,
“国师大人,我的侍卫失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帝炼邪充满了杀气的眼神薰儿自然感觉到了,那样明显的杀气,帝炼邪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势。
而斥退了弥月,薰儿虽然对于帝炼邪身上有些阴沉的气息微微的皱眉,不过之后却恢复了平时脸上的淡漠表情。
“既然九殿下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不好多说。不过我不希望有下次。”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少年身后的弥月,帝炼邪的目光随即回到晨儿和少年的身上,深深的凝视。
“殿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虽然我也不清楚晨儿为什么会这么的依恋我,而对于别人的靠近却很是暴戾,不过相信这其中的原委国师大人才应该是最清楚的人吧。
毕竟,你是这个孩子的‘亲’哥哥!又是跟晨儿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亲人,晨儿身上的变化怎么也逃不过国师大人的眼睛。就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国师大人你是否愿意为我解惑了?”
这句话从少年的口中一说出,薰儿身后的弥月和桑达的脸色却是不由在一瞬间变得难看和焦急了起来。
殿下这么说,岂不是答应了帝炼邪要去国师府暂住?这怎么可以,陛下绝对不会答应的。可是现在,陛下根本就不在这里,而他们却是根本就劝阻不了那个美丽高傲的绝色少年的。
不过相反的是,帝炼邪在听到少年那隐晦的意思时却是没有多少的高兴,相反脸色还有一瞬间的僵硬。
尤其是当帝炼邪注意到那个绝美的少年在说到“晨儿的亲哥哥”这几个字的时候,那证据中明显暗藏着的嘲讽,让男人不由怀疑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而对于薰儿来说,他虽然现在不怎么喜欢和帝炼邪见面和相处,然而却依然答应了的请求,除了为了晨儿之外,还是因为少年的确想去国师府看看。
因为,在帝炼邪的国师府说不定还可以见到前世自己的族人,还有隐长才爷爷!
自从在西叶罗学院后面的那片森林里看到过隐长老爷爷之后,薰儿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和蔼的老人了。
也不知道长老爷爷现在怎么样了,他是否知道自己还活着?看帝炼邪的样子,长老爷爷应该没有跟帝炼邪说过他在西岚见到过自己的事吧。不然,以帝炼邪多疑的性格,现在却是不会这么平静的。
既然已经答应要去国师府看看,薰儿当然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桑达,等会儿父皇回来的时候,你跟父皇说一下,就说我去国师府了,过两天就回来。”转过身对着身后一脸哭相的皇宫大总管吩咐道,薰儿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奴才的九殿下啊,你这不是要桑达的命嘛!”
要是陛下等会回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九殿下,而且还听说殿下跟着东陵国国师离开了,那面对着威怒之下的陛下,自己肯定死得音凄惨。
呜呜,我桑达怎么这么命苦啊!
“国师大人,我们走吧。”不理会桑达总管的哀嚎,薰儿拉着身边紧紧挨着自己的孩子,走得从容。甚至都没有去看帝炼邪一眼。
然而今天也许真的不是一个适宜出门的日子。
当薰儿和帝炼邪各有所思的向着宫外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在皇宫里的一角幔廊处他们竟然迎面就碰上了一个脸色阴沉着走来的男人。
那是,东陵的三皇子——东陵君尧。
第三卷 黑色曼陀罗 第三十章 狭路相逢(2)
“国师大人,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啊?”迎面走来,东陵君尧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幔廊另一头处的帝炼邪。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讥笑的口气,东陵君尧显然对于帝炼邪这个东陵国的国师也很是不满。不过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也只能依靠眼前这个给人一种莫名危险感的男人了。
对于这个东陵国突然水涨船高,地位一路飙升甚至还超过了自己在东陵国的威望的男人,东陵君尧也说不上是厌恶还是嫉妒。
父皇这几年来对这个国师可谓是宠爱有加,而对于自己这个儿子却是在慢慢的疏远了。这一点让东陵君尧很是不忿。
而且说起来,自己会遭到父皇的猜忌疏远,追根究底还是要怪眼前这个东陵国的国师身上。
当初要不是他说什么把帝炼邪一族里那把钝得都快生锈了的神器献给西岚的岚帝的话,自己又怎么会在西岚国受到那样的侮辱。
摸着自己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东陵君尧心里就有一头狂狮在怒吼,急切的想要挣脱心里的牢笼择人而嗜。
不过现在,他却是必须忍耐,知道最后登上东陵国的皇位,把那些嘲讽过自己的 人都给狠狠地踩在脚下。到那一天,他要让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都生不如死,让他们都后悔背弃了他。
眼里闪烁着阴寒的目光,东陵君尧一脸的狰狞。尤其是在配上男人脸上那本来就够让人发寒战栗的疤痕,此刻的东陵三皇子再也没有了当初去到西岚国的时候的意气风发,得意非凡。
“……呃?这不是西岚的九皇子殿下吗?怎么会和国师大人走在一起的?国师大人啊,你可要当心啊,要是一不小心被岚帝陛下给看见了的话,那可就……呵呵呵……”
无意间眼神的一转,东陵君尧的目光竟然对上了旁边的绝美少年。
因为刚才的目光全被帝炼邪给占据了的缘故,东陵君尧在一看见帝炼邪的时候眼里就再也没有去注意其他。
因此,对于跟在帝炼邪身后,骨骼本来就很是纤细娇弱的少年来说,帝炼邪那高大精壮的身躯的确是很惹眼。
何况,东陵君尧的心底本来就对帝炼邪有着莫名的不满和排斥。
也许是因为同样都是很有野心和骄傲的男人,对于帝炼邪身上那种竟然隐隐凌驾于自己之上的威压和高傲,东陵君尧自然会感觉到很不舒服,甚至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挑衅。
是以,就算自己现在得到了来自帝炼一族的协助,东陵君尧的骨子里也还是有着对帝炼邪莫名的敌意。
不过现在他和帝炼邪之间好歹也是合作关系,因此表面上东陵君尧倒是对这位东陵国备受臣民推崇的国师一派和气。
不过,当东陵君尧看到帝炼邪身边的西岚九皇子殿下时,东陵君尧的眼睛里却是快速的闪过一抹恶毒的愤恨。
就是这个少年,就是这个西岚国的九皇子殿下,就是因为他,自己如今才会变得这么的落魄,处处受到别人的胁制。
六年前,就是眼前这个在当时还不到八岁的精致孩童毁掉自己那一张俊美的脸,给自己抹上了一道永远也消除不了的疤痕,让他从西岚国一身狼狈的回到了东陵。
而更为可恨的是,那些不知道从谁的嘴里跑出来的流言满天飞的传言,说什么自己在那次西岚的群宴上给东陵皇室丢了脸,抹了黑,都无不让东陵君尧恨得牙痒痒,想要杀人。而也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对自己很是重任信赖的父皇却突然的对他不满了起来。
这也就算了,毕竟自己那次的确是吃了一个很大的闷亏。
可是让东陵君尧不能接受的是,他的父皇竟然表扬了那个懦弱无能,只会给东陵皇族抹黑的七月,那个卑贱的舞姬的儿子,那个只会被人欺凌,甚至都没有反抗之力的人。
东陵君尧想不通,同样是一起去到西岚国的使节,七月那个贱人还差点就被北桑国那个纨绔太子给凌辱了,刻他的父皇却借着那次的机会竟然慢慢的把七月给推到了东陵国臣民的面前。
这不明摆着是承认了七月那个贱人的皇子身份嘛!这怎么可以?他们东陵皇族高贵尊荣的血统怎么可以被一个卑贱的舞姬生的贱种给污染了?
而随后的几年,七月那个贱人的身影更是如鲠在喉的卡在东陵君尧的心上,让男人怒红了眼的同时,却也毫不办法的看着那个贱人在自己的眼前得意的晃悠。
“呵呵,九皇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事隔六年,本皇子可是很想念九殿下你的身姿呢。'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的唇。东陵君尧看着眼前绝美少年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猥琐。
已经六年了啊,当初那个精致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一副妖孽般诱惑的模样,让人即使仅仅只是看着就不由觉得身体燥热起来,下腹间更是兴奋莫名。
那娇柔柔媚的身子,那纤细得盈盈一握的蛮腰,那绝色妖艳的容颜上流露出来的清丽和孤傲,和那浑身上下都无不散发出来的禁欲气息,都无不让人 想要把那孤傲得好似任何人都印入不了他的眼里的绝美少年给紧紧的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让那张粉润的樱唇吐出痛苦却压抑的媚叫和呻呤。就这样一个风华绝代,全身都充满了妖冶媚态的天生尤物,他就不信那位西岚的岚帝陛下对着这样诱惑的人儿,那个冷峻的男人会没有骚动和燥热。
即使是知道对面那位西岚的绝美皇子不是一个可以令人任意亵玩的禁脔的自己,就算是看着那样妖媚的人儿站在自己的面前,都会浑身血液直冲脑门。
何况,可以说是跟少年一直朝夕相处的岚帝,那个冷峻着脸却异常危险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岚帝是怎么做到可以六年过后都还一直保持着当年见到他时的年轻形态,那显然年轻健美的令人嫉妒,有着血气方刚欲望蓬勃的健壮身躯,谁见了都不会认为那是一个已经登基了二十多年,年逾不惑人到中年的帝王。
不过,这副模样的岚帝和那个妖冶的人儿之间显然更加的令人遐想。
东陵君尧可不认为,西岚国的那位皇帝陛下是多么仁慈温和的男人,会因为愧疚就对一个冷宫出生的皇子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宠溺。
何况,如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