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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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明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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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明日并不回答,只是喃喃突出这几个字。突然,明日双目精光一闪,道:“神月教!”
易山见明日神态,问道:“爷?此事和神月教有关?”
“白童本就形貌独特,那玉郎君以前做的下作勾当可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如今这样,必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用来陷害白童的。前次沙漠之甍传来消息说白童没有拿到玉玺,一个月前四方城北边有众多神月教教众聚集,正是采花贼出现的时间!”
明日说出自己的推断,想了想,突然一拍扶手,语气急切的问道:“糟了!易山,她……姐姐是不是今天早上来拿过消息?”
“是的,爷,小姐走了有一会儿了。你当时又不肯让我推你出去见她,现在想见,怕是追不上了。”易山没有明白明日的急切,嘟嘟哝哝的说着。
“不是,她怕是有危险!”明日又道,“易山,将四方城附近所有的探子调动起来,查昨天下午玉郎君在北郊干了什么,随时飞鸽联系。你现在推我去北郊,快!”
凌真和白童追着玉郎君一路到了城北的小河边,一路上玉郎君的速度倒是比昨天慢一些,和凌真保持着大约200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凌真若是加把劲,未必不能追上。但是凌真一直觉得古怪,并没有独立一人追去,而是只保持在白童前面一点的位置上。只是一路追踪,凌真并没有来得及将心中的疑惑说给白童听。
只见那玉郎君到了河边,那河面不到两丈宽,以他的轻功,一个翻身,只用沾上一下河水便可通过。他却运起轻功踏河而过,脚底不断在河面踩踏,侵湿了鞋袜。
河的对面是一片很茂密的沙枣树林,地面干涸,杂草很少。凌真先白童追到河对面,见地面上清晰的水渍脚印,心中怪异更甚。但是毒日当头,这水渍的脚印怕是很快便会蒸发不见,想到白童正在后面,也不犹豫,便追进了树林。
凌真进了树林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脚印便不见了。此时的树林绿树环绕,树叶之间大大的间隙有强烈的阳光洒下,很是晃眼。凌真不见了脚印,下意识的向树上看去,竟然看不真切。
凌真眯了眯眼睛,这才觉得好些,一边警惕树枝上的动静,一边向前走。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凌真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不及跃出,被一张大网从地下网起,挂在了树上。
白童跟在凌真身后,见凌真进了树林,正想要跟上,却见右边突然飘来一道黑色的身影,一身戾气。白童用剑护在胸前,退后两步警惕的看着来人。
那人一袭黑色镶金边的斗篷将全身包裹得严实,面带一个形似萨满的面具,看不到眉目。他衣不沾地,双手直向白童袭来。白童只觉一股严厉的气势压顶,抽出剑来抵挡。
白童剑锋轻薄锋利,那黑衣人竟然也不畏惧,一只大掌抓向剑刃。竟然将剑刃牢牢握于手中,紧紧吸住,让白童动弹不得。
白童怒目而视,问向来人道:“半天月,你待怎样!”
那个被唤作半天月的人桀桀桀桀的怪笑了几声,回答道:“你接了我神月教的买卖,办不好事情不说,还不听调令。我作为教主,自然要给你一些惩罚。”
原来这黑衣人便是神月教的教主半天月。
“哼,趁人之危的事情,我浪子神剑是不屑做的。”说着白童用内力灌注剑中,剑身一挑,脱离了半天月的控制。
半天月毫不在意,又怪笑道:“白童啊白童,到了现在,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你!是你让玉郎君假冒我,犯下这样下作的勾当的!”白童听见半天月如此说,马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应该知道,违背买卖的原则,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违背,我只不过是不愿意趁人之危!你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买卖,自然会把玉玺给你找回来!”白童傲然道。
“你手上的可不是龙魂刀,也敢和上官燕手上的凤血剑相抗衡,不觉得可笑?”半天月激道。
“哼,我总有一天,也能找到一把和龙魂刀凤血剑相抗衡的神兵利器!”白童想起前天和司马长风的三招定胜负,颇为不服。
“好!我就相信你!玉郎君的事情,你相信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那我就等等看!”白童的语气并不太相信半天月。
“给,这是另外一笔买卖。”半天月拿出一个金色的布袋,递给白童。
“杀谁?”
“上面写得很清楚,欧阳城主也在找这个人,你一定要抢先一步。”
“那是什么人,为什么城主也在找他?”
“你不该问这么多!”
“告辞!”白童见问不出什么,想起凌真还在林中,自己在此已经耽搁了好一阵,便也不再和他纠缠。
凌真脚下被一绊,便知不好,但是少于在江湖上走动,一时反应不过来该如何脱困。等到想要跃起时,已经晚了。她被围在大网之中,再看到从树丛中走出来的玉郎君,一切突然明了。
“你是故意引我们前来的!”凌真肯定。
“啧啧啧啧,昨天匆匆一眼,便知道是个绝色美人儿。今儿仔细一看,这一身男装,更是别有风味啊。”玉郎君走近凌真,一双贼眼在凌真身上放肆打量。
“白童就在后面,你打不过他!”凌真警告般的说道。
“哈哈哈哈!”玉郎君大笑道:“美人儿,你就别指望白童了,教主自然会好好料理那些不听话的人的。”
他语气轻佻,用手摸了摸凌真的脸庞,又道:“真是肤如凝脂啊!美人儿,白童那种江湖莽汉,哪里有我这样懂得疼惜你。”
“教主?你的背后,还有人指使?到底是谁?”凌真一边躲避玉郎君的贼手,一边在心里想着如何脱困。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了。”玉郎君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塞,凑到凌真面前。
凌真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心中警惕,但须臾之间,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玉郎君见凌真中了迷香,才将她从大网中放下来。温香软玉在怀,他本就是好色之徒,不由得色心更甚。他定笃半天月会拦住白童,这里的地形又隐秘,一时半会恐怕也难以找到。便放心大胆的半抱着凌真,开始解起她的衣衫来。
明日和易山早在玉郎君进入树林之前便到了这片沙枣林。结合各方传来的消息,明日定笃神月教必定会在这里设下埋伏,只是,这片沙枣林如此之大,却是不能肯定会在哪里下手。便在林中寻找隐秘之处,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大笑,心下猛的一跳,催促易山向那传出声音的地方去。
待到明日赶到,见到的是凌真紧闭双眼,半倚在一个白衣人怀里,腰带和外衫被抛在一旁,里衣凌乱,香肩半露。那人的右手正放在凌真□的肌肤上摸索。
明日只感觉一股血轰的一声冲向脑海,心头涌起一阵不知名的暴怒!还不等易山站定,金线一出,缠上那只放在凌真肌肤上的手,用内力一带,只听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树林!玉郎君已被明日的金线牵着右手狠狠抛在一棵大树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玉郎君差点痛得晕厥过去,却又听见轮椅吱吱的声音。心知来了助力,勉强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只见那人浑身泛着煞气,面目阴沉,眉宇间凝聚的暴风骤雨像是瞬间便可以讲自己吞噬殆尽。
易山快步推着明日上前,明日收回金线,又抛出,将凌真轻柔的卷入怀中,那力度和刚才狠狠抛出玉郎君的力度,截然不同。
明日快速的拉起凌真身上的衣服遮住她的肌肤,但是凌真肌肤上的几根微红的指印,让明日分外后怕!他要是再来晚了一步,会发生什么!他简直不敢想象!曾经说过,自己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却因为一个小小的不查,差点让她受到如此伤害!
眼中的怒火烧得更甚,拉着衣襟的手死命的捏紧,关节泛白。他一直小心看顾的人,怎么能随便让人染指!任何人想要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易山赶快上前拾起凌真的外衫,搭在凌真身上,狠狠的看向倒在一旁喘着粗气的玉郎君道:“爷,这个人要怎么处理?”
“你用除了右手,还用那只手碰过她?”明日语气阴狠,和平日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大庭相径,仿佛被触到了底线,蓄势待发的猛兽。
“没……没……没有了,再也没有了!”玉郎君哆哆嗦嗦的摇着头,右臂随着他的摆动摇摇晃晃,显然已经不能再用了。
“没有了?”尾音上扬,带着浓重的不屑。
“真的,真的没有了!大侠,别杀我,别杀我!我再也不敢了!”玉郎君双脚打颤,拼命的为自己求着情,但是脸上表情扭曲,想来是右臂痛的厉害。
明日面无表情的看了玉郎君好一会儿,突然阴沉的一笑,说道:“还有痛觉?那就好。易山,我要他右手的手指头上的肉。要一根一根、一点一点的慢慢剃下来。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止血的好药,我多得是!”
易山点点头,拔出腰间的匕首,一步一步走向玉郎君。




☆、不经意出口亲昵 采花贼法网难逃

明日见易山上前,也不再看那玉郎君,将手放在凌真的手腕上,细细的把脉。
白童一进到树林,就听到一声惨叫。白童心中一震,赶紧向那声音传出的地方飞奔而去。远远的,就看到明日怀里的凌真双目紧闭,衣衫凌乱,外衣松松的搭在身上,能看出来是完全被解开过。而明日的一只手,还放在凌真的皓腕上。
“放开她!”白童一怒,仗剑上前。
走向玉郎君的易山听见白童的声音,回身赶到明日身前,用手上的匕首挡住了白童的剑,但是也被这一剑狠狠一震,虎口发麻。
白童还要仗剑来袭,明日的金线飞出,前段那枚铜钱,狠狠的打在白童的两肩大穴上,白童一下子被死死定住,动弹不得。
正在这混乱的当口,趴在一旁树边玉郎君见没人注意,突然一跳,运起轻功向外逃窜。明日腿脚不便,白童被定住,而易山主修外家功夫,轻功并不精通,一时居然没有人能追得上他。
“爷?”易山看着脸色阴沉的明日,问道。
“不妨,他跑不了多远!”明日的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说完,他转头过来看向白童,讥讽道:“白大侠莫不是真的和那采花贼是一丘之貉?亏得真儿还和我说她相信你!”
明日这话,说的易山一愣。平日里,明日对凌真一般都是含糊的用你我相称,偶尔会叫声姐姐,让自己都是叫小姐。“真儿”这样有些亲昵异常的称呼,从未在明日口中出现过。
白童并不知道这些,听得明日对凌真的语气亲昵,想起那天夜里听到的话,逐问道:“你和她认识?你是那天夜里来找她的那人?”
明日见白童明白过来,解开他的穴道,冷哼一声,继续给凌真把脉。
白童见明日良久也不发一言,担心的看了看凌真,问道:“怎么样?”
“无论怎么样,若是白大侠再早到一步,也不会更好!”明日对白童没有紧跟凌真而让她遇险很是不满。
白童也很是后悔没有立马跟上来,虽然有些不服气明日的讽刺,但自觉没有立场回击。偏偏他又不想离开,只能默默。
又过了一会儿,明日才走着眉头把手从凌真的脉门上移开。
易山看了明日的表情,很有些担心凌真,便问道:“爷?小姐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本身体内寒气淤积各个经脉,阻塞流通。不论是内功还是药石,都通行缓慢。是以这些时日的药见效颇慢。她下山之后,就没有好好过服药,药效更是甚微。”
“玉郎君所用的,如果不是烈性的迷药,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昏迷过去。只是历来烈性的迷药,多数性寒,只有用重热的药可解。”
“爷,既然有解,那还不快快用了,让小姐醒过来?”易山听得明日说有解,急切的说道。
明日摆了摆手,“重热的要性烈无比,她本就旧伤未愈,未必能够承受。与其用重热的药强制唤醒她,还不如等她自己慢慢醒来。”
话了,明日默了默,看向白童道:“你带她回客栈去。我会在后面跟着,你休要想动什么手脚!”
白童听得明日口气,立刻怒上心头,道:“既然不相信我,何必要我带她回去?”
“你!”明日听了白童的话,便想反击,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又突然停下。片刻之后,才幽幽道:“若不是她不想见我,你以为我会把她交给你?”
白童听见明日的话,不由得有想起那天夜里明日的态度,再想想后来送信过过来的关杰,还有永祥绸缎庄的消息,也沉默了下来。
“走吧。我也不能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还是尽快带她回客栈休息。”明日见白童不说话,便下了决定。
白童抱着凌真行前,明日和易山跟在后面,一路行到城内繁华处,雇了辆车,将凌真送回客栈房间。凌真仍然没有醒来,明日再次把了把脉,开了个温补的方子让易山去抓药,自己和白童退到房间外。
两人等着易山煎药回来,都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冷凝。
“我有要事要离开,恐怕不能照顾她了。”白童想了想,还是说道。
“看来,玉郎君的事情,你有结果了。”明日淡淡道。
“恩。”白童有些惊诧于明日的反应,看向明日。他坐在轮椅上,目光睿智,仿佛通透一切,让人不能直视。
有过了片刻,易山端着药汤回来了,明日让易山将昨日温着鸡汤的炉子找出来,将药温在上面,然后对白童说道:“她入夜以前必定醒来,你等她醒来,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你为何不自己等她醒来?”
“那夜的话你既然已经听到,就应该明白,此时她并不想见我。”明日转头平静的道。
白童看看明日,再看看房间里温着的汤药,点点头,说道:“好。”
“醒来让她把药喝了,我已叫客栈备好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和鸡汤,到时候叫人送到屋里。”明日听得白童答应,又说道。
“恩。”
“易山,我们走吧。”明日看了看房门,对易山说道。
“她说,她信你!”白童看见明日和易山离去的背影,突然说出一句话来。声音并不大,也不知道明日听见了没有。
凌真慢慢张开紧闭的眼睛,只感觉头痛得很。眨了眨眼,看见青绿色的纱帐,身下布料柔软的触觉,还有一股药香。她坐起身来,半倚在床柱上,有些迷茫的看着桌子上用炉子煨着的药,一时不能理解自己到底在哪里。
此时正值哺时,白童下楼自己吃了点东西,回来看看凌真的情形。刚推开门,便看到凌真柔柔的坐在床上,几缕发丝松散的垂下,眉目深远,不知道在看哪里,眉间一粒朱砂,神秘慵懒。
“白童?”凌真听见开门的声音,眼神清明了些,便看向白童。
“是我。你醒了,觉得怎么样?”白童定了定有些出神的心思,问道。
“只是觉得有些头痛。”凌真摇摇头,问道:“这里是客栈?我怎么回来的?”
“你在树林里失手,还记得吗?”
“恩。你带我回来的?”
“恩。”沉默了片刻,白童方回答道。
“多谢。”
“不碍事,你先把药喝了。”白童起身去拿药,动作有些快,差点将药洒出来。
药汁的味道有些熟悉,但是又略有不同,也不知道白童请了那个大夫来诊脉,到能和明日的药方7、8分相似。凌真喝着药,默默的想到。
见凌真喝完了药,白童方才说道:“我有要事,只是等你醒来,便要离开,你……”
“我没事了。谢谢你。”凌真并不像多问他人的私事。
“我……此间事了后,你准备到何处去?”白童犹豫了一下问道。
凌真有些奇怪的看了白童一眼,道:“那贼子捉到了?”
“尚未,不过应该快了。”
“捉到以前,我都在此处。”凌真想了想前几天和白童的相识,莞尔一笑,道:“我的轻功身法,真的不是你能学会的。若是你想要学,我可以教你一些其他的。”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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