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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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之生如夏花-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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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你要干嘛?”柳生皱眉,想把她按回床上。
“去找幸村学长!”
“可是部长说他谁也不见。”切原惊呆了,带点儿崇拜地望着她。
“那就把门砸开,总得有人打破他的固执。”

幸村精市的病房门外跟早上真田被赶出来时的情况差不多,一大帮正选队员或站或坐或蹲,一个个满脸沮丧,垂头丧气完全没有精神。弥夏穿着医院碧绿的病服直接出现,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掏出备用钥匙,轻轻一转就打开了房门。真田站在边上,望着她的目光里竟然写上了恳求。她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推门进去。
“我说过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出去!”平板无波却异常冰冷的语调,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一向温柔的男生如此冷酷的一面。弥夏把门关好,轻轻走到坐在病床上背对着房门的幸村身后。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说出……”
“学长,我刚才走了很远的路过来,让我休息一下也不可以吗?”
软软的语调,毫不在意地示弱,幸村听见熟悉的声音惊讶回头,看见跟自己穿着同样病服的女孩正披散着头发站在那里,笑得一脸虚弱。一瞬间所有坚硬冰冷的话语都吞回了肚子里,幸村垂下眼睑没有出声,转身继续看着窗外的夕阳。
弥夏叹口气,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今天的夕阳很美,绚丽的晚霞像是要把世界都染成一片金黄。
“达维娜小姐回美国了,临走前她告诉我,只要你的复健没有问题,完全可以回归球场。”
幸村猛然攥紧双手,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没有丝毫波动。
“学长,我们害怕一件事情有时不是因为它给我们带来的伤痛,而是它所带来的无法预知的后果……其实我很羡慕你,你通过复健还可以重返球场,而我无论再做多大努力,都不可能重回舞台了。”
对上幸村那双诧异的眼眸,弥夏轻轻一笑,仿佛在谈天气般轻松随意,轻柔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股笑意,讲起多年前的那个下雨天,讲起那个让自己脚踝受伤的小故事。
再一次将自己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扒开,然后血淋淋地展现在别人面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但是弥夏始终带着暖暖的笑容,仿佛在回忆儿时一件调皮捣蛋的趣事那般轻松。丝毫感觉不到她的痛苦。
幸村在脑海里构想着那个场景:阴霾的天气,瓢泼的大雨,倒塌的花架,被暴雨摧残的玫瑰,以及那个死死被压住左脚的小女孩……幸村看着她的侧脸,那么阳光,那么温暖,可是他却真切感受到了当时的寒冷与绝望。原来她曾遭受过这样的意外,原来她也曾苦苦挣扎过。
“……我不得不放弃舞蹈,放弃我一生的梦想,但我现在还是活的好好的。”弥夏又轻轻笑了,“学长你明明还有机会,为什么要选择自暴自弃?”
仿佛密布的乌云终于透过一缕阳光,幸村原本昏暗无边的心境终于渐渐明亮起来。“难怪,当初莉香说她要选择舞蹈的时候,你那么支持。”是不是她把自己未完成的理想寄托在他妹妹身上了呢?幸村不知道,但他已经明白自己应该怎样做了。
弥夏低头浅笑,垂在耳边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表情。“我记得学长号称神之子,您总是会得到神的庇佑的。您告诉过我您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不要破例就好。”
她用上了敬语,然后起身朝门口走去。幸村仍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床边,但弥夏相信他已经想通了。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些,如果可以帮助他重拾信心,那么就算伤口再次裂开了又有何妨?不过是希望所有人的梦想都可以实现罢了,千万不要像她一样,遗憾终生。

病房门再次推开,大家都紧张地望着她。弥夏抿起唇笑了,“他已经没事了,待会儿遵照医生的嘱咐给他弄些吃的,大家不用再担心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切原差点儿又哇哇大哭出来。弥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脚步一虚眼看又要晕倒,却被仁王及时扶在怀里。
“我送你回去休息。”
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弥夏轻轻点头,远处高田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但她已经不想管那么多了。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只要他还体贴自己,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仁王将弥夏扶到床边,让她在床上坐好。“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了。”
“等一下!”她拽住他的手,声音有些急迫,“我们谈谈好吗?”
仁王没有动,任由她拉着自己,站在原地扭过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微微蹙起了眉毛,“你想要说什么?”
“你在生气?还在为那天的事?”弥夏放低姿态,尽量用最柔软的语调来询问他,她不想让那天吵架的噩梦重演。
“不,没有。”仁王叹口气,转身蹲到她面前,从下往上看着她,墨绿的眼睛里写着淡淡的温柔。
“可是你在生气,你刚刚明显不高兴了……”她
嘟起嘴巴,莹紫的眼睛迅速蹿升起了泪花,“雅治,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哪里惹你生气了?”
仁王沉默,然后叹息的声音比刚才还大。他垂下嘴角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怎么会是你错了呢?大概是我太小心眼吧……”
“什么?”她模糊着泪眼,没有听清楚。
“弥夏,我最近一直在想,你到底有多少精力。”仁王抬起头牢牢盯着她,仿佛下定决心般终于吐出自己的想法,“你忙着跟忍足侑士配合比赛,忙着跟迹部景吾交好朋友,忙着在医院照看幸村,忙着关照赤也……弥夏,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她完全呆住了,眼泪就在眼眶打转,却怎么也不肯掉下来。仁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可是为什么连在一起之后她却听不懂了呢?
“有时候我会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天真烂漫,心思单纯眼睛里只有我的女孩到哪去了?为什么我现在只能从她的身上看到争斗、好强、猜疑和压迫。”仁王反手握紧她的小手,唇边的苦笑不断扩大,“到底为什么,我们不再像以前那般相爱了。”
轰隆——弥夏的大脑炸成碎片,她慌乱地摇着头,咬住嘴唇拼命想要否认,可是却说不出只言片语。仁王眼里的温暖正在一点点消失,那样冰冷无澜的感情是自己毫不熟悉的,让她害怕,更让她绝望。
“弥夏,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什么吗?都说我是立海大的欺诈师,是一个连恶魔都可以骗过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可以骗过自己的心。”仁王顿了一下,眼底染上了一抹哀伤,“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也是会心痛的。我的心现在告诉我,它已经感受不到你的爱了。”
仁王松开了她僵硬的手指,站起身大步离开,嘭地一声把门关上。弥夏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里不断飞过以前的场景,还有他刚才说的一字一句,眼泪终于扑簌簌不停掉落。过了一会儿,寂静的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惜应该来安慰她的人却已经走远,再也不会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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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车从金井综合病院到冰帝,一路上飞驰而过的风景闪过眼帘,并没有留下任何特别的感觉。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被硬逼着休息了足足三天,终于摆脱这种近乎“囚禁”的生活。
刚刚出院,她就被学校安排了一项重要任务。下个星期立海和冰帝要联合举办一场“中学生文化庆典”,邀请所有关东地区的学校代表参加,地点定在冰帝学园。而立海的校长分配给她的任务是——在典礼晚会上做压轴表演。借着TOJ的名气的确再适合不过,弥夏用手拄着下巴,思考着待会儿应该怎么跟迹部商量。
自从那天结束了跟雅治的糟糕谈话,他们一直没有再见面。弥夏震惊于他对自己的误解,可是真要让她解释清楚,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要明明白白地告诉雅治“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我要拼命努力好得到他的认可,让他不再反对我们”吗?弥夏不会做出这种可能伤害到他自尊的事。那么就只好暂时这样僵着了。她无奈地叹息,所幸幸村学长恢复了心态,已经投入到复健中,让她觉得自己还不是那么没用。
车子再次直接停在了音乐大楼前,弥夏知道迹部的办公室就在这栋楼里。她走下车,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男生。
苍蓝色的半长发轻轻扫过性感的脖颈;单薄的嘴唇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隐藏在镜片后面的桃花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长久以来终于看见了立海网球部以外的人,不用非得再考虑那些烦心的事情,她感觉轻松了不少,对待忍足也就自然亲切了起来。
“迹部居然派你过来迎接,军师大人还真是任劳任怨。”
忍足轻笑一声,不介意接下了她的调侃。前几天接到消息说她晕倒住院了,如今看上去气色不错,让他放心了不少。“走吧,如果让我们的帝王等着急了,那我这个军师可就要倒霉了。”
“哈哈!”忍足故意装模作样的腔调逗得弥夏开怀大笑,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并肩走上台阶。不远处的拐角站着三五名女生,神色高傲眼神轻蔑,漂亮精致的脸蛋却变得异常扭曲。

“这还真是一个华丽大胆的创意,本大爷喜欢!”能得到迹部景吾如此高的评价,弥夏自然很得意。她轻抿一口香浓的红茶,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那么后续的准备工作就全部交给你喽,我负责出点子,你负责实现它,能者多劳嘛!”弥夏乐呵呵地摆摆手,迹部挑眉,你到真不客气。
“对了,上次偷拍照片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有线索没有?”
弥夏这一问让两个男生都有点意外,还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她不打算追究了呢。
“怎么了?喂喂,你们可别误会,我才没那么善良,我可是典型的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弥夏撇撇嘴,明白他们误会了什么,立刻澄清。她可不是什么温婉可人心胸宽广的白雪公主,敢陷害她,就等着她华丽丽的打击报复吧!
“咳嗯!”迹部清了清喉咙,掩饰掉刚才的错愕。那一瞬间以为她善心大发打算放人一马的他真是个笨蛋!
“偷拍者我们调查出来了,藤原正南,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八卦小报记者。”忍足轻推下眼镜,“他没有任何特殊的背景,身份简单清白,但就是因为太简单清白了,才不免让人产生怀疑。”
“他的背后还有主使,不然他哪来那么大的财力和物力印发那么多相片,传得整个学校都是。”弥夏放下茶杯,眉宇间的神采渐渐变得凝重,“那本杂志呢?都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杂志是在东京郊区一间名叫‘久远’的印刷场订制的。”迹部望着她的眼睛里满含深意,“但是当我们派的人找上门时却发现,那里早已经清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去工商部调查了一下,才发现那是一间没有执照的黑作坊。”
弥夏的眉毛拧得更紧了,她的心底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这种诡异的违和感,这种奇怪隐秘的手法,难道对方是……她惊愕地瞪大眼睛,急忙看向迹部,而后者冲她深沉地点了点头。
“没错,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你们很有可能惹上了黑社会的人。”

弥夏单独走在冰帝学院的林荫校道上,她拒绝了忍足的好心相送,望着道路两旁娇艳的玫瑰,思考迹部刚才的话。
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回到日本才一年多,为什么会惹上黑社会。记得迹部一脸戏谑地问自己“怕了吗”,弥夏轻声嗤笑,如果害怕的话,她就不会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冰帝里了。是的,她敢肯定,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故意整她并且跟黑社会有关的那个人一定在冰帝。不然就凭冰帝的安全系统,外人根本无法进来偷拍,除非有冰帝的人做内应。
正思索间弥夏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几条美腿挡住了去路。视线上移,原来是那帮以铃木美惠为首的冰帝大小姐们。
“哟,各位下午好啊!”弥夏微笑,毫不在乎对方恨不得扇她耳光的凛冽气场。
“柳生弥夏,你还真是不要脸,又来冰帝勾引迹部大人和忍足大人?”铃木旁边一个满脸雀斑的女生首先发话,一张口就是如此低级恶俗的台词,弥夏连跟她开战的兴趣都没有。
显然觉得她上不得台面的人不止弥夏一个。铃木皱了皱眉毛,抬手示意“雀斑女”不要再出声,她对视着弥夏的双眼,眼神玩味带着一丝危险。
“柳生小姐,事情都办完了?”
瞧瞧,弥夏略微赞赏地点点下巴。当老大的就是不一样,懂得用优雅礼貌来武装自己,而不是像个悍妇那样当街叫骂,看来这个铃木美惠段数也不低嘛!
“是啊,来讨论一些小问题,办完了。”弥夏不在意地捋了捋胸前的头发,开始有些后悔怎么没答应让忍足送自己下来,她实在讨厌麻烦!
“既然办完了就请马上离开吧,当然,如果你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我们会很高兴的。”铃木美惠笑里藏刀,闪身给弥夏让开了一条通道。
“呵呵,真是遗憾,如果我不再来的话恐怕迹部君和忍足君就不会高兴了,所以铃木同学就多多忍耐吧!”弥夏暗暗笑了笑,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哼,真以为她就爱往冰帝跑啊?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她才懒得理迹部大人和忍足大人呢!
铃木美惠抱着胳膊,冷冷地注视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乘车离开,漂亮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柳生弥夏,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知道收敛的。

回神奈川的路上弥夏心情颇爽,原来郁闷的时候“欺负”一下别人竟可以使自己的痛苦减轻不少。一想起铃木和她那几个手下堪比调色盘的脸,她就忍不住轻笑。
车子驶进了神奈川,手机忽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你好?”
“弥夏,我是亚美啦!”
“亚美姐姐?”弥夏挑眉,仁王大姐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干嘛?
“弥夏,你现在有时间吗?其实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电话那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还有点哀求,显然仁王大姐是真的有求于人。
“说说看吧。”她今天没有其它安排,本来也打算直接回家,就听听看她想让自己帮什么忙好了。
“啊,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去幼稚园接亚乃,但是我现在还在东京呢,摄影社这边一忙起来就忘记了时间,雅治电话又打不通。所以,弥夏~~~帮帮忙啦!”
仁王大姐还在苦苦哀求,弥夏却笑得弯起了眼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问题,交给我吧。”说起来她也好久没有看见亚乃了呢,弥夏也想见见那个可爱的小妹妹。
“哎?真的吗?太好了弥夏,谢谢你哈!把她送回家就可以了,妈妈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不用麻烦你再陪着她。”
“呵呵,没有关系。”收了线,弥夏望向窗外发现他们正好路过蛋糕店,她立刻吩咐司机停车。“你先回家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不用来接我了。”她走下车,想着买一块亚乃最喜欢的杏仁蛋糕作为礼物,小丫头一定会很高兴的。

还记得以前总是陪着雅治一起来接亚乃放学,那时候她靠在他的怀里注视着亚乃蹦蹦跳跳地朝他们走来,竟然感觉到了满满的幸福。现在她一个人站在大门外,拎着硕大的蛋糕,心里渐渐涌起了失落。突然间很想念仁王,很想很想,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弥夏姐姐!”远处的小姑娘迅速跑过来,惊喜地瞪大眼睛,“弥夏姐姐是来接亚乃的吗?哇,这是亚乃最喜欢的杏仁蛋糕!”
“亚乃,好久不见!”弥夏倾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我来接你回家哦,蛋糕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我们回家再吃好不好?”
“好!”亚乃很兴奋,抓住弥夏的手让她带自己离开。“哥哥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小朋友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弥夏陷入了突如其来的苦涩之中。“他……他在忙着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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