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
☆、坚持
贺姚的脚步一顿,当做没听到马文才的话,“文才兄,你说什么?”
“贺家六小姐,别再装傻了。”马文才轻笑。
贺姚按着太阳穴,躲不过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偷听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
“这不重要,你为什么扮成男人?”
“我喜欢,不成?”
“那么真正的贺韶钧呢?”
贺姚沉默。
“真正走丢的是他吧?”马文才走到她面前,“我帮你把他找回来好不好?”
贺姚眼睛一亮,“你怎么找?”多一个人帮忙,希望总会大一些。
“我有我的办法。”马文才的声音低沉下来,“等他回来了,六小姐就嫁到马家可不可以?”
贺姚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剑眉微微挑高,深邃的黑眸闪耀着光华,虽然是带着笑意,但是可以看出他的认真。被他这么看着,贺姚的心跳忍不住加速,反应有些迟钝,只是……
“我……”
“公子!”马统拉着大夫闯进门,“我把大夫带过来了!发现您不在房间里,我马上就猜到您会在贺公子这里!”脸上是“我多聪明!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贺姚忍俊不禁,眼里都是笑意。
马文才懊恼地丢了一堆眼刀子过去,好气氛都被破坏了。如果不是贺家六小姐对外还是走失的身份,他就直接让父亲去提亲了。还是得把真正的贺韶钧找回来,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贺姚握着拳头在嘴边虚咳了一下,“文才兄,你生病了?怎么还下山找大夫?”
马文才挥了挥手,“马统,把大夫送下山,不需要了。”
“公子……”收到一堆冰刀子的马统委委屈屈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不好了,“我才刚上山。”
“叫你送就送,说什么废话!”被嘲笑了!被嘲笑了!马统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马文才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
马统皱着脸,领着大夫下山,自家公子怎么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不对,是心思多变了,他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夫到山上出诊的……
房间里,贺姚笑个不停,想到马统那个献宝的样子就觉得乐得不行。
“好了。”马文才板着脸,不去看她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贺姚拭去眼角因为笑得太多而出现的泪花。
马文才的脸黑了,“为什么?”
“文才兄,”贺姚也很严肃地说,“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我很感激,但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气愤的马文才打断,“你认为我是在说笑?”
马文才死死捏着拳头,脸色涨红。他发现自己不自觉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吃惊,这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只是话已经说了,他是真心的。她怎么能这么认为?怎么能?
“我知道你没在说笑,”贺姚摇头,“文才兄,说真的,我没想过成亲。”
“你不可能不嫁人!”
“如果我是男人呢?那就可以不成亲了。”贺姚伸手,摊开手掌,“你看,我一直都是当做男孩养的,我已经想像不到自己为人红袖添香的样子了。”
她的手指也算是修长,只是骨节宽大,并不是太好看,上面还有因为舞刀弄剑磨出的茧。
马文才却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还是软软的,“那又怎么样?”
贺姚有些无奈,“文才兄……”
“我不管!你都把我看光了,你得负责!”
贺姚瞪大眼,这是耍赖,要不是他胁迫,她才不会去好不好?而且她也就看到了背而已。
马文才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别那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
“我想咬你!”马文才磨了磨牙,然后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很轻,说是含了一下也不为过。
贺姚觉得有些痒,想要推开马文才,却被抱得紧紧的。耳朵上传来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的,她僵着身子不敢动。
“马!文!才!”居然真的咬她的耳朵!还像咬软糖一样,时不时还舔一舔!
“嗯?”马文才含着她的耳垂,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像是蒙了层布,不太真切。
贺姚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入赘。”
马文才抬头,看着她布满红霞的脸,“你说什么?”
“如果你入赘,说不定我可以考虑。”要是真找不到哥哥,有个优秀的入赘女婿,估计父亲会好受些。
“这怎么可能?”马文才下意识地反驳,“马家就我一个儿子。”
“所以没办法了。”
“可是,”马文才眼里亮晶晶的,“你明明不讨厌我对你这么做,不然你可以直接将我赶出去。”
“我……”她能说她现在浑身发软,使不上劲么?“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明明之前都不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话本上。”马文才有些脸红。
“什么话本?”居然有教调情的?
“咳……”马文才揽着她的腰,抚上她仍旧滚烫的脸,“等我把你哥哥找回来,我就让我爹去提亲。”
“等我哥哥回来再说。”贺姚推开他。等哥哥回来了,她得先面对父亲的怒火,然后……那些事情再说吧。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谁知道到时候会出现什么事。
马文才有些高兴的表情也冷却下来,“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
贺姚叹气,“文才兄,书院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而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马文才看着房间里的摆设,方家渊的东西和她的东西都是各自放的,有条有理的。知道她不愿意换房间,他叮嘱:“你……和方家渊保持一下距离。”
贺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都没说什么,就开始管上了,万一真的嫁过去,她不得被各种管教?她怎么会嫁过去?糟了,被洗脑了。
贺姚晃晃脑袋,“文才兄,你没发现之前我都过得很好,所以别操心了。”
马文才满脸不情愿地被贺姚赶到门口,“反正你自己注意!”
“文才兄,还是先麻烦你帮把我的哥哥找到吧。”
“一定会有消息的。”
孙兆这几天过得非常精彩。
虽然从小被孙恩收养,也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他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为什么最近有好几拨人在打探他的消息?又来了……
“兆少爷……”
“这次是什么人?”孙兆把笔搁在一边,他还没批完这些东西呢!
“不是,是有商人想要和您合作。”
“商人?”他不过是个疯疯癫癫的五斗米教徒,至于真正的身份……什么人会找他合作?
“少爷,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居然找上门了?难道是他暴露了?
作者有话要说:咬被角……滚来滚去……~(~o ̄▽ ̄)~o 。。。滚来滚去……o~(_△_o~) ~。。。
我还是写了感情戏,( >﹏<。)~
哥哥终于露了正脸!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么?因为他失忆了!哈哈哈……掐腰笑<( ̄▽ ̄)>
☆、想方
马文才和贺姚之间开诚公布了之后,他就天天想方设法地想要和她呆在一块儿,除了贺华来找贺姚的时候。
“小六,你怎么总是和那个马文才一起。虽说贺家和马家关系不错,但是你自己还是要注意啊。”贺华又一次看到马文才离开的背影,不放心地说。
“我知道的。”自从那一天以后,马文才就规矩的要死,不和她勾肩搭背了,也不会动不动就凑上来摸摸脸什么的。她倒是松了口气,因为她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抗拒他的接近,而且……这可真不是好事。
“小六你如果真的在书院里看上什么人,和姐说,姐帮你好好考察。”考虑到将来,贺华想到了这个,“真的算起来,马家还是不错的。”
“姐,”贺姚扶额,“哥哥还不知所踪呢。”
“不一定要等他回来啊。”贺华叹气,摸摸她的头,“你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如果小钧真的不优秀,估计爹也不会说什么。”
贺姚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我也该回去了。”贺华突然说。
“姐?”
“不过,你得保证不再想着要用那服药。”贺华拍了拍她的手。
贺姚沉默许久,“姐,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贺姚!”贺华有些生气,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呢!
“公子!”木叶手里拿着信跑进来,看到贺华然后规规矩矩地施礼,“五小姐好。”
贺华没有管有些冒失的木叶,问看着信的贺姚:“有消息了么?”
“很有可能那个在翁州的人就是哥哥,只是他没有八岁前的记忆……我想去看看。”
“这怎么行,还不确定,你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书院也不会同意的。”贺华想了想,“还是我过去。”
“可是……”
“你现在也脱不开身,还是我过去看看。”
“姐,你不要去,路途有些远,姐夫会不放心的,等我有空了,我去。”贺姚闭了闭眼,“现在还是留着人在打探一下情况吧。”
虽然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是贺华还是抱着贺韶钧能够回来的想法,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也没有人回来找过贺家……
“那也好。”
贺华与山长他们道别后,就带着那两个士兵,在贺姚的目送下,下山了。
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贺姚突然觉得山风有点冷。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马文才看到她突然缩了缩身子,目光转向那顶逐渐变小的轿子,“怎么了?舍不得?”
“还好吧,只是有人陪着感觉不一样。”
马文才走到她的另一边,替她挡去了大部分的凉风,“不是还有我在?”
贺姚脚步一顿,终究还是低头,“谢谢。”谢谢你一直这么帮我……
“你只要记得你说过的话就好,等你哥找回来以后……”
“韶钧!”祝英台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拉着贺姚往前走。
马文才瞪着祝英台,还是算了,他不跟她计较!
祝英台拉着贺姚大吐苦水,说她这几天一直和祝英齐待在一起,但是不知道梁山伯哪里得罪祝英齐了,祝英齐就是看他不顺眼,各种刁难,她看着很不好受。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找她来想想办法。
贺姚还在想着马文才没有说完的话,她并没有答应找回哥哥就要嫁给他,他怎么可以断章取义?耳边是祝英台的各种苦恼,让她也有些苦恼。
“韶钧,你说我该怎么办?”祝英台各种为难。
贺姚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担心,就凭你家山伯的魅力,绝对能把你八哥拿下的。”
“什么我家山伯?”祝英台还是禁不起调侃,不过这样说,就脸红了。
“你说会不会你和山伯整天眉目传情被你哥发现了?”
“怎么会?我很克制的。”祝英台红着脸说,然后突然白了脸,“八哥是有问我书院里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
“我姐也问了,这很正常。”
“对了,你姐姐呢?”
“她已经下山了。”自家姐姐也是个低调的人,虽然上山的时候很高调。
“韶钧,你说我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和山伯?明明他也有很多事要做啊!”祝英台嘟着嘴抱怨。
“他这也是关心你,说不定就是在考察梁山伯呢!”
“反正还有一年多,过去了就好了。”祝英台甩了甩手,努力满不在乎地说。
“时间过得真快。”贺姚感叹了句。
“等下山……”
“就赶紧让山伯去提亲!”贺姚接了话,祝英台羞得脸红到了耳根。
“实际上,你和你哥坦白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怎么可以?”祝英台张大了嘴,“万一我哥一生气让我回家怎么办?”
“山伯的才情不得不令人佩服,你们祝家,不至于这样看不起人吧?”
“我家才不是那样的呢!”祝英台反驳。
“那也得让山伯好好表现,说不定你哥还可以在将来为他说说好话,让他更容易娶到你。”梁祝小两口的事得让他们自己忙了,她还得想办法去翁州一探究竟。
祝英台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地靠近她,“不说我们了,你和马文才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贺姚有点心慌,努力淡定地反问。
“你别想瞒着我,他看你的眼神,和山伯看我的眼神一样。”
“是么?”贺姚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
看到她的动作,祝英台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喜欢他?”
“我……”贺姚顿了顿,“没有。”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喜不喜欢他。
“我就知道。”祝英台很高兴,“或许我们可以在同一天嫁人。”
闻言,贺姚眉头皱的更深,她们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至于嫁人,如果哥哥真的回来了,她也一定要嫁人的话,马家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如果有机会,我想去参加你的婚礼。”
“好吧,”祝英台叹气,“我也知道同一天不太可能。”
“我很期待你们穿上喜服的样子。”
祝英台又脸红了,“到时候一定请你们来。”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还想闹洞房呢!”贺姚摸了摸扇子,有些恶劣地笑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洞房?”据说女孩子都是只有在出嫁前才有人教,还说不定只是塞本春宫图,她要不要帮个忙?
“不就是一男一女躺一起。”
贺姚笑着说:“两人光着,中间可没有书山。”
祝英台红着脸打她,“你说这些做什么?”
这幅样子,贺姚倒是不好说下去了,反正以后她就知道了嘛。
“真是可惜了。”贺姚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祝英台恼羞成怒,“不和你说了!我去找山伯了!”
贺姚勾着嘴角,被祝英台这么一打岔,她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烦躁了。
翁州,孙兆自己在外头的房子。
孙兆看着眼前这个青衣男子,礼貌地说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深。”男子面无表情地说。
孙兆笑着说:“云公子,不知找孙某,有何贵干?”
“孙家,你们很得民心。”
“谬赞了。”孙兆在心里抓狂,得民心?他可不觉得孙恩的做法能得民心,虽然那些士族是很可恶!做什么扯东扯西的,有什么话直接说!言不由衷可难过!
“如果真的要起义,少不得钱财的帮助。”
孙兆有些警惕,这消息应该没几人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是从哪里知道的?难道有叛徒?
“云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个男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听说孙公子您是孙家收养的。”
这是事实没错,但是他很低调的好不好?孙家也没有对外说过他是收养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
云深突然轻轻一笑,“孙公子不必紧张,云某人只想知道您身上是否有这样一块玉佩?”云深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块玉佩,刻着一个字“姚”。
孙兆反射性地想抓住胸前的玉,动了动手指,忍住了。直觉上他知道这块玉佩和他的身世有关,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保护的很好。当初他取名,也是这个字的一半。
云深看到他的表情有异,继续说:“我家公子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上面的字是韶。”
孙兆皱了皱眉,相似的玉佩,这是要来认人么?
“我没见过那样的玉佩。”
云深起身,“打扰了,如果公子您要与我合作,您可以去云绣楼找我。告辞。”话说的干脆,轻飘飘地离开。
孙兆紧皱着眉,拿下脖子上的玉佩摩挲着,会是来寻亲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打酱油结束,哥哥要不断地出现刷屏了……
至于哥哥的性格……他,他是一个奇葩,但是有能力,特会装!
☆、设法
贺姚再次收到云深的信的时候,几乎想立刻赶过去,因为云深在信上说那个叫孙兆的少年似乎有那枚玉佩,但是防备心很重。而且,孙家在当地很有号召力,因为他们看不下士族对庶族的压迫。孙兆虽是收养的,但是很受孙恩看重。
起义?还是农民起义?她还真是不了解东晋的历史,不过东晋应该不是被农民起义推翻的。那么,是被镇压了?
贺姚忧心忡忡,如果孙兆真是她的哥哥,还是起义军的核心人物,会不会□□掉?她一定要过去看看。
贺姚向山长请假,只说家里有事,山长当然不同意。
“什么事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山长